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算計
趁着沒人，她打算試一下能不能身體進去，捂着胸口，大腦一直想着進去，沒想到真進來了，只是頭有些暈，唐婉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沒摔倒，應該就是精神力不夠，或者身體太虛弱，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好些。
擔心有人回來，唐婉沒待多久，轉了一圈就出來了，腳上的鞋子沾了不少泥，先去洗了鞋子，關上門窗，這回用意識進入空間，昨天晚上掰過的白菜又大了一點，好像更水靈了，靠左邊角落的葡萄藤瞧着也很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婉感覺比早上種下的時候高了一點，好像葉子也多了一片。
唐婉心思一動，仔細數葡萄藤上的葉子，算上小葉子一共七片，又用手量了量鬚鬚，然後出空間找紙筆記上，她做個記錄，是不是空間的時間比外面快。
橘子苗倒是沒什麼變幻，就是比之前精神一些，這就是好事，說明移栽成功，也說明空間內的土壤和空氣好，不過能不能百分百成活，這個還有待實驗。
看看外頭的太陽，估算了一下時間，大傢伙應該快下工，知青院這兩天的活都沒分給她，現在病也好了，唐婉打算做個晚飯。
其實飯菜很簡單，只要煮熟，有點鹹味就行，否則以唐婉的手藝，她也不敢獻醜，還是紅薯糙米飯外加野菜燉土豆，洗乾淨煮了就行，唐婉坐在竈臺後，一邊添柴火一邊等他們回來。
“小婉，聽說你去鎮上了？是你家寄東西給你了？你爸媽還真疼你。”葉佳穎剛洗了手，一邊甩着手一邊問她。
看似不經意的問話，唐婉卻覺得她別有心意，心下百轉千回，臉上卻笑道：“不是，這不是吃了張愛國同志的退燒藥，我去買了還給人家，還有夢琴姐半個月後結婚，順道看看禮物。”
葉佳穎眸光閃了閃，“放心吧，我肯定不說，不過你買禮物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不是說好一起湊錢買個瓷盆嗎？”
有這事？唐婉搜尋了一下記憶，還真是，她畢竟不是原主，除了主要的事情，這些小的事情不主動回憶根本不記得，大意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原本這樣沒錯，可這回生病全靠夢琴姐照顧，她還拿紅糖和雞蛋給我補身體，我給錢吧，夢琴姐肯定不要，所以想着買個好點的禮物送她，這是我臨時做的決定，忘了跟你們說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夢琴姐平日對我也很照顧，我和林秀萍說一聲，我們兩一起買一個瓷盆也行，就是工業卷……”葉佳穎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唐婉。
原本他們商量好了，三人一起買個瓷盆，唐婉出票，他們出錢，現在唐婉不一起了，他們連票都沒有，想買也買不了。
“不好意思，我給花完了。”這回是真不好意思，當時真的忘了這事，“我也沒想到暖水壺這麼貴。”
葉佳穎沒想到唐婉這麼大手筆，竟然送暖水壺，記得唐婉有兩個哥哥，不知道結婚沒有。
“在說什麼呢？飯都快糊了。”李夢琴笑着進廚房，兩人見到她，默契的扯開話題。
還是一樣的飯，只是餓了一天的唐婉不像昨天那麼難以下嚥，這喫的根本不是飯菜，而是命，再難喫都得喫。
到了晚上，果然和昨天一樣餓的發慌，或者說比昨天還難熬，昨天白天好歹有一碗紅糖雞蛋打底，今天一天可只有兩條紅薯和一碗紅薯飯加幾塊水煮的土豆，實在忍不住了，唐婉翻了下身，牀也跟着發出吱啊聲。
“是不是餓了？”李夢琴聽到動靜，窸窸窣窣的起身。
“沒事，睡着就好了，夢琴姐起來幹嘛？”唐婉問道。
“我那有冰糖，我給你拿一顆，含着就能睡着了。”李夢琴輕笑道。
唐婉慌忙阻攔，“不用，我今天買了糖，就是刷了牙，所以沒敢喫。”
唐婉自己的牙齒不算好，早前就因爲蛀牙而疼過，那痛的，恨不得拿頭撞牆，喫止疼藥都沒用，真應了那句老話，牙疼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就現在這醫療水平，唐婉可不想蛀牙，因此餓了也忍着沒喫糖。
“不喫嗎？那你喝點水，肚子裏有點東西就沒那麼難受了。”李夢琴聽她這麼說，又躺了回去。
唐婉應了聲，起身披上衣服去廚房，李夢琴以爲她去喝水，就閉上眼繼續睡覺，隔壁有聽到動靜的也沒管，這年頭，誰還沒去廚房喝水頂餓過。
只是唐婉不是喝水，而是喫白菜，不知道是不是太餓了，她覺得空間種過的白菜特別清甜，跟水果蔬菜一樣，忍不住吃了好幾片，要不是怕白菜被她掰死了，她能把菜梆子都吃了。
有了白菜墊肚子，整個人沒那麼難受，唐婉去上了廁所，輕手輕腳的回屋睡覺，明天還得上工，要早點休息，不然幹活都沒勁。
第二天一早，唐婉聽到李夢琴起牀的動靜跟着起來，先和她一起去洗衣服，本來要多洗幾件，無奈手腳不如李夢琴利索，最後大多還是李夢琴洗的，別提多不好意思。
“夢琴姐，明天你多睡會，我一個人去洗衣服。”唐婉跟她晾好衣服，說道。
“成啊，不過你得小心點，別滑下去。”李夢琴將衣服拉直，笑道。
李夢琴是他們這幾個女知青力氣最大，幹活也利索，因此和很多男人一樣拿十個工分，唐婉就不一樣了，她年紀小，力氣也小，除了農忙，一般都是做些輕省的活，像是拔草，打豬草這些，一天就四個工分，要不是唐家寄東西給她，光靠工分，她早餓死了。
今天依舊是打豬草，唐婉揹着竹簍，擔着兩隻大的空籃子，別上鐮刀就往村支書家走。
“阿春，去打豬草。”唐婉到門口揚聲喊道。
“來啦。”吳迎春和唐婉一樣的裝扮從裏頭出來，看到唐婉笑道：“我從城裏回來就聽說你病了，怎麼樣，好些了嗎？”
吳支書一共三子三女，小兒子是軍人，轉業後分配到城裏工作，小女兒靠着她哥哥嫁到城裏，一兒一女都有工作，所以吳支書家的條件在村裏是最好的，作爲吳支書的小孫女，吳迎春經常進城到小叔和小姑家玩，其實是改善伙食，每次回來都胖一圈，時不時還有新衣服新鞋子，村裏哪個姑娘不羨慕她好命，要不是楊啓明，吳迎春就算不嫁到城裏，也能找一戶很殷實的人家，有她叔叔和小姑做靠山，男方絕對不敢對她不好，阿春可以平淡幸福的過完一生。
“小婉，這個給你。”吳迎春從懷裏摸出一個雞蛋，敲了敲，剝了遞給唐婉。
她們兩年級相當，又經常一起打豬草，因此關係很好，吳迎春家裏條件好，每天早上都有雞蛋喫，經常會留給唐婉。
“謝謝。”唐婉也不客氣，一邊喫一邊從兜裏掏出兩顆糖，剝了一顆塞到吳迎春嘴裏，“對了，上個月有沒有我的信在你家裏？”
吳迎春一愣，含着糖吸溜一聲，兩眼一彎，聲音清脆的說道：“有啊，我還給你送到知青院了，不過你沒在，當時就楊啓明在。”提到楊啓明，吳迎春有些羞澀，“我讓他轉交給你，怎麼？你沒收到信？”
唐婉眯眼，她是真的沒想到，這裏頭還有楊啓明的事，看了眼眼含春色的吳迎春，正好，順帶解決這段孽緣。
“沒有。”唐婉搖頭。
“是不是楊啓明忘了？等下工了，我去問問他。”吳迎春沒想那麼多，正常人也想不到那麼多。
唐婉看着吳迎春深思，原身對她還算了解，活潑開朗，有主見，不多事也不多話的好姑娘，所以，她能成爲一個好幫手。
唐婉左右看了下，拉着吳迎春到更隱蔽一點的地方，“阿春，我跟你說，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父母，尤其是楊啓明。”
見她這副神色，吳迎春意識到有大事，繃着一張小臉，嚴肅的點點頭，“我向主席保證，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
“我懷疑楊啓明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把我的信藏起來，我知道你對他有好感，你等我把話說完。前幾天，我看到他和陳志剛在破廟說話，你也知道陳志剛喜歡我，我早拒絕他了，在村裏見着他都是繞道走，可是最近，我覺得陳志剛在跟蹤我。”不管有沒有，唐婉先往嚴重了說。
“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嗎？你懷疑是楊啓明出的主意？不可能，他爲什麼要做？而且……他和陳志剛都沒交集……”說到這，吳迎春頓住了，對呀，他和陳志剛都不說話，爲什麼要躲破廟說？而且這之後，就出現了陳志剛跟蹤唐婉的事，哪有這麼巧的事。
“可是，爲什麼呀？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因爲那封信？你知道信裏寫什麼嗎？”吳迎春除了一開始慌了一下，馬上鎮定下來，而且抓住了重點。
“我也好奇楊啓明爲什麼幫陳志剛，反正，陳志剛跟蹤我是事實，而且肯定有後手，我有個想法需要你幫忙，驗證一下我的猜測。”唐婉抓住吳迎春的手，笑道：“如果是誤會，那說明楊啓明人品沒問題，你也可以放心喜歡他，如果不是，你也可以早點看清他是什麼人，免得誤了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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