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香了
聽到此消息的向言言在丞相府大發雷霆，當年被稱作“天才”的她，從黃階升入玄階可是整整用了三年！
而向嵐清竟在開靈一月不到的時間，便達到此等境界！
向言言恨不得立馬就將害慘自己又搶走自己風頭的向嵐清碎屍萬段。
丞相府。
秦可煜和向言言的內閣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向言言摔打過的痕跡。
“娘子，別摔了，貴……很貴……”
秦可煜蜷縮在屋子角落，眼神裏充滿恐懼。
“貴又怎麼樣！我嫁給你這種廢物，就算摔了你們秦家的傳家之寶又如何！”
向言言又將一個青瓷花瓶扔在地上。
瓷片被摔得四處飛濺，一塊碎片正中秦可煜的眼睛。
“啊——啊——血！”
鮮血瞬間流下，秦可煜驚聲尖叫。
向言言也是一驚，連忙上前用衣袖擦拭着秦可煜臉上的血跡。
自從嫁進秦府向言言便心氣不順，秦章成日忙於朝前，無暇理會家中瑣碎；秦夫人自知秦可煜已然癡傻，對向言言倒也有幾分愧疚。
因此小兩口房中之事秦府的人從不過問，向言言也算有了丞相府兒媳婦的待遇。
只是如今秦可煜眼睛受傷，只怕秦夫人再好說話，也不可能容許兒子被媳婦弄成獨眼龍。
向言言擔心受到秦府的責罰，心生一計。
“煜兒不疼，娘子給煜兒吹吹。”
她故作溫婉地安慰着秦可煜。
秦可煜抱着她痛哭流涕，疼得吱哇亂叫，“疼……煜兒疼……”
“煜兒乖，如果煜兒忍着不哭，我就給煜兒變個戲法怎麼樣？”向言言像哄孩子一樣哄着秦可煜。
“戲法……煜兒喜歡戲法！”
秦可煜果然聽話，竟忍住了疼安靜了下來。
向言言拿出一瓶藥粉，一咬牙全部倒在了秦可煜的傷眼上。
藥粉接觸到他眼球的一剎那，秦可煜的眼珠瞬間被消融，黑色的煙從他的眼眶中冒出。
“啊——啊——”
秦可煜痛到失聲。
向言言眼神一冷，一掌將秦可煜打暈。
“吵死了。”向言言換了一副皮囊，眼底蒙上一層冷漠。
黑煙散盡，秦可煜的傷眼只剩下一個黑洞。
向言言從衣服上隨手扯下一根布條，擋住秦可煜的傷眼，在他臉上綁出了一個細緻的眼罩。
“煜兒乖，從今天起，你就是最乖的獨眼大俠。”
向言言趴在他的耳邊，悠悠說道。
……
聽了儲離的建議，向嵐清決定給自己放個假。
北街口鬧市有西域來的商隊，據說帶來了稀奇的香料，向嵐清決定去瞧瞧。
本想喊上向淳爾一起，但她扭捏半天，向嵐清也不好強求，只能自己前往。
果然還未至北街口，喧囂聲便傳來了，這裏商鋪衆多，是皇都最繁華的一條街市。
且這裏時常有外國商隊出入，各種新鮮玩意層出不迭。
一個香水鋪子前，向嵐清被其中的異香吸引。
“這是迷迭香，撲在身上很能凸顯女人味！”一個操着外國口音的女人說道。
向嵐清湊近深吸一口氣，一股劇烈的混雜着花香和辛辣味道的香氣瞬間上頭，嗆得她猛烈咳嗽起來。
“咳咳……”
攤鋪老闆笑起來，“看來還是這一瓶更適合你，這是櫻草香。”
向嵐清這次有了經驗，把鼻子離瓶口老遠。
她輕輕嗅了嗅，瞳孔瞬間放大。
這味道她聞過！
是蕭鶴聞身上的味道！
向嵐清貪婪地吮吸着蕭鶴聞的味道，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瘴霧森林中那個翩然若仙的男子。
“你說……這是櫻草香？”
向嵐清想要確定這來自蕭鶴聞身上的到底是什麼。
“沒錯，姑娘。櫻草只長在無極忘川，得此一瓶十分難得的！”老闆熱情地介紹。
無極忘川是皇都最北境的一片冰川，那裏常年成冰，鮮少有生靈能存活。
櫻草能在那種環境下生存，的確是難得。
但這味道，向嵐清分明在蕭鶴聞身上也聞到過！
無極忘川跟蕭鶴聞什麼關係？
櫻草又爲何會在瘴霧森林裏生長？
向嵐清全然不知。
但這瓶香水她一定要留下。
“這香水多少錢？”向嵐清開口問道。
“姑娘誠心要，那就一百金。”老闆一開口，向嵐清差點昏過去。
這也太貴了吧！
一百金都能買下一間商鋪了！
“此物非常珍貴，姑娘要是買不起，那就放回……”
“我要了！”向嵐清爽快道。
哪怕價值千金她也要了！
可嘴上倒是乾脆，一摸口袋，小荷包裏孤零零的一個金元寶和幾塊碎銀子讓向嵐清臉色一沉。
她沒帶錢……
“姑娘還要嗎？”老闆像是看出了她的侷促。
“我替她出錢！”
一聲清亮高亢的聲音傳來，隨即一整箱金元寶擺在了老闆面前。
向嵐清驚訝地擡眼，見慕凰承調笑着看着她。
“二皇子……”向嵐清聲音微顫，眉梢細微地聳動了一下。
“其實你比這些香水香多了。”慕凰承的語氣中帶着玩味和不羈。
“多謝二皇子美意，但我不需要了。”向嵐清略一猶豫，將櫻草香水放回攤位中。
向嵐清並不想跟慕凰承有任何瓜葛，她寧可不要這瓶香水。
慕凰承拿起香水，湊近聞了聞，“這味道倒是風雅，還有種蕭瑟感。原來你喜歡這種味道。”
“沒有，我不喜歡。”向嵐清不想承認。
“你可知道你的眼睛不會撒謊。”慕凰承收回緊盯着向嵐清的眼睛，把玩着手中的香水，“我又沒說送你，擇日你要把一百金送回我府上。”
向嵐清自知躲不過他的糾纏，一把奪過香水，“那就多謝二皇子今日傾囊相助。”
說罷她沒有一絲猶豫轉身就走。
慕凰承手指輕點在那瓶香水原本擺放的位置上，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
向府。
因爲碰上了慕凰承，心心念唸的西域香料也沒買成。
向嵐清一想到他殺了景秀，還幾次三番地對自己多加試探，便心情不好。
一進府就見小廝丫鬟們紛紛都往廂房的方向跑去，向嵐清心覺不妙，連忙奔去。
一踏進廂房的院子，一陣清雅的藥草香撲面而來。
院子裏被間隔出三塊田地，一塊種莊稼，一塊種蔬菜，一塊種草藥，井井有序。
一排果樹不知何時被移植到此，雖還未到結果期，但樹葉蔥鬱，綠意盎然。
乾淨整潔的雞籠和徐徐拉磨的驢又給院子添了幾分靈動。
院子裏的煙囪炊煙裊裊，煙火氣十足。
最讓向嵐清愕然的是，院子裏竟多了個魚塘！
一汪清泉從向府外的河流中引向此處，清澈見底，潺潺涓涓。
原本死氣沉沉的院子，竟在儲離的打理下，變得生機勃勃！
“這是奇蹟啊……”
看着這煥然一新的院子，向嵐清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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