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
顧陽走在路上,跟正在出門的一位常客打了個招呼,然後笑着進了酒樓。
“拿兩壺好酒。”顧陽徑直的走到櫃檯處,跟掌櫃的說道。
“喲,顧公子又來了啊,還是老樣子?”
“對。”
“得嘞,等等,我這就去給公子您拿酒。”掌櫃的答應一聲就跑去後面,於是顧陽就找了個位置,聽那些酒客們的吹噓。
“聽說了嗎,最近會有大人物來我們朱雀城?”
“大人物?多大的人物,能比我們城主還大?”
“……”
聽到這對話,顧陽忍不住笑了,兄弟你這就有點耿直了啊。
似乎是顧陽的笑聲有些大了,那兩個哥們都把目光投到了顧陽這邊,看到是熟面孔,那第一個開口的人說道:“顧公子,你別笑,那真的是一位大人物。”
於是顧陽學着之前那個人的口氣,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多大的人物啊,能比我們城主還大?”
“……”
“不是我說大話,那個大人物說不定真的比我們城主大。”那第一個人終於不服氣的開口了。
“哦?”
“根據我表哥的朋友的的堂弟的媳婦家的哥哥的朋友說,那個大人物是道家的一位天師,來我們朱雀城不知有什麼事情,反正肯定是件大事。”
“呵,誰不知道你那個表哥的朋友的堂弟的媳婦家的哥哥的朋友都是你編造出來的,每次這種事情你都說是你表哥的朋友的堂弟的媳婦家的哥哥的朋友說的,這難道就是無中生友?”
“……我這次真沒騙你們!不信等三天後就知道了。”
“行行行,信了你了……”
……
正當顧陽聽這兩人扯淡時,掌櫃的已經回來了,同時還搬了一個大酒罈子,放到櫃檯後面後給顧陽打了兩壺,然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顧公子,讓你久等了,我在酒窖稍微找了一會才找到這罈子酒。”
“無妨,辛苦掌櫃的了。”
“不辛苦不辛苦,賺錢嘛,辛苦什麼。”
聽到掌櫃這如此實誠的回答,顧陽愣了一下然後大笑:“沒錯沒錯,賺錢有什麼好辛苦的,沒想到掌櫃的還是個如此有趣的人。”
“讓顧公子見笑了。”
“沒有沒有,掌櫃的,我就先走了。”
“好嘞,公子再見。”
“再見。”
……
等到顧陽提着兩壺酒回到院子之後,發現院子裏又是空無一人,不由得有些無奈,這許先生和顧公子出去的是越來越頻繁,反倒是自己,自從把朱雀城周圍運用尋靈術搜查完畢後,自己就沒有再出去的理由,更多的時候只是修煉的煩了,出去散散步,順帶着買一些東西,就像今天這樣。
嘆了口氣,顧陽把酒放到許先生屋裏的桌子上,自己回去後屋修煉去了,經過這些天的刻苦修煉,自己的第二朵青蓮已經出來了,而且第三朵青蓮都凝聚了快一半,這個速度讓他無比滿意,看來自己果然是個天才嘛。
顧陽一想,微微有些得意,不過一想到自己曾經言出法隨逆轉天地法則被扣除的壽命,就讓他有些心痛,五年以上啊。
經過那次的教訓,顧陽再也不敢輕易做出什麼過線的舉動了,平日裏最多的就是這麼幾句話。
“這牛肉需要被冰凍。”“這青菜需要保持新鮮。”“這地面是乾淨的。”……
基本上就是這些生活技能讓顧陽的言出法隨這麼一個頂級法術有了用武之地,這讓顧陽感慨無比,頂級法術真好用,全方位多功能,如果活膩了還能自殺。
亂七八糟的想了這麼多後,顧陽終於把這些雜亂無比的念頭給驅逐出了腦海,然後去往後屋繼續修煉。伴隨着一道道的靈力匯聚,在他背部有兩幅青蓮圖緩緩浮現,優雅而神祕,時間就在他的修煉中度過。
“顧兄顧兄,喫飯了喫飯了,怎麼又在修煉,顧兄你這兩天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整日整夜在修煉。”當顧陽感覺體內一朵朵虛幻的青蓮出現然後疊加在第三朵青蓮上,越來越凝實之後,顧陽突然隱約聽到了陳安生的呼喊,然後他緩緩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走出屋去。
“沒有,就是想修煉了,再說我閒着也是閒着,除了修煉好像也沒有別的事了。”顧陽笑了笑。
“算了,顧兄喜歡就好,就像我喜歡讀書一樣。”陳安生無奈的搖頭。
“咦,許先生還沒回來嗎?”顧陽看着空着的前屋,疑惑的問陳安生。
“沒啊,可能許先生有什麼事吧,我們就先不等他了,先喫飯吧,給他留一些就好。”陳安生挖了一碗飯,隨意的說道。
“也行。”顧陽點了點頭,然後兩人邊聊天邊說話,很快就喫完飯了,把碗筷就留給婢女收拾,兩人分別回屋,顧陽打算再練一會拳,今晚就不修煉了,雖然修煉也能起到一些恢復精力的效果,不過畢竟不如睡覺起到的效果大,畢竟顧陽還是個凡人。
打完拳後,已經是接近凌晨了,顧陽停下慢慢走拳的身體,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然後瞥了一眼外面,然而前屋還是黑着,不知道許先生是回來後已經睡了,還是說仍然沒有回來,不過顧陽並沒有去探尋的念頭,許先生實力比自己強得多,若是許先生遇到了什麼事,說句令讓傷心的話,自己的實力是沒有任何幫助的,反而只會添亂子,於是顧陽就睡下了。
……
第二天早晨,顧陽從美夢中醒來了,然後打着呵欠到院子後,發現婢女們正在打掃院子,廚房裏有些動靜,不知今天輪值到哪個婢女做飯了。
見到顧陽,這些婢女們都很乖巧的跟顧陽打了個招呼,“顧公子早上好。”
“早上好。對了,許先生回來了嗎?”顧陽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有,許先生的房間仍然是空着的,顧公子您昨天帶回來的酒還在桌子上放着。”婢女答道。
“哦,麼事了,你們忙吧。”顧陽點點頭,然後走到許先生的房間,一看,果然,那兩壺酒還在原先的位置,動都沒有動過。
“許先生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顧陽開始有些擔心,雖然許先生實力強大,不過比許先生強的人也不是沒有,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在這也不太好意思是不是,起碼也要去城裏的祠堂廟宇給許先生祈禱一下,這也是盡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閒來無事,顧陽就又回到了房間修煉,修煉是不知歲月的。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許先生仍未歸。
第三天,許先生仍未歸。
第四天。
陳安生和顧陽兩人在桌子上喫飯,然後陳安生有些擔憂的說道:“顧兄,老許這不會真的是出事了吧,難道說幹了一些壞事連夜逃跑了?”
顧陽一想,“可能許先生有什麼要緊事,或者就是宗門有些緊急事務需要他去處理吧。”
“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老許是幹了壞事然後跑了。”陳安生滿懷惡意的猜想着。
“別猜了,反正許先生該回來就回來了,不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我們再猜也猜不到的。”顧陽無奈的說道。
陳安生望着天空,沉思着說道:“也是,但我還是好奇,顧兄你說許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真是個小宗門的長老?可他實力這麼高,怎麼會屈居於一個小宗門。”
“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所以可能許先生說的小宗門不只是個小宗門,或者說對於許先生來說是個“小宗門”而已。”顧陽眯着眼睛,緩緩開口,“不過我們也別問了,既然許先生不說,我們問也沒有意義,況且許先生只是跟我們同行一段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走了,也可能這次就是真的離開了,只是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通知我們。”
陳安生搖搖頭,表示不認同:“可他不是和那個柳掌傅有過交易嗎,若是這樣走了,承諾怎麼辦?”
“是啊,所以說我這種只是想不到其他可能性後的猜想。”顧陽笑了笑,說道。
“算了,不如我們猜一下老許大概什麼時候會回來,或者根本不回來了。”陳安生又提出了一個好玩的想法。
“我賭許先生會在兩天內回來。”顧陽自信的說道,他還是相信許先生的爲人的,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讓他必須離開,但許先生肯定會在處理完之後跟他們說一聲的,而且柳掌傅的比試就在六天後了,許先生一定會在這兩天回來跟柳掌傅一個交代,總不能在最後一天仍未出面讓柳掌傅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吧,提早回來幾天雖然違反了承諾不過還是有幾天時間讓柳掌傅重新找人的,所以顧陽就賭在這幾天之內就會回來。
“我賭老許今天就會回來。”陳安生笑着說道,這個回道卻讓顧陽大爲詫異。
“陳兄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突然對許先生這麼有信心了?”
“因爲我已經看到了啊。”陳安生指了指從天空中飛過來的劍光,就算隔着老遠也能見。
“……好吧。”顧陽無奈,原來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於是兩人就慢慢的喫飯等候着許先生的歸來。
“咦,喫着呢。”那道劍光片刻後便降落到這處院子,然後一身黑袍的許先生從劍上跳了下來,笑着對顧陽陳安生說話。
“對啊,老許你喫飯沒,沒喫的話一起喫點。”陳安生笑着招呼道。
“行,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許恆哈哈一笑就坐了下來,還真的豪不客氣加了兩口菜,嚐了一口,有些遺憾的說道:“看來這飯菜不是陳公子做的啊。”
“可以的,老許,這話我愛聽
,晚上就給你好好做一頓。”聽到這變相的誇獎,陳安生眉頭上挑,輕快的說道。
“行,那就有勞陳公子了。”許恆也呵呵一笑,拱了拱手。
“許先生,那兩壺酒還在你屋裏放着,再不喝就要蒸發了。”顧陽提醒了一句。
“酒?哦哦哦,多謝顧公子提醒,不過咱們先不喝那個,嚐嚐我從宗裏帶來的好酒,這可是我在地下深埋了十幾年的美酒啊。”許恆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一拍腦袋從腰間的酒葫蘆裏倒了三杯酒分別遞給那兩人。
聽到許先生如此說,顧陽和陳安生先是看了看那杯子裏的美酒,色清透明,香氣濃郁,風味協調,尾淨餘長,“色清如水晶,香純如幽蘭,入口甘美醇和,回味經久不息”,看上去確實與酒樓裏賣出的酒不太一樣,接着有些好奇的品了一口,想知道這埋了十幾年的好酒跟酒樓裏深埋的美酒有什麼區別。
這不嘗不知道,一嘗嚇了跳,顧陽和陳安生兩人只覺得這酒口感風味具有芳香、綿甜、甘爽、香味諧調的特點,一口下去就有些暈暈昏昏的感覺,彷彿是仙家酒釀。
“哈哈哈,怎麼樣我這美酒。”許先生看到兩人的反應,得意的大笑。
顧陽沒喝過多少,所以只覺得這酒確實比酒樓賣的最好的酒都要好上那麼一分,就沒有其他的感觸了。
不過陳安生可是自小在富貴中長大,美酒佳餚不說最頂級的那種,上等的也是經常喫的,酒水更是父親的心頭之好,所以陳安生也跟着嚐了幾次,感覺都非常的完美了,然而今天喝了許先生美酒,他頓時感覺自己之前喝的美酒少了一些東西,相比許先生這美酒,那些酒水真的是有些索然無味,這酒水纔是真正的好酒,於是陳安生再次細細的抿了一口,發出陶醉的聲音:“不錯,果然是好酒。”
“哈哈,沒想到陳公子居然能喝出來我這酒水的不同,看來也是品過不少美酒的。”許恆大笑,拿起自己自己面前的那杯美酒,痛飲一口,頓時只覺得自己彷彿來到了天堂一般,真不愧是自己用了那麼多珍稀材料釀造,又藏在靈氣濃郁的山根下發酵了這麼多年。
“來來,再給我倒一杯。”陳安生喝完一杯後,明顯有些醉了,大聲嚷嚷着再來一杯再來一杯,看的顧陽發笑不止。
“陳兄啊,回去休息吧,別喝了。”顧陽拍了拍陳安生的腦袋,輕聲說道。
“不行,這酒錯過了就沒了,喝不到了,不能走!”陳安生異常堅決,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靈力將顧陽的攙扶着他的手掌震開,接着他的頭頂上一團靈氣漩渦成型,彷彿有高人在醍醐灌頂一般,這靈氣漩渦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吸力,一的靈氣從四周向這裏涌過來,甚至帶動起了一陣陣風雲,形成了令人震撼的異象。
“這是……”許恆看到這異象,來不及多想,直接出手將這附近的異象打散,只剩下一股股精純的靈力涌過來,不過許恆自己只是個初入十境的劍仙,面對如此大的場面,修爲還是有些不夠用,他只能將這院子附近十里左右的區域給照顧到,還有龐大的異象在這片天地中不斷翻涌,越來越重,已經逐漸發展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烏雲覆蓋住朱雀城的上空,壓抑的氣憤籠罩着朱雀城所有的劍修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恆看到這越來越大的的異象,眉頭皺的越來越重,憂心忡忡的看着盤坐在院子中間的陳安生,那張俊朗的臉上面無表情,緊閉着雙眼,一的靈氣從上面灌輸到他的體內,一幅水墨畫在他身上浮現,上面模模糊糊看不清晰,只能隱約看到一些若隱若現的人影,當許恆動用全力想看透這些模糊時,只感覺一道龐大的威嚴從那水墨畫上傳出來,將他的神識壓到體內,再也無法控制住四周的異象。
“這到底是什麼!”許恆動也動不了,只能在心裏瘋狂的思考。
這位陳公子到底觸發了什麼,爲什麼會有如此龐大的異象,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肯定是自己之前給他的那杯酒的原因,難道里面有自己不瞭解的材料嗎,不可能,自己和顧陽都沒有任何問題,這酒不過是多蘊含了一些靈力罷了。
等等,顧公子?
許恆突然把頭一轉,只見不遠處顧陽不知何時也盤坐下來了,身上有一道道的青蓮圖浮現然後消散再浮現,眨眼之間就出現過數十次,同時顧陽身上的青蓮在迅速增加,原本是兩幅,這麼短短一會已經增加到了五幅,並且還在迅速的累計疊加。
不過顧陽這個相對於陳安生就正常許多了,只是簡單的修爲增加而已。
“難道這真的只是破境的異象……可是我當初進入劍仙領域異象也沒有如此龐大啊……”許恆看着仍然在瘋狂吸收靈力的陳安生,目瞪口呆,喃喃的說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陳安生依然在瘋狂的吸收靈力,不過異象已經開始漸漸停止,就連頭頂那個旋渦囊括靈力的速度也要低了很多,陳安生身前那副飄忽不定的水墨畫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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