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醫院探望
“我……打算帶着媽媽回渝城。”
“要離開京都？”
“嗯。我對這裏也沒什麼感情，現在也見過程晏和嘉然姐姐你們倆了，媽媽也沒多少日子了，雖然這些年很少回渝城，但是我和媽媽都覺得渝城比京都親切。”
程晏從後視鏡看向傅子衿，問道：“渝城人生地不熟，你回去了就一定能過得舒坦嗎？”
“至少心裏面舒坦，媽媽早就想回渝城了，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呢，多一天是一天。”
“……丫頭，我說句不好聽的，展姨離開了以後呢？”
傅子衿垂下眉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好啦，現在別說這麼沉重的話題。”沈嘉然打斷。
程晏沒再說，下一個紅路燈前停下車，還是從後視鏡看了一下傅子衿，她還是低着頭看不清神色。程晏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她每每無言的時候就喜歡低着頭，裝隱形人，可就她，怎麼也算不得隱形人。好幾年了，習慣還是沒變。
“程晏……”
程晏回過神，發現傅子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擡了頭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只好別過眼看向叫自己的沈嘉然，也有些疑惑。沈嘉然很無奈，“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在想什麼呢都沒反應的，綠燈了。”
程晏發動車子，道，“走了個神，還好後面沒車，要不然鐵定被罵死了。”
醫院病房，展娥沒有醒，程晏想了想，說：“展姨還沒醒就不要打擾了，以後常來看看，總是能遇上她醒的時候的。”
沒有異議，所以三個人都往病房外走，在樓道里停下。
程晏想着剛剛看到的展娥的憔悴模樣，難受得很，問：“展姨這樣子多久了？”
“今天除夕夜才入的院，二月份……受了刺激，然後睡了好久，最近醒的時間比較多，我好幾次下午來的時候媽媽都是醒着的……不過，醫生說，媽媽的情況不怎麼樂觀。”說着，傅子衿聳了聳肩，“不過還好，我已經看開了。”
“衿衿……”沈嘉然顫着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們離開三年，沒想到會成現在這樣。
“丫頭，之前一直沒問過你，你現在住在哪兒？”
“對，衿衿，你現在一個人住吧，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法翻院給了公寓，我和程晏住對面，你搬來和我一起，我們就也離得近些。”
傅子衿搖頭，“不用，我現在……我們先離開這裏吧，上車慢慢說。”
上了車，程晏從置物櫃裏面拿了兩瓶純淨水和一罐酸奶，遞了一瓶水給沈嘉然，又把酸奶給了傅子衿。沈嘉然打開水，失笑，“程晏總是把衿衿當小孩子寵。”
程晏不可置否，傅子衿拿着酸奶的手輕輕一顫。
“我現在住在我生父家裏……”傅子衿開口。
稀稀拉拉的說了一會兒，傅子衿只覺得自己的話邏輯混亂，好在程晏和沈嘉然還算清醒，最後沈嘉然總結道：“所以，你親生父親是市長傅端巖，現在的市長夫人羅珍珍和千金傅雁寧其實是小三和私生女，當初展姨入院，給傅先生打了電話，結果羅珍珍和傅雁寧跑到醫院來害得展姨大動肝火情況愈下？”
“是。所以我要繼續待在傅家……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衿衿！”沈嘉然皺眉，眉目間皆是擔憂之色，“衿衿，你……”
“嘉然姐姐，程晏，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程晏臉色陰沉沉的，“傅子衿，我是不是該說謝謝你沒把我們當外人，想要對付市長一家還告訴我
們？”
“程晏……”
“你知道該怎麼做？那你知不知道你還只是在校大學生，你的人生還沒開始，可傅端巖是什麼人？他在政界上能待這麼久，你當他是喫素的？”
“我……”
程晏見傅子衿臉色慼慼，察覺到自己的話重了，嘆了口氣，“丫頭，你別衝動。”
“是，也許你們是覺得我衝動了，可是程晏，我想不了那麼多，傅端巖拋棄妻女，當然，這個我沒什麼感想，對他沒什麼感情，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管束羅珍珍和傅雁寧母女，來找我和媽媽的麻煩。我從未見過和這對母女一樣沒有羞恥心的人！”
“你說我是在校學生，可我五天以後畢業答辯，下個月初就能拿到畢業證。你說傅端巖政界行走多年，我也知道，所以我沒打算在傅端巖政事上做什麼……我……”
沈嘉然離得近，看得見傅子衿眼中的水光，輕輕的將她抱住，“好了好了，衿衿還是個孩子，心思沒有那麼複雜也是好事。可是衿衿，程晏說的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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