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離婚後我幹起了媒婆[穿書] 第14節

作者:秦朝獨立的榛子
“那你回來了,誰伺候?誰做飯?”

  “有二弟呢。從前我在家時,就是大弟帶着二弟做,現在大弟跟着我爸出工掙工分了,二弟就留在家裏支應。”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家家戶戶都是這樣。饒是阮清知道這個道理,心底還是涌起了一股不忍心,她抱過牙牙,使勁親了親,心底暗暗想到,自己可要好好活,決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再遭一回原書中的罪。

  王大有和李桂蘭上門請阮清做媒人的時候,阮清心裏沒有多少喫驚,因爲之前就知道王菊香和吳永貴八成掰不了。

  最喫驚的反而是家裏其他人。

  阮文強沉默慣了,靠在牆根上“吧嗒吧嗒”抽着旱菸,反倒是柳玉梅,一臉的不贊同,“她嬸兒,我家霞霞她一個女娃,咋能做媒人呢?”

  “咋不行?”李桂蘭說道:“你家八寶和桃花,不就是你閨女給保的媒?現在日子過得這樣紅火,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那不一樣......”

  “咋不一樣?她嬸兒,你可不能太謙虛,霞霞這娃,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心眼兒好,有見識,眼睛毒,最重要的是會說話,有你幫我們閨女保這媒,我們一百個放心。”

  “可按照舊俗,這媒人應該是男方找,乾的是上門提親的活兒。”阮清見她媽不說話了,這纔開口,“嬸兒,難道你們是打算反過來,向男方家提親?”

  “那不能。”王大有連忙擺手道:“他吳家就這一棵獨苗苗,咋會同意讓他娃上我家的門。”按照習俗,女方提親便是招贅。

  王大有道:“找媒人這事,咱可是有教訓的。”他指的是前不久陳家坎的事,“可不敢找那不知根底的。吳家是縣上人,他家要找,找的肯定是心眼子多的,我家可鬥不過。所以,我們思來想去,還是霞霞丫頭最合適。”

  “一來,菊香的工作就是沾了霞霞的光,她和吳永貴能結婚,也算有霞霞一份功勞。二來,你爲人公道,心眼兒正,大家夥兒也都看在眼裏。讓你來當這個媒人,我們兩家都能放心,也都信得過。”

  阮清道:“你們要不要跟菊香和吳家再商量商量?”

  “讓你當媒人這主意就是我們菊香提出來的。”李桂蘭笑道:“這事兒吳家也願意。”

  “你放心,禮數我們都懂。上回蘭大娘家那事,隊上給你記了工分,這次肯定也不會讓你白乾。”王大有最後保證道:“除了今天提過來的半隻雞和一碗玉米麪,等事情成了,我們兩家,除了謝媒鞋,會再加上一碗玉米麪,你看咋樣?”

  “叔,你這禮太重了,還是按照規矩來吧。我做媒人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阮清說着,朝王家兩口子臉上一一掃過。

  “你說。”

  “媒人呢,講究個公道、誠心。咱們雖然相熟,可我既然當了這個中間人,那就一定要辦公道事。你們兩家既然誠心結親,那就要做到以誠相待,不能提太過分的要求。”

  “啥是過分要求啊?”

  阮清想了想,說道:“比如漫天要價,把嫁閨女當做是賣閨女。”

  “這當然不能,我們肯定是實誠人家,再說,閨女也是我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咋也不能幹這事。”王大有兩口子滿口保證。

  等人走了,柳玉梅開始發起愁來,“閨女,你咋能答應呢?難道你沒看出來?自打蘭大娘家那事開始,村裏人就不對勁兒起來。”

  “咋不對勁兒啊?”

  “哎呀,他們如今一說到嫁閨女娶媳婦兒,就想到你。咋?你真打算幹一輩子保媒拉縴的活兒?”

  “咋不能?”阮清上手摸了摸王家帶來的禮,“至少還能賺些口糧回來,跟你們掙工分是一個道理。”說罷,又安排道:“媽,這半隻雞就給嫂子留着吧,我聽大哥唸叨,他們這兩天要去一趟萬家坪,看看嬸子恢復的咋樣了,到時候讓他們帶回去,既體面又能補身子。對了,我前幾天稱回來的白麪,也給嫂子他們裝上兩碗。”

  “這我都曉得的。”柳玉梅並不是個小氣的人。尤其是將心比心,在親家母患病的這個節骨眼上。

  等阮清出去了,她才略帶埋怨的看向丈夫,“你剛咋一句話不說?你閨女幹這個,你剛開始不也是反對?”

  阮文強將煙槍磕在地上,磕倒着裏面的菸灰沫兒。

  “說啥?你跟我總有兩腿兒一蹬的時候,到時候他們總要有些謀生的手段。”

  阮文強到底是男人,看的比妻子遠。他也是從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情上回過味來。

  孤兒寡母生活在孃家門上,他和老妻在時還好,村裏雖有些閒話,卻也說不到自家面上來,可他們要是不在了呢,到時候誰都能欺負她們。兒子太過老實,兒媳還看不出品性,真正遇上事了,都是指望不上的人。

  可如果她自己個兒能立起來,就不一樣了。就像這幾次的事情,大夥兒都看在眼裏,只要他們認可了她的品性,信服了她的能力,真正發自內心的尊重她時,之前擔心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王菊香帶着吳家父母走到村頭時,發現自家人早已經等在村頭迎接了。跟着一起等着的還有阮清。

  吳家兩口子在城裏生活了半輩子,幾乎沒這樣走過山路,實在有些喫不消。但是見了未來親家,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阮清。”

  見來人走近,阮清主動上前自我介紹。

  吳母趙月娟之前已經從兒子的嘴裏聽說了,知道她是女方請來的媒人,於是也不失熱情的回道:“你好,我是永貴的母親,這次我們兩家的事要請你費心了。”

  “都是應該的。兩位一路奔波,累壞了吧。我們這裏就是山路不好走。”

  吳父吳向前畢竟見過些世面,與衆人打完招呼後,他矜持的揹着手,遙望遠處的山頭,“還好,還好,起碼空氣很清新嘛。”

  “叔叔說的對。”阮清道,“家裏就在不遠處,幾位趕緊到家裏歇歇腳吧。”

  “是啊,家裏坐,家裏坐。”王大有熱情的邀請着。

  農村久不見熱鬧。王家的城裏親家今天要上門,村民早就得到了消息,大人們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跟着看,小孩子們可不管這些。

  一羣半大的小子一路上嬉嬉鬧鬧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一直目送他們進了王家的大門,才意猶未盡的跑遠了。

  對於城裏準親家的到來,王家可是做足了準備工作的,力圖對方能充分感受到自家的熱情。家裏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是新換的。

  沒人不喜歡被重視,感受着王家的殷勤,吳家兩口子心裏漸漸舒坦起來。

  等吳向前和王大有那邊漸漸聊順了之後,女人這邊,阮清便也帶起了話題。

  “阿姨,你平時織毛衣嗎?”

  趙月娟道:“要織的呀,永貴和他爸每年的毛衣毛褲可都是我織的。”

  “是嗎?城裏的花樣子肯定很多吧?”阮清說着看向李桂蘭,“我嬸子也織,不過我們只在冬天農閒時有時間。”

  李桂蘭立刻接話道:“是啊,前幾年我家的毛衣也是我給織的,不過菊香那孩子隨了我,也是心靈手巧,自她大了,家裏這些事就都是她乾的多了。”

  “菊香確實是個能幹的,她姨,你把孩子教的很好。”此時,趙月娟也不吝於釋放善意,“能娶到她,是我們永貴的福氣。”

  “哎呀,永貴這孩子我看着也很喜歡......”李桂蘭頓時笑開了,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說。

  第18章她是喫商品糧的

  寒暄了一陣,就到喫午飯的時候了。王家準備的是白麪長面,外加幾碟子自留地裏摘來的黃瓜拌蒜。

  吳家此次來,帶有提親的意思,充分展示了低頭娶媳的誠意。等告辭離開時,兩家人對此次的會面感到很滿意。

  趙月娟拉着阮清的手,說道:“閨女,今天和你說的話少,改天來家裏玩。”

  阮清道:“阿姨,你放心,過兩天我定會登門拜訪的。”

  到時候就是說彩禮的事了。

  本來中間還有一回女方踩門的環節,但吳家在縣上,路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王菊香近水樓臺,早就不知道踩過多少次了。於是王家一商量,索性也就不折騰這虛禮了,直接進入正題。

  阮清抽了個大家都有空的晚上,到王家去問兩口子的意思,“叔,嬸兒,彩禮的事你們有打算了嗎?”

  “有是有,但城裏的事我們接觸的少,就怕說錯了惹人家笑話。”要多了吧,是害了女兒,要少了,怕人家說自家女兒不值錢。

  王大有兩口子爲了這點事,已經商量了好幾個晚上了,甚至很早就跟做隊長的堂兄弟也商量過,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說白了,就是因爲沒有參照物。方圓百里,閨女嫁到城裏的少之又少,實在沒有先例可循。

  “叔,嬸兒,俗話說十里不同俗。咱們農村跟城裏的習俗不同這也是正常的。反正咱們是嫁女兒,彩禮由咱要,你們就按照咱們農村的風俗來好了,想來吳家也是早早就打聽過了的。”

  “要不,你先跟我們說說城裏彩禮是咋個要法?”李桂蘭還是有些躊躇。

  城裏的彩禮,阮清自然也是早就打聽過的。

  “彩禮嘛,雖說地方不同,可其實道理都是一樣的。窮有窮的要法,富有富的給法。比如有人講究“三轉一響”,上海牌的手錶,蜜蜂牌的縫紉機,永久牌的自行車,再加上一臺珠江牌的錄音機,覺得這才叫上檔次。”

  王大有兩口子聽着臉色都變了。阮清笑笑,繼續說道:“當然,講究這些的基本上都是經濟條件不錯的家庭。經濟條件一般的,那就打傢俱,買衣裳,城裏人有的講究四季衣裳,就是四身兒衣裳,有單有棉,有長有短,意思是要保證結婚後一年四季都有衣裳穿。再一般的,雙方就商量着給上幾十塊錢,婚後的日子讓小兩口自己去奮鬥。”

  這麼一聽,王大有頓時覺得自己計劃的不是太過分了。

  “閨女,那你聽聽我們的意思。你看,菊香成家了,家裏還有她兩個弟弟不是,這閨女要管,兒子也不能不顧,我和你嬸子的意思,菊香和永貴兩口子以後就都是喫公家飯的了,咋也能過到人前頭去。”

  “所以,我們想多要些彩禮,至於那些傢俱啥的,看的過去就行了,至於高檔的,就讓小兩口婚後自己去掙。”

  “是啊,”王大有說完,李桂蘭接着道:“姑娘我們養成人不容易,現在連工作都幫着找上了,我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那你們是打算要多少彩禮?”

  “六十六塊。”

  阮清聽罷,頓了頓,“這事兒你們跟菊香商量過了嗎?”

  “問過了。”李桂蘭道,“上次回來,菊香就說看我們的意思。她也是心疼他那兩個弟弟。”

  “好吧。”阮清道,“我這兩天抽空去趟城裏,向男方轉達一下你們的意思。”

  “閨女,那嬸子家的事情就全託付給你了。”李桂蘭說道,“你是個會說話,到時候多幫菊香圓兩句話。”

  阮清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做好我的本分的,不過具體還是要看男方的意思,兩家結親就是一好變兩好,最後肯定還是要商量着來,雙方都情願纔行。”

  因爲阮清要出門,牙牙就只能託給她媽幫着帶了。帶了孩子,家裏的活計少不得要耽誤,阮清心裏過意不去,走之前到鎮上割了半斤豬肉,二斤排骨,讓嫂子給家裏人改善伙食。

  爲了不耽誤正事,阮清提前一天到了縣裏,跟王菊香說好,先在她的宿舍擠上一晚,第二天趁着週末,早早就去吳家拜訪。

  一下車,就看到王菊香正在車站門口等着接她。

  “你咋來了?我不是說好自己過去的嗎?”阮清道,“你這一出來又得請假扣工資吧?”

  “沒事兒,我們經理人挺好的,我就提早走了半個小時,他不給我算請假。”說着,王菊香伸手接過她手裏的包裹,“這是啥?”

  “你媽給你梢的東西。”

  王菊香笑起來,問道:“學民他們在家還乖嗎?家裏的麥子收完了沒有?”

  “我這兩天沒有見到過,不過之前聽說他跟着我們九寶到山上去放羊,讓黃蜂蟄了腿,你媽氣的要趕他下地掙工分去。麥子倒是收回來了,但這兩天雨水太多,要等過一陣天氣好了,才能碾場。”北方農村碾麥子就叫碾場。

  王菊香笑道:“他們是日子好過了,叫我爸媽慣壞了,我像他們那樣大的時候,飯都做了好幾年了。”

  兩人一路閒話到了王菊香的宿舍,放了東西,王菊香就要帶她去食堂喫飯。

  “現在正是飯點兒,我記得今天有紅燒肉,你算是趕上了。”

  他們單位的食堂不算大,看桌子就知道最多能容納二十人左右。路也不遠,就在飯店後面的院子裏,出了宿舍走幾步路就能到。

  王菊香說自己帶了朋友來,找食堂師傅找了個鐵皮食盒,幫阮清也打了一份。主食是米飯,菜是紅燒肉和土豆炒青菜。

  按照現在的標準來看,這已經算是很好了,說明他們單位油水還可以。放在農村,多少人一年到頭都見不到葷腥。

  兩人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下,剛吃了兩口,就聽見旁邊的一個女人問道,“菊香,這是誰呀?咋沒見過?”

  問話的女人三十來歲,身上穿着圍裙,頭上還帶着白帽子,像是廚房裏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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