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被騙了”
兩個人同時出聲,表達的卻不是同一個意思。
王若蘭狐疑地看向蘇白芷,張口想說什麼,但想到兔子不是自己抓的,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你們是1班的,怎麼一點同學間的互幫互助精神都沒有?”其中一個下巴有黑痣的女同學瞪着她們。
王若蘭剛想辯解幾句,被她趾高氣昂的樣子氣到,最後乾脆裝聽不見。
蘇白芷旁若無人地翻兔子。
這些人如果有所求,就不會現在動手。
能知道1班,可能是真同學。
但有幾個“真”就不一定了。
王若蘭慢慢挪身子,靠向蘇白芷。
她感覺到其中一個男同學身上的煞氣,不像普通同學有的。
蘇白芷瞥了她一眼,沒想到王若蘭還不算太笨。
“助人爲樂的前提得自己不餓。”蘇白芷悠悠地回了一句。
“你…”
“算了,陳娜,別跟她們計較。”
旁邊一個女生拉住正生氣的陳娜。
兩個男同學把揹包扔下,讓她們撿幹樹枝生火,就鑽進旁邊的樹林裏了。
王若蘭壓低聲音:“他們怪怪的。”
蘇白芷沒回應,擡眸看了那兩個走遠的身影,繼續烤野兔。
她現在就怕阮清秋她們也往這邊走。
剛纔看地圖,她看到每條路彙集的點都是小溪旁。
但小溪很長,不一定跟她們碰上。
“蘇同學!”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白芷心裏嘆一口氣。
王燕妮小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坐在火堆旁。
阮清秋跟着她後面,還拎了一隻野兔。
“我們不會處理,聞着味道就過來了。”阮清秋擡起手,無奈地道。
王若蘭輕抿脣,沒說什麼,默默添樹枝。
蘇白芷沒起身,而是把匕首遞給阮清秋:
“我教你,你動手。”
王燕妮湊過去,躍躍欲試。
她好歹也是殺過雞的,剝兔皮而已,應該不難。
阮清秋接過匕首,看王燕妮的期待的樣子:
“我們一起學?”
她立刻點頭,眸底很亮。
王若蘭往旁邊挪,她不想學剝兔子,以後她又不需要這技能。
蘇白芷在一旁指導,讓她們分別從兔子某個位置下刀子,更容易把皮扯下來。
把內臟掏出來後,蘇白芷跟她們說兔子的心肝肺位置,更像上一次動物解剖課。
血水順着水流流走,王燕妮洗完手,才後知後覺,剛纔把兔子的內臟都記全了。
第二隻兔子放上架子烤,
鑽進樹林的兩個男同學,才拎着野雞走出來。
王若蘭還陷入沉思中。
剛纔她側耳聽蘇白芷說兔子的內臟,暗暗心驚。
她是參加過醫院培訓班的,當時沒恢復高考,家裏人想讓她到醫院當護士。
關於解剖動物,她只學了皮毛。
現在大學還沒正式開始上課,爲什麼蘇白芷會知道?
她心裏很不安,上次楊蓉提醒她時,她就發覺不對勁了。
“賣弄。”陳娜突然冷嗤一聲,眼底含着譏諷。
阮清秋清冷的眸子掃過去。
蘇白芷神色未變,撕下兔肉遞給王若蘭。
王燕妮臉剎那間紅了,看着火,掩飾尷尬。
火光在她瞳孔裏跳躍,映出每個人的神色。
另外一邊,
軍校生也被送到這邊野外求生,他們的強度更大,身上沒有乾糧,只有一壺水。
他們是五人一組,路線會跟軍醫大的同學撞一起。
不過他們要比軍醫大的新生晚幾個小時進山。
“羅同學,我們走快點,看能不能追上軍醫大的新生,
說不定能碰到我媳婦。”
羅振軍臉上塗了油彩,看向旁邊的陳有糧,眸光微動。
他們結婚的時間跟自己幾乎一樣,夫妻倆一起復習高考,考上青省的大學。
他心底是羨慕的,同時又有一絲悲傷。
其他同隊的幾個同學聽了,自覺加快速度。
羅振軍一直沒怎麼說話,跟陳有糧並肩走時,纔不緊不慢地道:
“我表妹也是軍醫大的新生。”
“說不定她們同一組。”陳有糧眸光鋥亮。
夜裏,山上的蚊蟲成羣結隊的聚集在一起,
月光灑入林中,依稀能看清人影。
同樣在趕路的還有陸北宴和江峯,他們目標是趕到第一個聚集點,小溪附近。
今晚軍醫大新生幾乎都會聚集在那裏。
邊趕路,他們也在邊警惕四周,探查是否有可疑人混入其中。
省城軍區這邊,警戒稍微放鬆一些。
陸北宴突然停下來,用匕首挖一處新泥。
江峯:“這邊有降落包。”
他還沒挖出來,江峯已經扯出一個包裹,用黑色塑料袋包着。
陸北宴挖出一套衣服,眸地閃過一絲冷光。
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他們混入新生中想套取地圖和消息?
兩人對看一眼,把東西都塞入大包中,腳步加快。
唯一有水源的地方,也會是這些人聚集的第一個點。
此刻,
蘇白芷和阮清秋正靠在樹旁,對比手上的地圖。
最後發現教官給她們的圖紙就是煙霧彈。
她們可以一起往終點走,反正每次的落腳點都差不多。
“被騙了,早知道拉着林朝霞一起走。”阮清秋嘆一口氣,拿起水壺喝水。
她一路都不敢喝太多水,就怕尿急。
後來見王燕妮把水喝完都沒尿急,她才後知後覺,她們一直出汗,喝的水都排出來了。
王燕妮正打瞌睡,突然驚醒,茫然地擡頭左右看一眼,又繼續閉上眼睛。
王若蘭也忍不住了,眼皮打架,根本睜不開眼,靠着樹幹睡覺。
“一會兒我們輪流睡覺……”蘇白芷壓低聲音,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四個人。
她基本能肯定,那兩個男的不是新生。
他們極力掩蓋自己,殺野雞時卻露餡了。
阮清秋點點頭,低頭盯着地面道:
“那個陳娜是二班的,訓練時她一直盯着我們教官。”
蘇白芷不動聲色地看了陳娜一眼,發現她並沒有往兩個男同學那邊湊,更沒有喫他烤的野雞。
她心裏暗歎,陳娜之前是僞裝。
說不定跟教官還是親戚。
夜色越來越濃,月光暗淡,耳邊蚊蟲嗡嗡地叫個不停。
蘇白芷半眯着眼睛,看到對面其中一個男的起身,左右看後往一處走。
另外一個男的一直警戒四周,沒一會兒也起身離開。
“啊……”
尖銳的痛喊聲突然在寂靜的夜中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