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玻璃種 作者:未知 唐天逸瞥了他一眼,迴應道:“蘭總還是先考慮考慮,學什麼品種的狗叫吧。” 劉新陽和胡大海互視一樣,則略微有些擔憂。 所謂的玲瓏石,聽起來好似很上檔次,實際上石頭內部千瘡百孔,所以才叫玲瓏石。 這樣的石頭基本沒有任何可能出翡翠,胡大海心裏擔心,道:“唐哥,要不然咱們換一塊吧?” 唐天逸看向他,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西瓜石出不了好翡翠?” 胡大海愣了下,隨後忽然想起來,在KTV的時候,唐天逸從一大堆原石中,挑出了一塊西瓜石。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樣的石頭出不了翡翠。 可結果呢? 一大塊高品質翡翠,亮瞎了他們的狗眼! 那唐天逸現在說起這事,代表什麼? 劉新陽眼睛一亮,道:“那就聽唐哥的!賭石賭石,不掀開底牌,怎麼知道輸贏?我相信唐哥的選擇!” 胡大海也重重點頭,道:“我也相信唐哥的選擇!切!就這塊了!” 他們倆都這樣說了,切石師傅自然不會再有二話,立刻操縱機器開始切石頭。 刺耳的摩擦聲再次響起,蘭建東本來沒當回事,那塊原石表面千瘡百孔,是標準的玲瓏石特徵,根本不可能切出翡翠的。 然而,當他把一塊新的原石放在切石機上,再擡頭看過去時,一抹綠色在眼前一閃而逝,讓他怔住。 同時,那個經驗豐富的切石師傅,也立刻放緩了切石速度。 而旁邊幾個珠寶商,雖然大多都在關注蘭建東那邊,但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注視着這邊。 他們同樣看到了那一抹驚鴻的綠色,心裏不由猛地一跳。 在切石中,石屑飛出綠色,那就是要大漲的徵兆! 劉新陽的這塊原石,要切漲了? 無論切石師傅的速度放的多慢,石頭終究有被切開的時候。 當那塊原石一分爲二,切石師傅很仔細的用水槍清理了表面的石屑,完整的切口呈現在衆人面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近乎半透明的質地,滿滿的都是翠綠色,純正、明亮、濃郁、均勻! 這樣的水頭,這樣的顏色,這樣的質地。 不知是誰驚呼出聲:“天啊,這是……玻璃種?” 劉新陽和胡大海在最初的愣神後,便因爲這一聲醒過神來。 他們驚喜交加的看着那兩半原石,忽然發瘋似的跑過去,一人抱起一塊仔細的看着,同時哈哈狂笑:“玻璃種!純正的老坑玻璃種!嗎的,老子親手開出來玻璃種了,哈哈哈哈哈!” 他們的狂笑,吸引來了一些人的注意。 得知這裏切出了玻璃種,很多人都跑來看熱鬧。 “好像只花了十幾萬歐元?” “哇,那不是大漲了?” “是啊,我剛纔看了一眼,掏十個八個手鐲沒問題,上面一點裂紋都沒有,真是極品!可惜綠的不夠濃,和帝王綠比還差了點。” “知足吧,帝王綠是人人都能碰上的?玻璃種已經很罕見了,咱們參加這麼多次翡翠公盤,冰種見過不少,玻璃種能見幾回?更別說帝王綠了。” “真是令人羨慕,這幾個年輕人的運氣還真是好!” 衆人議論紛紛,與之相對應的,則是蘭建東那邊的沉默。 他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剛剛還在嘲諷劉新陽他們連續切垮了三塊,轉眼間人家就直接開出了玻璃種。 那可是玻璃種啊! 翡翠的種水級別,除去極其罕見,可以稱之爲特例的帝王綠之外,玻璃種就可以算作最高等級了。 像他們開的這種冰糯種,離玻璃種還差着兩個等級呢,價格更是天差地別。 一支玻璃種的手鐲,少說也能賣近千萬,而冰糯種的,能賣百萬都算很不錯了。 更何況,劉新陽他們開出的這塊玻璃種如此之大,掏十個八個手鐲,那就是價值近億了。再加上邊角料,一億跑不了! 就這麼一塊原石,頂得上他們切很多塊的。 幾人看到這一幕,哪還能說的話話來,一個個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蘭建東臉色發沉,那一抹綠色出現的時候,他就有不好的預感,只是沒想到,會是玻璃種。 哪怕是個豆青或者油青都行啊!爲什麼偏偏是玻璃種! 要知道,這樣一塊原石,都能養活一家小翡翠商了! 蘭建東臉色難看,劉新陽卻毫不客氣的舉起手裏的原石衝他樂呵呵的道:“蘭總,看看我們切的,玻璃種。嘖嘖,垮三塊咋了?就這麼一塊,哪怕連垮三十塊我也願意!” 如果是之前劉新陽說這話,肯定會引來無數的嘲笑,但此時此刻,沒有人敢笑話他,也沒有人好意思笑話他。 因爲他說的很對,一塊玻璃種的原石,就算連續切垮三十塊,也有的是人願意! “劉總是吧?您好,請問這塊原石您願意出讓嗎?我可以出一億的價格!” 一名珠寶商試探着上前詢問,即便旁人告訴他,劉新陽也是做翡翠生意的,可面對這麼好的料子,他還是忍不住想嘗試一下。 “一億?兩億我也不賣!”劉新陽滿臉傲然的道,他本來就是做高端翡翠的,正缺高端料子呢。現在好不容易親手切一塊,都想拿回家供上了,怎麼可能賣給別人。 區區一億,劉大少還不放在眼裏。 這時候,唐天逸開口道:“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切完吧,剩下的石頭還有很多呢。” 劉新陽轉頭看去,然後臉上的高傲迅速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討好。 他抱着那塊玻璃種的原石跑到唐天逸身邊,嘿嘿笑着道:“唐哥說的對,繼續切!那什麼,唐哥,你看看切哪塊好?” 唐天逸笑了聲,隨手拿起一塊,道:“就這塊吧。” “好嘞!”劉新陽立刻吩咐人把原石抱去切石機,然後衝蘭建東那邊呲牙一笑,道:“蘭總,我又要開始切了哦!”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的笑容,再聽到這句話,蘭建東忽然心頭一顫。 心中那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