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鬧事
“如果是痛苦的記憶,我推薦你不要說出來,因爲我不是心理醫生。”我笑道。
火爆女苦笑了一下:“其實跟你說一下,我也不介意。”
有一天晚上她像貓頭鷹一樣利用夜裏出來覓食的時候經過一條燈光暗淡的小巷子時聽到一個女人的求饒聲。一個醉眼惺忪的男人把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按在牆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白粉命令她喫下去。
“不要!”那女人堅決搖頭求說,“請你原諒我吧?我下次不敢了!”那女人嚇得要哭出,但卻沒有大喊救命,因爲一把利刀擱在她的喉管。
“你吃了它就可以和我高興地玩一玩,如果你不喫,我就在你的小腹上捅個孔,然後在你流血過多死亡之前再讓你嚐嚐被**的滋味,也許這會比較有意思!”那男人變態地一陣陰笑,用舌頭舔了舔刀尖,刀尖從那女人的脖子滑過胸部到了小腹上。
那女人身子一陣酥麻連忙哭叫起來:“我喫!我喫!”
那男人把那包白粉用刀劃開倒入自己嘴裏,難後湊近那女人的小嘴,學母燕哺嬰的樣子,卻是一臉猥瑣。
火爆女抓起一塊破木板趁他沉醉之時打在他的後腦勺上。那被迫的女人見到那毒君子昏倒在地,頭破血流,驚慌之下連謝都沒來得及言就如水汽蒸發了。
經常在某些報紙上看到“某君見義勇爲,公交上浴血搏鬥n個小偷,受害者卻因驚慌不知去向”的字樣,這些被偷者的行爲難免引起一幫閒人的抨擊,但是我們或者可以站在他們的角度去諒解他們的心態:“我既已失財,莫非還要我‘*’?”又或者他們深諳我們的社會只把“見義勇爲”的精神賦予了不關事的第三者,而不是受害者,要不然何以解釋“見義勇爲”?社會只給了這些受害者“誓死捍衛自己的財產”的權利,而他們不值爲那些貓貓狗狗的小偷使用這一權利,要用也用在撕碎父親的遺囑和自己的兄弟爭奪遺產或是離婚不讓曾經生命中的另一半討到半點便宜的時候。
火爆女詫異那女人的行爲,但隨即想到自己與其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如找個可以安定棲身之所,那就是監獄。於是她以故意傷人的緣由自首卻從未向警察啓口說出救人的事。最終法庭以其故意傷人但未造成嚴重傷亡和念在她服罪的態度良好輕判她入獄三年。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火爆女是爲了逃避仇人的追殺才故意入獄。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當初入獄是念在等三年過去,事情平淡之後敵人防不勝防的時候再伺機報仇。爲了報仇她可以犧牲一切,甚至是做人的基本自尊。可是剛纔白獄長告訴她,那個被她打傷的人躺在醫院已成植物人,恐怕她的案件要重新審判,重則被判死刑或是無期徒刑,輕則至少在原來的刑期上再加上二十年。至於之前的審判,有關那受害人輕傷的報告,醫院的解釋是由於他們的一位主治醫生診斷錯誤,院方已經開除相關的職員。
二十年?莫說她能否熬得住監獄的生活保住生命走出那道鐵窗,就算她熬過去了,二十年後她還記得仇人是誰嗎?當年勾踐臥薪嚐膽報吳王夫差滅國之仇也不外乎只要忍辱負重十八年。
爲何那個後腦勺受了點輕傷的男人會突然成爲植物人?難道是那些一路追殺的人已經識別了她的身份而故意把那男人弄傷至此以圖陷害?還是醫院在後來的治療中出了意外?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醫院怕承擔責任找了幾個代罪羔羊,藉口是之前的報告錯誤。
火爆女開始有點後悔自己入獄的決定了,她真希望那個她拯救的女孩能夠出現,跟警察解釋一切。
她說着,就傷感了起來:“其實後來,那組織就找到了我,似乎這個組織是一個不一般的組織,他們清楚的知道我一切,然後許諾我,而過我幫他們辦事,他們就可以給我工作,並且讓我平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渴望自由的女人,所以我就進來,我知道你剛纔想救我,而且你也不是一般人,大家都對你那麼敬畏,我想求你幫幫我。”
“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陷害我的是什麼人,但同時我也拿她沒辦法,我的女人,我的朋友,如今都不知去向,已經半年了,甚至於我和我的父母家人都失去了聯繫,我對你真的無能爲力,如果我有辦法,我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正當的長吁短嘆的時候,工作房傳來了爭吵聲音,一看就發現了娜娜和水裏火的人正在對峙。
水裏火和娜娜跟一個新囚如此近乎的十分不爽,這是總所周知的事情,現在都在工作房裏面,就引起了衝動。
水中火蹲下揪起娜娜的頭髮冷笑道:“別忘了你曾經也是個新囚,這裏的規矩你不會是忘了吧?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別多管閒事!”水裏火說完便要把娜娜的頭按到土裏。
“爲何不試着單挑?”火爆女突然出現,掰開水裏火的手,弄得她的五指痠疼,我本來想出動,可是劍火爆女既然出手了,那就我沒出手的必要了。
所有的人詫異地看着火爆女。
“單挑”二字彷彿除了在電視電影裏,在現實中倒是第一次聽過,“單抓”或是“羣抓”倒是天天見識。娜娜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轉到了火爆女身上時悄然離去。
“怎麼個單挑法?”水裏火以冰冷而又驕傲的問話掩飾了手指的暗疼。
“就是這麼個挑法!”火爆女話沒說完,就用力朝水裏火的鼻子一拳。她心裏的不快正愁沒處發泄,水裏火卻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水裏火霎時兩孔鮮血從鼻子流出,向後仰了幾步倒在她幾個手下的懷裏。她不服氣加上那幫手下的口瞪目呆給了她無比的壓力使她帶着排山倒海之勢向火爆女反撲過去,抓緊火爆女的兩側的腰帶,頭頂在她的腋下使勁往前衝,十足一臺推土機。
火爆女運力於右手食指和拇指朝水裏火腰裏耷拉下來的肥肉狠狠地掐了一下。水裏火一聲嚎叫身上的氣力已經泄掉大半。阿舍趁機雙手抱拳捶在水裏火弓起的腰骨上,水裏火嘣的一聲趴到了地上,成爲火爆女的胯下之騎。
水裏火的一個手下見自己的老大佔盡下風,脫下一件薄外套從火爆女的後面勒住了她的脖子,拖拽着,好比那些偷狗族拿鐵叉子圈住了狗頭。
火爆女用肘頂了一下那女囚的腰,隨即伸手反擒,借力借勢一把將她甩到牆上。
那女囚像一隻被貼在牆上的蛤蟆,還沒來得及喊疼就掉在地上激起一層灰,一動不動,未知是昏倒還是裝死。
一枝花急急找來個獄警想替娜娜解圍,但遠遠看見火爆女把水裏火教訓得那麼利索不禁暗自痛快,後悔自己把獄警引來。可那獄警似乎和其它人一樣還沒發現牆角另一邊發生的事,於是一枝花止住了腳步。
“究竟有什麼事想向我彙報?”那獄警有點不耐煩地問。
一枝花心想得給個機會讓火爆女教訓水裏火個痛快,於是她急急把身邊的獄警拉到另一個看不到“擂臺”的角落。
“究竟什麼事?”那女警再次表現出不耐煩。
一枝花想了一下,用力扇了她一巴掌,裝作發怒地質問:“你怎麼到處跟人家說我是同性戀?我出去還要嫁人的!嗚呼,不活了……”隨即又裝作傷心痛哭狀。“想做好一個演員,你可以考慮先去做好一個女人”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我?……”那獄警被扇了一巴掌卻忘了發飆,因爲求知慾支配了她,滿腦子的問號使她一臉茫然。
“你還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這就去跟獄長說去……”一枝花趁那獄警沒有反應過來,急急轉身走了,心裏卻在偷着樂。
火爆女和水裏火單挑的事逐漸引來越多的人的觀看,自然也把獄警的注意力也引過來了。很多囚犯和幾個獄警都朝牆角邊的這對人跑來。
火爆女在把水裏火的那個手下甩到牆上的時候卻發現遠處有個穿着303號囚衣的犯人行爲有點詭異,當獄警和其它人都往這邊跑的時候,她卻趁獄警從身邊跑過的時候趴到地上,急急地把某些東西埋到土裏。
火爆女正在出神的時候眼睛卻遭到一擊。水裏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地上爬了起來進行突擊。這一拳雖然不重,但是也痠疼,火爆女的眼睛像是被大洋蔥薰到,淚水都被逼了出來。
“好啊,開竅了!不過下次握拳之前記得先把指甲剪斷!”
水裏火剛纔握拳的時候小指的長甲被翻了過來,疼得她幾乎叫出來,而且地上有她三個斷甲,更可憐的是她的手掌心在她握拳用力的時候被指甲戳破了三個洞。
火爆女說罷正要過去再給水裏火一拳,齊楚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身後用雙手抱着她的腳踝想絆倒她。火爆女佯裝不知,轉過身來一腳踢在她的下巴上,然後擡起腳踩在她的十指上使得她像古時受夾指之刑那般嘰呱大叫。
水裏火見狀抱頭後退幾步,向正趕來的獄警求救。惡人之所以惡是因爲沒有遇到更惡的人。水裏火由於驚慌顧不得她那幫手下的眼光,她們不自覺地和水裏火拉開了幾步,成了看戲的人。
牛b妹和她的一夥姐妹雙手叉腰在另一旁隔山觀虎鬥。
“老大,我看這女人不是很好對付!”看完,其中一個女人發話,算是評論,纔不至於讓戲一結束就冷場。好比一些寫手把文章獻給大衆的眼睛而得不到他們嘴巴的幾番激烈評論的話就會很快被遺忘。這女囚的話雖是不懷好意,但卻是間接在自己的老大面前誇獎了火爆女的能力。
牛b妹又妒忌又不屑地說:“這女人急着出位,尊卑不分成了出頭鳥,薑還是老的辣,你等着瞧吧。”
誰不曉得社會主義消滅了階級之爭卻推崇了尊卑之讓,掌權的人自然是站在尊的那方。這一現象滲透了社會生活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在監獄也不例外。就拿韶關女子監獄來說那些獄警自然是處於尊的那一層,而在那些卑的囚犯中又分出了尊卑。
豬婆入獄較早以“豬”字輩自居,接着是豬婆的“婆”字輩,再接着便是牛b妹和水裏火等後起之秀的“妹”字輩。不是隻有和尚才分輩,這幫娘子軍也有分輩,否則何以維持她們的秩序?
那幾個獄警全副武裝趕到現場只見齊楚用手拖着稀巴爛的下巴哭着在地上尋找自己的牙齒,而另一個趴在牆角的囚犯怕獄警發難於她乾脆繼續裝着一動不動。所謂世界再怎麼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都不關睡覺人的事,昏倒從另一層面講就是沉睡。警告的笛聲吹響,火爆女和所有的人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你沒事吧?”火爆女在蹲下的同時小聲地問娜娜。
娜娜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火爆女竟卻忘了小腿上的痛,笑着說:“我沒事!倒是你可能有事,可能這次要給你惹上麻煩了。那幫獄警對於不守秩序的新囚會格外招呼,尤其是打架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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