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先鋒生產隊自己的守村人
大傢伙又跟剛纔一樣紛紛推薦自己家或者別人家。
秋菊爸媽硬着頭皮又說了一遍,說得直抹眼淚,“她姐姐姐夫難道還能護一輩子,肯定得找個男人。”
徐春嬌還挽着人的手語重心長的叨叨都是當媽的人,哪能不懂這一份哭心,先把人安置在知青點吧。
這也沒毛病,都是外地來海島,又都是讀書人,在一塊能說上話。
知青們欲言又止的把申素玲朝知青點帶。
徐春嬌想起來了,多說一句,“別跑,這裏偏,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小姑娘本來肉眼可見的高興了,又給嚇得一愣怔。
這麼...這麼偏的麼
李知青呵呵拍手
得...一路白乾
徐春嬌不解看向大侄子,她這話有毛病?
徐水生堅定的搖搖頭,姑說得沒毛病,這是鄉下啊,哪怕離城裏一個多小時的腳程,只要是鄉下就默認偏僻的啊。
社員們所有注意力都在新來的廚師身上,上午幹活時還得扎堆說上幾句,午飯都沒有喫好。
晌午還沒聽見什麼風聲,下午就聽說徐老太以響應計劃生育號召,在大家幹活的時候把秋菊領去結紮了。
社員們又顧不上做晚飯就直奔王麗芬家。
事是生產隊婦女隊長乾的。
她本來也不忍心,這女娃子傻乎乎的,喊她走就跟着走了。
到衛生所時害怕,叫她別怕,跟着醫生就行,人家叫幹啥就幹啥。
真是聽話啊,疼了也不叫,也不記恨你,弄完了傻乎乎的說回家啦
社員們在極短時間內嘮出了個可信的版本,可不可能是徐老太給人結紮上了癮。
牛家二房生不出兒子氣傷徐老太了。
牛家當兒媳婦的剛好也過來關心下秋菊的身體,莫名其妙中了一槍的姚紅霞:“.....”
“老王家的去找老太太啦!”有人在外頭喊。
大家這才知道喫瓜地點搞錯了,呼啦啦的朝外奔去。
秋菊媽已經坐地上哭上了,腳後跟一直刨着地,荒屋母雞也是勇,竟湊上去左人家腳底板的死皮
“我命苦啊....這要叫親戚知道了還不得笑話死...”
“我的祖宗啊,我的親孃啊,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攤上這麼件事,老天爺要這麼懲罰我啊。”
人激動得爬起來跺腳拍手,手舞足蹈的宣泄。
‘過來喫飯’溜溜噠的加入跟着一塊跳舞。
社員們屏住呼吸靜悄悄的圍觀,瞧見徐老太好像要說話了更不敢吱聲,別影響兩人發揮。
徐春嬌擦擦眼角,“沒法子啊,這孩子的命註定是守着村子....”
社員們‘噢’了聲,“守村人啊.....”
老牛家孩子們就蹲在最前排,問‘啥是守村人啊?’
一個老嬸子給說了:“一代代流傳下來的說法,無傻不成村,守村人是土地爺的眼線,每一個村子裏機會都會有這樣心不壞,傻氣,有點瘋癲的人,這就是守村人。”
有人接口,就是老一輩說的,守村人都五弊三缺,鰥、寡、孤、獨、殘,缺錢、缺命、缺權。
秋菊已經瘋了一年多了,到這會還有好多人說不是得了精神病,是衝撞了啥或者是魂魄出體還沒回來。
其他不一定,但人人都能說出點守村人的事兒。
有個小媳婦叨叨,“我們村的守村人能知道每個人的名字,我上學的時候碰見,他知道我去上學,我相親的時候回去,他知道我去相親了,結婚回門那天,他遇見我就說回來了,甚至我生完孩子,他臉孩子的名字都知道,有時候我回孃家,人還會問孩子呢。
說他聰明吧,下雨了都不知道往家跑,但人就是能記住全村人的名字,你們說神奇不?”
其他人就說正常,守村人就是在晚上大傢伙都睡着以後出去執行任務,跟陽間作息不一樣,那肯定得記住全村人,不然咋知道是不是自己人呦。
又有人接嘴說沒錯,守村人就是有通陰間的本事,他說你要死了,就得信。
嘴巴嚴一點的就插話說人家秋菊活得好好的,別把人說得像死了一樣
講科學一年多了還在傳有的沒的,徐老太今天給定了性,所有人秒接受。
就是守村人沒跑了!
徐春嬌語氣很是悲傷,
“凡是有守村人的村子一般都不會有鬼魅魍魎出現,大人小孩不會撞邪,他能爲村子消災擋難,把所有的噩運擋在自己身上,咱們生產隊每一個人都欠着秋菊的情。”
徐春嬌語氣漸漸嚴肅,這就是拿隊上身份要說話了,“爲了咱們生產隊,秋菊不能嫁人不能生娃,而且永遠不能出村,她活得越好,咱們隊就越興旺。”
底下的人唏噓不已。
秋菊媽更是哭得直打滾,過來喫飯也跟着在地上滾了兩圈。
狗是徐老太養的,老王家還不敢趕,氣得吹鬍子瞪眼。
大妞還安慰人家,這裏這麼多人這麼多貓貓狗狗的,就她奶奶的狗子過來了,真真是唯一關心你們家的,咋能對它發脾氣呢,末了還摸了摸心窩子做了總結;
“狗和我奶奶一樣,心都善!”
徐春嬌沒管旋轉跳躍翻騰不止的秋菊媽,開口:
“水生?”
人聽到奶奶喊徐水生,目光趕緊去搜尋自家表叔。
徐水生就在院子裏。
他跟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多少能猜測老太太是想保護傻秋菊。
不過之前隊上貸款的時候,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玩意傳他妻離子散是未來守村人,這事到現在還有人傳呢,如今總算是有正式守村人了,他也算解脫了。
“姑,在呢....”
徐春嬌安排申素玲住張光棍以前那屋,今兒隊上把糧食送過去。
正主這會正在知青點的小山丘上瞭望。
人只看見這生產隊的人呼啦啦的到東邊,沒一會成羣結隊的又到西邊,男女老少不知道去幹啥。
沒有跟着參與的,也就是勞改農場以及自己伸處的知青點。
那些知青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就留她一個人,顯得冷清寂寞。
不過等到晚上時,人就再也沒那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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