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暴力輸出
那女人挺好的,就是沒有用,對他沒有一丁點幫助,只能說最好是好聚好散吧。
人特意繞小路從海邊走,就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別回頭把岳父一家子都給驚動了。
完了,全完了
腳程快的已經趕緊回去通知老會計一家,而且是喊着去的
“慧茹!!!你男人回來了!!!慧茹啊!!!”
今兒隊上抓人,誰家都睡得晚,披衣探頭出來的可不少。
老會計一大家子住得都近,彼此之間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
巧的是就剛剛,一大家子都還在商量呢。
越是商量顧慮就越多。
就比如孩子,放出去跟着親爸不放心,由着女方帶身邊又不好改嫁。
男人都是一個心思,掙三十塊錢可以給家庭花費二十八塊錢,因爲相信媳婦每一分錢都是給家庭和孩子花的。
但男人如果碰上個二婚的,而且多半雙方都二婚,都有各自的孩子,那事兒就多了。
男的一方面害怕二婚妻虧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另一反面又怕二婚妻手裏拽着錢給前夫的孩子用,讓自己的孩子過苦日子,喫穿落人一等。
二婚這種事,除非是兩人孩子都大了不需要照顧才少些矛盾。
都有孩子而且孩子還小,對方多半要提防,這日子咋過下去呢?
老會計正煩着呢,叫家裏人先看好田慧茹,自己先去看看情況。
一出門剛好碰上姑侄兩。
徐水生問:“家裏頭咋商量的?”
老會計一個頭兩個大。
老太太那會說人要回來搞事,這幾天沒啥動靜,家裏頭尋思着人可能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真是那樣,老會計會叫孫女暫時先忍着,只要不捅破窗戶紙就再看看。
這會真見人回來了,而且明顯就是攪事的,回頭不知道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人八分氣兩分憂慮的撂話,“就說慧茹死了!他上外頭愛幹啥幹啥吧,只要不鬧到家裏來。”
人聲越來越小無奈,“好歹孩子就有了個完整的家,慧茹也不會給人戳脊梁骨。”
海灘上還有點別的動靜,公社也逮住那羣人了,這會正交涉呢。
省城來的一大幫知識分子估摸頭一回被扣上個奸細的帽子也都急眼了,“走走走,咱們這就進城,直接上公安去,哪個奸細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啊!”
罵人家奸細,可太傷人了,就跟被罵是小鬼子一樣!
公社支書領着人去往革委會走,究竟是不是公家的人打一通電話就知道了
先鋒生產隊的社員好些想跟,但是瞅瞅老會計家來了,大部分都留下了。
老會計瞪圓了眼睛瞅着瘦成筷子精的女婿,那一身的確良都能給弄皺了,還泛着一股酸臭。
整個人邋里邋遢的,比隊上男社員瞧着還埋汰。
人只在心裏頭想,徐老太卻是嘖嘖嫌棄出了口。
章知青也知道自個啥樣。
他爲了快刀斬亂麻,叫家裏人寄了錢,直接從京都坐火車一路南下來海島。
路上喫不好睡不好還鬧過腸胃炎,一口氣瘦了五六斤。
人有氣無力的提要求:“我要見慧茹”
徐春嬌:“慧茹死了。”
老會計:“....”
章知青被唬得心頭一跳,立馬反應過來應該是氣話。
人羣裏有幾個以前要好的朋友,人眼神立馬追了過去。
社員們其實也納悶徐老太爲啥那麼說呢。
不過老太太自有她一番道理,在場的社員們就都不吭氣。
連帶着那些個知青也覺得徐老太應該另有深意,雖然兩邊都不站隊,但也不吱聲。
章知青腦子一片空白,兩腳一麻就癱地上了,手快的去扶都沒扶正,已經軟成一癱泥了,肉眼可見臉色‘刷’的下慘白。
短暫的傷心過後,章知青打了個激靈。
在京都碰頭的時候,牛桂枝可是說了母子都擱家裏頭等着呢,去世應該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難道是聽了那些話一時想不開自嘎了?
“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想離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章知青指着徐春嬌的鼻子,“你女兒胡說八道害死人了!”
“你再指一個試試看”徐水生冷着臉拍下懟在老太太鼻尖上的手,反手指着自己,“來來來,你指我”
其他社員也都挺直了腰桿有點兒上火氣了。
“這還講不講道理了,跟做賊的喊抓賊有什麼區別...”
“得虧當兒子的不在,不然看老孃這麼被欺負那不得幹起架來!”
章知青有點招架不住一邊倒的指責,心一亂嘴上就沒有個把門。
“她死了也沒用,我還是要離婚,你們不想看着死一對就趕緊給我辦!”
人羣裏忽然衝出來個人。
瞧清楚是誰以後,大夥主動的讓開了一條道。
女人平日裏都會留着大拇指的指甲來折菜,田慧茹一爪子就把章知青臉給撓出了一條血痕。
漁民力氣大,女人扛着百來斤雖然喫力,但咬牙都能扛得住,再加上田慧茹又是聽見人連她死了都不在乎,都硬是要離婚,那都是奔着同歸於盡的力道去了。
老會計一家子也氣得要命。
最開始瞧見章知青還算有點人樣,知道傷心,還想着嚇嚇人也好,回頭打消了念頭夫妻兩再好好過日子吧。
家裏的狗死了,主人家還得傷心個三四天呢,這貨眨巴眼的功夫就開始推卸責任了。
這種人心狠,現在是還沒走到絕路上,回頭真把人逼急眼了說不定動手嘎了媳婦都有可能。
也別想着破鏡重圓了,趕緊的離婚吧。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也沒啥好顧及的,田慧茹的弟弟還隱隱護在周圍,好擋住想上去勸架的人。
其他社員壓根就沒動。
章知青要離婚,那是老會計家的事。
但人指着徐老太鼻子罵,可就關係到先鋒生產隊的臉面問題了。
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
再者女人能有什麼力道呦,隊上對付拍花子或者偷狗的都比這個狠,比如拿衣服裹住木棍,把人綁樹上打。
這樣打出來皮外不見一點淤血,全部都是內傷。
打完了回頭灌幾口白酒,拿磚頭給關節擦出點傷口往公安局一丟,就說是有人喝多了摔跤。
再比如找個竹子鋸成細長條的,拿鹽巴水抽,那種疼跟拿木棍抽出來的疼不一樣,打在空氣中還有‘咻咻咻’的聲音,落在皮肉傷能疼到骨子裏。
再再不成還有山毛櫸的樹葉,隨地取材特別好用,這種樹葉打人全身都是小傷口,但是看不出血,頭一天打完了感覺有點疼,第二天又疼又癢,撓了就感染髮炎。
衆人看着田慧茹光抽章知青大嘴巴子,有點遺憾的搖搖頭,這打法真是太單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