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請宿主維持美強慘人設
他的指尖觸在慕鴻羽的傷口上,碧瞳中多了幾分迷茫。
“疼……”少年在夢中呢喃,沈舟霖像是觸了電似的收回手指。
沈舟霖輕笑垂眸,心想:能有什麼不一樣,不過是想攻略他的新把戲罷了。
反正他不會喜歡這麼蠢的人就是了。
沈舟霖自以爲識破了慕鴻羽與系統的計謀,心中平靜多了。
苦肉計對他是沒用的,他被殺了這麼多,不可能再上這些攻略者的當。
沈舟霖這麼想着,系統提示的聲音卻在慕鴻羽的腦中響起:
[恭喜宿主,沈舟霖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請宿主再接再厲。
這道聲音誰也沒聽到,宛如石沉大海般沒了音訊。
慕鴻羽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已經是入夜。
他睡了許久已經沒了什麼睡意。
他見身上的傷口被清理乾淨還都已經上了藥有些詫異,看着周圍的環境熟悉又有些陌生。
爲什麼陌生呢?因爲這不是他的寢殿。
又爲什麼熟悉呢?因爲這是沈舟霖的寢殿。
身下的白玉牀並不冰冷,甚至流轉着幾分暖意,看得出來是上好的暖玉,身上蓋的錦被是火雲蠶絲所織的中品靈器。
只能說不愧是仙尊的寢殿,主打的就是一個奢華。
沈舟霖坐在一旁打坐,似是感覺到他醒來,緩緩睜開了眸。
“把藥喝了。”沈舟霖起身端來一隻小小的玉碗,裏面盛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慕鴻羽只看着都能感覺到苦味。
慕鴻羽的臉上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想要試圖討價還價。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舟霖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
慕鴻羽有些憋屈地將藥一口灌入腹中。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苦得慕鴻羽牙尖發澀。
痛苦面具都要出來了……
然而系統欠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請宿主保持儀容,維持美強慘人設。
「……」如果不是現實不允許,他真想撬開這破系統的腦殼看看腦子裏是什麼東西。
美強慘不是人嗎?這玩意到底是怎麼定義美強慘的,慕鴻羽不理解。
他覺得美強慘三個字,他只能符合一個慘字。
慕鴻羽欲哭無淚,也不敢哭。
他壓下即將扭曲的表情,僵硬地笑了笑。
沈舟霖看着他一會一副要哭的表情,一會又一副笑眼盈盈的表情神色有些古怪。
他的徒弟——抽風了嗎?
慕鴻羽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沈舟霖眼中已經是抽風的影響,他平靜地看着沈舟霖道:“師尊,我可以走了嗎?”
沈舟霖的手心中藏着一塊蜜餞,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給慕鴻羽。
“嗯。”沈舟霖淡淡應聲,道:“早些歇息。”
他將手中的蜜餞收回儲物袋中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
慕鴻羽穿上鞋走出了房門。
他此時的腳步還有些不穩,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系統還在耳邊絮絮叨叨:
[宿主,要抽獎嗎?
說實話,想到上次抽到的*藥慕鴻羽還是有些陰影,但是他辛辛苦苦做的任務,不抽不就是便宜這破系統了?
他咬了咬牙,還是下定決心:
「抽。」
隨着系統“叮”的一聲,腦海中又響起了播報的聲音:
[恭喜宿主,獲得一套情/趣用具——小狐狸套裝一套,歡迎下次光臨。
「……」慕鴻羽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的此刻心緒複雜,這系統給的轉盤裏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走回屋放出系統抽到的東西。
那是一個精緻的小木盒,他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條項圈,一對白色狐狸耳朵,一條白色狐狸尾巴……
那項圈上還有一個銀色的鈴鐺,上面雕刻着娟秀的花紋,上面還有個銀色的小釦子,可以在上面綁上鍊子。
慕鴻羽的表情瞬間炸裂了。
若是在外面系統或許還會提醒他維持人設,但反正是在自己房裏,又沒人看見,系統乾脆不管這個叛逆的宿主。
「系統,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慕鴻羽捏着那條狐狸尾巴臉色黑的滴墨。
[宿主抽到是是我們的金色禮包,情趣用具裏的小狐狸禮包,裏面包含狐狸尾巴,狐狸耳朵和固仙環,固仙環可以鎖住佩戴者的修爲,系統出品,童叟無欺哦~
按系統的說法,這個固仙環的效果應該和捆仙鎖差不多,就是這外形……
實在不敢恭維。
況且這玩意確確實實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爲什麼接連兩次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們轉盤裏不會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系統義正言辭地反駁,道:
[什麼叫這些東西,宿主你這是還沒有感受到人生的樂趣!
「……」慕鴻羽不想和他說話,覺得扔了也不太好,臉色不佳地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收進了儲物戒裏。
他在牀上躺下,耳邊系統還在狡辯:
[宿主要是不喜歡這些,我們倉庫裏還有神器,丹藥,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沒用的。
慕鴻羽心中嗤笑,又是*藥又是情/趣用品的可不就是他想不到的嗎?
[宿主你抽到這些純粹是運氣問題,你相信我,下一次,下一次絕對不會抽到這些了。
慕鴻羽緘默着,往耳朵裏塞了棉花,塞完還是聽見系統在耳邊嘰嘰喳喳,他才反應過來,這玩意住他腦子裏呢,塞這個根本沒用。
“閉嘴。”慕鴻羽有些腦殼痛,道:“我要睡覺。”
[宿主,你都睡了大半天了,還沒睡夠?你是豬嗎?
後面那句話系統說的很小聲,但慕鴻羽又不是聾子,這麼個東西在他腦袋裏嗡嗡響還聽不見。
「嗯?」他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系統立馬慫了。
[沒什麼。]系統敷衍了事,不敢再亂說話。
說是睡覺,但慕鴻羽早在沈舟霖殿中就睡夠了,不過是敷衍系統的話,他此刻根本睡不着。
慕鴻羽在牀上淺睡了片刻便睜開了眼。
天還是矇矇亮的樣子,但他已經沒了什麼睡意,不禁心生煩躁。
他心煩意亂地拿起牀邊的妄月走到庭院前練劍。
庭院中落了滿樹梨花,慕鴻羽不禁有些茫然,他好像比這個世界的還要像這個世界的人。
慕鴻羽收起妄月,心中不禁失笑,他在那個世界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可以留戀的,甚至開始遺忘在那個世界的過往。
雖然他是被這個叫做系統的東西強行捆綁過來的。
不知不覺間已至天明——
今日沒有早課,慕鴻羽直接到了沈舟霖的寢殿中問安。
白衣青年捧着書卷安靜的坐着,面上冷峻。
慕鴻羽直直走到他面前行禮,道:“師尊。”
安靜許久的白衣青年終於看他一眼,輕聲應道:“嗯。”
沈舟霖的指尖摩挲着書卷,頓了頓才道:“你贏了比試,按理說爲師應該應你的要求,你有什麼要求?”
“弟子暫且想不到,先欠着吧。”慕鴻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和沈舟霖要什麼,反正是自家師尊,又不會跑了怎麼的。
“不怕爲師耍賴?”沈舟霖挑了挑眉。
“我覺得師尊不是這樣的人。”慕鴻羽直言。
沈舟霖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道:“你蘇師叔給你送來了一個師妹,就在庭外候着,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吧。”
“師妹?”慕鴻羽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到底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跟在沈舟霖的身後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少女穿着一身白底金紋的內門弟子服,耳邊扎着小辮,頭上帶着幾支花簪。
一雙墨色的杏眸中含着笑,正是前幾天與慕鴻羽交談的姚思檀。
“慕師兄,仙尊。”姚思檀恭敬地行了個禮。
“你如今也算我的徒弟,不必再喚仙尊。”
“是,師尊。”姚思檀應聲喚着。
“你帶着你師妹去收拾屋子,晚些時候再來找爲師。”沈舟霖看着一旁默不作聲的慕鴻羽道。
“是。”慕鴻羽臉上不露,腦子裏卻快要炸了。
系統聽到沈舟霖要收姚思檀爲徒在他腦子裏一直吵吵嚷嚷,不肯消停:
[他不是還欠你個要求嗎?你快讓他別收姚思檀爲徒。
慕鴻羽心中氣笑了,他憑什麼不聽這個系統的?他跟姚思檀又沒仇,爲什麼要攔着人家拜師?
「我憑什麼聽你的?」慕鴻羽才懶得和系統瞎掰扯什麼。
[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如果姚思檀拜他爲師,你該怎麼辦?
[拜個師而已,又不是當我師孃。]慕鴻羽心中好笑,道:「就算是當我師孃,我還能喫到喜糖呢,高興還來不及,爲什麼要攔他?」
他對沈舟霖沒有大逆不道的意思。
沈舟霖是仙尊,是仙門之首,本該清風霽月,他如何能因一己之私去將他拉下神壇。
不說他對沈舟霖並無愛慕之心,即便他真的喜歡沈舟霖也絕對不可能聽系統擺佈去害沈舟霖。
系統看着油鹽不進的慕鴻羽快氣炸了,但慕鴻羽又沒有幹什麼違規的事情,自己沒法對他做什麼。
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慕鴻羽將姚思檀帶入了一旁的幾偏殿。
慕鴻羽自己都沒有住的離沈舟霖這麼近!它怎麼就這麼倒黴,攤上這麼個宿主。
但再怎麼不甘情願,事情也已經發生了,系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慕鴻羽和姚思檀相談甚歡。
“師妹竟然能取得金丹期的第一,可惜我昨天沒能看到。”
“不過是僥倖罷了,不過能與慕師兄成爲師兄妹也算是一種幸事。”姚思檀笑了笑,好奇地問道:“師兄覺得師尊是怎麼樣一個人?”
慕鴻羽看着姚思檀陷入沉思,他跟系統不過是拌拌嘴,總不會他嘴開了光,這姚師妹他真想當他師孃。
“我平日裏不甚與師尊親近,並不瞭解師尊。”他平時除了修煉,根本見不到沈舟霖,這麼說也不算說謊。
慕鴻羽在寢殿中簡單收拾了一下,隨後看向了姚思檀:“走吧,莫要讓師尊久等了。”
姚思檀點了點頭,跟着慕鴻羽回去見沈舟霖。
兩人走到主殿外被仙童攔住,裏面是在商討着什麼,過了許久才緩緩開了門。
幾名長老從裏面出來,慕鴻羽和姚思檀對幾人行了行禮,幾名長老只是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慕鴻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能有事要發生了。
兩人走進殿中,沈舟霖倒是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旁的仙童一臉凝重。
“你們來了。”沈舟霖語氣平淡,道:“坐吧。”
“徒兒看幾位長老面色凝重,可是有事發生?”慕鴻羽直接開門見山,反正該來的還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倒不算什麼大事,這只是紫雲宮的管轄地,出現妖魔橫行,失蹤好幾個前去除魔的修士,這才鬧到踏虛宮來。”
沈舟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他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畢竟每一世都會有這麼一個“劇情”,他早已習慣。
這一次的劇情,也是有個很好的機會……
若是慕鴻羽動了不該動心思,只要他找準機會,就可以讓慕鴻羽死在那裏。
他壓住心中的興奮,平淡的道:“你們兩個的修爲也到了該去歷練的時候,這次也算是趕巧,爲師打算親自帶你們去歷練。”
隨着沈舟霖的話音落下,慕鴻羽的腦中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開啓主線——誅邪,請速度找出紫雲中管轄地中禍亂的妖魔讓其伏誅,任務限時三個月,如果任務失敗,系統有權抹殺宿主。
慕鴻羽此刻的心中已經有些麻木了,果不其然,確確實實不是什麼好事情。
姚思檀收緊了指尖,眼中有些不易察覺的凝重,道:“師尊,這個妖魔厲害嗎?”
“不必擔心,本座會護好你們。”沈舟霖並沒有多提妖魔的事情,只是說道:“紫雲宗離踏虛宮路途遙遠,我們需即刻啓程。”
“是。”兩人齊齊應身,姚思檀見沒問出什麼,也沒有多言,免得顯出自己的不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