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怎樣了?”看見吳慶芬和劉大,“紅旗也過來了?”
“嗯。”劉大以前是不叫劉紅旗的,他有個比較文藝的名字,叫劉賢,但是後來破四舊,搞大革命,就把名字給改了,改成了劉紅旗。不止他,他二弟的也是,改成了劉革命,特別有時代特色。
劉安心想,幸好,他們四個的名字沒有取得高大上,都不用改名字了。
“沒事了,紅旗是送我回來的。”
“這兩步路,還要人家紅旗送你回來。”
其實,劉紅旗也不想送,但是他娘都喊了,也不好不送。現在回去了,他該咋辦?他瞄了瞄劉安,對哦,還有老四。他不是想要那木頭疙瘩嗎?
“老四,要不你送我回去,上次你不是想要那根木頭的嗎?一起拿回來?”
“木頭?啥木頭?”
“就是那木頭疙瘩啊,看起來還挺好看的那木頭疙瘩,我送給你了。”
劉安想了起來,還是好幾年了,他跟何淑華結婚的第一年,他跟着這個大堂哥一起上山撿柴。他大堂哥運氣好,撿到一根老木頭疙瘩,看起來還挺好看的,顏色也好看,他想着回去洗乾淨擺個花什麼的,到時候何淑華肯定高興。但是,劉紅旗沒幹。
“行吧!”
吳慶芬看了看劉紅旗,彷彿明白了啥?感情這小子心裏也是害怕的,這一路上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但是讓老四送他回去,吳慶芬一點都不擔心。老四就是幹這一行,還能怕了不成。
劉紅旗送吳慶芬回去,回頭老四又送了劉紅旗回來,劉先灃和白大鳳都覺得有點對他不起。
“爹孃,老四跟我過來拿樹根,就是那年我撿到的那根。”
“哦,那不是你自己屋頭放着,你自己拿就是了。”
等劉安看見那木頭,嘴角一抽,“大哥,這木頭疙瘩你真送我了?我怕你將來後悔?”
“後悔啥啊,不就木頭疙瘩?你不要?”
劉安倒是想要,這東西別看不起眼,但是他是黃花梨的啊,也不知道這大堂哥走了幾輩子的好運,居然撿了這東西,按理來說,這地方也不適合黃花梨的生長啊!
“不要不要。”
雖然他說不要,劉安也不能佔這個便宜,都是一家子,兩家關係也還可以。這事還是得說清楚好了,免得將來鬧出來不好看。
“大哥,這是紫檀,這麼大一根,雖然價值不是很高,留個十來年,也能值個大幾十來塊了。”
“啥?這還能賣錢?居然能賣幾十塊?這不就是一木頭嗎?”劉紅旗簡直嚇了一跳。
但是他自己剛纔也都說了這要送給老四的,這總不能聽說值錢,他就不送了吧!
劉安也看出他的爲難,“大哥,這東西留着吧,將來再說。”
“等等。”或許人都是這樣的,你硬是要問他要,他或許會給,但是給的心不甘情不願,但是人家真心實意的說要他留着,他又覺得不好意思意思了,一着急,又把人給留了下來。
“都說給你了,那你就拿走,左右這東西我也不能賣出去,放着我又不甘心。”
劉安點頭,“那我給你算錢吧!”
“要啥錢,不就一破木頭。”劉先灃進來就聽見劉安說給錢,“紅旗啊,你不能這沒良心,這東西問你弟要錢,你虧心不虧心。”
劉安把人攔住,“這木頭他不一般,以前人來都是來做傢俱的,黃花梨。”
劉先灃咂咂嘴,“你聽誰說的,咱們家就有一張牀就是黃花梨打的,聽說是你爺弄回來的,能值錢還能用來打牀?”
劉安傻眼了,想想也對,這個時代,家裏有牀鋪用來黃花梨打也是正常的。
最後,劉安抱着那黃花梨的老樹疙瘩回了家。
“這就是那樹疙瘩?”
劉八和吳慶芬還沒睡,吳慶芬剛給劉八講了那邊的事情,然後就看見劉安抱着一根木頭回來。
“就是這個。”
“這木頭疙瘩有什麼用?”劉八圍着木頭疙瘩走了一圈。
“做手串,護身符啥的!”
“木頭還能做護身符,那符不是用黃紙畫的嗎?”
“都可以,木頭的用雕刻的,不怕水,比較有保障,但是紙的不能碰水。”
兩口子點點頭,然後開始催促劉安睡覺,“木頭你放自個兒屋裏去,然後趕緊睡覺,明天還要去上工去,去晚了,梅子就要扣公分。”
劉安其實不太想睡,他纔剛把這木頭弄到手,想着怎麼處理它呢!但是劉八說的對,要是明天起不來,他那練氣法沒法練,還要扣公分,還是明天中午回來再說。劉安跟着劉八一起去的地裏,纔到地裏,就聽人在議論,“老四,你來了。”
“啊,你們剛纔說啥呢?”兩個月了,劉安已經和村裏的人都打成一片。
“狗叫,這幾天,村裏的狗不是一直叫?大家出去也沒人,就有人說有人要死了,那是黑白無常來勾魂。”
“不能吧,半夜我起來的時候,狗就沒叫了。”劉安心裏知道是什麼回事,面上那是一點端倪都沒漏出來,“還是真誰死了?”
“沒有沒有。”
“那就對了嘛!你們那是封建迷信,主席都說了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世界上沒有鬼。”這就是劉安這小子以前的口頭禪,跟着主席的語錄走的,
那人打了個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走,幹活幹活,這苞米都結穗了,要不了兩月就能收了,今年的天還真不錯,該下雨下雨,該出太陽出太陽的,一年到頭就是這種好天氣,那就好了。”
劉安也跟着符合,“是啊,多收點糧食,那過年也能多分點。”
很快的,一上午也就過去了。
隊長是吃了飯過來的,家家戶戶喫飯都差不多。基本都是家裏留個女娃子煮飯,大人回去就能喫飯。
他過來的時候,劉八已經等着了。
“大隊對咱們建廠有點不看好,主要還是原材料的問題,老四可能不曉得,那麻竹是之前的羅家人種植的,栽了一二十年,也就後山那些,要是真的弄個廠,也沒有什麼產的。”
這話倒也提醒了劉安,後山的竹筍雖然不少,但是算下來也不多,加起來也就是幾畝,也不成事。
“這個也簡單,這地裏的草也除的差不多了,可以抽點人種把竹子分栽,這種竹子,一般兩年就能有個不錯的收成。”兩年,對於劉安來說,還是有點久了。
“什麼?”
劉安搖頭,“這個竹子村裏可以種植,每年5月份就有竹筍出來了,到了七八月,一棵都能發個一二十根不成問題,一根重點快有10斤,最輕也是三四斤,一窩竹子就有一兩百斤的收益。要是咱們打理得好,畝產怎麼也有好幾千斤。我們也不一定只做酸筍,等竹筍一多,我們可以賣幹筍子,也可以賣鮮筍。”
劉八和劉先軍面面相覷,說不心動是假的,畢竟劉安看起來這麼有信心。但是這也太簡單了吧,畝產幾千斤。想想,糧食也才幾百斤一畝,還是廢了多少心思啊!
“還有啊,我看這竹子並不怎麼要肥料,你想想,後山那些竹子你們該是不怎麼管他吧,但是它還不是每年都結那麼多。”
兩人一想也是,最後劉先軍道,“這樣,我就先聽老四的,咱們今年種一批竹子試試,先把後山那座小山都種上,要是明年能產竹到達5000斤,我們這個廠就有把握。”
種竹筍不是想種就能種的,需要給大隊打申請,這次劉先軍在劉安的提醒下,做了詳細的報告和步驟,讓人一聽就能明白他表達的意思。
大隊的幾個領導,那是有人歡喜有人反對。一時間也沒個定義。
邵禮大隊長還親自上七隊來考察了一番,看了那一片的麻竹,和出筍情況,對劉先軍打上去的報告做了一個勾。
邵禮是空降來的大隊長,現在的副隊長有些看不慣他,若不是邵禮空降過來,這大隊長按照慣例,妥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沒想到突然來了個大隊長,他的大隊長就泡湯了。
所以,這兩月,他帶着大隊裏面的幾個小隊長和幹部,有點在扯邵禮後腿。
邵禮他一個空降過來的,上面沒有人脈,下面又沒幾個認識的,所以路有點不好走。
這次,劉先軍的報告,可以說給他了一個機會。
只要這廠子辦起來,這就是他邵禮的功績。
所以,原本邵禮就想要促成這個食品廠建起來的。他嘗過那天的酸筍,儘管分了好幾個口味,味道都不錯。但是他沒變態,他想看看後續。辦廠並不是想辦就能辦起來的,考慮的事情很多,原材料,顧客這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沒想到這才兩天,劉先軍就把原材料和後續發展計劃都打上來了。
所以,邵禮一手支持了麻筍的種植。
公社的其他領導也不好太反對,這麻筍不佔耕地,並且這廠子能不能辦起來還是兩說,這只是種植起來而已。
要是將來辦不成,這大隊長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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