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作者:凌長天
“如果他不用爆炎掌,只是老老實實的和我對打,或許倒下的是我。”顧陽心有餘悸,心說這江虎的速度比自己更快,若不是他非要用爆炎掌,恐怕也不會給自己機會,那爆炎掌看似很快,可是出招的動作比江虎平時的動作要慢不少,僅僅是慢的這一瞬間,就給了顧陽機會打出制勝一擊的機會。

  顧陽回想着方纔自己施展出去的靈氣,那靈氣和他之前用過的靈氣完全不同,靈氣不僅快,而且利。簡單來說就是犀利二字,僅僅是一絲靈氣,就可以穿透江虎的手腕,侵襲他的經脈。這還不是讓顧陽最驚訝的,他最驚訝的是,江虎方纔施展爆炎掌的時候,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身上靈氣的流動,這也是他之前做不到的。

  “如果我剛纔不阻止他使用爆炎掌,或許我可以和他學會爆炎掌也說不定……”顧陽有點後悔自己剛纔操之過急了,應該仔細看完江虎用完爆炎掌纔對。憑他的這雙眼,完全可以記錄清楚江虎運氣時靈氣都走哪些經絡,如何催動,自然也都一清二楚。

  江彪等人替江虎簡單包紮了一下,而後帶着人灰溜溜的就跑了,臨走還不忘丟下狠話,無外乎就是讓顧陽走路小心點之類的。他們平時做惡多了,今天遭到慘敗,那圍觀衆人對他們自然是起鬨聲一片,因爲這裏面有不少人都是受過他們欺負的,看到他們被人修理,都甚是解氣。

  沒人打架了,人漸漸都散了,只有少數人還圍着不肯走,他們都是好奇顧陽眼睛怎麼好的這麼快的,也不上前說話,只是遠遠的竊竊私語。顧陽沒有理會這些人,轉過身對小若道:“小若,咱們去街上轉轉。”

  聽自家少爺要帶着自己去街上轉轉,小若有點喫驚,道:“少爺你的傷……”

  “我沒事,他還打不疼我。”顧陽說着話一笑,拉着小若便出門了。

  顧陽和小若來到天靈城的街市之上,顧陽率先帶着小若來到裁縫鋪,可是剛進裁縫鋪就差點被人給趕出來,因爲兩個人穿的太像要飯的了。直道顧陽的銀票砸下去,那裁縫鋪的老闆才喜笑顏開,給小若找衣服。兩個人各自換裝起來,顧陽男人風格,自然簡單,他直接挑了一件武者長裙和一件武者長衫,皆是黑紅色的。而小若就麻煩一些,對她而言,少爺覺得她穿哪個好看,哪個纔有意義。

  “少爺你看看這件怎麼樣?”小若穿着一件新式的綠色長裙,白色上衣出現在顧陽的面前。這已經是小若換穿的第九套衣服了。

  “還不錯,留下吧!”顧陽擺擺手,身邊的裁縫忙不迭的將這套衣服記錄下來。

  “少爺,這麼多,我穿不過來的,而且這麼多,怎麼拿回去啊。”小若看着堆積如山的衣服有點發愁,他挑過的衣服,顧陽竟然全都給買下來了。

  “沒事,你若喜歡,可以先寄存在這裏,隨時都可以過來拿,對不對,老闆?”顧陽側目看向那裁縫店老闆,那裁縫店老闆自然滿口稱是。而顧陽不由得嘆息一聲,心說這世道果然是敬人先敬衣,敬德不如敬財啊。

  出了裁縫店,顧陽又帶着小若去了首飾樓,挑了許多名貴的首飾給小若,小若穿着顧陽給他買的衣服,戴着他給買的首飾,可謂明豔動人。之前的小若只能穿顧陽剩下的衣服,自然沒辦法打扮,如今這樣打扮一番,格外的秀美動人,就是朝夕相處的顧陽,也忍不住多看幾眼。此時若是不知道的,說小若是那個大家族的嫡女,恐怕都會有人信的。

  “少爺,小若是不是很怪?”走在街市之上,小若的回頭率高到爆表,不少人看她甚至都撞在了牌坊上。她何曾有過這樣注視的目光,自然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沒有啊,小若很漂亮。”顧陽安靜的說道。

  “是麼?少爺也很帥。”小若抱着顧陽的胳膊說道,這樣一抱,引得周遭不少豔羨的目光掃向顧陽。

  “可是這樣好不自在,這頭飾好重啊!”小若忍不住將自己頭上戴的幾個飾物全都摘了下來,只剩兩支步搖還在頭上。

  若是大戶人家的女子當街如此,自然會被人罵不懂禮數,而見小若如此,顧陽也不阻止她,微笑道:“小若喜歡怎樣,那就怎樣。”

  小若和顧陽在街上逛了許久,很快便要日上三竿了,顧陽準備帶着小若去喫點東西,路經一個畫攤的時候,被那攤主給攔住了。

  “這位帥氣的公子和漂亮的姑娘,不買幾幅畫回去欣賞麼?這可都是真跡啊!”那攤主書生打扮,看上去似二三十歲的樣子,手裏抱着一大堆的畫卷,而旁邊的攤位上還有一大堆畫。

  “我不想買畫。”顧陽這般說道,他自認沒什麼藝術天分,對畫作也沒什麼興趣。

  “看一看無妨的,又不會喫虧。”那攤主這般說道。顧陽看看那些畫,心說這些東西對自己來說,什麼用都沒,買回去估計只能當柴燒。他目光轉動之機,忽然眼睛一亮,因爲他發現在那攤主的諸多畫卷當中,有一個畫卷,竟然散發着靈氣,而且是和天泣一樣,是銀白

  色的靈氣。看到這個,顧陽頗爲驚訝。心說寶劍、靈石、藥草擁有靈氣很正常,而畫卷擁有靈氣,就十分的難以解釋了。

  “難道是什麼寶物不成?”顧陽心下一動。側目看看那攤主,道:“你剛纔說什麼,你得這些畫都是真跡?”

  “當然,童叟無欺啊!這些可都是百年前的畫聖的遺作。”

  “多少錢一幅。”顧陽逐一打開那些畫,似在欣賞一般的問道。

  “五兩銀子一幅!”那書生咬了咬牙說道。聽他報出價來,顧陽哈哈一笑,道:“就算我不懂繪畫之道,但我也知道畫聖他老人家的真跡要是留到今天,也絕對不會只賣五兩這麼少,而且……”顧陽左右手各拎了一幅畫給那個攤主看,同時說道:“畫聖他老人家畫了兩張一模一樣的真跡麼?”

  “這這……這……哎!”那書生見被輕易戳穿,無奈嘆口氣道:“這是假的,大家都清楚的麼。你說這年月還有幾個人真的懂畫作,買畫也都是送人罷了,你送了人,就說是真跡,就說是自己花了幾千兩買來的,他們也肯定看不出來真僞不是?”

  聽他這樣一般說,顧陽微微笑,道:“如果一兩銀子一張的話,你的畫我都包了。”

  “這……三兩吧!”那書生三根指頭討價還價。

  “那你要是不願意,那算了。”顧陽欲拉着小若離開,書生忙擋在他們的面前,道:“好好好,一兩就一兩。也算開張了。”那書生將那些畫作盡數打包,一摞一摞的捆好,全部交給顧陽。唯獨沒有把那副有靈氣的畫交給顧陽。

  “那個也給我!”顧陽指着那個有靈氣的畫卷,似是不經意的說着。

  “那是副我撿來的破畫,送禮也沒人要的。”那書生很是嫌棄的說道。

  顧陽道:“我說包了就是包了,破畫我也要了。”

  “好好好,那這個也算一兩麼?”那書生舉着那有靈氣的畫卷問顧陽。顧陽眼睛都沒擡,很隨意的答應道:“自然自然!”

  顧陽數了數,算上那副破畫,一共是八十張,他拿出八十兩的銀票,遞給那個書生,書生滿意的揣着錢就離開了。

  其實顧陽很清楚,這畫多數都是那書生自己臨摹的,若論成本,一兩估計能做至少十幅,那書生自然會覺得自己碰到了冤大頭,卻不知自己丟了一件大寶貝。

  “少爺,你要這些畫有什麼用啊?”小若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顧陽。顧陽也不解釋,抱着那堆畫,轉過一個街角,就隨手把那些假畫都丟了。唯獨剩下那副破畫。顧陽緩緩的將那破畫打開。破畫不是畫在紙上的,而是畫在絹帛之上的,全部展開大概有一尺左右。那畫有些髒兮兮的,但上面的圖案可以認的,就見上面畫着一大片竹林,在畫的中央有一條石子小路通向遠方。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幅畫。

  “這畫中有什麼?”小若看着自己的少爺盯着那畫看個不停,也不說話,故而好奇發問。顧陽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他只知道這畫是個寶物,但怎麼用卻完全不知道。他也問過心中的劍靈,得到的答案如他所猜想的一般。

  “我只懂劍道,其他的事不要問我!”

  “不管怎樣,拿到了一個寶物,以後再說好了!”顧陽小心的將那破畫一點一點捲起來,而後揣進懷裏。打算帶着小若去好好喫一頓,就在這時,就見迎面走過來兩個帶劍之人。

  “江家族衛!”

  江家族衛,一族的精銳。在江家能成爲江家的族衛,那是很高的榮耀。因爲只有修行到了靈水境,且年齡不超過二十五歲的人,纔有資格成爲族衛。族衛享受家族中的中上資源,可以說,成爲族衛,是許多下人子弟,如江虎等人畢生的夙願,當然也是許多庶子的心願。

  江家的人常見,但族衛不太常見,這一回顧陽竟然一下就碰到兩個。

  “你就是顧陽?”那兩個帶着半片鐵面具的族衛眨眼功夫,就已經到了顧陽的面前。

  “是我,怎麼?”顧陽這樣問,心中卻已經在盤算。族內能調動族衛的人,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族長,另外一個是懲戒院的首座,他猜測族長不太可能,畢竟自己和他不熟,而懲戒院的首座就很有可能。自己畢竟之前和江彪江虎打過架,而且江虎還受了重傷。江家家規禁止私鬥,族衛來這裏,多半是因爲這個來抓他。

  “抓就抓了,誰怕你們。”顧陽心中如此想,心說自己和江彪他們打架是許多人看到的,是對方以多欺少,若講道理的話,道理在自己這邊,就算去了懲戒院,他也不怕什麼。

  可是沒料想到的是,那兩個族衛卻道:“族長有請。“

  “啊?“顧陽有些驚訝,心說族長找自己做什麼。現在江家的族長,名喚江忠烈,如果算親戚的話,顧陽的父親和江忠烈是同一個爺爺。親戚說遠不遠,說近不近,正好八竿子。父母還在的時候,還有些走動,而父母故去後,顧陽就再也沒見過江忠烈的面。如今冷了這麼多年的親戚忽然叫自己去,顧陽反而有些丈八和

  尚摸不到頭腦了。

  “族長叫我什麼事啊?”顧陽好奇問道。

  “你去了自然清楚了,我們只負責傳令和帶你去。”那兩個族衛機械一般的回答着。

  顧陽見他們如此,心說去見一見也沒什麼。他打算帶小若一同去,卻被族衛阻止了,無奈時,顧陽只好吩咐小若買一些喫的先回去等自己,自己過一會兒就回去。小若領命而去。

  顧陽跟着那兩個族衛,穿街過巷,最後進了一個七進的大院子,每一道門前,都有族衛站崗巡邏,甚是威風莊嚴。每一層的房子都是雕樑畫棟,好看的不得了。假山怪石,蓮花池塘,亭臺樓閣,幾乎能想到的都有了。作爲天靈城第一大家族,江家有數萬人丁。族長的府邸如此,不足爲奇。

  顧陽跟着那兩個族衛,在府中繞了很久,最終停在一個名喚時雨齋的房前。

  “族長在裏面等你,記得說話要恭敬。”那族衛如此吩咐道,而後二人就站在了時雨齋門口,似守衛一般。

  時雨齋的門沒有關,顧陽小心走進去,就見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子,正坐在一個紅木椅子上看書。正是一族的族長江忠烈。

  顧陽才進去,那老者立時出聲。

  “是顧陽麼?”

  “是,見過族長!”江家的規則,後輩見到族長是要叩頭的,顧陽正欲行禮,江忠烈出聲,道:“免了。”說話的時候,他也將手中的書放在了一邊,他示意顧陽可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顧陽小心的走過去坐下,看着江忠烈,不曉得這族長爲何忽然要找自己。

  “上一回看到你,你還沒有桌子高呢,想不到現在已經長這麼高了。”那江忠烈很是慈祥的說道。顧陽點點頭,道:“那時候我還小。”

  江忠烈似是懷念一般,道:“可憐我那兄弟死得早,讓你無依無靠的,聽說你眼睛還盲了是麼?”

  “是的,一時的病患而已,現在已經好了。”顧陽小心的回答着。

  “那就好!”江忠烈長嘆一聲,道:“你也知道,我們江家有幾萬口人呢,大事小事都要我這個族長來做主,忙的天昏地暗的,這麼多年也沒去看看你,讓你受苦了。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我那兄弟交代,今天能看到你健健康康的,老夫心裏就安穩了。”

  聽他說這樣的話,顧陽初時心裏還有些暖的,但聽到後面,心中卻道不對,心說自己和小若幾乎都快病死餓死的時候,也無人問津,自己瞎掉被人欺負的時候,也不見這老傢伙的影子,若真是顧念兄弟情誼自己也不至於窘迫成那個樣子了。如今這老傢伙忽然對自己好起來,搞不好是有什麼圖謀。顧陽過去的經歷使得他不得不多疑。

  聽着那族長說了一大堆的體己話,顧陽問道:“族長叫我來,有什麼大事吩咐麼?”

  “大事?”江忠烈一笑,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恩……賢侄若是有什麼需求,可以儘管開口。”

  “需求?”顧陽想了下,說了一個很俗氣但也很現實的需求:“月例銀子已經好幾年沒給我了,能不能……”

  聽到這個要求,江忠烈哈哈一笑,道:“也許是下面的人疏忽了,這個簡單,我立即讓他們加倍補給你。”

  “那我就沒什麼事了。”和這個慈祥的江忠烈說話,顧陽總覺得背後發寒,故而早早的就告辭離去。

  顧陽方纔離開,書房後面書架中便走出一人,正是江忠烈的次子,也是江家的嫡公子,少族長江穆。江穆今年只有十七歲,人長得俊逸不羣,可謂英姿颯颯。他的修爲已經到了靈水境二重,在爲數不多的江家後輩中,他是修爲最高的。因他天資很好,加上江家的資源他幾乎都能調用,高也是理所當然的。

  “爹,你要是懷疑他隱藏了什麼,就直接把他一巴掌拍死不就是了。”江穆直言道。

  聽到這樣的話,江忠烈眉頭一皺,罵道:“放屁,當族長就能恣意妄爲麼?”

  被罵了一句,江穆不甘道:“那當族長還有什麼意思?”

  “住嘴,你懂什麼。”江忠烈趕走了門前的族衛,回過身,問江穆道:“那小子和江虎打的過程你看到了?”

  江穆搖搖頭,道:“孩兒只是聽人說的。他一個人,就把江虎、江彪那一大堆的人都給收拾了。所以纔來告訴爹。”

  “他的修爲明明只有靈氣境一重,怎麼可能一個人打敗那麼多人呢?”江中烈有些不解。

  江穆奇道:“會不會爹你走眼了。”

  江忠烈搖搖頭,用手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道:“他瞞不過我的眼睛,他的確就是靈氣境一重而已。只不過他的身體似乎比尋常武者要健碩一些。”

  江穆聞聽這話,急了道:“健碩一些……不可能啊,我之前還聽人說他都快病死了,而且五年前爹說他可能會威脅到我繼任族長,所以設套給他用了一些藥,那藥是能摧毀丹田的,照道理說,他活着都是僥倖,如何還能用丹田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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