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那個屏風很貴…
“這是最經典的劇曲,你不懂就別亂說,國外那麼好你別回來啊?”歡歡的聲音鏗鏘有力。
女人穿着紅色大衣,冷哼:“你誰啊?嘴巴長我身上,關你P事!”
“這種唱腔早就過時了,現在國外喜歡聽S翁的戲劇,聽鋼琴演奏會,聽音樂團表演,這種過時的唱腔,早該被淘汰了。”
跟她同包廂的長輩臉色同時沉下來,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深城人,她說的淘汰,是不是連他們這些長輩也該淘汰?
蘇白芷把歡歡拉到身後:“文化沒有過不過時之分,就像一個人沒素質不分文學歷高低,
我的孩子確實不該多管閒事過來說這些,但一個孩子都知道尊重本國文化,大人卻對兩國文化捧高踩低,也高尚不到哪裏去。”
女人輕蔑地哼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家長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夠了!”
女人身後戴眼鏡的男人怒斥,把她拉坐下。
蘇白芷對兩個孩子說:“不管閒事才能長壽,下次聽到有人嘴裏噴糞,就用棉花塞耳朵,不聽就行了。”
歡歡和笑笑緊抿脣,點點頭。
“你說誰嘴裏噴糞?把話說清楚……”那個女人不依不饒,倏地起身要抓蘇白芷的頭髮。
她後面的男人用力把人拉住。
“我沒點名道姓,你自己對號入座的。”蘇白芷掃了她身後的男人一眼,認出他是周翼的同事賀霖,眸光一閃。
女人:“臭B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她掙脫開後,就向蘇白芷衝過來。
蘇白芷往旁邊閃,對方一頭撞上屏風,屏風搖晃倒下。
吳冬梅被陳之遇拉入懷中,纔不被撞到。
“媽媽,那個屏風是雙面繡,我在爺爺書房見過,很貴……”笑笑說完捂住嘴巴,眼底滿是詫異。
“蘭蘭…”
“秦蘭…”
“媽媽……”
被叫秦蘭的女人掙扎着起身,爲泄憤,穿好高跟鞋後用力踩屏風,屏風很快被戳破幾個洞。
“賀霖,你就這麼看我被外人欺負,還不快幫忙?”秦蘭怒吼一聲,眼底怒火迸發出來,又要衝向蘇白芷。
但她剛衝到一半就頓住了。
陸北宴擋在蘇白芷前面,目光冷森,看到旁邊的賀霖沒打招呼。
這個酒樓是孟子昂開的,包廂裏的裝飾都是老物件,對古董沒研究都能看出來價值不菲。
剛纔秦蘭踩的屏風,上面的刺繡是雙面繡龍,目前還會繡這個屏風的老人已經幾十歲了,她的徒弟還沒出師。
但這個屏風就30萬-80萬,孟子昂爲了吸引高端客戶,才把屏風擺在包廂裏。
“陸…哥,您怎麼在這?”賀霖忙上前,要遞煙給陸北宴。
陸北宴沒接,下巴輕擡:“你媳婦剛纔踩的屏風幾十萬,這幾下比金子貴。”
賀霖:“……”
“這是我媳婦,她護着的是我的孩子,我們就不打擾你們跟酒店商量賠償了。”陸北宴說完護着蘇白芷和兩個孩子離開。
秦蘭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回頭看被高跟鞋踩出好幾個洞的屏風,暗暗咽口水。
吳冬梅幸災樂禍:“秦蘭,你別想賴掉賠償,我們都是證人。”
說完她拉着陳之遇離開,身心都舒坦了。
秦蘭笑話她下嫁陳家,一直炫耀自己嫁的丈夫是外務部的,能跟丈夫出國,這下丟人了吧?
秦家再有錢也是秦蘭哥哥的,跟她沒多大關係,以前秦家二老還在會護着她,現在可沒人護。
“秦蘭,這個屏風我們賀家不會出一分錢,你自己看着辦。”賀霖甩手走出包廂。
包廂裏的賀家人面面相覷,紛紛當看不到她的求助。
蘇白芷在隔壁包廂聽了一耳朵,才收回目光看向罰站的兩個孩子。
陸北宴正給他們上政治課,罰站後,回到家還要寫一千字檢討書。
“什麼屏風這麼貴?”隔壁動靜大,羅桂玲看戲分神聽到到後面部分。
蘇奶奶:“精品雙面繡,兩面繡出來的圖案不一樣,對繡工的手藝要求很高,
剛纔你進來不是說屏風上的龍像真的嗎?這麼栩栩如生的雙面繡不多見,有些傳承人沒收徒弟,快失傳了。”
羅桂玲拿起茶杯,又慢慢放下:“幾十多萬的屏風,擺上能成仙啊?
這杯子不會是古董吧?”
蘇白芷淡笑搖頭:“小姨,杯子不是古董,
那個屏風不容易被戳爛的,外面有一層薄玻璃隔着,是她撞上去,玻璃碎了又用高跟鞋踩爛。”
羅桂玲拍拍心口,明顯被嚇到了。
屏風是擺設,價格那麼高還有人買,這裏的老闆不會是個傻子吧?
她心裏這麼腹誹着,還不知道老闆準備過來給他們拜年。
隔壁包廂很安靜,年夜飯的菜品陸續擺上桌,
每道菜都很精緻,但份量很少,很快就擺了二十幾盤。
“這是什麼?外面是草莓,裏面怎麼還冒煙?”羅桂玲看得眼花繚亂,指着冒煙的一盤問蘇白芷。
“裏面是山藥泥,這樣營造一種意境。”蘇白芷挖一點山藥給她,讓她嚐嚐。
羅大壯也挖一點嘗,入口綿密,就是山藥壓成泥。
羅桂玲點點頭:“以後我試試這麼做,好看,還好喫,
笑笑,顏顏,快嚐嚐,你們肯定喜歡。”
蘇奶奶挖一小勺給蘇爺爺,又給他倒了一杯青稞酒,笑道:
“老頭子,快嚐嚐,咱們今晚一起喝點。”
蘇白芷和陸北宴對視一笑,兩個老人平常沒事會喝兩杯,說是喝點酒身子暖,還好睡覺。
這邊包廂其樂融融,另外一邊包廂則邊喫邊說酸話。
秦笑妍提議今年到酒店訂年夜飯,讓從老家趕來的秦家親戚都來邊聽戲邊喫。
一早秦家的親戚就嚷嚷着過來看戲,來了額外點很多點心,零食喫,瓜子也在包廂點,其他包廂都是自家帶過來的。
蘇晚下午過來看賬單,氣得差點罵人,被秦笑妍攔下了。
“咱們沾了笑妍的光,才能來這麼好的酒店喫年夜飯,
這一頓飯,頂我家半年伙食費了。”二伯母邊往碗裏夾肉,邊酸裏酸氣地道。
秦大娘不敢說話,只埋頭喫飯,心裏其實在滴血,喫的都是老秦家的錢。
秦笑妍:“二伯母說笑了,咱們是一家人,以後我肯定能沾堂哥堂弟的光,現在我打個樣,明年輪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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