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希望對方無父無母
“江知青,許知青,如果你們想要單獨開火,那你們只能等我們用完竈臺或者提前一點回來做飯,要麼你們自己單獨買個煤爐子。”
“沒事,正好也和大家說一下,我和許甜甜準備在咱們知青院旁邊蓋房子,等房子蓋好我們就搬出去住。”
“你們要自己花錢蓋房子?那得多少錢啊?”
吳桂花一時沒控制住情緒,聲音都有些尖銳。
等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又立馬調整情緒解釋道。
“那個我就是覺得有些好奇,畢竟蓋房子可是要花不少錢的。”
“其實也還好,我們蓋的不大,就是簡單的土坯房,大隊長說有個七八十就夠了。”
江暖解釋了句。
只是江暖的這個解釋並沒有讓在場的人平靜下來,他們看向兩人的眼神也有了些許的變化。
女知青倒還好,除了吳桂花一直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其他幾個表情沒什麼變化。
但是那幾個男知青,江暖明顯感覺到一道充滿算計的眼神。
江暖忽的擡頭,對方躲避不急,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然後低頭喫着碗裏的飯。
江暖記得這個男人叫徐聰山,下鄉五年了,但卻是這羣知青中皮膚最白淨的。
尤其是他這一身穿着和髮型,的確良的衣服,腳上的皮鞋雖然有些舊,但看得出每天都有擦。
那一頭梳的整齊的油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下地幹活的人。
這種人江暖一眼就猜到他們心裏的算計,無非是覺得她和許甜甜是有錢人,想要對她們使用美男計,然後就能心安理得的喫軟飯了。
可惜這個徐聰山的計劃終究要落空,至少這人要是舞到她面前,江暖肯定會教他重新做人。
至於許甜甜,江暖相信這個小丫頭是有些智慧的,可不是外表看的那麼虎。
喫過晚飯,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趕了一天的路,江暖也有些累了,只是在江暖回到房間後,吳桂花卻主動過來搭訕了。
“江知青,你們這些行李要不要我幫你們整理一下。”
吳桂花指了指江暖放在炕櫃上面的大包裹說道。
還不等江暖開口,吳桂花已經站起來準備過去拿了。
江暖見狀,眉頭微蹙,直接抓住了吳桂花的手,稍稍用了點力,往後一拽,吳桂花便跌坐在了炕上。
“不用,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江暖聲音冷淡的開口道,一點都沒有喫飯時的和善。
這是實話,對於自己的東西,江暖的確不喜歡別人碰,尤其還是帶有目的的碰觸。
別以爲江暖不知道吳桂花的小心思。
從晚上喫飯的時候她就看出這個女人很愛貪小便宜。
吳桂花臉色一變,看着別捏紅的手腕,語氣也變得不要友好了。
“江知青,你這是幹什麼,我好心好意給你收拾東西,你幹嘛捏我的手。”
吳桂花的聲音很大,直接把還在外面聊天的幾個女知青都吸引了過來。
“江知青,你看你把我手腕捏的,都紅了,明天一定會影響我上工掙工分,你得賠我損失。”
江暖都要被氣笑了,見過訛人錢的,沒見過這種硬訛的。
就手腕那點紅,用後世的一句話來說,再不去醫院傷口都要癒合了。
“吳知青,我有讓你碰我東西嗎?你不經我的允許打着給我收拾東西的藉口就要碰我的包裹,我有理由懷疑你不懷好意。”
江暖也沒把話說死,畢竟人家也沒真的做什麼。
但江暖又觀察站在門口的那幾個老知青臉上的表情,怕是這個吳桂花經常這樣,也難怪那四個老知青寧願一起擠在一個房間都不願意和吳桂花一起住,怕是以前沒少被佔便宜。
被戳中心思的吳桂花臉上劃過一抹心虛,立馬矢口否認。
“江知青,你在誣陷我,我怎麼不懷好意了,我都說了我只是想幫你收拾東西。”
“哼,你想做什麼你自己清楚,我還是那句話,我有同意你碰我東西嗎?以後管好你的手,下次再不經我的允許碰我的東西,你這隻手就別想要了,不信,你試試。”
此時的江暖,臉上再無之前的乖巧,那雙靈動的眼眸此時竟是寒意,看的吳桂花身體一顫,不知爲何,總有一種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抓包的感覺。
有一瞬間,吳桂花居然害怕了,她感覺眼前這個女孩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一場鬧劇就這麼草草結束,江暖沒在搭理吳桂花,至於那個包裹,她也沒想過放進櫃子裏,裏面都是些掩人耳目的東西,不值幾個錢。
換了個地方,還和幾個人擠在一起誰,江暖失眠了。
嗯,許甜甜說的不假,她的睡相真的是差到江暖好幾次都想把她踹下牀。
江暖眼神麻木的盯着屋頂,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自己被許甜甜抱住了。
哎,忍忍吧,最多八天時間,她就能解脫了。
第二天,江暖還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就聽到一陣響亮的聲音從廣播裏響起,然後便是激奮人心的音樂。
江暖暈乎乎的擡頭看了眼,見許甜甜和吳嬌嬌還在睡,再想到昨天大隊長說的,新知青有一天的假,再次倒在牀上蒙上了被子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江暖看了下時間,才早上七點半,外面有人聊天的聲音。
許甜甜還在睡,江暖醒了醒神便起牀出了房間。
“江知青,起的這麼早啊?”
說話的是老知青中年紀最小的盧芬芳,此時的她正忙着做早餐,竈臺旁還有一個叫郝佳的女知青忙着燒火。
江暖點了點頭,問了句。
“其他人呢?”
“去上工還沒回來呢,忘了跟你說了,我們這邊早上六點上工,到八點回來喫早餐,八點半繼續上工,中午十二點到一點半休息,下午一點半上工,晚上六點下工,除開喫飯休息時間,一天上工十小時。”
江暖聽到這時間,忽然就覺得全身痠疼,每天要在地裏幹十個小時,然後最多也就是掙十個工分,這個年代的農民工真的太辛苦了。
盧芬芳見江暖沒吭聲,笑了笑說道。
“這也就聽着嚇人,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不過東北這邊一年有小半年都在貓冬,而且等十月種完土豆蘿蔔這些後,上工時間只要八點到晚上五點了。”
江暖點了點頭,然後便拿着自己的臉盆毛巾去外面刷牙洗臉了。
沒一會兒,許甜甜也出來了。
“江暖,今天你是不是要去公社?”
“嗯,去取包裹,你也去嗎?”
“嗯,聽說八點可以在村頭坐牛車。”
“那你得趕緊了,還有不到二十分鐘了。”
說着,江暖便進了屋。
給自己泡了杯麥乳精,拿出在供銷社買的桃酥,簡單的吃了早餐,便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坐牛車。
許甜甜緊趕慢趕,最後是拿着一塊雞蛋糕一邊走一邊喫。
兩人來到村頭停牛車的地方,已經有四五個村裏的婦女坐在車上了,他們看到陌生的江暖和許甜甜,一下子就猜到兩人是新來的知青。
“你們是新來的知青吧,這城裏來的女娃子長得就是水靈,看着皮膚白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得。”
一個穿着碎花大襖的婦人說道,只是那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在看商品似得。
江暖和許甜甜只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坐上了牛車。
趕牛車的大爺見沒有人來了,便駕着牛車出發了。
許甜甜許是還沒睡醒,上車後就靠在江暖的身上,頭還一顛一顛的,江暖看着都擔心這妮子下一秒就要摔下牛車。
江暖能感覺到車上幾個婦人若有若有似無打量自己的眼神。
“女娃子,你多大了啊?家住哪裏?”
靠近江暖的大嬸,也就是剛纔和她兩打招呼的女人湊了過來,一臉殷切。
“大嬸,我剛滿十六,是蘇市人。”
“才十六啊,難怪看的這麼水嫩,家裏給你說親了嗎?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俊小夥啊。我和你說啊,大嬸我可是這十里八鄉最厲害的媒婆,這麼些年就沒有說不成的親。”
果然,這一來就被人盯上了,江暖也不及,淡淡開口道。
“大嬸,家裏倒是還沒給我說親,不過有合適的,我也是願意相看的,就是我這條件有些苛刻。”
“嗨,到大嬸這,不管什麼條件的,我都能給你找到。”
江暖露出一副單純無知的表情,說了句。
“真的嗎?”
大嬸看這事能成,拍着胸脯說道。
“那當然,你說說你有啥條件。”
“哦,其實要求也還好,我希望對方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高中畢業,工人,其他的也沒啥要求了,長相看着不磕磣就行,身高比我高一點。哦,對了,還有一點,那就是對方得抗揍,我這人脾氣不太好,控制不住就喜歡動手。”
江暖揚着淺淺的微笑,一臉無害的說着自己的要求。
牛車上,頓時鴉雀無聲,剛纔那熱情的嬸子稍稍往旁邊挪了點位置。
“女娃子,你不想相親就算了,何必逗我呢。”
江暖頓時急了,一臉單純的表情道。
“大嬸,我怎麼逗你了,我說的這些條件都是真的。”
“呵,還真的,誰家找男人要找無父無母,還是獨子的,這擺明了就是不想找啊。”
“大嬸,我可太冤了,我父母都不在了,我以後的男人都不需要孝順岳父岳母,那我當然也想找一個沒有父母的,這樣我也不用伺候公婆。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以後也不用幫襯孃家哥弟,那我當然也不希望我男人以後還要幫別人養家,我這哪裏不對了。
至於高中畢業,我自己也是高中畢業,我總得找一個志同道合,有共同語言,到時候能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的革命伴侶,這有什麼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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