第269章準備回京都
這些年鄒衛民爲了保證地下交易安全穩定地進行,每一筆資金來源、出處都有賬目記錄。
跟那些‘老闆’的交易也都有書面合同,雙方均有簽字。
這也是確保對方不會泄密、背叛的手段。
主要是爲了防止他們跟公安舉報。
在整個公安局的人員幾天加班加點的工作下,他們終於把鄒衛民的涉案金額整理出來。
所有吞掉的煤礦資源,加上礦場中尚且還沒有運出的貨量,大頭整整有一百二十五萬元。
其餘零碎的贓款加起來也有個小十萬。
這筆錢放在七五年那是相當大的一筆鉅款。
所有公安看到這個數字之後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鄒衛民,膽子太大了!
他們根據從洋樓中搜查出來耳朵合同、賬目,鎖定了一批投機倒把,涉嫌行賄、擾亂市場的不法分子。
雷霆行動,又抓了好大一批人。
他們有的喊冤枉,有的痛哭流涕說都是被逼的。
公安帶着鄒衛民出來指認,在他一臉冷靜地把所有人全都認出來之後,他們又全都開始咒罵他。
不過這些都影響不了鄒衛民。
從他跟這些人做生意起,他就沒跟他們交過心,也不存在什麼幫他們包庇,作僞證。
他唯一在乎的兒子鄒廷偉已經在幾天前被他爸媽接走了。
雖然他賺了很多髒錢,但是當廠長的工資一分沒用,全都留給了他們,除此之外,他還用職務便利給他們安排好了養老的工作,房子。
原本他聯繫了國外的一個很有名的腦科醫生,想給他兒子看病。
但是現在自己進來了,他爸媽年紀又大了,他們兩個肯定是沒辦法出國的,把廷偉交給別人他又不放心。
所以他只能他爸媽用好那筆錢,儘量把廷偉照顧好
以他的罪名,怕是逃不過死刑,那廷偉就這樣傻着也好。
起碼在他心裏,他的爸爸還是個當過兵打過仗的英雄。
相比起鄒衛民的坦然,程勝利和趙豔紅就顯得慌張多了。
因爲公安根本沒有給他們表現的機會。
程修傑和曾文、許邵東在跑了十幾個省會之後,已經把他們那團伙的資料查得差不多了。
揪出一兩個人之後,後面就是拔蘿蔔帶出泥,只需要抓捕就行。
而他們兩人,雖然當初是其中的核心成員,但是已經脫離十幾年,早就對他們的情況瞭解不多了。
唯一還在聯繫的那個人是因爲當初他們是一起被騙進去的,曾一起拐賣過好幾年的孩子,比較熟悉。
所以即便離開之後,他們偶爾有事也會聯絡。
於是就出現這種尷尬的處境。
他們兩個知道的還不如公安查到的多
程勝利兩人絕望了,在牢裏待了短短几天,就彷彿老了二十歲,每天都做着噩夢,很快就精神瀕臨崩潰。
這一切在賓館的程徽月和程修傑都不知道。
他們只在幾天後接到曾文和許邵東遞來的消息。
程勝利和趙豔紅即將處以死刑。
這個結果程徽月倒是有些意外。
畢竟拐賣人口的量刑一直都沒這麼重,歷史上也就是八三年嚴打期間,纔多了很多死刑犯。
不過程修傑提醒了她,他們二人的罪名本來大,又牽涉到全國性的拐賣團伙,已經有了跨省合作,京都那邊肯定有所留意,剛剛經歷過正風肅紀的白江縣肯定得拿出一個態度。
所以一切罪名從重處罰。
“你要不要去看看?死刑犯可能會有公開遊行。”程修傑看了一眼程徽月,心想他妹妹這些天早就讓他刮目相看了。
在那兩個渣滓身上受了那麼多的苦,親眼看着他們去死,撒個氣也沒什麼吧?
程徽月搖搖頭,知道這個結果就已經能讓她好受很多了。
沒必要再去看他們臨死前的醜態。
“我們買票準備回去吧。”她等了這麼多天就是爲了等到他們的判決結果。
現在知道了,那就別讓程修傑再繼續等了。
看得出他很想讓自己快點回去。
程修傑眸子一亮,瞬間忘了什麼死刑犯的事。
“好啊!那我們就買今天...”他看了眼窗外見黑的天色,話頭變了變:“買明天的票怎麼樣?”
程徽月沒什麼意見。
畢竟她的探親假也沒多久,在白江縣耽擱得夠久了。
程修傑喜上眉梢,當即就拉着程徽月出去買票。
“哈哈哈,今天雙喜臨門,走,哥帶你去國營飯店搓一頓!”
程徽月:“...”
什麼雙喜臨門,也不嫌膈應。
她沒去糾結他的幸災樂禍,脣角也微微揚了起來,清麗瓷白的面容多了一絲暖色,澄澈的水眸中好似也閃動着愉悅的光。
程修傑餘光看到這一幕,眼眶忽然有些酸澀。
他垂眸摸了摸鼻子,在程徽月發現異樣之前將淚光憋了回去,咧開嘴笑得恣意又浪蕩。
“妹妹,咱們都快回去了,你再多叫幾聲四哥給我聽聽唄!”
程徽月偏頭問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程修傑耷拉下眉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等你回去了,有一堆人等着你叫呢,哪兒還能輪得着我啊,況且這幾天你都沒怎麼叫我,等我假期結束回了部隊,你就更難見到我了,我不得趁機讓你多喊幾聲回回本啊!”
程徽月一臉無語,“這有什麼回不回本的,你去了部隊又不是不回來,再說我們不是還能寫信嗎?”
“對哈!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程修傑驀地盯緊她:“等我回了部隊,我每週都給你寫一封信,你一定要回我知道嗎?內容多寫一點,最好是表達一下你對我這個哥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濃濃思念...”
然後他拿着信回去給那幾個人看,羨慕死他們!
程徽月看着他彷彿又陷入什麼奇怪的幻想中的表情,搖搖頭,擡腳先走一步。
“哎哎...月月你還沒答應我呢!”程修傑邁開長腿幾步追上來、
兩人打鬧說笑着,走出了賓館大門,正準備往車站買票的時候,程徽月面前突然躥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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