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撿漏蟲草
蘇白芷:“我是全科醫生。”
她已經找準位置扎針了,病人腦壓太高,不及時穩定住,撐不到醫院。
眨眼的功夫,她已經紮好幾針。
這是跟顧爺爺學的,之前她在醫學系統裏模擬了很多次。
“全科醫生?”老醫生狐疑地看着蘇白芷,但現在糾結也沒用,針都扎進腦袋了。
旁邊的人卻出聲,
“蘇醫生確實是我們島上醫院的全科醫生,我去掛號看過痔瘡。”
蘇白芷:“……”
陸續有人出聲,有看過眼睛,喉嚨,骨折等等的。
蘇白芷默默戴上手套,幫忙處理其他人的傷口。
急症優先,有些人只是外傷,血沒止住還一直等着,傷口還不斷滲血。
船靠岸時,已經有救護車等在港口。
蘇白芷把針拔了,沒跟他們一起去醫院,簡單的診斷她已經寫在病歷表格上。
這邊離王玉珍的初中很近,走路過去只要十分鐘。
這邊的港口主要是卸貨的,會有很多大卡車。
所以一般載客的客船不會從這邊過。
幾人來到學校時,已經有很多學生圍在公告欄看考場了。
王玉珍在本校考試,去校長辦公室領准考證後就跟蘇白芷他們到學校旁邊的招待所休息。
本來蘇白芷想帶四胞胎到附近的小市場逛逛的,因剛纔的驚嚇,他們這時已經睡着了。
最後王玉珍和他們留在招待所,蘇白芷和秦雲到附近的小市場買喫的回來。
因馬上就要中考了,小市場擺攤的多了不然。
家長和學生穿梭其中,叫賣聲不斷。
一個阿婆守着一個竹籃,坐在扁擔上茫然地看着來來往往的人。
她的旁邊坐着一個女孩,正埋頭看書,一點也不受周圍的環境影響。
“這蟲草怎麼賣?”一箇中年男人蹲下看一眼,隨口問。
他目光時不時落在阿婆身後的女孩。
阿婆坐直身子,擋住他的目光。
她最近忙着上山挖蟲草,就爲了給孫女籌學費。
兒子和老頭子都不讓孫女繼續唸書,是她一直撐着,起早貪黑地賣青菜,一分錢兩分錢的攢,好不容易送孫女上初中。
買青菜的時候碰到一個老醫生,教她認蟲草,說比她種青菜更容易賣出好價錢。
“20塊錢一斤。”阿婆應了一聲。
中年男人哼一聲,直接起身離開了。
阿婆輕舒一口氣,轉身跟孫女說:
“你先回學校住着,賣完蟲草我就自己回村裏,
阿霞,安心考試,有奶奶撐着,一定送你上大學。”
“奶奶,我陪你。”
孫女說完又埋頭寫習題,不願意離開。
蘇白芷和秦雲走到小市場門口,買了一些喫的,就不想往裏走了,人太多。
剛出市場就看到賣蟲草的阿婆。
一般蟲草都是送藥店的,除非有些村民不知道,臨時挖了一些拿出來隨便賣。
“這些蟲草怎麼賣?”蘇白芷看到蟲草的品質,眼睛一亮。
以前在羅河村,她上山找好幾次,都沒找到這些。
小姨跟她說,羅河村的阿婆都認得蟲草,時不時上山挖,好的都被挖走了。
“20塊錢一斤。”阿婆有些忐忑,緊盯着她。
她也不知道這個價格貴不貴,那個老醫生說讓她不能賣太便宜,不然會被懷疑蟲草開路不正。
這次趁着送孫女上學過來擺攤,還是瞞着老頭子的,不然這些蟲草都保不住。
蘇白芷聽了怔了幾秒,以前蟲草都是按克算的,突然按斤賣她有點懵。
秦雲不懂這些,她學的心理學,都是醫學但沒接觸這些。
家裏買蟲草基本是煲湯,她又不下廚,不懂品質好壞。
阿婆以爲蘇白芷覺得貴,忙小心翼翼地說:
“你要是全要完,我能便宜點。”
阿婆捧起蟲草:“這些品質很好,我沒摻和其他雜草的。”
蘇白芷沒再多想:“您稱一下,這些我全要了。”
阿婆:“……”
剛纔還埋頭寫習題的阿霞轉頭看她,眼底狐疑,但很快回過神:
“姐姐,我來稱,奶奶眼睛看不得稱的圓點了。”
蘇白芷點點頭,看到她鋪開的物理課本,眸光一閃。
這個小姑娘應該也是要參加中考的。
“一共2斤6兩,算兩斤半,50塊錢。”阿霞快速算好賬,稱明顯擡高了。
蘇白芷猜能稱能拉到2斤快8兩。
阿婆在一旁也沒說什麼,她明顯愣住,沒想到能得那麼多錢。
她賣一個月的菜,才攢下3塊錢,還是賣得最好的時候。
蘇白芷付錢後,趁她們不注意,在籃子多放了3兩蟲草的錢。
這些蟲草挖到不容易,剛纔小女孩把秤擡高,是怕她怕太貴突然不買了,故意的。
讓顧客佔便宜,也好把東西都賣出去。
“阿婆,以後再挖到蟲草,送到藥店去,那邊長期收的,給的價錢也很公道。”蘇白芷離開前提醒她們。
“謝謝姐姐。”
“謝謝……”
等她們走遠了,秦雲才低聲問:
“你就不怕買到假的?”
蘇白芷:“我外公是種草藥賣的,這些品質很好的蟲草,在藥店賣更貴一些。”
這次算撿漏了,她沒想到這個年代的蟲草這麼便宜。
不過想到外公種草藥,都不敢大規模種就能理解了。
跟鍼灸,草藥相關的,都被限制了。
蘇白芷並不知道,她給病人扎的幾針,讓軍區醫院的腦外科醫生都圍觀了。
病人的頭髮已經被全剃,針孔露出來。
“這個病人能撐到現在,真是奇蹟。”主刀醫生打開病人頭顱清血塊。
“村民說她是島上的全科醫生,不過我們都沒相信,
她太年輕了,看着更像大學剛畢業的學生。”旁邊的男醫生心有餘悸,沒想到這個病人會傷得那麼重。
他當時就在旁邊,看着那個蘇醫生隨便扎幾針就停手了。
“這鍼灸的方式,像顧老師扎的,當初傅敬文爲了學這個才拜他爲師的。”主刀醫生邊操作邊道。
跟顧老師學這一手的學生,目前還健在的就只有傅敬文了。
在那場動盪中,這方面的人才都沒能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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