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辣眼睛了
宋遲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似對面是仇人一般。
對面傳來了唉聲嘆氣的聲音,猶豫再三也沒開口。
宋遲冷聲道:“不說我掛了!”
“別!別掛!”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來,聲音急切。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遲,都四年了,你也該消氣了,回家吧!”
宋遲滿腔氣憤,瞪大的眼睛酸澀,泛起了淚花。
那頭繼續道:“夏……的事情都過去了,你要向前看。”
宋遲捏着手機發緊,手背青筋暴起,心臟不再麻木,傳來鑽心的疼痛。
情緒波動,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一些,厭惡道:“過去了!我要怎麼過去!你告訴我怎麼過去!”
那頭一時啞口無言,柔聲道:“小遲……”
“別叫我!噁心!”
那頭不再說話,宋遲低吼着,“當初我跪着求你們,求你們救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們,你們不救,非得看着他去死!你們才放心!”
那頭沉默了,中年男子的氣憤聲音傳來,“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夏暮的病是我們害得嗎?我們只是不想他禍害了你的一生。”
宋遲咬牙,聲音帶着顫音,“當初你們堅決不救,我如今也該堅決自己的決定。”
那頭的中年男子聲音不禁放軟了些,“小遲,夏暮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我們纔是你的親人。”
宋遲笑了,可是眼中含淚,“是嗎?你們狠心不救夏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是親人了。”
宋遲不等那頭說什麼,掛了電話,整個人也似被抽乾了力氣,靠在牆上。
他們永遠不會覺得自己錯了,即使夏暮死去。
無人記得夏暮,只有自己。
宋遲收斂了情緒,準備出去面對衆人。
宋遲出來,坐回了原位,滿眼紅血絲和泛紅的眼尾暴露了。
只是衆人都沒有說什麼,正常的喫飯,聊天。
白貽深深地看了一眼宋遲,便低下頭。
白貽隱約聽見了“夏暮”二字,又是夏暮。
上一次見面,宋遲也提及了自己與夏暮很像。
難道夏暮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
白貽有太多問題想不通,只是頻繁地看向宋遲。
江畔舟知道白貽是好奇,但是也不容自己的omega這樣看別的alpha。
在白貽第n次看向宋遲時,江畔舟忍不住了。
伸手繞過了白貽的脖子,捂住了白貽的眼睛。
湊近了白貽,低聲提醒,“你最好別看了,否則我不保證生氣的後果。”
白貽輕輕地眨眼,睫毛刮在江畔舟的手心,留下絲絲癢意。
白貽擡手扒拉了一下江畔舟的手,江畔舟縮回了自己的手,側頭見白貽眼眶泛着淚水,楚楚可憐。
江畔舟嚥了咽口水,怎麼辦?老婆太漂亮了!隨時都想親親老婆!
白貽眨了眨眼睛,淚珠附在了長長的睫毛上,更爲惹人憐愛。
蘇暮悄咪咪地跟林灝說,“瞧瞧這兩人,簡直目中無人,衆目睽睽之下還卿卿我我。”
江畔舟動容之際,白貽皺眉不喜,“辣眼睛了。”
江畔舟:……
林灝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又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早上想過笑話。”
真的很抱歉,我把這輩子悲傷的事想了一個遍,還是笑了出來。
蘇暮和宋遲則是笑得光明正大。
江畔舟一臉黑線,拿起了手邊的礦泉水,扶着白貽起身。
“去衛生間衝一下眼睛。”
江畔舟倒是沒想到今天喫的湘菜,又有麻辣小龍蝦,剛剛還給白貽剝蝦了。
白貽用礦泉水洗眼睛,江畔舟就站在一旁看着。白貽洗完擡起頭,對上鏡子裏江畔舟的眼神,似是想吃了白貽一般。
白貽白雪細膩的臉上掛滿了水珠,水珠不斷地順着臉頰滑落,粉嫩的嘴脣附了一層水光。
白貽與江畔舟相處了幾日,知道江畔舟是什麼脾性。
白貽連忙打住了,“你收收。”
江畔舟別開了臉,小聲嘀咕,“誰叫你長得那麼勾人。”
白貽聞言,疑惑歪頭。
不是!這也要怪我!
回到酒店,江畔舟同白貽一起進了房間,宋遲也揮手再見。
林灝自然是回自己房間,蘇暮沒有跟着,只是笑嘻嘻地揮手,“小灝灝!晚安!”
江畔舟的視線始終落在白貽身上,白貽則是堅定地搖搖頭。
“今天不可以。”
因爲明天有戲份,還是第一天。
江畔舟淡定地點點頭,其實心裏很想,天天都想。
一夜好眠。
白貽和林灝早早地起牀,到了片場。
刑朝和黎輕輕也到得很早,畢竟是男女主。
今天是大戲份,很多人都到場了。
大家都是一個化妝間,也沒有大牌的主。
刑朝的化妝桌就挨着白貽,時不時就看向白貽。
白貽偶爾也會對上刑朝剛好投來的目光,一次兩次可以笑一笑過去。
次數多了,白貽也就發覺了不對勁,刑朝明顯有話想對白貽說。
白貽禮貌開口,“刑朝,你有什麼事嗎?”
刑朝不想到白貽會主動跟自己說話,驚訝了片刻,耳朵開始泛紅。
化妝師是個小女孩,口罩下都是姨母笑。
刑朝結巴地回答,“沒有,就覺得你穿校服也很好看。”
白貽點點頭,禮貌地回誇,“你也是,很帥氣。”
刑朝聞言,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回頭看鏡子,耳垂都紅透了。
兩位的化妝師對視了一眼,一臉“我磕到了”的表情。
青春校園電影,又是李導的劇組,妝容都不能太濃豔。
都是化的素顏妝,看不出任何瑕疵。
衆人各就各位,李導一句“action”,《夏日蟬鳴》正式開拍。
劇組開機,特意挑了暑假的時間,借用了一座泉城的高中校園。
實景實感,都很入戲,第一天十分順利。
只是要加班,尤其是刑朝和白貽的對手戲。
刑朝飾演夏一鳴,黎輕輕飾演季蟬。
夏暮警告夏一鳴不要招惹季蟬,並且起了爭執。
夏一鳴因爲夏暮的話,差點動手打了夏暮。
刑朝現實雖然很害羞,但是一入戲就像換了一個人。
刑朝爆發力很強,白貽倒是接住了。
兩人怒視對方,互不相容。
在李導喊了一句“卡”後,刑朝立馬鬆開了白貽的衣領,一臉抱歉地道歉。
“不好意思,剛剛沒傷到你吧?”
刑朝剛剛太入戲,差點釋放了壓迫信息素。
白貽一臉淡定地搖搖頭,“沒事。”
刑朝臉紅地撓了撓後腦勺,回想着自己剛剛與白貽的肢體接觸。
白貽回頭,就看見了鶴立雞羣的江畔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