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7月2日

作者:星幾木
言情中文網強娶嫡女:陰毒醜妃!

  “既然是送給本宮的,那就呈上來吧!”淑妃娘娘慈愛的衝蘇紫衣笑着道,隨即衝蘇紫衣伸出了手。麪魗羋曉

  衆目睽睽之下,蘇紫衣定定的看着淑妃娘娘,眼裏是少女該有的羞澀和純淨,眉梢掛着怯懦的笑,原地蹉跎了幾步,不往前走,反而向後轉過身子,疑惑的衝蘇玲玉問道:“這匣子是給淑妃娘娘的嗎?”

  又是一片鬨笑聲,衆人從沒見過這麼蠢笨的郡主,娘娘都在伸手要了,她還沒弄明白這匣子是給誰的。

  蘇玲玉不安的看着蘇紫衣,呼吸已然跟着急促,此時大約已經知道蘇紫衣要做什麼了,想必是隻等着自己開口說一聲‘是’,無論發生什麼便拉着自己一起下水,可現在她這樣一問,自己無論回答是或不是,都是錯的。

  蘇紫衣眉目含笑着與蘇玲玉對視着,從蘇玲玉慌亂的眼神中能看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圖,可惜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己其實在等,在拖延時間,在等着那個踹這幫人入火海的那一刻--

  “皇--後--駕--到--”太監尖細的唱禮聲由遠至近。

  與此同時,蘇紫衣對着蘇玲玉輕聲開口:“時候到了!”說完,眼中的笑意更深,只是那笑意背後的陰冷,讓蘇玲玉呼吸哽咽在喉嚨,一口氣嗆得臉色通紅,擡袖捂嘴壓抑的輕咳着。

  皇后是六宮之主,即使不插手儲秀宮的事,這儲女入宮正是拉攏人心、樹立皇后威儀的時候,皇后是絕對不可能不來的。

  而蘇紫衣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淑妃娘娘陰鬱的眼神自蘇紫衣身上一掃,心中冷哼,等皇后走了再來收拾你,起身--,在宮女的攙扶下,單手扶着肚子,一臉驕傲的向皇后迎去,

  “臣妾恭迎皇后,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淑妃娘娘說着便要緩緩下拜。

  皇后緊忙上前,托住淑妃娘娘的雙臂一扶:“妹妹身子重着呢,哪能真拜,這些個虛禮以後都免了吧!”說着對毫不客氣站起身子的淑妃娘娘笑了笑,單手拍了拍淑妃娘娘的手,回身之際,眼裏的陰霾一閃而過。

  “恭迎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院子的人全都齊齊下拜。

  “都起來吧!”皇后端笑着應道,容貌談不上嬌美,甚至因爲歲月的洗禮,眼梢有着抹不去的紋絡,流金鳳袍拖曳於地,九尾鳳冠在頭上閃閃發光,陽光之下盡顯母儀天下的威儀和雍容。

  就在滿院子人謝恩聲剛落,衆人正待起身之際,蘇紫衣率先站起身子,驚喜的喊道:“我想起來了,這匣子是我母妃,汾陽王王妃拖我帶給淑妃娘娘的禮物!”說完,如星辰般的雙眸閃着興奮的光,在周圍小姐們的竊笑下,快步走到淑妃娘娘面前,也是皇后娘娘面前,直接打開匣子拖到淑妃娘娘面前:“娘娘--”

  “瞧這孩子,不過是個羊脂玉如意,倒像是託了個寶貝般!”皇后看着那匣子裏的東西,端麗的笑容掛在臉上,眼裏閃過疑惑,那日在大殿上雖只見過蘇紫衣一次,可看着不像是個一驚一乍的孩子呀!

  匣子裏豁然放着個羊脂玉精雕的玉如意!

  淑妃娘娘冷冷的看着蘇紫衣,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眼中的怒意幾欲發狂,如果不是匣子裏有一道只有自己和姐姐知道的暗格,今兒個豈不着了她的道。

  蘇玲玉暗自鬆了口氣,目帶諷刺的看向蘇紫衣,沒設計到別人,反而要落下個愚昧郡主的名頭了!

  對於匣子裏的玉如意,蘇紫衣倒是沒什麼驚訝!畢竟如果裏面直接就放個有預謀的東西,那林芝蘭的智商就太低了,若讓自己在途中打開看了,不是陰謀暴露了!

  在將匣子託到淑妃娘娘面前的過程中,蘇紫衣便在飛快的觀察匣子的每一個細節,在發現匣子釦環處一個異樣的凸起後,蘇紫衣暗自鬆了口氣,雙手一託,作勢往前送,手指扣住那凸起的同時,匣子脫手而飛--

  “紫衣沒拿住,請娘娘恕罪--”蘇紫衣驚慌的俯身請罪,眼睛餘光掃向那自盒子暗格處飛出來的赤金飛鳳頭釵,那飛鳳頭釵豁然--九尾!

  整個院子裏頓時靜若虛谷,周圍看到的人全都臉色大變,而遠處沒看見的人,見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同時陰沉的臉色,也心知不妙,一院子見過風浪的小姐、嬤嬤、宮女們全都噤聲不語,擔憂的看向蘇紫衣。

  “大膽蘇紫衣!”淑妃娘娘怒喝一聲:“竟敢私呈九尾鳳釵,如此逾越視同謀逆,來人--,拖出去重則五十!”

  蘇紫衣仰頭一笑,眼裏的慌亂瞬間被無波的冰冷代替,開口的聲音也全然沒有剛纔的怯懦,反而沉靜中帶着一份自信的淡然:“淑妃娘娘,對紫衣的責罰,紫衣謹聽‘皇后娘娘’定奪!”

  有皇后娘娘在,淑妃娘娘衝口給蘇紫衣定罪,擺明了是越俎代庖,不將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放在眼裏。

  淑妃娘娘也知自己剛纔衝動了,緊忙轉過身子,衝皇后盈盈一拜:“娘娘莫怪,臣妾只是太過氣憤,一時失言!”

  皇后娘娘輕笑着掃了淑妃娘娘一眼,現在能拜了?不是之前仗着肚子裏的種,連拜自己一下都覺得屈的慌的時候了?“妹妹何需多禮,本宮不是說了嘛,妹妹身子重,以後這些個虛禮都先免了嗎?”說着,卻不再上前相扶,轉而看向蘇紫衣:“私呈九尾鳳釵,逾越逆謀之罪重則五十倒也不爲過!只是--,就這樣處罰了你,若冤了你,傳出去豈不是說本宮做事有失公允,皇上說過,責罰不爲重典,只爲懲戒,本宮就給你個心服口服的機會,淑妃娘娘罰你重則五十,你可認罪?”

  蘇紫衣原想着這個匣子裏的東西肯定是個污物,卻沒想到竟然是個九尾鳳釵,真是想睡覺來了個小枕頭,太合心意了!

  “紫衣冤枉,求皇后娘娘明察!”蘇紫衣俯地而跪,朗聲說道。

  “你何來冤枉?”不等蘇紫衣再開口,淑妃娘娘厲喝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說這匣子是呈給本妃的回禮,誰知這匣子裏竟然裝着如此逾越的東西,你還敢說自己冤枉?”

  淑妃娘娘音調拔的極高,玉面漲紅,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住她的慌亂,殊不知已全數落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裏。

  蘇紫衣仰起頭,擲地有聲的說道:“回淑妃娘娘,這匣子是紫衣呈給淑妃娘娘的回禮不假,可這是紫衣母妃備下的,裏面是什麼東西,未開匣子之前紫衣尚且不知,紫衣入汾陽王府時日尚短,月例都未曾拿過,哪有錢給娘娘備回禮,紫衣身上這件衣服,還是母妃在上次入宮赴宴的檔口賞賜的呢!”

  蘇紫衣這話一出,皇后眸光已深,不禁想起上次赴宴時,在貴婦們之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汾陽王妃設計郡主,被郡主當衆揭穿的事來!對蘇紫衣這番話不免多想了一層意思,那汾陽王妃倒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可惜--,本宮來的不是時候!

  皇后端莊秀麗的臉上始終掛着淺笑,開口問道:“就算不是你備的回禮,也難保不是你中途掉的包!”不知爲什麼,總覺得這個蘇紫衣一定能化解自己這一問,在看見淑妃娘娘陰沉的臉色後,就更確定了。

  “回皇后娘娘,紫衣出門的時候,手臂被撞傷了,這一路上,匣子都是紫衣的妹妹蘇玲緋替紫衣拿着的!”蘇紫衣說完,看向皇后娘娘的眼神裏閃過一份感激。

  那份感激被皇后娘娘瞧在眼裏,嘆在心裏,倒是個有七竅玲瓏心的郡主,可惜那張臉……

  一直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着這一幕的蘇玲緋,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驚嚇之餘,瞬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也不管蘇玲玉的眼色,直接衝向前去,趴在淑妃娘娘面前便大呼道:“姨母救我--,我不知怎麼回事,我一路上抱着沒打開過,我不知道里面怎麼會有這麼個東西!”

  淑妃娘娘恨鐵不成鋼的擡起腳輕踹了蘇玲緋一下:“還不求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說清楚?”

  蘇玲緋這才驚覺自己求錯了人,緊忙轉身衝皇后叩首道:“皇后娘娘,玲緋不知道這匣子裏的東西!”

  皇后娘娘神色依舊,臉色卻已暗沉:“本宮自有定斷,來人--,宣汾陽王妃覲見!”

  蘇玲玉內心極度掙扎的看着皇后娘娘,自己在皇后身上下了這麼多功夫,無外乎因爲太子死後,沒了子嗣的皇后若是支持段寒扉,那段寒扉成爲儲君的可能性便要大上許多,因爲淑妃娘娘與皇后之間僵持的關係,自己也是最近纔得到皇后真心接納的,這個時候自己上去求情,無疑是變相的告訴皇后,說到底自己還是拋不開親情,還是淑妃娘娘的人,日後面對親情抉擇必然還會站到淑妃娘娘一邊!這個可惡的蘇紫衣,蹉跎了這半天,原來等的是皇后!

  同樣掙扎的還有淑妃娘娘,是不是該捨棄林芝蘭,而保住自己,畢竟就算自己現在有皇嗣傍身,不會有什麼責罰,可皇上是最恨犯下逆謀之罪的人的,沒了皇上的寵愛,有了孩子又有什麼用,心中主意一定,轉身衝自己的心腹使了個顏色,那得了令的宮人緊忙躬身悄然退了出去。

  蘇紫衣一直側眼關注着淑妃娘娘,一個想陷害自己的人,沒道理讓她安然無事,自重生的那一刻,除了這條命,什麼自己都能豁得出去!愚笨郡主又如何,只要能將你們拖入地獄!

  蘇紫衣眼見淑妃娘娘身邊的宮人快速的離開,舒展的眉峯一挑,如憋了氣般控制不住的輕咳了兩聲。

  在感覺到皇后娘娘看過來的視線時,蘇紫衣當即仰頭迎向皇后娘娘打量的視線,清亮的眸子一彎,眼裏的笑意帶着一份特別的意會,只一閃,眸子裏便再次換上了少女的清澈和憨態,開口怯怯的道:“皇后娘娘,此事一定有誤會,我母妃定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許是我母妃知道淑妃娘娘喜歡這個款式的釵子,特地借我的手,給淑妃娘娘送來的!”出口時,眼裏的清澈中仍舊隱着一絲笑意,如此大禮,自己送出去了,皇后接不接、如何接,就不是自己的事了!

  皇后娘娘聞言,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許,眼神讚賞的看着蘇紫衣,一旁跟了皇后娘娘多年的的孫嬤嬤見了,頓時明白了皇后娘娘的心思,這個蘇紫衣--,只這片刻的功夫,便已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了!暗歎之餘,不由的跟着着眼打量着蘇紫衣。

  一旁的淑妃娘娘聞言,險些沒站穩,始終扶着肚子的手也不自覺的滑了下來,雙目圓瞪喫驚的看着蘇紫衣,五官隨着慌亂的呼吸抽搐着,蔥白般的手在廣袖內不停的發抖,萬沒想到蘇紫衣會膽敢將火引到自己身上,她怎麼能?怎麼敢?誰給她的膽量?整個後宮也沒一個人敢當面陷害自己的!她算什麼東西?一個無依無靠的小丫頭而已,她憑什麼?

  “蘇紫衣--,你誣衊本宮,本宮怎麼會喜歡九尾鳳釵?”淑妃娘娘大聲的吼道,眼眶也因這一聲狂吼而瞪的痠痛,目光更如刀子,狠狠的刮向蘇紫衣,憂鬱美人氣質也因這一吼而碎成了一臉猙獰。

  蘇紫衣怯怯的一愣,仰頭對上淑妃娘娘一身的戾氣,憨憨的開口解釋道:“淑妃娘娘息怒,紫衣早就忘了將匣子呈給娘娘,是娘娘當着衆人伸手給紫衣要的,所以紫衣以爲娘娘知道這裏的東西是什麼,才斗膽替我母妃開脫的!”說到最後,蘇紫衣乾脆誠惶誠恐的俯下了身子。

  淑妃娘娘回想剛纔的情景,還真是自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伸手給她要的,如今看來,那時的情景落在有心人眼裏,真就是自己心急難耐的給蘇紫衣要那個匣子的,說自己不知道這匣子裏的東西,說出去怕也沒人信了。

  “娘娘,臣妾真不知這匣子裏是什麼,只道是茹婉郡主性子羞赧,不敢上前呈禮,這才……,娘娘”淑妃娘娘不禁哭訴,屈膝便跪倒在地,臉上的恐慌再也掩飾不住,這一刻才明白何以林芝蘭在說到蘇紫衣的威脅時,那眼裏突然冉生的慌亂所爲何來。

  一個隨時都能豁出去的陰毒女子,何以爲懼!

  “妹妹自懷了身孕,連見了皇上也不用行禮,怎麼今個還跪下了?若是傷了龍嗣可如何是好?還不快將淑妃娘娘扶起來!”皇后眼神裏的嘲諷一閃,轉身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出口的聲音帶着母儀天下獨具的威儀。

  皇后說完,衝身後的孫嬤嬤使了個眼色,孫嬤嬤緊忙上前將淑妃娘娘強行扶了起來,斷不給淑妃娘娘賴上皇后的機會,在經過蘇紫衣身側時,孫嬤嬤別有深意的看了蘇紫衣一眼,嘴脣一動:且饒人!

  蘇紫衣會意衝孫嬤嬤微微點了點頭,便再垂首不語。

  “汾陽王妃到--”

  林芝蘭一進院子便叩首而跪,顯然是得了消息,開口便伏罪道:“皇后娘娘恕罪,前日臣妾府裏來了個討活計的走江湖老金匠,做的釵子極爲漂亮,臣妾見他手藝不錯,做的樣式也別具一格,便做了一隻想呈給淑妃娘娘,誰知那老金匠不懂規矩,臣妾又一時失察,才釀成如此大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你個汾陽王妃,真是糊塗,怎麼能犯如此大錯,害的本宮百口莫辯!”淑妃娘娘衝着林芝蘭怒道,隨即轉身委屈的低啼,心頭也稍稍鬆了口氣,這也算是丟卒保車了。

  皇后視線一冷,掃了委屈至極的淑妃娘娘一眼,隨即道:“既然與妹妹無關,本宮自是不能開罪妹妹的,只是平常的呈禮,何須如此暗格,弄得倒是神祕!”

  淑妃娘娘一驚,抽泣聲也跟着低了下來,看了跪在地上的林芝蘭一眼,隨即將到嘴的辯解嚥了回去,此刻是多說多錯,倒不如不說,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量皇后娘娘也不好太過逼問自己。

  打定主意不再開口,淑妃娘娘的哭聲便越發悽楚了起來。

  “不過是個兩層的匣子,哪裏是什麼暗格,請皇后明察!”林芝蘭俯在地上瑟瑟着身子回答道,因爲不能掌管汾陽王府的內務,讓一個姨娘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自己已經當了這麼些年上流貴族間的笑柄了,定國侯府在幫了自己許多年仍沒能鬥倒藍月心之時,便已將自己當做棄子了,如果因爲自己的事,再搭上身爲淑妃的妹妹,不用別人,就老侯爺也決計不會放過自己,如今自己只能攬下所有的罪,保住淑妃娘娘了!

  皇后在林芝蘭開口之際,便知道有林芝蘭頂缸,自己是治不了淑妃的罪了,再查下去也不過是無疾而終的,倒入不趁機給淑妃下下臉:“汾陽王妃,你雖只是失察之過,可此事事關國體,你既已知罪,本宮便不多說了,念你有悔過之心,本宮便不重罰了,來人--,撤去汾陽王妃一品誥命之封,貶爲平民!”

  自林芝蘭入院,蘇玲玉便跟着跪到了前面,聞聽皇后娘娘的責罰,蘇玲玉、蘇玲緋、林芝蘭甚至淑妃娘娘全都驚訝的看着皇后娘娘,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娘娘……”

  滿院子的小姐們都跟着驚住了,奪了一品誥命,貶爲平民,成爲大夏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平民王妃,這不是重則,卻比重則更具屈辱性,一個沒了誥命的王妃,先不說見了有誥命的都要行禮,但就平民的身份,必將使整個定國候府和汾陽王府成爲大夏朝的恥辱。

  林芝蘭呆愣之餘,整個人跌坐在地,傻傻的看着皇后娘娘,蒼白如紙的臉上,毫無血色的嘴脣不停的顫抖着,劈天蓋地的寒意,讓她如置身冰窖,冷的牙齒都在打顫,求饒的話含在嗓裏,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娘娘--,母妃只是一時疏忽,斷不是有心之過,求娘娘從輕發落,求娘娘從輕發落!”蘇玲玉震驚之後,衝着皇后不停的磕着頭,蘇玲緋也跟着磕頭求饒,若是林芝蘭被貶爲平民,她們身份雖不會改變,卻難免跟着受累,無顏見人。

  蘇紫衣冷冷的看着蘇玲玉,據說蘇玲玉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歡,不知皇后娘娘是真的喜歡蘇玲玉呢,還是對淑妃娘娘的忌憚多一些。

  孫嬤嬤瞧了眼皇后冷然的臉色,高聲說道:“私制九尾鳳釵等同逆謀,皇后娘娘已然是從輕發落了,汾陽王妃還不謝恩?”

  林芝蘭眼角的淚水無聲滑落,眼神裏早已失了焦距,瑟瑟着身子躬身叩下頭,許久--,顫抖的脣瓣中才飄浮而出:“臣……婦……”

  “免了!”不待林芝蘭說完,皇后站起身子,看了眼地上的九尾鳳釵:“這件事,本宮一定會稟明皇上的,這九尾鳳釵本宮也會呈給皇上,由皇上另行定奪!”

  一聽這話,淑妃娘娘頭跟着一炸,慌亂的肚子都跟着疼了起來,可此刻卻再不敢伸手撫上肚子了,只餘滿身虛汗,將衣衫都黏在了身上。

  皇后淡淡的掃了淑妃娘娘一眼,在孫嬤嬤將九尾鳳釵和玉如意一併放在之前那暗格的匣子裏,端起來跟在皇后身後後,皇后一甩鎏金鳳袍在一片恭送聲中,轉身走了出去。

  淑妃娘娘含淚看着幾個宮女將失魂落魄的林芝蘭扶着離開,身子軟軟的一個踉蹌靠在了身後相扶的宮人身上,臉色灰白的擡了擡手,嬤嬤便緊忙將院子裏大氣不敢出的一羣儲女們都帶了下去。

  哭了許久,蘇玲玉猛然擡起頭,目光如刀般看着蘇紫衣,在對上蘇紫衣視線的那一刻,緊抿着的紅脣動了動,無聲的出口:百倍償還!

  蘇紫衣深深的點了點頭,朗聲開口,嘴上的面紗隨着出口的聲音輕動:“彼此彼此!”

  蘇玲緋一直在捂着臉哭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個九尾鳳釵在裏面?”

  蘇玲玉擰了擰眉,豔若牡丹的臉上泛起一絲悲痛和窩火交雜的恨意,突然站起身子,拉起蘇玲緋走了出去。

  蘇紫衣隨即衝淑妃娘娘行了個禮,跟着走了出去。

  淑妃娘娘恨恨的看着蘇紫衣離去的背影,眼如冰刀,咬牙切齒的對身邊的一個身材消瘦的嬤嬤低聲問道:“這次可看清楚了?”

  “回娘娘,老奴看清楚了!”身材瘦薄的遲嬤嬤目露精光,臉上髖骨極高,配之薄脣一臉的刻薄之相:“這茹婉郡主眉毛散而雜,眉峯陰陽交融,走路時腰肢擺動幅度齊肩,加之大腿內側和臀部之間的弧度,老奴敢保證,這茹婉郡主絕非完璧之身!”站在淑妃娘娘身側的胖嬤嬤緊忙回話道。

  “好!這次儲女的檢查就由你來,你知道怎麼做吧?”淑妃娘娘一臉陰狠的說道。

  “娘娘放心,老奴省的!”那遲嬤嬤應聲道,見淑妃娘娘手一擡,緊忙躬身告退。

  儲秀宮外一排上百年的芙蓉樹茂密如林,高過牆頭的樹杈相互交錯着,將站在樹上一身墨綠的英挺身姿幾乎全部遮擋,一直到曲盡人散,樹上人專注的視線才自那道淡紫色的身影上劃開,轉而對身側的人問道:“看清楚了嗎?”

  “主子放心,奴才看到了!”身後身量不高、穿着一身太監服的人低聲應道。

  “有沒有把握?”段凜澈轉身看向童吟,劍眉輕挑,如潑了墨般狹長的眸子,在輕動的翼睫下閃動着寶石般的光澤。

  “主子放心,奴才決不負主子所望!”童吟低聲應道,三十歲的年紀,五官卻清秀的如同未經世的孩子,只是一雙眼睛卻如死人般無波。

  段凜澈點了點頭:“不準有任何差池!另外,我要知道她右腳足弓處是否有一塊拇指大的紅色胎記!”

  “奴才得令!”

  段凜澈再次往儲秀宮的放向看了一眼,轉身一躍而去,幾乎與此同時,童吟也瞬間消失。

  蘇紫衣一出圓門,便見陸青鸞站在一側,看樣子是在等自己,蘇紫衣擰了擰眉,冰冷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掃而光,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

  陸青鸞一個箭步衝向前,橫站在蘇紫衣面前:“在儲秀宮得罪淑妃娘娘,表姐的膽子和往昔真不能同日而語了!”陸青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蘇紫衣,眼裏閃着疑惑和探究。

  蘇紫衣冷笑一聲,繞過陸青鸞再次舉步!

  “你將身邊的人全得罪了!你我之間的恩眼,恐怕不需要我出手,想讓你死的人都會排隊要你的命!”陸青鸞緊跟一步,雙目如炬,緊盯着蘇紫衣僵直的後背!蘇紫衣--不該這麼冷靜,不該這麼無所畏懼,她剛纔那如曇花一現般的愚鈍和怯懦才該是她,纔是蘇紫衣的性格!她就該是那個樣子的!

  自與蘇紫衣再次見面,才短短數日的時間,一連幾次交鋒,陸青鸞都被蘇紫衣陰冷的氣勢震住,心中的疑惑直到今日再次見到蘇紫衣的懦弱才恍然頓悟,短短數日而已,同一個人絕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再加上她那張佈滿疤痕、總帶着面紗的臉,分明是在掩飾面容的不同,她不是蘇紫衣,絕對不會是蘇紫衣!所以--,她纔想方設法弄死自己的娘,就是怕娘拆穿她假蘇紫衣的身份!想到這,陸青鸞踮起腳尖,輕輕的靠近頓住腳步背對着自己的蘇紫衣。

  “排隊要我的命?”蘇紫衣未回頭,冷聲一笑:“我從不得罪人,但也絕不容人得罪!”何況,自己不得罪她們,她們就會放過自己嗎?不會的!若任人宰割只會死如螻蟻。

  陸青鸞輕手輕腳的一步步靠近,在蘇紫衣轉身之際,抓住蘇紫衣的衣領,用力一扯--

  蘇紫衣雖然失去了武功,可基本的招式和套路還是有的,不等看清,本能的反手一推,將抓住自己衣領上的手,用力反折推了回去。

  陸青鸞踉蹌了兩步便站穩了腳跟,看向蘇紫衣的視線,詫異中帶着一份戾氣,剛纔蘇紫衣絕對是用足了力氣的,可自己只是踉蹌了兩步便站住了,她的武功不是很高強嗎?怎麼會突然如此不濟?這更說明了--,她根本不是蘇紫衣!

  “表妹意欲何爲?”蘇紫衣看向陸青鸞之際,眸子裏瞬間衍生的陰毒,如淌着毒液的蛇,陰冷中泛着幽藍的光。

  陸青鸞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在那樣的眼神下,心跟着一冰,整個人如被瞬間凍住了一般,全身泛着寒意。不!她絕不是蘇紫衣!她不是!

  “表姐肩頭有顆紅色的胎記,我只是想看看還在不在?”陸青鸞突然扶嘴嬌笑一聲:“表姐何須如此緊張,那胎記在不在,你都是我表姐!”

  “當然在!”蘇紫衣冷冷的說完,一刻不停,甩手而去。

  陸青鸞滿眼紅光的看着蘇紫衣‘倉皇離去’的背影,全身的血液都爲之沸騰,手因興奮而不停的收緊,嘴角掛着陰冷的笑意。

  蘇紫衣--欽賜茹婉郡主,肩頭上根本就沒有胎記!

  陸青鸞激動的轉身而去,急匆匆的走向蘇玲玉和蘇玲緋剛分到的屋子,興奮中忘了敲門,擡手便直接推門而入。

  所有儲女的屋子都是一樣的,屋子不大,陳設簡單,除了兩張牀便是牀旁的兩個櫃子,蘇玲緋趴在其中的一張牀上正哭的花枝亂顫,蘇玲玉剛把收拾屋子的貼身丫鬟趕了出去,一臉陰沉的坐在另一側,一見門又響,以爲丫鬟去而復返,抓起一旁的茶杯看也不看就摔了過去,茶杯險險的自陸青鸞額頭飛過,脆響在陸青鸞耳邊。

  陸青鸞驚的倒抽一口氣,剛緩過神,便聽蘇玲玉冷冷的問道:“你來幹嘛?”

  對陸青鸞,蘇玲玉一直心存戒備,畢竟陸青鸞是藍月心的女兒,而且在藍月心死時,陸青鸞的冷漠和陷害親孃,蘇玲玉是看在眼裏心知肚明的,所以從骨子裏就看不上陸青鸞,甚至帶着一種鄙視和憎惡。

  “我來是告訴姐姐一件姐姐一定很感興趣的事的!”陸青鸞輕聲說道,在對上蘇玲玉眼裏明顯的反感後,頓了頓聲直接說道:“現在這個蘇紫衣,根本就不是蘇紫衣!”

  “你說什麼呢?”蘇玲玉眯了眯眼,此刻只要一聽到‘蘇紫衣’三個字,心中就如同火燒火燎一般。

  蘇玲緋也停下哭啼,揚起哭的昏花一片的臉,起身看了過來:“以後別在我面前提那個可惡的蘇紫衣!”原來都是她故意的,才害得娘成了平民,自己以後還怎麼在那些個小姐們面前擡起頭來。

  這姐妹倆對蘇紫衣的同仇敵愾,讓陸青鸞嘴角的笑意不由自主的加深,眼神也控制不住的熱切起來,輕聲一笑,陸青鸞將剛纔的事說了一遍:“性格突變、容貌處處遮掩、武功突然消失、身上的胎記都不知道在哪,這一切的總總,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這個蘇紫衣--根本就是個冒牌貨!”陸青鸞氣憤填膺的說道。

  蘇玲緋‘騰’的站了起來,臉上也因興奮而泛紅,一溜小跑至蘇玲玉身側,拉住蘇玲玉的手道:“姐--,我們快去揭穿她,皇后娘娘興許能收回成命,恢復孃的誥命!姐--”

  “閉嘴!”蘇玲玉衝蘇玲緋冷喝一聲,轉而冷冷的看着陸青鸞:“你剛纔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猜測,你如何能認證蘇紫衣的身份?讓她當衆脫衣認證胎記?!笑話!別說是個郡主,就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也斷沒有脫衣驗身的道理!”

  “這個姐姐無須操心!我們入儲秀宮必須要脫衣查驗身體的。”陸青鸞輕聲一笑,信心滿滿:“真的蘇紫衣右腳足弓處有一塊紅色的胎記,儲女驗身後必做記錄,到時候姐姐想辦法問問驗身的嬤嬤便知!”

  沉思片刻,蘇玲玉微蹙娥眉,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蘇玲玉話音剛落,屋外傳來教導嬤嬤的吆喝聲:“所有的儲女聽着,都出來儲秀宮大殿集合!”

  “妹妹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今天便會有着落,到時候我一定會通知妹妹的!”蘇玲玉托起陸青鸞的手,輕聲說道,臉上恢復了一貫淡雅的笑容,將之前的陰沉沖淡。

  送走陸青鸞,蘇玲玉轉身一臉沉靜的對蘇玲緋警告道:“這件事,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不許對任何人說起!”

  “爲什麼?”蘇玲緋不可思議的問道,姐姐剛纔還說這一切都是蘇紫衣設計陷害母妃的,怎麼現在知道蘇紫衣是假的了,反而要包庇她?!

  蘇玲玉悠悠的衝蘇玲緋嘆了口氣:“母妃被免去誥命之封貶爲平民,這已經成爲事實了,就算蘇紫衣是假的也改變不了的!相反--,我汾陽王府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正處在風口浪尖上,若再傳出蘇紫衣是假的,茹婉郡主是假冒的,會怎麼樣?無論我汾陽王府有沒有參與,都難逃欺君之罪的嫌疑!”

  蘇玲玉沒說的是,上次流露碧玉簪碎了的事,汾陽王主動交出了淮安地區的兵權,才使得一個藍月心的命便頂替了這樣的大罪,如今又是九尾鳳釵、又是假冒郡主,汾陽王就是再有一摞的兵權也擺不平這麼大的事的!

  蘇玲緋一愣,腿一軟跌坐在了牀榻上,欺君之罪重則是要殺頭的!猛然想起:“那一會兒的體檢,若查出蘇紫衣是假的可怎麼辦?”

  蘇玲玉蹙起眉頭,目露憂鬱的嘆了口氣:“那蘇紫衣是個有算計的,不至於查出來纔是!何況知道蘇紫衣身上胎記位置的人只有我們汾陽王府的人,我們不說那些個嬤嬤們怎麼會知道!”

  “這麼說來,那個陸青鸞纔是我們當務之急要防備的?”蘇玲緋驚覺間說道。

  蘇玲玉點了點頭:“娘之所以會屢次栽在蘇紫衣手裏,是因爲我們都想當然的以爲汾陽王府的人,都會將汾陽王府的安危視爲不能碰觸的底線,而蘇紫衣不同,在她眼裏根本就沒有汾陽王府,所以她什麼都能豁得出去,一個汾陽王府的郡主尚且如此,我們還能指望一個義女能始終站在汾陽王府身側絕不反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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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儲秀宮內除了後院教導嬤嬤的住處,後面三大排都是儲女和秀女的住處,這些年隨着皇上年過五旬,便停了三年一次的選秀,相反儲女的選拔倒火了起來,畢竟--,隨着太子病故,有資格做儲君的皇子,大多沒有正妃,就連最大的三皇子也只有一位正妃,兩個側妃的位置仍空着呢,也就是說這儲女之中,弄不好就是以後鳳儀天下的國母!

  整個儲秀宮最大的建築物便是正中間的圓頂大殿了,大殿內四個漆紅立柱將大殿劃分爲五個區域,正中間站着四排二十個儲女。

  身材消瘦的遲嬤嬤站在一羣教導嬤嬤的正中間,視線冷冷的掃過每一個人,開口的聲音有一種尖銳的金屬感:“從今天起--,無論你是郡主、縣主,還是當朝權貴的千金小姐,入了儲秀宮便要聽從儲秀宮的規矩!這入儲秀宮的第一條,便是姿容檢查,大到相貌姿容、身材比例、走路姿態、聲音是否清亮,小到髮髻的長短、色澤,眉毛的濃密、長度,指甲的寬度、體毛的多少,都要逐一檢查!”

  “那豈不是要……脫……脫……”開口的御史大夫之女吳怡清漲紅着臉問道,畢竟是大家閨秀,‘脫光檢查’四個字雖心有芥蒂卻又說不出口。

  “脫--光--檢--查!”遲嬤嬤一字一頓的代替着說道,說着走了下來,邁步在儲女中穿梭,尖銳的聲音裏帶着冷颼颼的陰涼感:“儲女、秀女檢查,歷來便是如此,別說是你們,就連當今皇后、四妃、十二嬪哪個沒這麼檢查過?不光是脫光衣服--”

  經過蘇紫衣面前時,遲嬤嬤眼角冷冷的掃了蘇紫衣一眼:“還要沐浴之後,身上一絲不留纔行!但凡有私帶物品入內,徇私舞弊者,以惑亂後宮之罪論處!”

  經過蘇紫衣面前時,遲嬤嬤眼角冷冷的掃了蘇紫衣一眼:“還要沐浴之後,身上一絲不留纔行!但凡有私帶物品入內,徇私舞弊者,以惑亂後宮之罪論處!”

  遲嬤嬤說到這,側身衝蘇紫衣欠了欠身子,眼中的諷刺一閃:“茹婉郡主,您的面紗也得摘下來!”

  蘇紫衣擰了擰眉頭,迎向遲嬤嬤充滿敵意的視線,目如古井、平靜無波:“當然!”說完伸手將面紗摘了下來。

  段凜澈給的藥,雖然有些刺激感,但不可否認對疤痕療效奇強,在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睛,聞見滿屋子淡淡的花香味,說不出是哪種花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並不濃郁卻經久不散,那種純淨帶着青草般的芬芳,讓蘇紫衣瞬間明白了地上碎的那瓶藥怕是自己想錯了,在銅鏡前看到自己不僅消了腫,還光滑如玉的額頭後,蘇紫衣不由得感嘆,世間之藥無奇不有,當時感覺將眼睛刺激的生疼,可過了那一陣後,眼中竟然也多了一種水潤感,蘇紫衣將地上還未被污染的藥膏掬了一些,代替清露膏試在了臉上的傷疤上,果然--

  此刻,蘇紫衣臉上雖仍是滿臉疤痕,可疤痕已經不再流膿,隱隱泛着紅色的肉,如一條條紅色的肉蟲盤踞的臉上,不像之前泛着膿時的噁心了,卻仍恐怖的嚇人。

  縱使周圍的小姐們在之前的流言中都心有準備,可真正目睹蘇紫衣的臉時,仍忍不住驚叫連連,恐懼的後退中,不知誰踩了誰的裙子,稀里嘩啦的摔倒了一片,那御史大夫之女吳怡清更是重重的磕到了頭,直接暈了過去,如此以來,驚叫聲更是亂成了一片!

  “夠了!各位小姐都注意體統!”遲嬤嬤尖銳的嗓子在大殿裏迴盪,好不容易喝止了小姐們的慌亂,遲嬤嬤轉頭衝蘇紫衣尖聲說道:“茹婉郡主,你嚇暈了御史大夫之女,此事明日必受彈劾,請郡主恕老奴責罰之罪了!來人--,杖鋸!”

  站在一側的宮女隨即托出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個鋸齒狀戒尺般大小的竹板,雙手託到了遲嬤嬤面前。

  這種杖鋸,打人傷的不重,但卻很疼!是儲秀宮懲戒貴族小姐們管用的東西。

  蘇紫衣掃了眼那杖鋸,冷聲一喝:“你敢?!”

  “這儲秀宮內,但凡平行不端,老奴便有權懲戒!”遲嬤嬤說完拿起杖鋸,杖鋸微擡:“當年皇后娘娘,老奴也一樣懲戒!”

  “你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品行不端嘍!”蘇紫衣冷笑着看着遲嬤嬤手上的杖鋸。

  遲嬤嬤自鼻息間哼出一口氣:“老奴適才已經見識過郡主的口齒之伶俐,老奴不與郡主辯解,老奴只盡職責!”說完擡起杖鋸,狠狠的向蘇紫衣肩頭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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