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作者:舟舟沐
第二天喫的還是鯽魚,田馨用大醬做了大醬燉鯽魚,剩下的兩條都燉了進去。

  醬燉的鯽魚很下飯,田馨吃了一碗半米飯。

  大醬是她從舅媽那裏帶回來的,金溪月每年都會用黃豆做上一缸醬,留着自家慢慢喫。

  金溪月說,到了十月份,她過來小院一趟,給田馨做醬。

  金溪月做的大醬特別好喫,田馨說下個月跟她學學。

  醬燉鯽魚蘇蔚冬也說好喫。

  “等下次有賣魚的,我再買。”

  平時買魚需要魚票,這些走街串巷的不用,花鈔票就行。

  醬有些鹹了,蘇蔚冬泡了一壺茶。

  “煙和酒我都買了,煙是春雷牌香菸,兩瓶白酒是華都牌首都大麴。”

  田馨嗯了一聲:“行,帶點東西過去就成,空着手不好看。”

  田馨和金秋芳訂好了時間,是週日的上午十一點,在人民飯店門口見面。

  田馨夫妻是坐公交去的,倒一趟公交車,站點往前走一百米就是飯店門口。

  金秋芳來得早,在門口迎着田馨。

  “田馨,蔚冬,你們來啦?今天風大,快進去吧。”

  “秋芳姐,人到了嗎?”

  金秋芳說:“還沒到,我先過來的,你姐夫陪着去了居委會,晚點過來。”

  人民飯店算是附近很有檔次的國營飯店了,金秋芳這頓飯很捨得花錢。

  金秋芳提前定了一個單間,服務員帶着往裏走。

  田馨帶了煙和酒,金秋芳有點不好意思:“讓你們過來喫頓飯,啥也不用拿!”

  “白酒一會兒在飯桌上大家一塊喝,秋芳姐,煙你收着,蔚冬平時也不抽菸,我們家用不上。”

  既然是請客,點菜還得人到齊了纔行。

  金秋芳要了一壺熱水,三個人先喝了點熱水。”

  金秋芳說:“我瞧着老爺子外甥性格挺好的,年紀跟你們差不多,說話很有禮貌,對我們也和善,一個勁的道謝,說這些年多虧我們幫着守房子,還照顧了老爺子。”

  “秋芳姐,這樣你也能踏實,說明好人沒白當!人家也承情。”

  “可不是嗎?開始我就怕擔心被誤會,要是鬧起來誰臉面也不好看,老爺子外甥在省城有工作,也不回首都住,有機會我問問,能不能租那個小院子。”

  說話間,門被推開了。

  先走進來的是金秋芳的丈夫。

  田馨和蘇蔚冬站起來,喊了一聲姐夫。

  再往後一看,就是金秋芳口中的老爺子外甥。

  田馨笑了,沒成想,竟然是熟人。

  首都可真小。

  吳科平也沒料到,在首都的飯局上,會遇到田馨!

  他驚喜道:“田馨?我沒認錯人吧?”

  “沒認錯,科平,原來秋芳姐說的首都的外甥,是你啊。”

  這也太巧了。

  金秋芳一臉迷茫,拉拉田馨的衣袖:“田馨,你跟小吳認識啊?”

  “秋芳姐,何止是認識,我不是跟你提過,我曾經下鄉好幾年嗎?吳科平就是一起下鄉的好友。”

  之前聽金秋芳說起那套房子,是留給老爺子外甥的,田馨還毫無波瀾,現在想想那個外甥就是吳科平,不免覺得震撼。

  人與人的緣分,實在是奇妙。

  首都和省城距離這麼遠,吳科平在首都還能有這番淵源。

  都是熟人,聊起天來就隨便許多。

  吳科平敬了蘇蔚冬一杯酒:“蔚冬,咱們也不是第一回見了,我敬你一杯!”

  一小杯白酒喝完,吳科平感嘆:“金姐說找人作陪,說是以前的租客大學生,我實在不敢往田馨這想,在首都我哪認識啥人?也就知道田馨兩口子來了首都。”

  田馨問:“你能待幾天?要是時間合適,我們帶你在首都轉轉。”

  吳科平擺擺手:“我明天請了一天假,後天就得回五金廠上班了,明天下午就得走。”

  吳科平又說:“我一直也不知道,在首都還有這門親戚,聯繫上金姐,開始我還擔心是騙子。”

  金秋芳也笑了:“這房子我們給老爺子守了這些年,如今總算能物歸原主了!小吳,你舅舅就你媽那一個小妹妹,臨終前最是放不下你們一家,雖然說人都不在世,知道你過的不錯,在地下也安慰。”

  “金姐,我舅舅葬在哪?下午我去拜祭一下。”

  “哎,你這孩子有心了。”

  光顧着說話,菜還沒點。拿過菜單,沒人點菜,最後還是金秋芳點的。

  一烤鴨是必須要嘗的,另外她又點了幾道菜。

  看着吳科平容光煥發的模樣,田馨就知道,他早就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五金廠的學徒工時間是兩到三年,表現好的能提前轉正定級,要是表現不好,拖着當五年學徒工的情況也有。

  吳科平說,到今年年底,他就能轉正定級了。

  轉正後的待遇比學徒工好很多,工資至少要翻一倍。

  吳科平剛出徒,定級也就是二級工,以後可能慢慢提升上去,每漲一級,工資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吳科平說:“說來也奇怪,自從上回我躲過廠裏的那場事故,運氣就順遂起來,事事都順利,日子也越來越好。”

  田馨笑:“這是好事,說明你的好運要來了。”

  吳科平撓撓頭:“真的是,從天上又掉下來一套院子,還是首都的房產,雖然我不太懂首都的房子,也知道挺值錢的,最近我挺心虛的,生怕這些都長久不了。”

  田馨勸慰:“是你的跑不掉,這些也是你的緣分,對了,你五金廠的工作也挺穩定,以後有來首都的打算嗎?”

  吳科平苦着臉:“哪那麼容易?誰都知道首都好,可工作、戶口,都是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工作沒那麼容易調動,我想好了,還是在省城待着,守着一個鐵飯碗,日子也不賴。”

  吳科平說的也是實情,想來首都生活沒那麼容易,像蘇蔚冬是趕上工作調動,田馨則是上大學,除了這兩樣,想來首都確實很困難。

  既然吳科平如此說,田馨也沒再拐彎抹角:“科平,有件事,秋芳姐想問問你的意見。”

  田馨引了話頭,剩下的就得金秋芳自己說。

  金秋芳輕咳幾聲,還是覺得難爲情。

  “是這樣,如果你不回首都,我們兩口子想問問,能不能把房子租給我們,現在那個大院子我們不租,就是旁邊隔出來的小院子,我們想租那個,當然,要是覺得不方便,就當我沒問。”

  原來是這件事。

  說完,金秋芳還是覺得不妥:“要是不行就算了,我們租衚衕別的房子。”

  正好烤鴨端上來,大家開始忙着喫烤鴨,這話就沒馬上接上。

  金秋芳忐忑不已,怕自己這個要求太過分。

  吳科平說:“金姐,租房還是算了吧。”

  金秋芳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道:“行……那算了。”

  吳科平發現金秋芳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說:“不是,金姐,我的意思是,租房就算了,這房子你們還繼續住着,我一分錢也不要,就當幫我守着院子,我離得遠,這房子也沒時間打理,你們住着我也放心。”

  金秋芳連連搖頭:“這不行,前些年我們就免費佔着房子住,現在找到了主人,不能這麼住,就這樣吧,我們搬去旁邊的小院子,每個月給房租。”

  吳科平打心裏感激金秋芳兩口子,他們真心誠意的幫忙守房子,一點私心都沒有,這房租他收不下去。

  互相謙讓來謙讓去,也沒有一個結果。

  最後田馨開了口:“這樣吧,秋芳姐不給房租心裏也不舒服,就按照市價的一半收,你們互相都退一步。”

  “行,就按照一半市價給房租。”金秋芳同意了。

  吳科平也沒意見,別說一半房租,一分不給都行,他又不在首都,這院子要是有人打理着,他也能安心。

  金秋芳說,下午得去把房子辦過戶,寫到吳科平的名下。

  老爺子的遺囑在金秋芳那,吳科平這次過來,相關的證件也帶齊全了,過戶房子也簡單。

  田馨說:“下午我跟着去一趟吧,我之前跟着別人辦過過戶,流程也熟悉一點。”

  田馨手裏那兩套房產,除了夫妻倆和林原,首都沒別人知道。

  金秋芳自然高興:“行,田馨跟着去,我也能放心。”

  烤鴨外皮焦香酥脆,這是吳科平第一次喫烤鴨,連連稱讚。

  鴨架湯也端了上來,金秋芳每人都盛了一碗。

  “鴨架湯裏有軟爛的白菜,這白菜也好喫,香的很。”

  一頓飯喫完,田馨讓蘇蔚冬先回家。

  “我去跟着辦個過戶,天黑前就能回家。”

  飯店附近就有房產局,吳科平的證件都隨身帶着呢。

  金秋芳要回家取一趟東西,讓兩個人在飯店門口等一會兒。

  吳科平說:“田馨,首都好嗎?”

  “挺好的,畢竟是大城市,比省城要繁華些,適合做生意。”田馨笑。

  “你啊,還是滿腦袋生意經,咱們幾個裏,到底還是你腦袋靈。對了,楊彩萍結婚了。”

  田馨沒想到吳科平主動提起楊彩萍。

  她也不知道如何回覆,嗯了一聲。

  他又說:“她嫁給了我們車間的主任,主任家裏條件好,自己也有能力,我知道,彩萍喜歡有本事的男人,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訴苦,就是後來想開了,雖然我當時喜歡彩萍,我倆終究不合適,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想明白就行,你現在轉正定了級,以後的工資越來越高,五金廠也能等着分房,肯定能有很好的姻緣。”

  “嗯,希望如此吧,現在我就想好好工作,希望能快點到三級工、四級工。”

  田馨想起了楊彩萍的話,如果過幾年有調動工作的機會,讓吳科平抓住機會,五金廠不是一個好地方,別在那死耗着。

  鬼使神差間,田馨覺得楊彩萍的話是可信的。

  之前也沒機會見吳科平,這次在首都遇見了,田馨就想着提醒幾句。

  “科平,如果過兩年有更好的工作機會,你也調動調動,我覺得,五斤廠這種廠子發展前途有限。”

  吳科平是平淡是福的想法,有份鐵飯碗,分套房子,每個月拿着死工資,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對未來沒太多的要求。

  不過他清楚,田馨說的都對,也是爲他好。

  人挪活,像田馨,從省城折騰到首都,日子就越來越好。

  吳科平認真回道:“嗯,謝謝你田馨,要是有調動工作的好機會,我一定會仔細考慮。”

  田馨擡頭,金秋芳氣喘吁吁的趕了回來。

  他擦擦汗:“小吳,田馨,咱們去房產局吧,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也圓了我們夫妻的心事。”

  對於金秋芳,吳科平特別感激。

  “金姐,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你們夫妻是好人,這些年麻煩你們了。”

  “哎,我們也受益了,這麼大的房子白住着,田馨之前租房的房租,回家我還給你。”

  “金姐,不用了,平時房子也是你們維護,修房頂,壘院牆,我還應該給你錢呢,房租我真不能收。”

  田馨也勸:“秋芳姐,房租你就別給吳科平了,也沒多少錢。”

  到了房產局,排隊辦理的人還不少,三個人就找地方先坐着。

  金秋芳問了吳科平的情況,遺憾道:“可惜你沒在首都,不然姐能給你介紹幾個女同志認識。”

  吳科平不排斥處對象,從楊彩萍的陰影中走出來以後,他也開始接受相親。

  給他介紹的都是廠裏的大姐,女同志有五金廠裏的女工、也有其他廠子的,和他一樣,都是拿工資的,也知根知底。

  吳科平相親認識了幾個,暫時沒有合適的。

  他的年紀不算大,也不是很着急,緣分沒到,慢慢遇。

  吳科平提起了幾個朋友。

  “小梅的孩子我們見過,長得像她,胖乎乎的小嬰兒,挺有意思。”

  田馨離得遠,還沒見過鄭小梅的孩子。

  吳科平又說:“你跟鍾霖都在首都,平時也常聯繫吧。”

  “偶爾能見個面,平時大家都忙。”

  “可不是嗎?首都的大學,學業肯定重,有一回,我在糧店遇見了鍾霖她媽,她還向我打聽鍾霖來着,說都是朋友,時常聯繫着。”

  “嗯,鍾霖他媽挺熱情的。”

  “何止是熱情,有點讓人消受不了,反覆說,讓我有機會勸勸鍾霖,早點處個對象,我也是聽孫秀雲說的,說鍾霖跟父母關係鬧的很僵,他媽說是爲了一個女同志。”

  田馨:“……”

  “鍾霖那邊的情況我知道一些,和女同志沒關係,就是他媽束縛的嚴,鍾霖想自己做主,就鬧了起來。”

  “這樣啊,那我懂了。”

  “行了,別說別人,說說你自己,首都有套院子的感覺怎麼樣?”

  吳科平羞赧道:“覺得天上掉餡餅,砸到我頭上,跟做夢一樣,不怕你笑話,我三天晚上沒睡着覺,挺激動的,首都的院子值錢,還是在內城裏,我爸說,有了這套房子,這輩子我喫穿都不用發愁,我覺得沒那麼誇張,房子擺在這也不能動彈,可能換不來多少錢,但有房子就有家,我感覺現在挺踏實的。”

  房產當然值錢……田馨在心裏唸叨一句。

  吳科平他爸的話也沒錯,吳科平繼承這套房,確實下輩子不用愁。

  這就是命,吳科平命裏帶着財運。

  吳科平又說:“別說首都,咱們省城的住房也緊張,一家人住十幾平的不在少數,這麼一對比,就更能體會這處院子的重要了,我雖然不在這,有金姐夫妻幫忙照看着,也是一百個放心,他們都很厚道,再者說,中間還有你呢,跟你關係處得好,人品也不差,你最會識人了。”

  識人?

  田馨想,這方面她最差勁,不然也不會對着沈紅纓一家掏心掏肺。

  今天房產局辦事的人多,等了挺長一會兒。

  過戶手續倒是不繁瑣,金秋芳提前打聽過,所有的證件都齊全。

  那套院子很順利的過戶到了吳科平的名下。

  因爲是異地過戶,吳科平還從廠裏開了一張證明,算是擔保。

  吳科平說:“我本來不想跟別人提,沒辦法,得開證明,我還沒來,車間都傳遍了,說我繼承了首都一套院子,從那以後,給我介紹對象的人也多了。”

  人都是現實的,吳科平之前是學徒工,條件相對差一些。

  閒雜不同了,他年底馬上就能定級轉正。

  正式工的工資,最少也得三十多,養家餬口也足夠了,五金廠的待遇中規中矩,但該有的也都有。

  吳科平如今又繼承了首都一套房,這樣的條件,整個五金廠也沒有幾個。

  相親講究的是門當戶對,條件好的男同志自然搶手。

  吳科平說,現在連他師傅都要給他介紹對象,說是他師孃的親侄女。

  田馨笑:“你這好事一樁接着一樁,年底的轉正肯定也順利,我看找對象的事不愁,這趟回去,媒人得擠滿家門了。”

  頹喪了那麼長的時間,吳科平對生活又燃起了希望:“沒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你看看我,啥都能熬過去,人首先得瞧得起自己,纔不會讓別人看扁。”

  吳科平這話說得沒錯,辦完過戶,在門口,田馨跟金秋芳和吳科平分別了。

  “科平,明天我要上課,沒時間去車站送你,一路順風,等我回省城,咱們幾個再聚。”

  “不用送我,火車站我也認識,像你說的,你每年都得回省城,見面的機會多着呢。”

  吳科平滿面春風,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個喜悅的心情,田馨感同身受。

  當時她從白映元那繼承兩套房產時,也是激動的睡不着。

  她和吳科平還不同,吳科平不清楚首都房產的價值。

  田馨明白。

  在後世,首都的房價會越來越高,漲到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價格。

  在首都手握着房產,抵得上好幾個萬元戶。

  田馨拍拍腦袋,剛纔忘記囑咐吳科平了,這個房子千萬彆着急賣,穩穩當當在手裏拿上三十年,價格得翻好多倍。

  算了,以後回省城見面時再提吧。

  附近路口處,有家炒栗子很好喫。

  現在正是栗子上市的季節,離得不遠,田馨聞到了糖炒栗子的香甜味。

  聽說首都附近的燕山板栗很好喫,果皮薄,栗子細糯。

  再遠一點,就是遷西板栗了,名氣更大一些。

  田馨不講究這些,在她眼中,就沒有不好喫的炒栗子。

  栗子是用紙裹好的,看着往來的客人,田馨問了價格,打算買一斤帶回去喫。

  熱騰騰的板栗帶着甘甜味,拿到袋子,捂在手裏,手心都是暖暖的。

  老闆囑咐說:“板栗趁熱好喫!每顆都開了口,容易剝。”

  田馨道了謝,跑去路邊的一個角落,打開袋子,蹲着喫起了板栗。

  等坐公交回家,這袋子板栗早就涼了,趁着熱乎,她先喫幾顆。

  田馨想,蘇蔚冬就沒口福了,只能喫涼栗子。

  喫完栗子,腳都是僵麻的,田馨也沒着急回家。

  附近就是商業街,她想逛一逛,天還沒黑呢。

  往前走兩個路口,就是比較繁華的街道,路邊都是店鋪,主要是國營的店。

  街道兩邊也有擺攤的,田馨買了一串糖葫蘆,是山藥的,上面裹着糖,咬起來軟軟糯糯的。

  田馨記得,林原有時候會來這邊擺攤,說不準還能偶遇呢。

  她這麼想着,竟然在下一個路口,真的看見了林原。

  田馨揉揉眼睛,又看了看,果真是林原。

  只是……他旁邊還有一位女同志,只能瞧見背影。

  作爲和秦楚朝夕相處的舍友,田馨很快認出了她。

  秦楚的身材高挑,一頭大長髮,很容易辨認。

  他們兩個現在關係很好嗎?

  秦楚看起來像是在幫二哥賣衣服,她身上穿的就是新進的毛衣,上回田馨在林原那見過。

  田馨怕兩個人尷尬,不想打招呼,往旁邊閃了閃,打算就這麼離開。

  秦楚眼睛尖,一眼認出了田馨。

  “林原,你妹妹在對面,鬼鬼祟祟的。”

  林原往對面街看去,秦楚揚揚手:“田馨,過來啊。”

  唉。

  田馨嘆口氣,只能去了攤位前。

  “我就是路過……”

  秦楚瞪她一眼:“不然呢,跟蹤我?實話實說,我連續好幾個週末,都跟着你哥出來賣衣服,他攤位忙,一個人顧不過來,我也沒那麼善心,幫忙是有錢賺的,賣出去衣服分錢給我。”

  秦楚落落大方,也不覺得難爲情,她捅捅林原:“你妹來了,你怕個什麼勁。”

  林原挺直腰桿,辯解道:“誰怕了?我有什麼可怕的,還不是擔心你……”林原聲音越來越小。

  秦楚無語:“一個大男人,矯情的要死。”

  秦楚攤攤手:“既然你來了,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這些衣服都被翻亂了,一起收拾吧。”

  林原擺了兩個攤,是挨着的,他跟秦楚每人看顧一個。

  秦楚那邊的衣服是他按斤買的,有點瑕疵,號碼不全,質量不是太好,不過價格特別便宜,所以很受歡迎,來挑衣服的也不少。

  只是人一多,衣服就雜亂了,等人羣散去,這些衣服都得分類收拾好。

  收拾着衣服,田馨說:“你要是覺得我哥死纏爛打,跟他說明白也行,別委屈自己,賣衣服,肯定是他哄你來的。”

  秦楚說:“沒有,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他缺人手,我也想賺點生活費,兩個人都受益,在衣服攤,他就是我的老闆,田馨,不許你講我老闆的壞話,我還要指望他喫飯。”

  田馨:“?”

  成,是她想錯了。

  田馨壓低了音量,可還是被林原聽見了。

  林原委屈道:“小妹,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

  田馨連忙道歉:“我的錯,行了吧?我是壞人,算了,我就不該來。”

  林原逗她的,又說:“也不算白來,聽到那句不許講我老闆的壞話,你哥我開心的很,你不知道,秦楚這人性子冷,說句好聽的話不容易。”

  “誰讓你上趕着,自找的。”田馨道。

  “我樂意,你管呢。”林原還挺得意。

  “我哪管得了,我誰也管不住。”

  “倒也不是,最起碼妹夫事事都聽你的。”

  “也對,也就是蘇蔚冬能任我拿捏了。”

  秦楚整理衣服,林原在一旁幫忙。

  兩個人說着話,偶爾秦楚埋怨兩句,林原也不反駁,撓着頭嘿嘿傻笑。

  二哥跟秦楚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田馨也說不出來。

  秦楚似乎沒那麼排斥二哥了,兩個人關係親密了一些。

  此刻,田馨不想研究這倆人的關係。

  她只想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區前五十發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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