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許恆把這些詳細說完後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幹了，喝了一大口美酒潤了潤嗓子，順便又再次感受了一下，除了給自己體內增加了一絲靈力外就沒有別的了，很明顯，這就是個普通的靈酒而已，爲啥在陳安生身上就多出了這些幺蛾子。
“……”
陳安生揉了揉臉頰，苦笑着說道：“我真的啥也不知道，這什麼黑雲異象和靈氣潮汐我沒有半分感覺。”
許恆緩緩開口，神色嚴肅：“嗯，我相信陳公子你的話，所以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跟你身前出現的那幅水墨畫有關。”
“啥？水墨畫？我身上還有這東西？”
陳安生楞了一下，在身上摸來摸去，結果除了懷裏經常揣的基本書籍，根本沒有什麼水墨畫。
感受到陳安生懷疑的目光，許恆搖了搖頭，“別找了，那幅水墨畫不是以實物形式出現的，它在出現在一段時間後就消失了，可能藏在你的識海里。”
“……許先生，你不會想把我直接搜尋我的識海吧？”陳安生有些心累。
“不會，搜尋識海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回事，就算找到了你也變成傻子了。”許恆搖搖頭。
“那就好。不過等於說我們分析來分析去除了知道可能是這幅水墨畫的原因，其他包括這水墨畫是來自哪裏，畫上畫了啥，以及爲什麼會導致這異象都不知道。”陳安生越說越無力。
“是的，是我修爲不足，看不清楚那水墨畫的原貌。”許恆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
陳安生揉了揉腦袋，低聲嘆了口氣：“我想靜靜。”
“嗯，理當如此，顧公子也去休息一下吧。”許恆點了點頭，然後率先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還需要他好好整理一下。
……
“顧小子，你晉級到二境了？！怎麼會這麼快？”當顧陽主動進入識海空間後，看到南先生在那裏飄來飄去追着青銅劍撒歡，然後看到顧陽，南先生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乾咳兩聲，準備隨便找些話題糊弄過去，卻突然目光凝住，不可思議的問道。
“對，發生了一些事，我想跟南先生請教一下。”顧陽點了點頭，主動將許先生告訴自己的全部完完整整的再告訴了南先生。
聽完顧陽的話，南先生都顧不得羞恥了，皺着眉頭陷入了沉默，過了好大一會才擡起頭緩緩說道：“你的那個許先生分析是沒有問題的，確實是那個水墨畫的問題，不過除了那個水墨畫，這個陳書生本身也不是一般人，不過沒有本命飛劍這一點讓人有些奇怪，按理說能引起如此天象的人絕不會是凡人，那爲什麼沒有本命飛劍呢……”
“哦？南先生，難道這事你也不知道嗎？”顧陽有些詫異，在他心目中，這位活了近萬年的老前輩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州大陸的諸多隱祕這位老前輩不說一清二楚，但是略知一二是肯定的，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連老前輩也不知道。
“那，會不會真的就是陳兄天賦不夠強，只是那件神祕的水墨圖所導致的原因？或者是劍冢花了眼把陳兄給漏了過去？”顧陽遲疑的問道。
“……”南先生彷彿看着白癡一樣看着他，還劍冢花了眼，你以爲那真是有自己感情判斷的存在啊？
顧陽訕訕的笑了笑，“南先生，你說那幅水墨畫會是什麼東西，您老以前就沒有見過這種情況嗎？”
南先生聽到這個問題，居然真的開始回想了，在他的記憶裏似乎還真的有過這種類似的描述記載，不過那個記載的是，當年的那一位同樣是在三破四境時，同樣是風雷大作萬馬齊喑，那位在劍王朝史上能排進前三的帝君的身畔有金色玉璽出現，接着便直接被上代皇帝授位太子，百年後到達元嬰，五百年後踏入劍仙領域然後一路橫衝直撞，在又過了百年就到達十一境，而且不單是修爲破境極快，其一身戰力也是恐怖至極，據說是領悟了生死法則，而且還是修煉到了極深處的存在，早年還未曾登基時曾多次與人交手，據說是未嘗有一敗，不知是別人顧忌他太子的身份還是其本身的實力真的如此強悍，至於之後登基稱帝，就很少再出手了。
“還似乎真的有，那是很早的事情了，甚至我都沒有經歷過，只是從一些古籍上看到過一些隻言片語，不過這種具現物很稀有很強大就對了，而且一般與擁有者本身有一定聯繫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所以你仔細想想陳安生這個人或者他的身邊有什麼東西跟水墨畫有聯繫的。”
南先生說到最後還順便提醒了一句。
“水墨畫……聯繫……陳兄也不畫畫啊，可是讀書和做飯能跟水墨畫有什麼聯繫呢……”
顧陽
苦思冥想，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顧小子，先別想了，這位陳書生我會偶爾關注的，你且先告訴我你怎麼二境了，按照我的估計，你就算再快也要將近半年的時間啊。”南先生詫異的問道。
“這個啊，是許先生給我們喝的酒，可能是靈酒吧。”顧陽隨意的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以後儘量不要用這些外物了，免得讓你根基不牢。”南先生點點頭，然後告誡了一聲。
“我明白了。”顧陽認真的回答。
南先生點點頭，然後笑着說道：“好了，既然你已經二境了，那我就要傳授給你下一個境界的口訣了，你且看清楚。”
“好。”
就像之前一眼，這次的功法傳授也進行的很快，隨着南先生演示了兩邊之後，顧陽便全部記住了。
“好了，南先生。”
南先生讚歎着說道：“不錯，記憶力又有所長進了。”
顧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笑着沒有說話。
“二境的話，我倒是有些法術挺適合你的，不過看你要不要學了，因爲之前傳授給你言出法隨就已經能完成大多數法術的作用，只是看你願不願意了。”南先生笑了笑，負手說道。
“嗯……學一下吧，就像南先生說的，萬一我在那一脈傳人的面前使用這言出法隨被人家看出來了，然後總是太麻煩。”顧陽斟酌了一番，然後回道。
“嗯，那就先教你一些簡單的法術吧，先從火鳥術開始……”
於是，一前輩一晚輩，一老者一少年，一死一生，卻在進行着世間太多人所進行的事情，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道無界吧。
……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最後，南先生長呼一口氣，有些疲憊卻又滿意的說道：“不錯，這火鳥術，冰錐術，掌心雷和木生訣你都掌握的差不多了，給我演示一下就可以走了。”
顧陽點點頭，然後輕輕喝了一聲，“火鳥。”
眨眼間，在他伸出的手掌上，一個體型迷你，由火焰組成的紅色火鳥彷彿新生一般，迷惑的跳動了幾下，接着顧陽心意一動，那隻火鳥唰的一下飛出，在顧陽瞄準的地方砰的炸裂開來，一大團的火光跳躍了一下，將這識海空間照亮了一瞬間然後消失。
南先生點了點頭，“尚可。”
聽到肯定顧陽輕噓一口氣，然後又默默唸了一句：“冰錐。”
接着，在南先生身下一道十數米長的藍色冰錐冒着一絲絲的寒氣突兀的炸起，若是活人或者動物，恐怕這一下就要被穿個透心涼，可惜南先生是虛幻的神魂，所以整個人就站在冰錐裏面，看上去又有些搞笑。
“還行，下一個。”
顧陽這次沒有立刻就施法，而且準備了一番之後，然後神情嚴肅，嘴上說了個“木”，然而心裏卻又同時唸了一句：“掌心雷！”
接着，就在顧陽的身前，一道道樹木的根鬚在地下翻滾不停，彷彿一條條攪動泥土的巨蟒一般，只是沒有活物，沒法驗證這木生的根鬚到底攻擊力如何，與此同時，就在那根鬚的上空，一小片烏雲悄然而生，裏面一道明亮的閃電不斷的被醞釀成長，然後轟的一聲，那道閃電毫無徵兆的劈了下來，正好劈在那根鬚的上面，直接將後者劈成了焦炭，不再動彈了。
看到這手，南先生第一次笑了：“不錯，沒想到你能想到這一點，木生訣具有纏繞束縛的特點，而掌心雷是威力最強也是最不容易擊中人的法術，兩者配合起來倒是能取得不錯的奇效，不過一心二用倒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不愧是我看中的少年。”
“南先生過獎了。”顧陽顯得很謙虛。
南先生沒有再繼續調笑，而是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行了，既然已經掌握了，那就改走就走吧，讓我休息一會。”
“好的，南先生再見。”
說完，顧陽便神念一沉退出了識海空間。
……
第二天，顧陽醒來後看到陳安生仍是像以往那樣在看書，婢女們也是跟平常一般無二，有人打掃院子，有人洗菜做飯，許恆還是沒有起牀，於是顧陽決定出去走走，昨天學習的法術只在識海空間中試過還是看不出來到底威力如何，他決定去找個空曠的城外，實驗一番。
跟陳安生以及婢女們說了一聲之後，顧陽就出去了，早晨的朱雀城也是一眼熱鬧，商戶小販們總是起的比平常人早得多然後去批發食材做那些餬口的小喫食才能趕上早上出來買飯的客人們，當顧陽走在街上時看到的大多就是出來買一些早點給丈夫孩子的帶過去的婦女們，於是顧陽也買了兩個大包子，要了一碗甜甜的豆漿，就在這煙火氣之中滿足了。
到了城外，很容易就能找到偏僻無人的老山溝，顧陽就找到了這麼一處，這個山谷環境不算太好，沒有太多的樹，大多都是怪石嶙峋的山崖，
河流倒是有一條，不過在短短的幾十米之後就潛入地下成了暗河，也怪不得這中地方人煙稀少，連野獸都沒有太多，不過對於顧陽來說倒是個不錯的地方，這遍地的怪石都是他試驗法術的好對象。
默默平復一下呼吸之後，顧陽看了看四周。
很好，沒人。
於是顧陽挺直身子，默默的唸了一句：“風來。”
一道道清風吹過，將顧陽的白色衣衫吹動，平日裏不太在意的長髮輕輕飄揚，顧陽將雙手負在身後，對不遠的一處石頭默默唸了一句：“掌心雷。”
轟！
片刻後，醞釀好的雷電劈了下來，將那塊有一人環抱大的石頭劈了個粉碎。
於是，此刻，這位翩翩少年，笑了。
“原來我也可以！”
顧陽恨不得將這一刻的自己給畫下來，可惜有點遺憾的是，自己的青銅劍還得等到四境之後得到壯大之後才能馭使飛劍，不過如果現在自己是站在飛劍上那就更帥了。
又保持了一會這個動作，顧陽突然看到遠處有人往這邊走過來，慌忙將那清風給停止了，整個人作出沉思狀，直到那個人過去之後才呼出一口氣。
裝一下都提心吊膽的，顧陽啊顧陽，你什麼時候才能成長爲許先生那樣雲淡風輕的大前輩啊。
默默地對自己說了一句，顧陽停止了繼續下去的念頭，然後喊了一聲：“火鳥。”
砰，一團火焰在他手心迸發，然後一直鳥雀彷彿浴火重生一般從火焰中誕生，啄去最後幾團火焰之後歡快的叫了兩聲，然後撲棱着翅膀飛了出去，目標還是遠處的一塊大石頭。
砰！
火焰在那石頭上炸裂開來，不過沒有將那石頭炸碎，只是產生了一道大大的裂痕，而且火焰在炸開之後並沒有消失，而是附着在石頭上燃燒了起來，燒了大概有一刻鐘才逐漸散去，散去後那石頭已經變得漆黑，而且多了好多道大大小小的裂痕，於是顧陽明白了，這火鳥術大概重點在於燃燒而不是一瞬間的爆發。
接着顧陽又試了一下冰錐術和木生術，冰錐術和火鳥術差不多，爆炸威力同樣不強，重點在於後續的效果，冰錐炸掉後爆發的寒氣產生的冰凍效果非常強烈，能夠有效限制敵人的移動。而木生術就有些意思的，之前在識海空間是沒有樹木植物的，所以表現出來的效果就單單只是纏繞，而現在，當顧陽對石塊釋放時，周圍的植物就像是活過來了一眼，無數的根鬚翻騰過來，纏繞在石頭上，然後便是一大大小小的樹枝斷裂然後彷彿一支支利箭射到被束縛住的石塊上，將那石塊紮成了刺蝟。
顧陽咂咂舌，沒想到還有攻擊手段啊，不過好像也不強。
試驗完四個法術之後，顧陽稍微總結了一下，掌心雷攻擊力最強，不過需要先積蓄，火鳥術和冰錐術重點表現在燃燒和冰凍這兩個特效上，木生術……目前除了束縛有用，攻擊能力過於差勁，於是就顯得有些雞肋。
不過對於顧陽來講，倒也無所謂，這些法術他其實都可以通過言出法隨實現，比如：
顧陽看着那棵三人合抱粗的古木，輕輕的說了句：“燃燒。”
於是，那古木上突然就被點着了，火焰在樹身上劇烈的燃燒，將近兩刻鐘後燃燒殆盡。
不過顧陽有些不太滿意，這燃燒速度相對於火鳥術有些慢了，於是思考了一下，再次對着另一棵樹木說道：“焚燒成灰。”
說完這句話，顧陽感覺自己的靈力瞬間被抽空了兩成，接着那棵樹木瞬間就被全部點燃，火勢之盛遠超之前，一會就燃燒乾淨，在地上留下了一大捧的黑灰。
我類個乖乖，了不得啊。
顧陽被驚到了，這言出法隨果然不一般，原來說的內容不同表現形式也不同啊，怪不得南先生說着法術已經能完成大部分法術的能力了。
接着，顧陽又分別用唸了句：“雷電，冰封，束縛。”
那樹木上突然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劈了下來，同時樹身上還有冰層迅速蔓延，而這一切發生完，那樹木已經被劈成了焦木，至於最後的束縛沒有表現出來，可能因爲這植物本身就沒有意識的緣故。
做完這一切的顧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已經被抽空了，於是心裏的其他諸多想法就只能遺憾的留在心裏，等待以後有機會再進行試驗。
將滿地狼藉收拾了一下，顧陽這才滿意的離開此地，準備回城。
“哎，小哥小哥，等一等，等一等。”突然，顧陽聽到自己身後有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所以他就疑惑的回了頭，卻是個頭髮花白的老爺子。
“老大爺，怎麼了？”
“哎呀，我，我，我是從遠處村莊過來的，有急事要去朱雀城找一找咱們的城主大人，可是半路上腳崴了，小哥你能幫我找輛馬車嗎，錢我會付的。”那老大爺哀求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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