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程晏,無可奈何的成長下獨獨對她的溫情
“走吧。”他放開子衿，頗有不捨。
子衿因爲剛剛的擁抱，臉頰上還帶着微微的紅，此刻佯裝鎮定的看着他：“你剛剛說聽見什麼？”
封遲淵：“沒什麼。”他喜歡現在臉頰似打了過度的腮紅，目光微閃，卻假裝鎮定的她。
子衿：“……”
想來，正常人都有個腦子抽風的時候，那封遲淵偶爾抽風，應該也還正常。
封遲淵開車途中微微偏頭，看了看子衿，他想，子衿多少是對他有些不同的吧？
新的一週週二，程晏打電話來。
“嘉然姐姐要回來了？”
“嗯，後天的航班，我剛剛翻了翻黃曆，定了幾個日子給展姨和爸爸入葬，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去你那兒一起看看。”
“要不還是等嘉然姐姐回來了再一起看吧，反正也沒兩天了。”
“嘉然剛從國外回來，雖然有羅捷在她身邊照應，但我擔心她沒休息好，嘉然也說了讓我們先看看日子。我想，早一點決定就早一點跟墓園那邊打招呼，也方便。”
話既然如此了，那子衿也就只有點頭的選擇了。她在想，自己還是得早點回去收拾收拾屋子裏的藥，之前程晏都是週三這天去她那兒幫忙做飯呢，雖然她拒絕過，但到是拗不過。今天才週二，她的藥還在喫，進了廚房那股中藥味就瞞不住了。
但子衿提前回家掩埋事實的想法落了空，當天下午城西一個十字路口發生了重大車禍，車禍原因竟是當紅歌星與新秀小生開車時接吻造成，車子直接撞上了一輛貨車，然後貨車司機慌忙之中躲閃又撞上了一輛躲避不及的三輪車，三輪車是由一箇中年男人開的，車上是滿滿的蔬菜。除此之外還有些受了輕傷的路人。
程晏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子衿正在看現場傳回來的照片，小車車頭凹陷，貨車側翻一旁，幾乎看不見三輪車的存在，滿地零碎的綠色蔬菜，還有淌過的紅色血液。
跟程晏說了自己要加班的事，掛下電話，她看着電腦屏幕上的圖片，以及配圖的文字，徒然升起一種挫敗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可她要編輯排版的內容是“當紅歌星與新秀小生車上接吻，釀成重大車禍”，內容全是娛樂性的，不是她對娛樂新聞的偏見，只是她覺得事情總有輕重緩急，現在這個時候，難道是去挖歌星與小生交往史的時候嗎？
編輯部的辦公室裏，只有敲擊鍵盤和紙張翻飛的聲音，大傑被調去現場了，辦公室裏只有三個人，工作量無疑又加大了，這一忙，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喫。
等到忙完，衆人一看時間，已經九點了。子衿給程晏打電話，程晏接得很快，道：“忙完了？”
“嗯，你還在我那兒嗎？”
“我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吧。”
子衿輕嘆一聲，對同事們道了別就下樓了。
程晏靠在車身上，手裏把玩着手機，看見子衿出來了，擡手，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子衿想起多年前，程晏和沈嘉然一個月回一次家的時候，如果可以，程晏總會去學校接她，其間一次還剛好撞上了被人給她遞情書。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姿勢，不過當時是人靠在樹上，也許旁邊還會停着一輛自行車。
程晏早年爲人清冷，和封遲淵那種恰到好處的淡然不太一樣，封遲淵的淡不會讓人覺得疏離或是不適，給人的感覺會是那種“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他本來就該這樣”的恰到好處。但程晏早年的清冷則與封遲淵得溫和不同，會讓人實實在在感覺到他身上的凜然，那是生活打磨出來的，父母離婚，他跟着早出晚歸的父親一起生活，還要照顧一個妹妹，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成長。
如今他在成人世界中摸爬滾打
過後，收起了以往的凌冽，隨時帶着溫和但沒有什麼真實意義的笑意，這也是無可奈何的成長。
可不管他對外的性情如何，在子衿面前總是多了一份溫情，子衿因爲這份溫情感到溫暖，同時也感到了無措。
子衿懷着複雜的心情上了車，程晏遞過來一碗打包的粥，說道：“這麼晚了，還沒喫飯吧，喝點粥暖胃。”
子衿點點頭，打開打包盒，小口小口的開始喫，程晏車速很慢的往望江苑去。
喫的是程晏買的粥，不知爲何子衿卻想起了之前在醫院封遲淵遞給自己的那碗粥，回過神來，覺得太對不起程晏了，喫着人家的東西，感激之情竟是對另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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