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離婚後我幹起了媒婆[穿書] 第19節
“我聽?說他已經是部隊幹部了?聽?說幹部家?屬隨軍後就能轉成城鎮戶口,還能給?安排工作,是不是真的?”
張水秀剛問完,他爸臉上已經掛不住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瞪了自家?閨女?一眼。
張水秀道:“爸,你別咳了,該問的就要問清楚,這又不丟人。”說罷,又對阮清說道:“我是個急性子的人,喜歡有話?直說,最不喜歡磨嘰。”
“我是想着,男方既然?擺出?來了條件,那我既然?瞧上了他的條件,這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我也說說我的情況,我家?裏就我一個女?娃,不過我爸不指着我的彩禮掙錢。我自己是初中畢業,文化水平還可以,在家?裏我也是啥都乾的,不是有句話?叫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嗎?我也是裏裏外外都能拿下來的人。”
“男方的家?庭情況我都知道,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就是想要找個喫公家?飯的,他的條件我既然?能看上,如果以後結了婚,他的家?庭我也會跟他一起負擔的,這一點我說的出?就能做的到。”
阮清道:“這一點我們是相信的。你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也很認同你的看法。不過,關於你的問題,我還是要誠實的回答你。”
“李有福現在是排長,部隊行政級別是23級。但是按照部隊的現行規定,只有22級以上的幹部家?屬才能隨軍,也就是連長職務以上。所以,以李有福現在的級別,他的家?屬是不能隨軍的。”不能隨軍,就意味着張水秀後面所有的設想暫時都是不能實現的。
阮清說完,就見張水秀的臉上露出?了非常明顯的失望。她想了想,最後問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能升成連長,家?屬就可以隨軍了是吧?”
“道理?上這樣,但是就升職這件事來講,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實現,什麼?時候實現。”在排長的位置上幹到轉業的人大把的存在。
張水秀和他爸走了以後,阮清和葛翠河也提出?告辭,她們還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去。
葛翠河道:“你也知道,對男方家?動了心思?的不止你們村這一家?,我們回去要再跟男方那邊反映反映情況,再一個就是將情況寫信給?李有福本人。你們村這一家?,我看最後走的時候意願不是太大。這樣,要是她家?考慮後,還有意願,就麻煩你儘快給?我們捎個口信兒?,一定要趕在我們把信寄出?之前。”女?方的態度是極有可能影響男方的選擇的,“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咱也就不強求了。”
“行,我完了再跟她家?確認確認態度。”
阮清和葛翠河騎車回到村裏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兩人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是精力?耗盡了,於是各自回家?都先休息去了。
等到第二日中午,阮清纔去葛翠河家?合計接下來的事情。
阮清說道:“目前相看的這兩家?,其實都是比較不錯的。劉愛雲性格文靜溫柔,張水秀爲人爽直潑辣,兩人都是能幹人,雖然?張水秀現在的態度不太明朗,但我認爲,咱們還是應該先就目前的情況跟李叔他們家?商量一下,在此之前,就不要再相看別的人家?了,免得讓人家?的希望落了空。”
葛翠河完全同意她的想法,點頭道:“就按照你說的辦,我也覺得這兩個姑娘都很不錯。”雖然?張水秀話?說的比較直白,但同樣身爲女?強人,她反而十分欣賞這種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女?孩子。
畢竟在當下的環境中,像王菊香一樣自由戀愛,因爲愛情邁入婚姻殿堂的還是屬於少數,大多數的農村人其實都是經由媒人介紹,雙方家?長互相瞭解對方的條件,覺得能接受的,就可以做主給?子女?定下親事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大家?看的還是雙方的各種條件,至於感情,在男女?雙方屈指可數的見面中,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還有一點,咱們也得跟雙翹嬸兒?說說家?屬不能隨軍的事。”難保劉愛雲也像張水秀一樣的想法,以爲只要嫁給?幹部,就能隨軍,享受政策。
“這我去說。”
葛翠河先跟雙翹嬸兒?說了補充情況,到了晚上,便和阮清一起去了老李頭家?。
劉愛雲的情況,她們之前跟他說過,這次就主要說了說張水秀的情況。
因爲阮清客觀的原樣轉述了張水秀的態度,老李頭一聽?說對方先是看上了自家?兒?子的條件,便開始拿起喬來,“依我看,還是水磨村的這個姑娘好,性子好,心底也好。張家?臺這個有些勢力?了,跟我們家?不是一路人。”
阮清道:“依我的意思?,咱們還是原樣寫信將情況告訴李有福,讓他本人做決定比較好。再者?,這事講究個你情我願,張家?臺女?方那邊的態度也是有些不明朗,咱們也不好過於評價。”
“那就麻煩你們給?狗蛋兒?寫一封信吧。”老李頭最後道。
阮清和葛翠河邊合計邊給?李有福寫了一封信,包括女?方的家?庭條件、性格特點,以及對男方這邊的態度看法,幾?乎都十分詳盡的列了出?來,最後足足寫了五頁,纔將情況描述清楚。
她們寫完信後,又等了一天,還是沒有等到張家?臺那邊的口信,但是劉家?不介意不能隨軍的想法,很快就託人轉達過來了。
她們便就直接將信寄了出?去。
等回信的日子裏,生產隊婦女?副隊長的選舉同時也拉開了序幕。
第25章[vip]參選婦女副隊長
阮清作爲葛翠河和王大慶兩位隊長雙雙推薦的候選人?,她的名字第一時間就被報到了公社去。
這次的選舉,公社裏是下發了文件的,文件一直傳閱到了生產隊。按照規定,葛翠河組織所有的婦女社員開了個大會,會上宣讀了政策文件。
葛翠河最?後道?:“凡是符合條件並且有意願的,都可以報名參選。”
“那我也想?報名。”人?羣中一個穿着髒不拉幾灰色褂子,頭上捂着紅頭巾的婦女站了起來。
衆人?一看,竟然是幺娃子他?老婆,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幺娃子老婆三十六七,人?稱二愣子。按照葛翠河剛纔讀的文件,她的條件確實符合文件上所要求的,但衆人?大笑的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爲這兩口子是村裏的一對奇葩。
幺娃子因爲是兄弟姐妹裏最?小的一個而得此名,他?長的一副風流相,是十里八鄉有名的二流子。從半大的年紀起,就招媳婦兒逗寡婦,沒?個消停的時候,後來娶了老婆生了娃,也沒?有斷過?他?那風流的毛病。
之所以說他?是奇葩,是因爲照理來說,像他?這種好喫懶做、風評極差的男人?,應該是所有正?派人?最?排斥的對象,但偏偏人?家就是招小寡婦的喜歡,據未證實的傳言,和他?相好的小寡婦在?臨近的村子裏,幾乎每個村子都能被分?派一個。
在?這個許多大齡男青年打光棍的年代,他?還能左擁右抱,可不就是奇葩?
而他?老婆,對他?的迷戀程度絲毫不亞於外面的任何一個小寡婦。據說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他?老婆也鬧過?,甚至將光溜溜的丈夫和光溜溜的野情人?堵到了自家的炕上,因爲氣不過?,還喊了左鄰右舍進去圍觀,因此得了個外號叫二愣子。
當?時正?趕上嚴打,幺娃子差點就被扣上了流氓的帽子,二愣子一看事情變得嚴重起來,這纔不敢鬧了,還主動替丈夫遮掩,這才讓他?沒?有被關進去。
事情發展到最?後,幺娃子每隔幾個月,就要帶一個情人?住到家裏去,二愣子則不光要伺候丈夫,還要伺候丈夫的情人?,伺候不好了還要捱打。
不過?她的忘性很快,捱了打,就睡在?院子裏撕心裂肺的哭一整晚,嚎的整個村子裏的人?都知道?她捱打了。哭過?了,不疼了,也就忘了,該伺候還得接着伺候,甚至心情頗好的時候,還會來上一段秦腔。左鄰右舍聽見了,就知道?,這二愣子又要捱打了。
葛翠河斜眼瞪了她一眼,警告道?:“二愣子,咱們說的是正?兒八經?的公事,你不要胡鬧!”
“咋?那文件上說的我能參選,你爲啥不讓我報名?”
“就是!二愣子,我支持你!”周圍有不怕事的女人?頓時開始起鬨起來。
一個人?起鬨,立刻就帶起了一片,“我也投二愣子一票......”
二愣子聽着這些聲音,絲毫不覺得是調侃,反而非常得意的看向葛翠河。
葛翠河問她,“你知道?當?上婦女副隊長是要幹啥不?”
“領工分?啊,還能幹啥?”二愣子說的理所當?然。
引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她也跟着笑起來。
葛翠河氣的不行,但也知道?她的爲人?,跟她生氣那就是自降身份,於是只好忍着脾氣說道?:“根據文件要求,婦女副隊長主要是要協助隊長做好日常事務,比如,解決隊上的光棍問題,這是重中之重,再比如,調解家庭矛盾、鄰里矛盾,維護婦女權益......”
“二愣子,我問你,你知道?咱們隊上有幾個沒?有結婚的大齡青年嗎?你能給他?們說上媳婦兒嗎?”
二愣子還沒?有回答,周圍的看客已經?替她回答了,“能!她能給幺娃子說上媳婦兒......”
“還不止一個......”
衆人?大笑起來。
生產隊開會的地方,按照慣例,一般都是在?飼養室。飼養室是隊上養牲口的地方。此時,衆人?亂糟糟的調侃聲、大笑聲,再加上週圍的驢叫聲、牛叫聲,混成了一支複雜的交響樂。
好好的會議場面,竟然被搞成了大型搞笑會。葛翠河覺得自己的威嚴完全被踩在?了地上。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騰’的一下站起來,一巴掌就拍到了桌子上。
衆人?一下都被震住了,整個會議場合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葛翠河趁機大聲訓斥道?:“二愣子,你給我坐下!你要是再擾亂會場,我就將你今天?的行爲如實向上彙報。還有你們,都不許再起鬨了。誰有意見,現?在?開始,一個一個的舉手發言。誰先說?”
這會兒倒是沒?人?敢說了,先前的看客們一個個的都像鵪鶉似的低下頭縮着脖子,生怕被點名點到。
葛翠河看了一會兒他?們的反應,才滿意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今天?大會就開到這裏。還有,關於婦女副隊長的報名,咱們隊上講究民主,凡是有意願的,都可以來找我報名。報名爲期兩天?時間,過?期無?效。”
說罷,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一點,如果你報了名了,最?後大家投票選上你了,那我以上說的那些工作,你就必須得承擔起來。要是幹不好,就要被免職。被免職後有啥後果,想?必大家心裏都是有數的。”
輕則被人?恥笑、名譽掃地,重則還要承擔工作上給公家造成的損失,再嚴重一些,還要在?公社大會上受批評,甚至影響到一年的工分?收成。
葛翠河在?家裏等了兩天?,愣是沒?有一個人?找她報名,爲了顯得民主,在?最?後的期限結束之前,她還專門到二愣子家確認了一遍。
“你上次說的報名還算不算數?”
這一次,二愣子連連擺手,“不算、不算。葛隊長,我可不敢報名了。你趕快走吧,娃他?爸要是知道?我還想?報名,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葛翠河問道?:“幺娃子還打你呢?你爲啥不給隊上反應?現?在?家暴可是犯罪行爲。”
二愣子一聽,又連忙改口,“是我說錯了,我沒?有捱打,沒?有捱打......”
葛翠河怒其不爭,卻又毫無?辦法。
從二愣子家出來,正?好碰上老李頭。老李頭急匆匆的,明顯是專門找葛翠河來的。
“葛隊長,快,狗蛋兒發電報回來了,郵局早上捎了話,我才取回來。”
老李頭自己不識字,說着就將電報遞給了葛翠河。
葛翠河快速看完,道?:“你找個人?趕緊去喊霞霞,咱們一塊兒合計合計。”
等阮清到了老李頭家,葛翠河就將電報遞給她看。
李有福最?後看上了水磨村的劉愛雲,並簡單說明了原因,一來他?覺得性子溫和一些的女子好相處,二來劉愛雲的態度比較積極。
女方的態度果然影響了他?的判斷。而且從李有福發電報的舉動來看,他?也是有些急切的,因爲覺得寫信太慢了,所以選擇了比寫信更快的電報。但電報也要比寫信貴的多,李有福爲了省錢,直接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決定和主要原因,並言明,更具體的想?法已經?全都寫到了信上。
算算日子,信在?路上還要耽擱好幾天?。
阮清道?:“既然電報上已經?說明白了,也就沒?必要非等信了。咱們明天?就可以給女方那邊給答覆了。接下來就是踩門的俗禮,這個倒是可以等信到了再安排。”
老李頭立刻表示,都聽阮清的安排。
第二日一早,阮清就到雙翹嬸兒家去捎話。
“......說是非常願意劉愛雲,嫌信在?路上耽誤時間,還特意發了電報回來說明。”這個時候,阮清就非常積極的幫着李有福表白,“嬸兒,你給劉家捎話吧,李叔說了,歡迎女方家隨時來咱們家踩門。”
“噯、噯,我一會兒就找人?給說去。”雙翹嬸兒連聲答應,“成了就好、成了就好,這可真?是緣分?!”
“可不是?”阮清笑道?:“你說水磨村離咱這裏也不遠,李叔附近的村子都說遍了,她家愣是沒?有聽說過?,偏就這次成了,可見是之前緣分?沒?有到。”
劉家,劉愛雲和她媽掐着日子等着陽溝村那邊的答覆。
李家一連相看了好幾家的消息,她們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劉愛雲她媽等了幾天?,等的有些心焦,忍不住道?:“難道?是被別家截了胡?”
劉愛雲心裏一緊,但仔細想?了想?,還是道?:“不會的,如果真?是有了啥結果,姑姑她應該也會捎個話來的。”
“對,你說的對。”
又等了幾日,依舊不見音信,劉愛雲她媽也算不清寫信要在?路上耽擱幾天?,不由唸叨道?:“不是說當?兵的地方離咱們這兒不遠嗎?咋寫個信這麼慢?”
她媽獨自琢磨了一會兒,分?析道?:“不對,如果消息不好,你姑她肯定也不好意思給咱再帶話的......多半是人?家沒?有看上你,哎呀,去時我不是囑咐過?你,讓你改改性子,多說話嗎?那李有福是在?外面幹過?事的人?,見過?大世面,肯定喜歡活潑大方的姑娘。”
聽見她媽的抱怨,劉愛雲本能的就想?反駁,那天?相看的可不是男方本人?,而是人?家託付的媒人?。
話還沒?說出口,又聽見她媽後悔道?:“我要是早想?通這一點,當?時就讓你五妹去了,你五妹就是比你會說話些。哎呀,當?時就想?着,你五妹才十七歲,還不到結婚的年齡,可這說到底也不算啥大事,大不了先辦婚禮,扯結婚證的事以後到年齡了再說......”
聽到這裏,劉愛雲反駁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她習慣性的閉上了嘴巴,一聲不吭的往竈坑裏添柴。
就在?她媽正?長吁短嘆的後悔的時候,雙翹嬸兒託着捎話的人?就到了。
等聽完來人?原原本本的轉述,她媽頓時眉開眼笑,“可不就是緣分??我們老四啊,平時就是文靜、老實,是姊妹幾個裏性子最?好的一個,他?老李家也算是有眼光的。”
等接到劉家的回話,雙方確定了踩門的日子,老李頭就開始準備起來。至少得把家裏打掃打掃,門前的自留地得翻上一翻,雖然之前的一茬莊稼已經?收割完了,下一茬還沒?有開始種,但爲了體現?自家的勤勞,地裏的活兒是萬萬不敢馬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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