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章 懷孕加親生父母……
“我……我不太懂,但是不是有可能懷孕了?”賀毅罕見地磕巴了。
柏彎彎眸子,摟住他的脖頸說:“是的呢。”
柏伸出蔥段似的手指戳着賀毅的臉頰,接着說:“要是沒有懷孕,那我就怪老公你不努力。”
她說完之後再吧嗒親了賀毅一口。
“老公,你打算服役幾年。”
賀毅以前和父母商量過這件事情,想着在部隊裏待久點。
但現在他改變了主意,因爲自己的老婆還在外頭天天想着自己。
“兩年後,不留隊了,現在社會大環境好,我去做點生意。”
柏摟着他跳,興奮地不得了。
無論賀毅做什麼她都喜歡,如果能陪在自己身邊那對這個小家更好了。
賀毅的假休完了,這段時間也不能多陪陪柏。
要是真的懷孕了,多半還得請爸媽到城裏來照顧老婆。
賀毅有點心疼。
他家裏關係簡單,家境殷實,但他的性格並不沉穩。
這些年來,父母一直想着給他找個勤儉持家、老實本分的妻子,性格上好歹互補一下。
兩位長輩思維比較固執,認爲這纔是喜靜的女的最適合賀毅。
所以當賀毅選了活蹦亂跳的柏之後,長輩們自然不看好。
賀毅想自己哪裏適合一個文靜的對象,他就喜歡柏這種主動又黏人、不會藏着掖着偶爾還會提出小要求的老婆。
老婆在自己的打扮下變得漂漂亮亮、白白胖胖,性子越發的跳脫,如同一隻帶着小性子的小貓,他心裏就跟吃了蜜似的發甜。
也完美地滿足了他那點藏不住的大男子主義。
賀毅歸隊那天,柏又是兩眼淚汪汪,拉着他纏了許久。
直到不走不行才讓人離開了。
柏打算等確定自己懷孕,而不是推遲月經了之後才從工廠搬出去。
她在回工廠的第一天就是給大家發喜糖。
可惜現在家裏還不太富裕,柏只是買了一下瓜子和硬糖,然後是賀媽賀爸兩個人拿着紅色的包裝紙包好,圖個喜慶。
柏去結婚的時候本就大大方方,毫不隱瞞,如今結完婚之後更是坦蕩地分享自己的快樂。
她氣色紅潤,頭上拿紅色頭繩綁了雙麻花辮,整個人一遭過年的喜慶氛圍。
大家都知道她和上次救火的那位軍人結婚了。
有祝賀的,自然也有說風涼話的。
畢竟賀毅不能時常陪伴在她的身邊,有些男的便覺得自己有了機會,將柏認作是春閨寂寞的小妻子。
哄一鬨,騙一騙,到手了。
可這個想法在他們發現柏每天都是宿舍、廠房、食堂三點一線乏味地生活,自己完全沒有插手勾引的機會!
柏是不打算離開工廠的,她覺得在工廠裏待着挺好的。
她喜歡做重複的產品,一個接一個,消磨時間。
別人是期待着早點下班,她則沒有覺察到枯燥無味的煩惱。
她在工廠裏打發時間也挺好的。
柏心道自己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老公了。
她前世都沒有和老公離開這麼久的時間……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有沒有收到寄出去的信。
臨市,一戶獨棟人家門口,送信的郵遞員騎着單車,呦呵了一聲:“廖豪國,有你家的信!”
開門的是個中年婦女,滿臉疲倦,法令紋明顯,鬢角已然發白,眸子倒是清澈和善。
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褲,將頭髮梳理地一絲不苟,盡數團在腦後。
如今的相貌隱藏不了她年輕時候該有的那股溫婉綽約。
“誰寄來的信啊?”廖夫人手擦了擦圍裙,抹去上頭的油漬,一邊伸手去接那封信,一邊喃聲問郵遞員。
他家人丁稀薄。
她年輕時候家鄉發大水,她孤身一人去外頭投奔親戚,落腳後經人介紹遇到了自己現在的愛人。
她沒什麼親朋好友。
老公家裏也就那麼幾口人。
他家裏前些年挺苦的,成分不太好,後來好不容易纔回城發展。
市裏的朋友沒必要寫信。
而若是當年下鄉認識的朋友早已經漸行漸遠漸無書,如今誰會給他家寄信呢?
她不識字,只好拿着信封進屋。
一進院門,便是鋪着青色大石磚長廊,兩側種植了一些植物,葡萄攀上架子,爬山虎黏了滿園,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枝葉縫隙,落在石桌石椅上。
“豪國啊,有人給咱們寄信,你給念念吧。”
“清芳,我和人正聊事情呢。”一個帶着眼鏡,頭髮發白滿身儒雅書卷氣的高瘦男人站起來。
他的身邊還坐着兩位中年男人,但都大腹便便,一人面色嚴峻,一人天生笑眼,和廖豪國一般都穿着襯衫制服。
陳清芳小聲說:“還沒到上班時間在家裏就開始辦公了。”
“哎,清芳你把信給我。”
廖豪國接過信封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寄信人爲柏。
“咱們家有個叫做柏的親戚嗎?”
他拆信細讀,一行行看過去,雙手顫抖幾乎要拿不住那蟬翼般的信紙。
“哎呀,信上寫什麼?你快告訴我啊。”
“她說她是我們的女兒。”
在信上,柏準確地說出了他們的信息,又點名了自己的地址。
最後柏附贈了自己的照片。
一個清秀的小胖臉姑娘,扎着兩個馬尾辮,撅着嘴巴飛吻。
隨信還有一小張身份證明。
上面寫着柏是當年被養父從大雪裏抱回去,親生父母暫不知曉。
但廖豪國和陳清芳只看了那張照片就信了七七八八。
這些年找女兒也不是沒有見過相似的人,但像柏這般眉眼之間像爸爸年輕時候的丫頭第一次見。
最讓他們信服的是那身份證明,蓋了柏家村的公章。
他們不知道柏家村具體在哪裏。
但是當年趁亂抱走孩子的男人,他們多方打聽知道對方姓柏。
柏女大十八變,他們或許只能靠直覺認,再輔以其他的手段證明。但柏文才當年和他們認識的時候已經成年,就算如今老了,那他們也能認出這個畜生!
他們沒想到有朝一日女兒長大後,能從柏文才口中撬出親生父母的身份,然後想辦法聯繫他們。
這孩子這些年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陳清芳作爲媽媽還沒哭,廖豪國先取下眼鏡嗚嗚地擦眼淚抽泣起來。
兩位好友過來給他拍背。
“老廖啊,你女兒有消息了?”
當年他們一起下鄉,後來發生變故,廖豪國當時還抱着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就被村民關起來。
等他被洗清嫌疑後,整個人發着高燒顯瘦不已,女兒也被當時一個姓柏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搶走。
等廖豪國出來說女兒沒了,想要發動人去找時,那個男的早就不知道去了。
後來的事情就如同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同時限於現實條件又無能爲力。
陳清芳看着一向堅強的丈夫廖豪國哽咽道:“她當年纔出生半個月,我都沒看夠,她就沒了。”
當時妻子生下孩子後勉強撿回一條命,他作爲丈夫便照看起孩子,孩子是他手上沒有的。
陳清芳幾乎快哭瞎了眼睛,他強撐着,不斷地承諾一定會找回孩子的。
可這麼多年過去音訊全無,他心裏頭始終撐着一口氣。
爲夫,他讓妻子傷心;爲父,女兒沒了。
如今孩子主動聯繫他,這一口濁氣翻雨覆雲般在心口橫衝直撞,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
廖豪國和妻子拿着信紙和照片一直看,眼淚打溼了畫面,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擦拭着。
心中即難過又慶幸她狀態看起來不錯。
他們說什麼都要去那邊一趟了。
最好把柏帶回來。
一邊的好友提醒說:“咱們跟你一起去,估計是那個男的收養了柏,跟着他姓了,要是他對孩子好……”
這事會很麻煩。
畢竟他們也都明白柏大概一直認賊作父,怎麼可能讓舍下二十年的養育之恩。
“但他要是對柏幹出一些……豬狗不如的事情,那咱們過去給你作證,他這個人販子跑不掉的!”
當年柏文才也乾的拐小孩子的勾當,但他機靈,都是找那種快撐不下去的父母,還會落井下石踹打加重生父生母的傷勢,這樣就算孩子被他抱走,也沒人會在意小孩子的去向。
也沒人會去查他是不是個人販子。
當年廖豪國被他敲了悶棍,差點就沒熬過去了。
廖豪國食指和拇指死死地捏着照片,重重地嗯了一聲。
這信一去再加一回,足足拖了二十多天。
柏在某天清早收到了郵差送來的回信。
信上內容不多,重點就是他們正在過來的路上。
柏拿着信封歡蹦亂跳。
蹦了幾下後,感覺胸口翻滾,她噁心地扶着牆壁乾嘔。
“嘔……”
柏難受完了之後,瞪大眼睛,意識到自己大概率是懷孕了,忍不住摸着肚子小聲問:“有小寶寶了?”
是真的嗎?
柏不敢相信,害怕像前世那樣出現假孕症狀,害自己白高興。
之前和賀毅說的時候沒有很肯定,還有迴旋餘地。
如果自己現在篤定地認爲懷孕了,結果不是,那她心裏更加不好受。
也不想讓老公傷心。
柏只是在信裏和老公語氣撒嬌,想喫奶糖了,但是好貴。
柏眨眨眼睛,老公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不久後,有人給她送來了奶糖,說是賀毅找朋友給她買的,比商場裏統一賣的那種要便宜,但是一模一樣的東西。
柏喫着奶糖,心道要是老公在身邊,她要親親對方,鼓勵貼心的老公。
讓他再接再厲,她還想喝牛奶。
柏前世被賀毅寵到骨子裏,加上賀毅就喜歡她找自己討要獎勵的樣子,所以她麻溜地再給老公寫信。
想喝牛奶
養父母一直擔心柏親生父母過來算賬,開始很害怕,怕那些人翻舊賬,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但等了等,等了這麼多天沒點動靜!
他們沒等到人抓自己,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呸,一定是在糊弄自己!
養父和養母大晚上在餐桌上,當着幾個丫頭的面聊天:“賀家家庭條件那麼好,憑什麼只送這麼點東西?還有他們爲什麼還要給其他養過柏的人送東西!”
“我們纔是柏的養父母!”
一個年紀弱弱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爸爸媽媽,拿着不適合她的大海碗和長筷子,眼睛怯怯地瞥着:“很多了吧,鄰居嬸嬸說結婚那些東西比一般人都不少了。”
養母抱着最小的女兒打她:“多什麼多,你懂個屁,他們家就一個兒子非要娶柏,那有本事別娶,要娶的話咱們就是把他們家搬空也是應當的!”
“那兩個老不死對賀毅這個兒子可好,要點他們家底是咱們應得的!”
養父用力點點頭:“那這樣,我明天偷偷地去縣城裏把柏給逮住,不給送東西過來咱就不放人,反正我是她養父,再怎麼着我們都要理!”
養母眉開眼笑:“那行那行,咱們纔是她爸媽。”
第二日一大早,養父就直奔縣城過去。
路途遠,他過去一趟得坐車,他家也沒人有工作,全靠賣糧食換錢。
這花錢不買東西就單純省幾步路讓他心疼萬分。
但一想到他今天把柏拉回家,就可以控制賀家,心裏就無比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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