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怕什麼?
一點肉絲都沒有,粥也沒有幾粒米。
早知道她就在國營飯店喫飽再到村裏了。
羅桂玲張了張口,最後把到嘴的話原路咽回去。
說到底,二女兒的事她求妹妹幫忙了,面上還得過得去。
剛在二女兒那碰壁,又被妹妹懟,羅桂蘭憋了一肚子氣。
三人都沒說話,安靜地喫午飯,喫完羅桂玲就趕人。
羅桂蘭憋着氣,拎包就走,連大女兒都不理了。
陳明月在她後面追。
另一邊,
蘇白芷在辦公室改要試卷,拿飯盒去打飯。
在食堂遇到阮清秋,兩人就坐一桌喫,順便八卦一下。
“聽說有親戚來找你了?”阮清秋隨口問。
蘇白芷:“我媽和同母異父的姐姐,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被迫下鄉。”
偏心的媽,狠毒的姐姐……
蘇白芷心裏連嘖幾聲。
阮清秋:“……”
蘇白芷沒隱瞞,簡單說了事情的因果,略過部分內情。
“咱們也算同病相憐了,我親爸也不像親的。”阮清秋自嘲地道。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埋頭乾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既然理不清複雜的親情關係,就先放一邊。
“戰奶奶請我們去喫晚飯,剛纔她打電話來學校,我接的。”阮清秋洗飯盒時纔想起來。
現在她忙瘋了,畢業班的班主任要忙的事很多,各種表格要填,還得趕課程。
蘇白芷點點頭,過年回來她沒見過戰奶奶,不知道他們的膝蓋好了沒。
下午的課程結束,兩人各自回家洗漱後,才拎着東西往戰奶奶家走。
晚風拂面,涼意從衣襬鑽入,一陣冰冷。
“快進來,就等你們兩個了。”戰奶奶繫着圍裙站在門口,看到她們忙招手。
她們走進院子,看到秦嫂子也在,但沒看到她的孩子。
“晚姐,笑妍他們怎麼沒過來?”蘇白芷把禮物放下,在蘇晚旁邊坐下。
阮清秋跟着戰奶奶進廚房,幫忙把飯菜端出來。
“跟老秦了。”蘇晚表情有些不對勁,勉強笑笑。
戰奶奶從廚房出來:“秦團長老孃來了,阿晚來我這躲清靜,
正好今天老頭子去縣城,咱們女人好好聚聚。”
蘇晚輕舒一口氣:“所以還是你們年輕人好,不用應付婆婆。”
不管她做什麼,婆婆都挑刺。
以前她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所以經常自我反省。
後來差點把自己折磨瘋了,跟戰奶奶訴苦,才轉變想法。
戰奶奶繼續:“你們也別拘着,把怨氣說出來,憋心裏對身體不好,
說的是事實,傳出去也不怕。“
她自己是當婆婆的,也有看不慣兒媳婦的時候,乾脆不住一起,眼不見爲淨。
後來自己換位思考,兒媳婦也會看不慣自己,沒有對錯,生活習慣不同而已。
蘇晚脣角勾起:“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剛纔只是難爲情而已。”
阮清秋和蘇白芷互看一眼,眼底瞭然。
戰奶奶把白酒拿出來,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今晚咱們不醉不歸,把不痛快的事都拋開。”戰奶奶豪爽地道。
蘇晚酒量不錯,拿起酒杯就一口乾。
蘇白芷只抿一小口,確定味道不錯,才繼續喝第二口。
阮清秋是酒精過敏體質,只敢小口抿。
喝了兩杯後,蘇晚敞開心扉:
“你們說說,家是兩個人的,她兒子洗衣服拖地就不行嗎?
小寶發燒,我熬夜帶着,早飯來不及做,老秦去飯堂打早飯回來,也被她念叨。
我是一點苦勞沒有,就得像老媽子伺候她兒子嗎?”
蘇白芷點點頭,埋頭喫菜。
清官難斷家務事。
戰奶奶:“你別說,我也做過這樣令人討厭的婆婆,
是真看不慣,覺得兒媳婦懶,不幹活。
好像就盯着兒媳婦了,兒子幹一點就覺得憋屈。”
蘇晚:“……”
阮清秋嘴角抽了抽,沒想到戰奶奶也會有這種想法。
蘇白芷以前刷視頻聽多了,沒覺得稀奇。
“您別爲了安慰我貶低自己。”蘇晚擺擺手。
戰奶奶酒精上頭,把筷子“啪”地放桌上:
“我可不是爲了安慰你,像我們這些婆婆就是跳進怪圈了,從小的教育就是做賢妻良母,所以對兒媳婦下意識就是這樣的要求,
只要不住一起就能跳出怪圈,覺得自己無理取鬧,又拉不下面子道歉。”
蘇晚明顯被安慰到,眼底的笑意深了幾分。
不是故意針對就好,大不了以後不住一起,偶爾聚一下就行。
蘇白芷和阮清秋就安靜喫菜,聽兩人大聊婆媳相處之道。
她們無法感同身受,畢竟目前不需要考慮婆媳問題。
一頓飯下來,戰奶奶和蘇晚喝了不少酒,兩人勾肩搭背,還划拳。
蘇白芷只喝了兩杯,就覺得有點暈了。
晚飯結束後,
秦團長來接蘇晚回去。
阮清秋留在戰奶奶家照顧她。
蘇白芷準備起身回家,擡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陸北宴,還以爲自己喝醉眼花了。
“媳婦…”陸北宴上前扶住她,黑眸深了幾分。
蘇白芷擡手摸他臉:“真的陸北宴?”
陸北宴悶笑出聲:“要不要摸其他地方確認?”
“看光了,就是沒摸成…”蘇白芷摟着他的脖子,低聲在他耳邊說。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在耍流氓,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過眼前好像出現了重影,怎麼也清晰不了。
蘇白芷暗暗下決心,以後在外滴酒不沾。
她記得自己酒量沒那麼差的。
阮清秋看到陸北宴,向他點點頭,先扶戰奶奶回屋。
“走得動嗎?要不要我揹你回去?”陸北宴喉嚨麻麻的,聲音也沙啞了。
蘇白芷轉到他身後,摟住他肩膀跳上去。
陸北宴眼眸的笑意盪漾,耳邊的溫熱越靠越近,他手搭着她的小腿,慢慢走回家。
現在夜深了,小道上沒什麼人。
“你怎麼回來了?今晚又要等我睡着才進臥室嗎?”
“陸北宴,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喫人…”
蘇白芷喃喃地說,手搭着陸北宴的肩膀。
清雋的香味竄入她鼻尖,不斷勾着她。
她突然低頭埋在陸北宴的頸窩,脣貼着他的皮膚。
陸北宴背脊僵硬,腳一拐,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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