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切都是報應
張婉寧只覺自己是個可移動的奶牛,生無可戀喂着奶,看孩子的目光越來越不喜,當然,更加討厭的是程剛。
她幾乎是對程剛有了生理性的討厭,想到離大學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張婉寧心裏生出焦急,要是武磊走了,她想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真的沒一點指望。
想及此,張婉寧突然變得乖順起來,任勞任怨喂着奶,想打消程剛對她的警惕。
等程剛終於放鬆了幾分,趁着男人上山撿柴的間隙,張婉寧迫不及待去了知青點。
知青點,吳芳芳愁眉苦臉坐在屋檐下,那欲哭無淚的樣子看得人咂舌。
張婉寧套路深,三兩下便打聽出來,這人怕武磊將她丟在鄉下,也怕武磊在大學裏被其他女孩子哄騙,因此悶悶不樂。
張婉寧打聽到武磊離開的日期,心裏頓時有了一個想法。
她攀上吳芳芳的胳膊,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兩句,隨後胸有成竹看着女孩。
吳芳芳驚訝了一瞬,臉瞬間紅了個透,四下觀望了幾分,悄聲說:
“婉寧,這樣不好吧。”
張婉寧嗐了聲,攬着她的肩膀笑道:
“有什麼不好的,我是過來人,你聽我的準沒錯,到時候武磊想不帶着你都難。”
糾結了半晌,吳芳芳還是狠下心點了點頭,只要能和武磊一起回城,她什麼都願意做。
張婉寧能想出的法子,除了下藥還是下藥,她認爲沒什麼比這更能拿捏住男人。
一旦兩人有了肌膚之親,想要逼武磊帶人回城,那肯定是分分鐘的事。
當然,和武磊上炕的肯定不是吳芳芳,張婉寧的計謀中,女主角從始到終都是自己。
武磊臨走前一天晚上,張婉寧等程剛睡着後,悄悄去了知青點。
成功將吳芳芳和武磊藥倒,她和武磊一起在廚房顛鸞倒鳳起來。
等武磊意識清醒,發現自己半裸着躺在柴垛上,硌人得很,他身旁,張婉寧衣衫不整攬着他的腰,面色潮紅,睡得香甜。
武磊要嚇死了,仔細一想便回過味來,怒火中燒,用力將張婉寧拍醒。
女人悠悠轉醒,似看不見武磊惱怒的面龐,夾着嗓子貼了過去。
武磊不爲所動,只覺膈應,他雖然覺得張婉寧不錯,但也僅僅在她還沒和程剛結婚之前,自從上次驢車他丟了這麼大的人,他對張婉寧連玩玩的興趣都提不起來。
見他不喫這一套,張婉寧冷下臉,慢條斯理穿好衣服,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武磊哥,要是這事鬧大了,你猜你還能不能去上學。”
她精準拿捏了武磊的軟肋,沒辦法,武磊只能被迫答應帶她一起離開。
兩人僞造了一份介紹信,趁着天還沒亮,跨上行李匆匆離開三道口大隊。
張婉寧甚至連行李都沒帶,爲了不驚動程剛,隻身和武磊跑了。
天矇矇亮時,程剛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伸手往旁邊一探,哪裏還有張婉寧的影子。
他猛地坐起身,四處尋找了番,又朝外喊了兩聲,根本沒人應,心中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管孩子,程剛套上衣服,匆匆出了門。
將小屋周圍都找了一遍,沒發現張婉寧,程剛咬了咬牙,徑直走向知青點。
此時公雞已經開始打鳴,知青點開始傳出動靜,有人窸窸窣窣起牀,生火做飯。
吳芳芳被動靜吵醒,頭疼欲裂,晃了晃腦袋,驚覺自己身邊並沒有武磊。
她慌張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冒冒失失推開男知青宿舍門,沒有武磊。又跌跌撞撞來到廚房,廚房僅有一片狼藉,裏面有兩個知青,正一邊抱怨耗子惱人一邊收拾散落的柴火。
這時,知青院外傳來程剛的吼聲,衆人被嚇了一跳,朝外看去,只見程剛怒氣衝衝,一邊大喊張婉寧的名字,一邊踹開小院的門。
看見吳芳芳,程剛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揪起女孩的衣領,冷聲逼問:
“張婉寧呢?把她交出來。”
吳芳芳哆嗦着嘴脣,話說得結結巴巴:
“我……我不知道,婉寧她沒在……沒在這裏。”
程剛皺眉,甩手將女孩扔在一邊,目的明確朝女知青宿舍走去。
推門,激起一陣驚呼,還沒起牀的女生們紛紛裹緊被子,反應過來後破口大罵。
程剛快速掃了一眼,沒看見人,又轉身出了女知青宿舍,來到被嚇傻了的吳芳芳跟前。
“武磊在不在?”
吳芳芳已經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搖頭。
“艹!”
程剛一拳打在牆上,土坯牆簌簌掉落了一層泥土,可見這一拳力道有多大。
這時,吳芳芳也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擡頭看向男人,聲音隱隱帶着顫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婉寧說要讓武磊帶我離開的,怎麼可能是她。”
她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好朋友騙了她,然後和她的對象睡了,還將她丟在鄉下一起回城。
吳芳芳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只想暈死過去。
剛暈了個頭,衣領再一次被程剛揪住,吳芳芳又清醒過來,看着男人嘴角譏笑,涼薄的聲音像是給她下了死刑。
“吳芳芳,你這個沒腦子的蠢貨,居然還敢和張婉寧做朋友,那死女人就是個狼心狗肺的騙子,現在好了吧,你男人跟着她跑了,獨留你被剩下,一輩子留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說吳芳芳的同時,又何曾不是在說自己。
程剛只覺諷刺,諷刺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張婉寧騙,諷刺自己識人不清。
此刻,他恨毒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吳芳芳倍受打擊,眼淚嘩啦啦往下流,偏偏程剛嘴毒起來不要命,還在一個勁地諷刺她。
女孩被程剛打擊得不輕,奮力掙開男人的束縛,捂着嘴跑出了知青點。
記不清過了多久,吳芳芳是被人擡回知青點的,女孩渾身溼透,頭髮糊在臉上,分不清死活。
仔細看來,那被凍得發抖的身體倒是顯示了她的生命體徵。
程剛冷眼看着村裏人手忙腳亂將吳芳芳擡上炕,記憶突然回到去年。
那時他和張婉寧也是這樣,設計將宋暖推入河中,宋暖當時被救出來,也在發抖。
回想那時場景,又看看現在的自己,程剛閉眼苦笑。
一切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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