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張 寧次
“許先生,咱們怎麼辦啊?徐先生你能不能對付那個二少爺。”
“就算能對付,誰知道下次會不會來一個大少爺,下下次再來一個長老。”顧陽無奈地說道。
“說的沒錯,這種大家族子弟就是麻煩,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一旁的陳安生也附和着說道,然而卻遭到了兩人的白眼。
“陳公子你這話是不是在說你自己?”
陳安生恍然大悟,特麼的自己家裏好像也能算的上是大家族了,好像不小心把自己也過擴進去了。
“別把我跟那些人比,我可是有理想有抱負立志爲國施展胸中韜略的男人!”
“行行行,知道你陳公子的高尚了,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辦?”顧陽這前一句話是在跟陳安生說,後一句問的卻是許恆。
許恆喝了口酒然後無所謂的回答道:“我自然是無所謂,就看你們兩位怎麼考慮。”
顧陽想了片刻,還是說道:“我們還是避開吧,儘量少一點麻煩,等會就出城去下一個城市。”
“我沒意見,既然顧兄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走吧。”陳安生也同意了顧陽的建議。
見到意見達成了統一,許恆便點點頭,“兩位公子有沒有什麼東西在客棧,取回東西后我們便離開。”
陳安生快速說道:“我書箱放在客棧,稍等我片刻,去去就回。”
說完,陳安生便迅速的跑開。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陳安生便回來了,後面還是揹着那個書箱。
“我們走吧。”
“好。”
說完,三人迅速朝城門方向走過去。
與此同時,城中心一片連綿不絕富麗大氣的建築羣,一位面色蒼白的公子哥正恨恨的對另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人說話:“二哥,這口氣我忍不了,在這歲遠城居然還有人想殺我,這簡直是不把我們寧家放在眼裏,若不是小弟我功夫不夠,不然非要讓這外鄉人好好體驗一下什麼是寧家的威嚴!”
那氣度不凡的年輕人慢慢開口:“你之前確實過於囂張跋扈,即使我們寧家在這歲遠城一家獨大,然而該有的小心還是不能少的,就像剛來上任的那位劍仙閣下,實力恐怕不比我們的老祖宗差多少,事實上朝廷派來的這些城主實力都差不到哪去,若不是我們寧家經營牢固怕是早就被除名了。”
“我知道,城主親近的那些人我不會主動挑釁的,但那三個外鄉人總不可能是劍仙吧?二哥,這口氣你一定要幫我出了啊!”
寧雙近乎哀求的對着二哥寧次說道。
“可以,不過我只會出手幫你這一次,以後若是還惹到了這種麻煩,可不要再來求我幫你了。”寧次皺着眉說。
“好好好,二哥,我這之後一定會努力修煉,絕不會再讓二哥幫我處理這種事情了。”寧雙諂媚的笑道。
看到自己三弟這副模樣,寧次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還是生生嚥了下去。
也罷,在這歲遠城自己還是能護住這弟弟的,沒必要爲了這等小事傷了兄弟感情。
“走吧,王兄。”寧次對着院門口守護的一名中年漢子客氣的說了一句,然後兩人在寧雙的帶領下出了門。
“許先生,若是那位寧二少爺追上來,你能對付得了嗎?”
已經臨近城門,但陳安生還是憂心忡忡的問道。
“你猜呢?”許恆笑着把這個問題扔給了陳安生。
“我覺得吧,許先生你的實力肯定是要比那個什麼二少爺強的嗎,不過人家出身好啊,我爹說了,這種大家族子弟和山上的天驕弟子身上肯定帶着不俗的法器或者他們老祖宗賜下來的保命的東西,到時候萬一你一個不注意被他給翻盤了,那我們也要跟着倒黴啊。”陳安生掰着手指頭盤算一番有些憂愁的說道。
“那咱們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許恆拍了拍陳安生的肩膀,故作哀傷的說道。
心裏卻在盤算着,自家弟子是不是也應該弄些保命的東西,不用多,那個自己看好的小子可以給一件,其他人讓他們自己爭去。
“可我不想死啊,我還要去王城考試呢,我還沒有當上大官見到皇帝呢,我還……我還沒有碰過女人呢……”
說完,陳安生的眼神幽怨,不爽的看着一旁老老實實不插嘴的顧陽,心中大嘆不公,爲什麼自己長得玉樹臨風又才華橫溢卻還沒有漂亮的姑娘看上自己的呢,反倒是那個木楞木楞的傢伙居然還有相好的,蒼天不開眼啊!
感受到陳安生莫名其妙的怨念,顧陽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能對着他笑了笑。
然而,這一笑卻讓陳安生更加難過了,他這是在嘲笑我!一定是的!
“哈哈哈,既然如此,改天我們一塊去青樓。”許恆哈哈大笑。
“那你要是打不過人家咱們都被對方給抓住呢。”
“沒事,到時候我就報出我們宗派的名字,想必對方肯定要給一點面子最多教訓我們一頓,不會喪命的。”
“我說你能不能靠點譜啊,報出名字居然還要捱打,我看這種宗派許先
生也別呆了,相信以你的修爲肯定能加入一個更好的宗門,雖然可能不會做到高層,但總比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好,到時候一報出名字……”說到這,陳安生嘿嘿一笑。
顧陽用手捂住眼睛:“一報出名字什麼什麼少爺就恭恭敬敬送咱們走是不是,就算如此,那也要我們逃過這一劫纔行啊,別想了,趕快趕路。”
“走走走,對了,既然許先生修爲高深,那您有沒有什麼道法讓我們跑得更快一些?”
陳安生笑嘻嘻的問道。
許恆笑呵呵地回答道:“道法嘛……自然是有的,不過我的道法可不怎麼擅長,只有一些爛大街的輕身術什麼的,不知兩位公子需要加持不。”
“嘁,許先生你這樣可不行啊,就像人不能挑食一樣,作爲一名修士,也要各有涉獵纔行,這樣你們門派的新弟子問你的時候你也能多一些底氣是不是。”
許恆默默思考起門派弟子,他們敢問我嗎……好像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行李之後就走開了吧……
“陳公子說的有道理,那這輕身術想必陳公子是看不上眼了。”許恆故作可惜地說道。
“要,幹嘛不要,跑路要緊。”陳安生也是毫不猶豫的說道。
“嘖嘖。”許恆笑着搖搖頭,然後雙手捏法訣對着兩人一指後就放下胳膊。
“好了,兩位公子準備跑路吧。”
“不錯,許先生果然不讓我們失望,我們這就走吧!”陳安生細細感受了一下身體情況,然後便揚起拳頭,充滿幹勁地說道。
一旁的顧陽也感覺到了身上變輕了許多,不過他到沒有太過詫異,之前跟胡少女走了那麼遠的路,該知道的修仙之事胡姑娘都告訴過自己,不該知道的那些胡靈也挑選了一些告訴了自己,尤其是在獲得青銅飛劍後,胡靈把劍修的一些情況都告訴了自己。
有了輕身術的加成,三人迅速的趕到了城門口。
“到了,我們走。”
正當三人慾要出門時,一堆官差士兵攔住了三人,爲首者吆喝道:“站住站住,就是你們,官府有令,一切外來可疑人士都要經過盤查,你們快點跟我走。”
看到這一幕,顧陽皺了皺眉頭。
“我們之前進城時可沒有這樣的規定。”
“本官剛定下的規矩,你們難不成想要違背官府的命令?!”那爲首官差冷笑着說道。
“怎麼辦,許先生。”陳安生暗中說道。
許恆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也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突然,從那隊士兵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大人,做得好,算我寧雙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事找我寧雙便是。”
聽到這聲音,顧陽心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隨着士兵們的讓開,一襲白袍的寧三少爺出現在顧陽眼前,與他同行的是一位黑衣年輕人,神色冷漠但又器宇軒昂。
“想不到吧,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寧雙得意洋洋的對着許恆說道。
“確實如此,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許恆微微點頭,神情平靜。
“哼,你這傢伙別以爲自己有一些修爲便在本少爺面前裝,這次有我哥在,看你怎麼跑得了,我要讓你感受一下羞辱是什麼滋味!”寧雙大笑。
“收斂一些。”
寧次緩緩地開口,對着大笑不止的寧雙說道。
“哦。”
看到自己二哥發話了,寧雙這才停下來,不再大笑,老老實實地站在寧次身後。
然後,寧次把方向轉到顧陽三人面前,沉聲道:“三位,你們打了我們寧家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喂,你講不講道理啊,分明是你弟弟做錯在先,他可是想撞死我們,我們只是教訓他一頓還不行?”
陳安生氣憤的說道,一臉不解。
“是嗎,那他有沒有撞到你們?”寧次慢條斯理的說道。
“……沒。”陳安生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是啊,說不定他只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呢,你們就直接出手把馬車轟碎又讓我這個弟弟在大街上當衆出醜,你們講不講道理?”寧次仍然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彷彿一切盡在預料中。
“你!顛倒事實!”陳安生氣憤的說道。
“難道在下說的不對嗎?”寧次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眸,慢悠悠說道。
“當然不對!”
陳安生大吼着說道。
“哦?那是怎麼個不對法?”
“就是不對!”
寧次無奈的搖搖頭,“罷了,不管怎樣,三位客人不能就這麼走掉,跟我回一趟寧家做客幾天再說吧。”
說完,他一步踏出,冰冷的寒氣從身上釋放開來,周圍三米的區域內一層雪白的冰霜在快速蔓延,眨眼間便將整個地面並封住。
“好冷……好冷……”
“大人,我們先退出去吧,讓二少爺教訓那些人……好冷……”
“是啊是啊……好冷啊……”
“……”
顧陽三人到還沒有感覺,然而其餘的普通士兵卻凍得直哆嗦,一
個個對着手掌呵氣,還不斷地跺腳活動身子。
那隊長此時身上的盔甲也變得冰冷異常,一層薄薄的冰霜凍結在盔甲上面,隊長感覺自己就像是從夏天瞬間達到冬天一般,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走走走,兄弟們我們先出去。
二少爺三少爺,我們這些普通人受不了大人的功法,先退走在外面,等到抓拿到這三個外鄉人,我們再爲兩位少爺慶功。”
隊長對着寧家的兩位少爺諂媚的喊了一聲便帶着手下士兵匆匆退了出去。
“怎麼樣,許先生,這傢伙似乎很厲害,你能不能打過這傢伙?”
陳安生貼近許恆,悄悄問道。
“放心。”許恆笑着說道。
聽到這句話,陳安生也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然而緊接着便聽到許恆說出下半句。
“我已經準備好報出我們老祖的名號了,死不了。”
於是陳安生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沒有再理會陳書生,許恆面朝寧次,平靜的握住劍柄,微微躬身:“既然這件事不能善了,那就請二少爺出手了,只是這次之後能否不再糾纏?”
寧次笑了:“只要你能勝過我,我保證絕不會再來擾煩三位,不過若是你敗了,那就當街向我這個弟弟道歉。”
這是寧次在內心盤算過做出的決定,自己已經是六境劍修,再加上那件法器,若是真的敗給對方,那索性握手言和,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事情,至於寧雙這個只知道逞威風的蠢貨,隨便他了。
“二哥……”
然而一旁的寧雙卻有些着急了,雖然二哥的實力是很強,可萬一還是輸了呢,自己這委屈就不了了之了嗎?!
“閉嘴。”
寧次皺着眉頭說了句。
“開始吧。”
許恆拔出佩劍,淡淡的說了一聲。
“轟!”
當許恆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寧次身前瞬間凝結出一柄藍色冰鋒的長劍,劍身瑰麗透明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五彩斑斕的光芒,然而這美麗的周圍卻是一個個鋒利無比的倒鉤,看樣子一旦刺中就不只是一個劍傷的問題,這倒鉤估計能撕掉一大塊血肉,若是不及時處理就會流血而亡,而事實上不少和寧次戰鬥的人都是如此,深知這倒鉤的惡毒。
“哼。”許恆看到那一圈銳利密麻的倒鉤,臉色不悅。
不見有其他動作,許恆只是拔劍輕輕一挑,一道淡黃色的劍芒浮現然後許恆劍尖輕輕一點,那道劍芒剎那間便朝着寧次飛過去。
砰!
劍芒和冰晶長劍在半空中碰撞然後炸裂,一塊塊冰晶碎屑被炸的四處都是,後面的顧陽眼疾手快在一塊冰塊飛過來的瞬間一拳擊出將冰塊砸得粉碎,同時又是一拳把飛到陳安生面前的冰塊砸碎。
“謝謝顧兄了。”
陳安生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對着顧陽抱拳感謝。
此刻,陳安生心中慌得一批。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爲什麼這麼慌?
聖人沒教過我這個啊,我爹也沒教過我這個啊,爲什麼打架這麼遠都能被波及到啊!
選擇讀書果然沒錯。
陳安生哆嗦着跟顧陽說道:“那個,顧兄啊,不如咱們稍微往後退一點,咱們離得這麼近,,萬一等會這倆人打的太上頭了,咱們可都是弱雞啊……”
“行吧。”
顧陽也無奈的說道。
那些寒氣確實有些冷,同階修道士比同階武夫身體素質差的本來就多,就連顧陽自己都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衫有些單薄,更別說只是個三階修道士的陳安生了。
兩人稍微退的遠一些之後,這才覺得自己身子暖和了起來。
“顧兄啊,你見識多一些,你說這位許先生能打得過那個二少爺嗎?”
“看不出來。”
顧陽搖搖頭,專注的盯着那正在戰鬥的兩人。
此時,除了那冰藍劍鋒,寧次還用出了各種各樣的術法,有幾乎逼真的冰鳥,還有從地面上冒出的神出鬼沒的冰柱……
不過皆是寒屬性,看來寧家家傳術法多是以寒爲主。
另一邊,許恆一直都是用那柄普普通通的鐵劍戰鬥,往往總是簡簡單單的揮動間便有一道道劍芒劃出將寧次的手段術法破開。
“,你這傢伙能不能換個手段?!”
寧次內心煩躁異常,最後忍不住爆了粗口,朝着許恆大聲吼道。
“好用就行,幹嘛要換。”許恆慢條斯理的說道,同時又劃出一道劍芒抵住從後面襲來的一道藍色冰鋒。
看到那傢伙如此的輕鬆寫意,寧次頓時有種自己被小看了,雖然明知道自己實力可能與那傢伙有些差距,可他還是不肯放棄。
“喫我一招,月影擊!”
寧次大吼着喊道,一道巨大的槍影在他上空浮現,帶着強大的壓迫力對準許恆。
“糟了,二哥用了禁術,事後家族長老肯定會察覺到的,這可怎麼辦纔好……”寧雙在看到那槍影的一剎那,雙目睜大,一抹掩蓋不住的焦慮在臉上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