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夫妻之道
自己親姐姐家嫁女兒,她還是從街坊鄰居那兒聽說的,怎麼想都覺得不爽。
她逮着放假回家的李瀟柔就問:“程徽月那丫頭結婚了你知道不?”
李瀟柔愣了一下,“她結婚了?和誰?”
梅長英一看,撇了撇嘴,“你也不知道...哼,你瞧瞧你,以前淨腆着臉上門奉承了,結果現在人家辦事兒不也一樣不請你嗎?真是白費功夫!”
李瀟柔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就沉了下來。
她沒想到,姨媽竟是連半點情分都不顧了,辦喜事都不知會她一聲。
自從上次她媽去程家鬧了一頓被趕回來之後,自己上門就沒一次進去過。
她辛辛苦苦陪了姨媽十多年的人情竟就這麼斷了!
李瀟柔想到這裏就不免有些怨恨梅長英。
要不是她辦事兒不牢靠,說什麼買個名額不會被發現,她怎麼可能輕易就信了,頂替別人去上大學?
事情被爆出來之後,雖然她積極認錯,彌補了那個學生,但是名譽上的損失已經形成了。
導致她自己考上的人民大學也去不了。
現在只能靠她爸給她找的工作勉強生活。
可那種地方整天無所事事,還全是些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的人,她簡直煩不勝煩!
梅長英說完,見李瀟柔臉色不好,冷笑一聲,“你呀,沒個公主命卻有公主病,人家程家是什麼檔次,哪兒看得上你,給你幾分好臉色,那都是沾了我的光!”
“你要不是從我的肚皮生出來的,你看梅長芸她搭理你不?”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告訴你,你李瀟柔這輩子都是我的女兒!”
“...”李瀟柔面色難堪,“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女兒,那你爲什麼不幫我?”
“我只是想過得更好,有個更體面的未來而已,你是我親媽,你不也一樣臉上有面兒嗎?”
梅長英陰着臉,“那也不能拿熱臉去貼梅長芸的冷屁股!”
“你是我女兒,你去倒貼他們家,那不就是在丟我的臉嗎?”
“你要是想讓我面上有光,那就嫁個好人家,最好是把程徽月那丫頭的夫家比下去的,那就是給我爭面兒了!”
李瀟柔皺起眉,感覺自己從生下來就是個被梅長英拿去攀比的工具。
以前程徽月沒找回來的時候還好,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最優秀的。
在外面隨便怎麼,梅長英那都是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可程徽月一回來,不僅要被拉出來各種比較,連姨媽的疼愛也逐漸消失了。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什麼都要跟姨媽比,所以才顯得你很掉價啊。”李瀟柔忍不住刺了一嘴。
“你說什麼?”梅長英表情瞬間黑了下來,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度。
“我掉價?!你說我掉價?”
“李瀟柔!你要反了天啊!她梅長芸命都是我救的!我比過她怎麼了?!”
“要是沒有我,你以爲她能有現在嗎?她早就淹死在那河裏了,上哪兒去碰到程興國?又怎麼會這麼好命當上政委夫人?!”
她赤紅着眼,恨恨地看着李瀟柔,“你跟你哥不愧是李傳軍的種!一個二個都去捧她梅長芸的臭腳!把我這個生了你們的媽,當個抹布一樣扔開!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梅長英一句接着一句,像是被刺激到了,不斷說着冷漠的話。
李瀟柔臉色慘白,實在聽不下去了,拿起包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梅長英一把拽住她,攤開手,“我給你喫給你喝養你到大,現在你也是時候回報我了,我聽說文旅局的工資一般都是三十五塊,你每個月給我十五,就當贍養費了。”
李瀟柔難以置信,“你纔多少歲,好手好腳的就要贍養費?”
梅長英拉着個臉,半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怎麼?嫌多啊?那你就讓你爸把生活費打回來,別用來養什麼小三小四,不然我就去你工作的地方要!”
“...”李瀟柔半點都不想聽她這些惡毒的揣測,“我爸他只是住在廠裏,你別聽到什麼風言風語就瞎猜!”
梅長英冷笑着:“他要是外面沒養人,怎麼幾個月都不回一次家?還寄那麼點錢回來,打發要飯的呢?”
李瀟柔道:“那還不是因爲你老跟他發牢騷,還把姨媽一家都得罪了?”
她完全無法理解,明明家裏都是靠她爸養着的,她媽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跟個怨婦似的,見人就懟。
還有和姨媽以前的那點破事兒,來來回回說了八百遍。
真以爲救人一命就能扒着她吸一輩子的血嗎?
好好的兩家親戚,被她搞得一團糟,連帶着自己也受了波及
李瀟柔按了按太陽穴,有些後悔爲什麼放了假要回來。
她從包裏數出十塊錢遞過去,“我手裏現在只有這些,你省着用吧,多了我也沒有。”
說完,李瀟柔冷着臉甩開梅長英的手,轉頭離開了。
出了家門後,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想了想,到報亭去打了個電話。
“喂?是家瑞哥嗎?上次你不是說最近有部電影還不錯嘛,有時間出來一起看嗎?”
“好,那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
國慶幾天假期,程徽月和霍硯行幾乎都是在家裏過的。
兩人都有各自的事兒要忙,於是商量着以後有時間再一起出去度個蜜月。
假期結束前一天,霍硯行帶着程徽月回了個門。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程家雖然沒有這個觀念,但眼瞅着嫁了人的閨女,心裏還是有點不得勁。
霍硯行也知道岳父岳母多少會有些難受,特意買了很多禮品,茶葉、人蔘什麼的。
再加上程徽月回來的甜言蜜語,程興國和梅長芸兩人很快被哄得舒舒坦坦,高興地和小兩口說起話來。
聊到中午,兩人留下來喫飯,霍硯行主動要求給他們做飯。
程興國和梅長芸也想試試他的手藝,便應了下來。
做飯期間,程興國在廚房一邊監工,一邊隨口跟女婿聊天。
而梅長芸則拉着程徽月到了房間裏說體己話。
說着說着,梅長芸頓了一下,欲言又止地看着程徽月。
“媽,你想說什麼直說吧。”程徽月遞了個臺階。
梅長芸便問道:“嗐,我就是想問,你跟硯哥兒...那方面還和諧不?”
“...啊?”程徽月真是沒想到她要問的是這種問題,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媽,你問這個幹什麼?”
梅長芸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這我就得說說了,你年紀小,沒什麼經驗,可能覺得結婚這事兒感情最重要。”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要是你跟硯哥兒夫妻之事不和諧,幹萬別害羞,儘早把問題說出來,咱們想法子調節一下。”
“畢竟這人是要跟你走一輩子的,光靠感情很難維持下去。”
“這夫妻之事吧,說起來是件俗事兒,但老話說得好,牀頭吵架牀尾和,兩個人要是能更和諧,這婚啊,就分不了,吵架再兇,也能和好。”
“不然吶,早晚得影響到感情。”
梅長芸在隨軍的時候認識不少軍嫂,跟她們聊天的時候就發現。
只要是晚上兩口子過得好的,就算是吵架那也能繼續甜蜜地過下去。
但要是不好的,即便面上再相敬如賓,感情上也早就沒了激情,完全就是搭夥過日子了。
所以即便程徽月和霍硯行表現得再恩愛,她也還是要問一問。
“...”程徽月冷不丁地被塞了一腦袋夫妻相處之道,在梅長芸關切中含着鼓勵的眼神裏小聲說了出來。
“還,還行吧。”
她故作鎮靜地給出評價,然而嫣紅的兩頰和春光十足的眼眸早已暴露了她的想法。
梅長芸一瞧,霎時安了心,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呀,別害羞,有啥事兒還是得跟硯哥兒說,他們這些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咱們女人怎麼纔是舒服的,怎麼纔不會傷到身體。”
“你要把一些基本的生理知識跟他講,這樣人才不會亂來,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了。”
程徽月胡亂點着頭,見梅長芸一臉‘你聽我的準沒錯’的表情,感覺自己莫名聽到了什麼父母戀愛的小祕密。
母女兩個的對話在走出房間後就徹底被鎖死在程徽月心裏。
樓下兩個男人壓根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把飯做好之後,就端菜招呼着她們上桌。
一家人溫馨地吃了飯,程徽月和霍硯行便留了下來。
明天學校就要上課了,程徽月早上出門前就和田美君他們打了招呼,回家之後,第二天直接去上學。
霍硯行捨不得離開親親媳婦兒這麼久,愣是也跟着留下了。
多抱一晚是一晚。
而某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留下的目的又怎麼會這麼單純?
當晚第一次躺到程徽月的牀上後,霍硯行便激動不已,一拉被子把人壓在身下。
程徽月在想到梅長芸和她說的那些話之後,想反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欲拒還迎地勾上他的脖子。
霍硯行還楞了一下,隨即便是眼含笑意,更加輕柔地吻了下去。
半夜,程徽月疲乏地輕喘着,看着月光在霍硯行汗涔涔的腹肌上撒下的光輝,心裏還想:
她媽說的道理在牀上完全不能用!
這狗男人一看她主動,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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