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最後的願望
封遲淵感覺到傅子衿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再看的時候，小姑娘居然已經睡着了，閉着眼睛，皺着鼻子，臉頰紅紅的，他無聲笑了笑。發泄出來纔好，憋着憋壞了怎麼辦。
封遲淵把子衿抱到了客房臥室，去浴室洗了毛巾，輕輕地給擦着她臉上的淚痕，然後把毛巾拿回浴室清洗掛好。
回到臥室內，封遲淵上前給她蓋好被子。
到底還是個孩子啊……封遲淵掐掐子衿的臉頰，這才離開了房間。
清晨七點剛過，傅子衿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然後她睜開了眼睛。昨天晚上哭得太厲害，現在眼睛還是腫的，有些難受。她在浴室看到了新的洗漱用品，感嘆封遲淵的細心。
從客臥出來，封遲淵剛好從廚房出來。傅子衿瞧見他，想起昨天自己哭得不成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封遲淵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對她笑一笑，“眼睛用熱毛巾敷一下會比較舒服，粥還沒熬好，你可以去試一下，等下出來喫早餐。”
子衿“哦”了聲，往回走。封遲淵挑眉，真聽話啊。
喝粥的時候，封遲淵問起她今天的安排。傅子衿想了想，“我去醫院吧，小心一點不被記者發現就行，而且有關部門的想要找我調查應該也會去醫院找我。”
“好，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唔……三哥，我想還是不再麻煩你了，程晏讓我去他和嘉然姐姐那兒，我答應了。”
“……”封遲淵心裏莫名不舒坦，但還是善解人意的點頭，“好，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嗯，我知道了。”
喫過了早飯，傅子衿先去了醫院。許是醫院保密工作還不錯，許是封遲淵提前打了招呼的效果，展娥的病房很清靜。偶爾有護士認出傅子衿，她也不在意，直接去了王醫生的辦公室。
王海軍看見她，倒沒顯出多大異樣，還是那麼親切，“子衿，你媽媽的轉院手續差不多五六天就能徹底辦好了。不過……說真的，你媽媽的情況，轉院過程中多少顛簸，可能不益於她的病情。”
“我知道，之前跟媽媽說過，媽媽很堅定要回渝城，我想，媽媽既然時日無多，那麼剩下的時間他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王海軍也就沒再勸。
傅子衿回到展娥的病房，展娥見她來了，很高興，“子衿啊，醫生說我要不了幾天就可以轉院回渝城了。”
“媽媽，回到渝城，你會很開心吧？”
“當然了，我打小在那兒長大，後來你程叔叔……”展娥停頓了下，才繼續，“我們當時也說，等你們幾個孩子安頓好了，我們就回渝城。權當是還了願吧！剛好你程叔叔骨灰也埋在渝城，上次程晏來啊，我跟他說想和他爸爸葬在一起，程晏也說好……子衿，還有件事，是媽媽最後的心願了。”
“媽媽，你說，我一定會幫你達成的！”
展娥蒼白的笑了，“我得乾淨的去見你程叔叔啊，我現在沒有精力應付傅家的那幾個人了，你跟傅端巖說說吧，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傅子衿聲音一噎，隨即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頭，“嗯，我一定會讓他同意離婚的。”
展娥看出她的不對勁，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子衿啊，你最近沒有好好睡覺吧？眼睛都紅了，就不漂亮了。”
“媽媽——你不是說你的女兒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嗎？”
“對啊，我的女兒最漂亮了。可惜啊，我不能看着你找男朋友，結婚，生孩子……”展娥聲音漸漸虛弱，傅子衿使勁眨了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好啦，媽媽，你累了，快休息會兒吧。等我們回渝城，我帶你到處逛逛好不好？”
“
就媽媽現在這個狀態……”
“媽媽！”
“好，好，不說，不說。”展娥伸手想去摸她的頭，手上卻沒有力氣，傅子衿笑着把腦袋伸到她手下，幾乎笑出了眼淚：“媽媽。”
下午，傅子衿坐在住院樓下的長椅，眼前突然多了一大片陰影，穿着制服的兩男一女站在她面前，中間的那個女人拿出證件，“傅子衿小姐嗎？我們想請你協助調查和現任市長傅端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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