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規定保護醫生也保護病人
“這些年我容易嗎?你下鄉後就我扶養他們長大,等你恢復職位卻找了別人再生孩子……”姚彩霞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繼續嚎哭表演。
傅敬文神色冷淡地看她哭訴,沒生氣,也沒辯解。
養孩子難?
當初離婚他把所有財產都給她了,連出書的版權費他都沒拿。
別人可能會不容易,姚彩霞不會,孩子扔給阿姨,她忙着物色新丈夫。
“你別裝啞巴,說話啊……”姚彩霞突然起身,衝到傅敬文面前。
但旁邊的醫護早有準備,及時攔住她。
“醫院有規定,不能主刀親屬的手術,你算盤打錯了。”傅敬業不緊不慢地說,目光凌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姚彩霞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不管如何,她要在兒子死前坑傅敬文一筆,不然誰給她養老?
兒媳婦早帶孩子跟兒子離婚了,要養孩子,指望不上。
女兒傅月華去香山澳的醫院工作,不可能回來,平常只打點生活費打發她。
那點錢怎麼夠她生活?
以後女兒要嫁出去的,她不可能總問女兒要生活費。
兒子的病肯定治不好,試藥還把腎試壞了。
在海城做手術她得掏老本,來這裏就不一樣了,有傅敬文在,手術費他會付的。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心知肚明。”傅敬文直接打斷她:
“規定保護病人,也保護醫生,比如,遇到像你這樣的家屬,對醫生就是保護。”
姚彩霞:“……”
“他剛開始只是腦瘤,腎沒問題,你對他做了什麼?”傅敬文心裏幾乎篤定。
他一會兒打電話給朋友調查,很快就能查出結果。
他兒子傅文寧有一點跟姚彩霞和傅月華都不同,就是不會上趕着沾邊。
自己有多大本事就幹多少活,如果真的治療不了,可能他還會主動跟媳婦離婚,保全媳婦和孩子。
腦瘤在京華醫院做過手術,術後恢復不好或者有其他意外,不然也不可能是姚彩霞送他來這裏。
說不定…已經跟媳婦離婚了。
姚彩霞眼神閃爍,不敢跟他的目光對上。
傅敬文看她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轉身大步往辦公室走。
他剛離開,姚彩霞就快步往醫院門口跑,
等兒子真沒了她再來,說不定能讓醫院大出血,不然還得付醫藥費。
等護士長拿繳費單過來找人。早沒見她人影了。
最後繳費單送到傅敬文那裏,醫院對專家家屬的福利可以出院前再繳費。
姚彩霞來這鬧,很快跟傅敬文相關的謠言就傳開了。
歐陽蘭知道情況趕到辦公室,傅敬文正在看傳真過來的文件,有一隻手握拳,像極力忍耐什麼。
“老傅,”歐陽蘭坐到他旁邊,把他的拳頭掰開,握住他的手。
傅敬文眼眶紅紅的,閉上眼睛整理情緒,把傳真文件遞給她。
如有什麼不斷撐開喉嚨,脹脹的。
“拿兒子去試藥?”歐陽蘭看完後瞳孔震顫。
這是親媽嗎?
“所以海城沒有醫院接收他,試的藥太多,腎臟受損嚴重,隨時……”傅敬文頓住,心像被人用力捅了一刀。
試藥的合同全是姚彩霞簽字的,傅文寧清醒的時間很短,可能以爲是姚彩霞給他找的新藥。
“我來的時候接到阿芷的電話,她現在趕過來。”歐陽蘭拍拍他的手安撫。
傅敬文:“姚彩霞可能沒想過,現在傅文寧離婚了,我是他父親,也有簽字權。
她想吸光兒子的最後一滴血,如意算盤打得響亮,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
手術室內,
靳主任不斷修復,但修復趕不上惡化。
蘇白芷走進手術後,先檢查了頭部的縫合,又看了一眼監測儀器。
腎臟受損這麼嚴重,還能挺到現在很不常見。
“蘇醫生,你過來看一下。”靳主任擰緊眉心,這樣的病人他第一次接。
腎臟肝臟受損程度,不是這個年齡的病人可能出現的。
他懷疑…懷疑是藥物副作用造成的。
“病人血液結果出來了嗎?”蘇白芷看了一眼,轉頭問助理護士。
“還沒有,剛打電話給檢驗科,還得等10分鐘纔出結果。”
蘇白芷拿了止血鉗,旁邊的靳主任立刻到旁邊。
他和蘇白芷做過很多臺手術,知道她的預判能力比自己強很多。
“藥物引起的肝,腎損傷……”蘇白芷挑起幾根受損血管修復,很快滲血就止住了。
旁邊的實習醫生對看一眼,又看向靳主任。
“這樣只能暫時止住滲血,想根治還得用藥,但病人的情況,
不能再吃藥,排毒功能損害嚴重……”蘇白芷邊操作邊說,看各項數據後又看向靳主任:
“我需要你輔助,把這裏切開,腐爛的部分切除…”
其他人:“……”
“保命要緊,讓家屬儘快籤手術同意書。”蘇白芷又繼續道。
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然傅文寧肯定會死在手術檯上。
這正是姚彩霞期盼的,好訛師父一筆錢養老。
她來之前給師兄塗鵬打電話,知道傅文寧的情況後才進手術室。
如果第一次腦瘤手術是她和師父主刀,後遺症會少很多。
可惜,傅文寧小看了自己的父親,高看了京華醫院的腦外科專家。
而此刻,
姚彩霞回到酒店套房,正準備給女兒傅月華打電話。
電話還拿起,門鈴就響起。
她正狐疑,外面傳來女兒的聲音,她快步走過去開門。
傅月華等她開門,眉心還緊擰着。
住這麼好的酒店,還打電話跟她哭窮?
“媽,你這時不在醫院等,回酒店幹嘛?”傅月華把名牌包扔沙發上,直接坐下。
在京市沒發展,但她運氣好,遇到願意帶她的師兄,
通過師兄的關係,她纔跟香山澳的私人醫院籤合同,到那邊工作。
出去才知道自己如井底之蛙,外面的天地有多寬廣。
工資高,假期多,她也不用討好領導,別提有多舒服了。
“死丫頭,過得好也不帶我,白眼狼。”姚彩霞拿起沙發上的名牌包,聞皮革香味,這是金錢的味道。
傅月華眼底閃過嫌棄,但見她這樣,自己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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