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交往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上回賣了水果和蔬菜。”唐婉輕笑，因爲她有看到陳老三在她附近轉悠過，自然也看到她了,會不知道？
陳老三沒急着否認,而是反問道：“您打算做什麼？”
唐婉左右看了眼，“你這還要做生意，我待會也要回家了,這樣，咱們換個時間和地點慢慢聊？”
“那您定時間和地點。”陳老三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
他沒有渠道和人脈，只能從老鄉那偷偷換點東西來賣,山貨居多，偶爾賣個羊肉,雞蛋,也不太穩定,唐婉的攤子他看到過,那麼多西紅柿和黃瓜,絕對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是家裏喫不完拿來賣的，還有那個葡萄,又大又黑,遠遠就能聞到香味,如果她真的有貨,並且願意帶他，那他可就發了。
“好，後天中午十二點，你到永安街的第二飯店等我。”唐婉正準備離開，就見陳老三手起刀落,切了一塊羊肉給她，應該有個三四斤，“不行，這個我不能要，我先走了，你忙。”
喫人的嘴短，再說就幾斤羊肉，唐婉可不想因此落了下風。
逛了一圈，唐婉將上次賣東西收到的票花了，買了一點餅乾還有蛋糕，另外還有一條絲巾，別的就沒什麼可買的了，正打算去大門口等大哥，就見林君澤匆匆過來。
“唐婉，今天怎麼沒擺攤？”林君澤左右掃了一圈，也沒有籃子，是蔬菜水果沒貨了？
“今天和我大哥一起來的。”唐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做買賣這事，家裏人並不知道，否則絕對不會同意，所以沒辦法擺攤，你記得幫我保密。”
“當然。”林君澤鬆了口氣，“能不能求你件事？”
竟然用求這個字，唐婉挑眉，“別這麼說，如果能幫我一定幫。”
知道自己的語氣嚇到唐婉，林君澤淺笑道：“是我沒說清楚，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那邊的辦公室坐坐嗎？”
兩人邊走邊說，
到辦公室時，唐婉已經知道林君澤求她什麼了。
林君澤原來的家世確實不錯，因爲大運動，先是爸爸死了，接着是奶奶，然後媽媽改嫁，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頃刻間只剩下爺孫倆相依爲命。
早幾年，爲了養活孫子，爺爺拼命幹活，等孫子能養家，身體也垮了，不算是大病，就是傷到了，只能在家慢慢養着，上回從唐婉那買的葡萄，林君澤覺得時興，全拿去給爺爺喫，沒想到老爺子吃了後，說身體都舒暢了很多，起先林君澤不相信，他吃了怎麼沒感覺，後來爺爺確實沒那麼難受才相信。
“這個，葡萄有沒有要問問，我現在也不清楚，那個葡萄真有這種效果？說的跟靈丹妙藥似的，我自己也吃了，只是比別的普通甜一點，沒有什麼區別啊？”唐婉自己天天喫，已經感受不出效果，她以爲就跟西紅柿還有黃瓜一樣，除非頓頓都喫，否則是沒什麼功效的，結果葡萄效果這麼大的嗎？還是因爲林君澤的爺爺有病在身，所以感受比較深。
無論如何，葡萄是不能拿出來賣了，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有錢賺也得有命花。
林君澤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如果還有葡萄，我願意出三塊錢一斤。”
唐婉露出一副心動的表情，隨即拍着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只要有，我立馬給你送來，三塊錢就算了，還按一塊五給我，送廁所那可以嗎？”
“別送那裏，我給你寫個地址，要是你弄到葡萄，直接送那裏就行。”林君澤拿過紙筆寫下一串地址，遞給唐婉的時候掃了眼她的神情，見她一副賺到錢的小財迷模樣，嘴角微微一勾，“要是沒有葡萄，別的水果也可以。”
唐婉高興的點頭，心裏卻悲痛萬分，既然葡萄有這個效果，桃子和橘子肯定也一樣，在沒有研究清楚之前，都不能拿出來賣了。
去上班的路上，唐晉森見妹妹悶悶不樂的樣子，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哥，你有找到賣黃瓜的老闆嗎？”唐婉轉移話題。
“沒有。”唐晉森泄氣，“我轉
了好幾圈，邊邊角角都找了，根本就沒人賣西紅柿，黃瓜倒是有賣，一看就和你買的不一樣，不過我每個攤子都買了兩根，看看合不合你嫂子胃口，誒，當爹可真不容易。”
唐婉就瞪他，“你這樣就不容易了，那嫂子喫不好睡不好就容易了？”
“你嫂子當然更不容易。”唐晉森連忙說道。
兄妹倆鬧了幾句，到廠門口後，唐婉跟他揮了揮手，小跑着去人事處上班，才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唐婉左右掃了一圈，趕緊去自己的座位坐下，掃了眼給她使眼色的周慧君，輕輕的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把事情宣佈一下，從下個月起，劉副主任將調到別的部門，至於新的副主任，上面領導還在考慮，雖然劉主任調走了，可我還在人事處，大家要堅守自己的崗位，認真完成工作，行了，就這個事，大家工作吧。”秦懷山說的隨意，可他的神情瞧着卻不簡單。
唐婉看向劉霞，什麼情況？新來的書記都沒上任，人事部的副主任就先調走了？
“我也是剛接到消息，在人事部這麼多年，能跟你們共事我很開心，別的我也不多說，晚上都到我家喫飯，我下廚，你們嚐嚐我的手藝。”劉霞淺笑着說道。
“劉姨，不能留下來嗎？”周慧君嘟嘴。
現在的人事處多好，好端端的個幹嘛變動？
“說什麼傻話，上面的調令已經下來了，當然要聽從安排。”劉霞頓了頓，又說道：“唐婉，你應該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到時候跟慧君一起來。”
整個上午，人事處的氣氛都不是很好，一直到喫午飯的時候，唐婉忍不住問周慧君，“到底什麼情況，怎麼突然就調走了？”
“不是我不告訴你，這回我也不清楚，應該是跟張副書記有關。”周慧君咬着筷子，“你好奇啊？我晚上找爺爺問問。”
劉霞是張副書記的妻子，難道是張副書記安排的？
“問就不必了，你只要告訴我好事壞事就行。”至於內情，唐婉不感興趣。
“算是好事吧。”周慧君歪着頭，想了想說
道。
“好事就行，晚上真去劉主任家喫飯，要不要帶什麼東西？”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空着手去喫飯多難爲情。
“你可千萬別，送東西的話劉姨會生氣的。”周慧君搖頭。
不拎點東西肯定不行，周慧君和劉霞的關係明顯很親密，他們認識才多久，空着手去喫飯也太難爲情了，本來空間的橘子和桃子都熟了，送人最好，又怕效果太好，被人察覺出問題，對了，大哥早上不是買了一兜蘋果，從大哥那分一些，總比什麼都不拿來的好。
“奇怪，芷琪怎麼還不來？”唐婉伸長脖子看了一圈，根本沒有白芷琪的身影。
“我忘了跟你說，芷琪來辦公室找過我，當時你不在，她中午要回家喫飯。”周慧君有些喫味，“你對芷琪比對我好。”
那當然，那位有可能成爲她的二嫂，當然要好點。
“這樣啊，有跟你說是什麼事嗎？”不會又是相親吧？這幾天，她一直想辦法幫二哥和白芷琪製造機會，可惜都沒有成功。
“好像是她姑姑找她有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了，快喫飯吧，菜都涼了。”周慧君轉了下眼珠子，“唐婉，你二哥好像也不在。”
“你想暗示我什麼？”唐婉警覺的看向周慧君。
“我暗示你什麼，就是沒看到問一句，快喫飯吧。”周慧君心中發出得意的笑聲，讓你故意騙我，我就不告訴你你二哥和白芷琪在一起了。
被說回家喫飯的白芷琪，此時正和李晉茂在路邊走着。
李晉茂：“你”
白芷琪：“你”
李晉茂：“你先說”
白芷琪：“你先說”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紅了臉頰。
“你先說吧。”白芷琪低下頭，略帶羞澀的說道。
“你中午喫飽了嗎？要不咱們去國營飯店再喫一點？”李晉茂關心的問道。
看電影的第二天，李晉茂又去找白芷琪，然後白芷琪說自己沒考慮好，第三天去，沒有找到白芷琪，第四天，白芷琪說兩人不合適，李晉茂不同意，他覺得他們各方面都很合適，如果是因爲過去的一些事，那些不是她的
錯，他也從來沒在意過，他的家人也不會在意，白芷琪說再考慮一下，第五天，白芷琪問李晉茂，他準備什麼時候娶她？李晉茂表示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她願意，他馬上回家跟父母說，找媒人上門提親，當天，他們正式交往。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地下戀情，今天是第六天。
“不用，我不餓，倒是你，喫飽了嗎？”白芷琪看了眼李晉茂，立馬收回眼神。
“我喫飽了，不過，琪琪，我們什麼時候能公開？先不說周慧君能幫我們瞞到什麼時候，以小婉的聰慧，很快就會發現問題。”
“能瞞幾天就幾天吧。”白芷琪撇了眼李晉茂，一想到自己要成爲好朋友的嫂子，就覺得很不好意思。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廠裏，李晉茂找徐東來借了自行車，到百貨大樓買了兩塊雞蛋糕，趁着辦公室沒人，趕緊給白芷琪送去。
“幹嘛給我買這個？”話雖這麼說，白芷琪的心裏卻很甜蜜。
“中午你把大半的飯和菜都給我了，肯定沒喫飽吧，墊墊肚子，下回帶你去喫好喫的。”李晉茂說完，帶着雀躍的心情離開。
只是他們兩人都沒發現，有個人在拐角處看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還欠三更，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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