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队长這边的消息還沒有到来,刘安倒是等回来了忧心忡忡的吴庆芬。
“娘,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看二嫂去了嗎?她咋样?”刘安說的二嫂是刘八的大哥的二儿媳妇,昨天晚上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掉水裡了,吴庆芬做为二婶儿,怎么都要過去看看的。
吴庆芬摇头,“不太行,给送医院去了。”
“這么严重?不是說掉下去后就救上来了嗎?怎么還要送医院去了?”
“你二嫂醒了就一直叫冷,把冬天的厚被子盖上也沒用。”吴庆芬又看了刘安一眼,大家都悄悄說,這别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娘,你看着我干啥?”
吴庆芬摇摇头,“沒什么。”
现在破四旧严得很,算命画符都是臭老九一列,吴庆芬可不想儿子被卷入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裡也埋怨婆婆,做劳什子的教老四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想罢,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些不省心的,什么东西都敢去学。
刘安被瞪得莫名其妙的,他也不是藏得住事的,于是委屈问,“娘,你瞪我干啥?我又干啥惹你生气了。”
“老娘看见你就气。”
刘安看着气冲冲走了的吴庆芬,无语极了,回头看见沒有被吴庆芬带走的小芳草,逗弄道,“小芳草,到舅舅這裡来。”
玩着小竹蜻蜓的小芳草看见是他,竹蜻蜓也不要了,扑了過来,嘴裡则是喊道,“爸爸。”
刘安一手指头点她额头上面,“叫舅舅。”
小丫头很固执,“爸爸。”小宝哥哥都是這么叫的。
“舅舅。”
“爸爸。”
刘安无奈了,索性不纠正這個問題,“那你小宝哥哥和大宝哥哥呢?”
小丫头才两岁多,還不到两岁半,哪裡知道這么深奥的問題?
东张西望了一下,又疑惑的看着刘安,好奇的眨眨眼睛。
刘安也是觉得自己昏了头了,他怎么会想着去问一個两岁多的小娃娃這么复杂的問題?
“走,我們出去找哥哥姐姐们去。”
刘安找了一圈,终于在后面的一棵桃树下找到了三個小娃。
“你们在干嘛?”
刘安的出现显然惊扰到了三個小娃,发现是他后,大宝小宝立马就是跑了過来,“爸爸,你下工了。”
“下工了,你们在做什么?”刘安還沒有忘记问他们刚才偷偷的围在一起做什么。
小宝拉着芳草的脚,要把她往下面拉,“爸爸,你抱我,不抱小草。”
刘安把芳草放了下来,又把小宝抱了起来,“你们刚才在干嘛?”
小宝指指桃树,“捡小桃子。”
刘安一看,可不是嘛,地下有好几個拇指大小的小桃子。
“你们捡小桃子做什么?”
“吃啊,小桃子好吃。”
“小桃子不能吃,来给我看看,谁把小桃子捡来吃了?”刘安担心的问,一個個的检查,索性谁也沒有吃,刚刚才把掉落在地上的桃子捡到一堆,刘安就過来了。
刘安把小宝放下来,作为一個老父亲,他觉得他有必要教育一個小孩子,“是谁告诉你们小桃子可以吃的?要等他红了才能吃。”
小宝和大宝看向芳秀,“姐姐說的。”
芳秀搅搅手指,不安的看着刘安,“我看别人都捡着吃。”
刘安看见小姑娘都要被他吓哭了,急忙安慰道,“沒事啊,舅舅沒怪你,之前這青桃子吃了肚子要痛,下回千万不能吃了啊!”
把那几個拇指大小的青桃子扔掉,刘安带着四個小朋友回了家。
可不是一群小朋友嗎?最大的是芳秀,也只有五岁半,最小的芳草,才两岁多。
吴庆芬還在四处找人,刘安带着四個娃娃回去,首当其冲受到了吴庆芬的怒火,“你老大個人了,吃個饭還要我去找你。”
刘安不知道哪裡有有惹到吴庆芬了,只能老实解释道,“我找小宝他们去了,几個在捡青桃子吃,我给說了一顿。”“吃饭吧,你爹也回来了。”
中午還是吃的玉米面窝头,這时候地裡的青菜也只有莴笋,所以桌上就一碗炒莴笋叶子,還有一個酸笋一個咸菜丝。
吴庆芬给四個小的,一人夹了一筷子莴笋,不怎么让他们吃咸菜。
刘安看着吴庆芬和刘八,感觉他们今天的气氛怪怪的。寻常时候,吴庆芬都会给他爹夹菜的,但是今天吴庆芬夹了一半,又转自己碗裡来了。
可真是怪了。
“吃你的饭,东张西望干啥?”
刘安乖乖吃饭,他从来听說小孩儿爱挨骂,他這都老大把年纪,孩子都四岁了,怎么還要挨骂?
刘安一口咸菜一口窝头,再来一口稀粥。這节奏感足足的,窝头很有嚼劲,稀粥很稀,咸菜還不错。再来一口莴笋叶子,清脆可口,带着油光,估计沒少放油。
吴庆芬心裡有事儿,因为邓春芳的事情跟刘八吵了一架。刘八這個糊涂虫,這种时候,居然想叫老四過去给看看有沒有脏东西。她气得跟他吵了一架,不怎么想吃,此时看见刘安吃得香,居然给忘记了,也跟着吃了起来。
等到下午下工回来,刘安就看见吴庆芬焦急的走来走去的,看见他回来,一下把他拉进屋裡去了。
“老四,你真能看见那個?”
“什么?”
“不管了,跟我来。”吴庆芬拉着刘安出了门,“今天你二哥把你二嫂送医院,待了好几個小时,医生都沒說出個什么問題来,回来后情况更加严重了,你去给看看。”
刘安指着自己,“我?我又不是医生。看什么?”
“你不是会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嗎?你爹都告诉我了,大家都說你二嫂怕是粘上不好嗯东西了,你给瞧瞧去。”
刘安就這样,给吴庆芬拉到了刘大伯家。
家裡也是焦急成一片,看见吴庆芬带着刘安過来,也沒空理他们。
大伯母烧了热水,一直给二嫂敷着额头。
“大嫂,春芳好点了吧,我带着老四過来看看她。”
白大凤虽然奇怪弟妹为啥带了老四這么個男的過来,這個时候也沒有空去细想,“老四有心了。”
当看见床上的人后,刘安终于知道吴庆芬怎么会把他拉過来了,床上的人起码盖了三四床被子。明明這都快要清明,怎么也不可能這么冷才是,盖了這么厚,邓春芳還是一個劲儿的叫冷。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刘安却能看见有东西缠在邓春芳身上。
這還是刘安来到這裡后,第二次看见魂這玩意儿。
沒等刘安多看,吴庆芬就把刘安拉了出去,凑他耳边问,“怎么样?看见沒有,裡面是不是有那东西?”
刘安点点头,“的确有。”
吴庆芬也就猜测,但是听到刘安准确的說出来后,她還是吓了一跳,“真有?”
刘安点头,“一個水鬼,缠着二嫂,二嫂的魂儿已经被他拉了一些出来了,最好早点弄走,不然二嫂坚持不了两天。”
吴庆芬一听就急了,“這么凶险,這可咋办?春芳今年也才二十五,還年轻得很啊!”
“要解决也简单,画個定魂符,再画個除煞符,差不多就能解决了。”
吴庆芬一听就犹豫了,這這搞封建迷信,可是要被关牛棚,拉街上去□□的啊!
但是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见不得這么年轻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老四,這符你能画不?”
刘安点头,“能。”之前是不行的,但是他练了练气法后,他就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他可以。
“這样,你画了符给我,我拿過去给你大伯母,你就别去了。”這样被人知道了,要抓也是抓她。
“娘,咱们家沒有黄纸,沒這個也不行。”
吴庆芬想了想,“這個找你爹,他应该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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