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失戀了,徹底失戀了
謝書墨連忙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說：“突然覺得腦子有點暈。”
封君沿嘆道：“肯定有事沒好好休息，還沒好好喫飯吧你！你呀你，還是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啊！”
謝書墨連忙陪笑着說是，封君沿見他神情確實懨懨的不大舒服的樣子，說道：“要不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開飯了再叫你。”
謝書墨笑了笑，說：“那我就去了。”
謝家人常回封家，封家老宅又不缺幾個房間，所以他們在封家也是有專屬的房間的。
回了房間，謝書墨扒拉了下頭髮，心裏亂糟糟的，他不知道等會兒見到了子衿該用什麼表情什麼表現，假裝不認識？還是淡定的說一聲“好久不見”假裝其實什麼都沒有？還有子衿，她會是什麼表情呢？驚訝，還是驚嚇？肯定不是什麼高興的反應的。
謝書墨很難受，他有些埋怨自己，是自己沒那個勇氣和決心追到渝城去，是自己選擇了錯過，可現在這樣子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的感覺是爲什麼……
他擡手扶額，往後倒去，倒在柔軟的大牀上，像個沒有殼沒有骨架的軟體動物。
封遲淵帶着子衿進了封家老宅的大門，傭人迎上來，喊了聲“三少爺回來了”。
封遲淵點點頭，問：“家裏其他人呢？”
“老爺子和姑爺在樓上下棋，先生在書房裏，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在房裏休息，老太太和敏玥小姐在廚房呢……誒，老太太過來了。”
子衿手一緊，封遲淵低頭對她安慰的笑笑。
“三兒回來了，子衿呢？”梅繡雲樂呵呵的，腳步飛快，看得後面跟着的封敏玥心驚膽戰。
“哎喲子衿吶，快快過來奶奶這裏，好久沒看到嘍……”梅繡雲高興得很。
子衿有些靦腆的笑了笑，放開封遲淵的手，走到梅繡雲身邊扶着她的手，清淺一笑：“奶奶。”
梅繡雲“欸”了一聲，說：“子衿啊，奶奶給你做你喜歡的竹筍燜雞呢，香得吶……哎，這是三兒他姑姑。”
封敏玥對子衿溫和的笑了笑：“子衿，你好。”
子衿回以一笑：“阿姨好。”
梅繡雲高高興興的拉着子衿到了大廳，纔想起來叫傭人去樓上叫樓上的人。
“這樣，先不叫老大和阿儀，老大身子還沒好全，阿儀身子又重，等會兒喫飯的時候再見也是一樣的。”
封遲淵心想，奶奶還真是比較喜歡子衿啊，連自己都忽視了。
樓上，封君沿放下象棋，擡頭：“子衿？”
傭人點點頭：“老太太是這樣叫的，似乎是認識的樣子，很是親暱。”
封君沿笑了笑：“這樣啊，難怪……”難怪老太婆那麼早就興奮激動的說要見孫媳婦了，他就說她怎麼會人都還沒見過就定了人家了。
“那就走吧，下樓去看看。”封君沿起身，謝於也跟着站起來，笑呵呵的去扶老丈人。
梅繡雲正拉着子衿說話，剛好說到她瘦了，一眼橫到封遲淵臉上：“怎麼照顧的人啊？”
封遲淵也不說話，呵呵的摸了摸鼻子。
封君沿和謝於從樓上下來了，子衿連忙站了起來，梅繡雲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她的手：“丫頭別緊張，爺爺你是認識的，這是三兒的舅舅。”
子衿有些拘謹是真的--封君沿和謝於看着可沒梅繡雲和封敏玥那麼柔和好說話……
“爺爺，叔叔好。”
謝於看着嚴肅，語氣道很是溫和，答應了一聲，心裏默默想着--靠，自己這個小侄子居然找了個這麼小的姑娘，他對着這麼單純乖巧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嚴肅得住嘛。
封君沿點了點頭，說：“三兒之前倒是瞞得緊。”
子衿只得笑了笑，不太知道該怎麼回話纔好。
封遲淵連忙說：“不是我故意瞞着的啊，你們又沒問……”
梅繡雲哼了一聲：“就是，你們又沒問，老婆子我問了三兒也就跟我說了，誰瞞着了……哎，阿堂呢？”
“來了來了……”封鈺堂從樓上下來，說：“我在寫字呢，就來遲了點。”
“子衿啊，這是三兒他爸。”梅繡雲盡職盡力的做着介紹的工作。
子衿知道老太太是在護着自己，感動之餘連忙對封鈺堂說道：“叔叔好。”
“嗯，你好。”
封鈺堂爲了表達出善意，笑了笑，不過因爲平時不怎麼笑的原因，所以……這笑容其實有點尷尬--至少嚇到了剛剛回來的封遲默。
“我去，爸你別笑了，怪瘮人的……”封遲默說。
封遲淵表示有同感，不過介於他爸是爲了表達善意所以沒說話。
封鈺堂沉默了下，默默收了笑。
氣氛一時……又有點尷尬了。
子衿着實有點無措，看向封遲淵，封遲淵對她笑了笑，然後衝大家說道：“子衿給長輩們帶了見面禮，反正現在還沒到飯點，先看看禮物吧。”
梅繡雲笑着說：“你這孩子，還帶什麼東西啊，你來了奶奶就很開心了。”
子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些小東西，不知道合不合長輩們的心意。”
封敏玥說道：“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了，遲淵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你來啊，家裏人都很高興。”
禮物一一送出，氛圍還算得上其樂融融，事實上子衿心裏打鼓個不停--她沒有和這麼多長輩相處的經驗，又不是嘴甜討喜的類型，怕會讓封遲淵的家人不喜。
好在梅繡雲很溫和，一直很護着子衿，其他長輩也很溫和的樣子，封遲淵也放心不少。
梅繡雲和封敏玥帶子衿去了廚房，封遲淵才問道：“怎麼沒看見書墨？”
封遲默在一邊笑：“原來你還記得有其他人呢？我看你眼睛全放在人小姑娘身上了。”
封遲淵笑了笑：“她第一次來，難免緊張。”
謝於哈哈大笑：“成了，知道你在意得緊--書墨那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頭暈了，樓上休息呢，剛剛叫他下來，他推說頭暈。”
封遲淵站起來：“那我去看看吧。”
“對了，都忘了家裏還有個醫生了，去給書墨看看，嚴不嚴重，要嚴重的話得去醫院。”封君沿說。
封遲淵就上樓了。
大廳只剩下來了老爺子封君沿，謝於，封鈺堂還有一個封遲默。
謝於斟酌着開口：“那個……是傅端巖的女兒？”還把傅端巖乾脆送進了監獄的那個？
封君沿一愣，他剛剛倒是沒想那麼多。
封鈺堂點了點頭。
封遲默沒表態。
至於廚房裏的老太太梅繡雲則是壓根沒把子衿和前任京都市市長傅端巖的關係放在心上，封敏玥不關心政事倒沒想起來還有這回事。
封遲默想了想，說道：“其實她和傅端巖的關係，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謝於說：“就怕有心人拿着個做文章。”
封君沿說：“這件事今天先別管了，也別提，老太婆高興着，三兒的態度你們也看見了。”
生長在世家，考慮的就只有比普通人家多一些。如果他們家不是背景顯赫的封家，只是個一般的或者是中上階級的家庭，子衿的身份也不會被考慮到是否會被一個有心人做文章。
封遲淵上了樓，他知道下面那幾位有話想說，他自然得騰位子，剛好可以看看謝書墨怎麼樣了。
先回房間拿了藥箱，封遲淵才敲了敲謝書墨的房門，沒過一會兒，門打開了，房內的謝書墨看上去精神不大好。
封遲淵走進去，邊走邊問：“怎麼了，看上去……不太好？”
謝書墨看着封遲淵，實在有些彆扭，但還是強顏歡笑的扯開一抹笑：“也沒什麼……”
封遲淵坐到沙發上，打開藥箱，遞了溫度計給他：“先看看體溫。”
謝書墨接了過去，卻搖了搖頭：“我沒事，真沒事，不頭昏不腦脹的。”
封遲淵蹙了蹙眉頭：“喂，你到底怎麼了？”謝書墨這樣子，看上去可真不像沒事的樣子。
謝書墨有些頹然的扒了扒頭髮，他不想跟封遲淵談論這個問題，一點，不，半點也不想。
他往後一倒：“你就別問了，你下樓去吧，我晚飯就不吃了，你跟廚房說一下，讓阿姨給我端一份晚飯上來吧。”
“書墨？”
謝書墨長嘆一口氣：“我失戀了，徹底失戀了，所以不想見人，OK？”
封遲淵：“……OK。”
到了樓下，封敏玥也在大廳。
封君沿問起謝書墨，封遲淵再三考慮還是說了實話：“他說他身體上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不過……他說他失戀了，心情不好不想見人，還說等會兒的晚飯讓阿姨端到房間就好了，他就不下來了。”
“哎這孩子……”封敏玥站起身就想往樓上去。
封遲淵叫住她：“姑姑，算了吧，讓書墨自己一個人待會兒，還好他還記得要喫晚飯，還知道喫飯就還好。”
謝書墨要是知道的話，心裏肯定苦死了--他就是怕大家擔心，所以才說會喫晚飯，沒想到反倒因爲這個讓大家也止了去打擾他的想法。
封敏玥也就坐了回去，說着：“剛剛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麼突然就……”
謝於說道：“好了，就書墨這個性子，一時難過一時高興的不很正常嘛。”作爲一個自認很瞭解自己兒子的父親，謝於心想，自己這兒子肯定是本來強打着精神想着我不在意我不在意，結果想到遲淵今天帶女朋友回家還是難過了。
梅繡雲從廚房走到廳內，喊封敏玥：“阿玥，你來看看……你們這是怎麼了？”
封遲淵只好又說了一遍。
聽完，梅繡雲嘆口氣說：“算了，讓孩子自己待一會兒安靜下吧，等會兒讓廚房的人給他送飯上去，等三兒和子衿走了，我再去看看--這件事就不用告訴子衿了，那孩子心細，免得她以爲是書墨不歡迎。”
封敏玥點頭，起身迎過去：“先讓他自己安靜會兒--媽，你剛剛叫我做什麼？”
梅繡雲說：“就那個醋溜魚啊……”
兩個人說着離開了大廳。
這頓飯總的來說喫得還算愉快--至少子衿雖然覺得有點不自在，但也沒有特別不自在。
離開的時候，梅繡雲拿出了個鐲子，晶瑩剔透的，一看就是上品的玉鐲，子衿連忙推拒不收，梅繡雲態度強硬要她收下，說：“這是三兒他那個早早走了的媽給留下來的，他們三兄弟一人一個，給媳婦的，你必須得收下了。”
子衿騰地臉就紅了。
封遲淵替她接過來，低聲說着：“乖，奶奶給的，就收下。”
封鈺堂不善言辭，說了句：“子衿，老三要是欺負你，你就跟他奶奶說。”
子衿淺笑着應着，默默看了一眼封遲淵，心想這算是認可她了嗎？
梅繡雲一直送他們到上車，一路上讓老太太回屋子裏，她都不幹，說着：“子衿啊，奶奶是真高興，奶奶心疼你年紀輕輕的就經歷了這麼多，怕你以後還受委屈，好在你和三兒湊成了對，三兒的人生大事也不用操心了，也不用擔心你會受欺負了……子衿啊，你現在這個工作累，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太拼命知道嗎？”
不管老太太說什麼，子衿都清婉的應着。
直到上了車，車子開出封家好遠，子衿才輕輕靠在了封遲淵肩頭，喊了句：“三哥……”
封遲淵笑了笑：“嗯？”
子衿說：“奶奶對我太好了，我怕讓她老人家失望。”
封遲淵說：“你做什麼她都不會失望的，只會覺得你做得對。”
子衿笑了笑，還是說：“奶奶對我太好了，我有點……”患得患失。
封遲淵笑着：“乖，習慣了就好了。”
子衿：“習慣什麼？”
封遲淵一本正經：“習慣了奶奶對你的好，就好了呀……嗯，就像是你習慣了我對你的好，現在還會覺得不真實或者不受用嗎？”
子衿淺淺一笑，還是軟趴趴的靠在他肩頭，說了句：“……三哥，我喜歡你。”
封遲淵嘴角上翹，他喜歡她高興的時候就表白的做法。
回到萬景別苑，剛走到客廳，子衿驚呼一聲，整個人就被封遲淵抱着倒在了沙發上。
封遲淵親暱的蹭了蹭子衿的臉，說：“子衿，我很開心。”
子衿眨了眨眼：“哦。”
封遲淵還是蹭她：“你都不問我爲什麼開心嗎？”
子衿笑着避着他，說：“我知道啊。”
“是嗎，那你說爲什麼？”
“不說，不說……哈哈哈你別蹭我了，癢死我了哈哈哈……”
封遲淵就不蹭她了，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她，說：“你還沒說我爲什麼開心呢。”
子衿無語的瞪他。
還能爲什麼啊，不就是因爲她跟他回家了嗎……
突然覺得手腕上一冰涼，子衿一低頭，看見的是手腕上的玉鐲子。
“三哥……”
封遲淵說：“都說了給你的，乖，別拒絕……”
“可是，我也不可能一直戴着呀。”
封遲淵眯了眯眼：“爲什麼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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