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愛人
只是早上去上班的江畔舟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白貽只能揮手再見。
見江畔舟走遠了一些,白貽在泄氣般地塌下腰,視線落在光禿禿的梔子花樹枝上,呆呆地看一會兒。
自己已然是一個廢物了,總不能阻止江畔舟奔向更好的未來。
初冬的風吹過,鑽進了衣領裏,死寂的腺體會有般般刺疼。
白貽縮了縮脖子,攏了攏白色毛衣,轉身進屋。
白貽面對偌大的房子,居然有一絲無所事事的感覺。
以往的白貽不是在看劇本,就是在看經典電影,都是爲了工作。
蘇姨見白貽枯站着,好奇地問:“怎麼了?小白。”
白貽側頭,看蘇姨挎着菜籃子,似乎是準備出去買菜。
蘇姨輕聲道:“蘇姨,你能送我去中心明朗小區嗎?我去看看我小爸。”
蘇姨不希望白貽不開心,瞧着怪可憐的,點了點頭。
反正隨時有兩個保鏢輪流守着白貽,蘇姨是放心的。
將人送到了地方,蘇姨就去買菜了,白貽敲門。
風乘一身休閒裝出來開門,“纔出院就瞎跑!”
白貽嘴角揚起淡淡的笑,環視了一圈小院子,已經不是雜草叢生了。
微笑道:“這不是想小爸了嗎?收拾這麼快?”
風乘迎着白貽進來,也示意兩個保鏢進來喝水。
白貽打量了一番記憶中的老屋子,開放式廚房,餐桌,客廳,洗衣間,還有方便奶奶住的一樓臥室。
白貽打量了一圈,地板和牆面有些老舊,便開口問:“小爸,這地板和牆面要重新裝嗎?畢竟要住挺久。”
風乘將兩杯水遞給了兩位保鏢,又倒了一杯牛奶,遞給白貽。
淡然地搖搖頭,“只是發黃顯舊,沒必要換。”
白貽接過牛奶,喝了一口。
知道風乘是懷舊,不想改變。
兩個保鏢喝完水,很自覺地站在院子裏,留下父子獨處的機會。
風乘拉着白貽坐到了舊沙發,還是舊款式的沙發。
風乘感嘆道:“好在沒有人買這個房子。”
這小區雖然是別墅區,還是老城區市中心學區房,但是普通家庭買這樣的房子不划算,有錢的人不會選擇買老小舊別墅,反倒是留下來。
白貽愣愣地盯着前面上一張張獎狀,有些出神,那是一個無比高傲的學神,與如今殘廢的白貽相比,太過淒涼。
風乘沉吟,試探道:“江畔舟沒跟你來。”
白貽回過神,淡淡道:“他去上班了。”
風乘聞言,點點頭,看來也不是很嚴重。
不過風乘還是提醒了一句:“你注意一下江畔舟的情緒和狀態。”
白貽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嘆氣,擔憂道:“他失眠太嚴重了,眼底烏青遮都遮不住。
還有就是,他老是粘着我,好像我隨時會走丟一般……”
白貽說完,垂下眸子。
風乘似是長輩的叮囑一般,眸光淡然,平靜道:“江畔舟很愛你,你的失蹤,給他帶來了刺激,所以你要對他好一點。”白貽堅定地點點頭,“我已經約了心理醫生,週末帶他去看看。”
風乘與白貽說了好一會兒,蘇姨回來接白貽,白貽才離開。
回到家中,白貽就窩在房間看劇。
與其說是看劇,不如說是發呆。
白貽的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可是眼神渙散,嚐嚐回過神,不知道自己看到什麼劇情了。
下午六點半,臥室門被推開,白貽驚愕地回頭。
江畔舟一隻手從背後擁住白貽,一隻手捏着白貽的下巴,彎腰湊近,深情擁吻,急切又不捨纏綿。
白貽被搞得猝不及防,腦子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江畔舟親得呼吸困難,腦子昏沉,臉頰發燙。
江畔舟不捨地起身,依舊輕輕地靠在白貽的肩膀上,呼吸沉重:“老婆,想你。”
白貽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微微側頭看江畔舟,能看到委屈的神色,泛着水色的紅脣。
白貽啞聲道:“你早退了?”
江畔舟側頭,對上白貽溼漉漉的眸子,低聲應了一聲,“我想你。”
江畔舟神色委屈巴巴,眸光流轉的樣子,白貽受不了,轉過頭。
“我又不跑。”
江畔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失落道:“你跑了。”
江畔舟今天,第一天上班,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手機。
當看見白貽的定位離開山頂別墅時,江畔舟慌了。
問了保鏢,保鏢說白貽是去中心明朗。
江畔舟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始終盯着下班時間,五點五十,江畔舟就早退了。
直接回家,進門直奔臥室,抱着白貽啃了半天,一天的焦躁不安才緩解了不少。
白貽不用深究,只是覺得江畔舟太沒有安全感了。
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江畔舟,週末我們去看醫生吧?”
江畔舟起身,手足無措不敢碰白貽,結巴道:“你……你那裏不舒服嗎?現在就去……”
“江畔舟!”白貽側身仰頭看江畔舟一臉緊張的樣子,聲音大了一些。
江畔舟定定地看着白貽,白貽輕聲道:“我沒事,是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江畔舟茫然的眸子變得冷然,淡淡道:“我沒有心理問題,我很好……”
江畔舟頓住,對上白貽一雙冷冷的眼睛,緊蹙的眉頭,不敢說話。
“江畔舟,你不要這樣!我不會失蹤了!也沒有森林!沒有白霧!”
白貽聲音略微激動了一些,眸光瀲灩,聲音又溫柔了一些,輕聲道:“我就在你身邊,你可以安心睡覺,安心工作,你不必膽戰心驚,患得患失。”
江畔舟愣然,盯着白貽的眸子閃過一抹傷感,卻還是爲了不然白貽擔心,點了點頭。
聲音低沉:“我去,你陪我去。”
只是內心依舊無比愧疚,無比害怕,白貽會想夢一樣,消失在白霧中,森林中。
白貽起身,緊緊地環住江畔舟強韌的腰身,安撫般地撫過後背。
江畔舟輕輕地摟着白貽,當白貽很脆弱一般。
可是,白貽當時就消失在自己眼前,自己沒有能力護住白貽。
江畔舟拉着白貽愈發緊了一些,又怎麼不害怕失去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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