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這主播不行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
青年瘋狂地在破舊的小巷子裏奔跑着,身後是以師叔爲首的鄰居和同門,在後面瘋狂地追着。
“環兒,你怎麼了?”
“別跑了!”
“前面危險!環兒!”
青年想吐出一口老血,頭也不回地破口大罵道:“我呸,老東西,到了現在還在騙你爹!”
話雖然說的很勇,但是青年眼中的淚花都出現了。
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危險啊!
他想回家……
師叔皺着眉頭,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秦鳳青僵硬地鼓了鼓掌,乾笑了幾聲,道:“哈哈哈,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劇情發展啊。”
果不其然,方平又笑道:“沒有責怪誰的意思,在你們眼中,地窟和地球其實沒差別,我想諸位前輩是認同的吧?”
“我能有什麼事?”
郭生野不想聽秦鳳青的大吼大叫,慢吞吞地起身,目中無人地離開了吵鬧的大殿。
張武也默默點了點頭。
“就是師叔剛剛跟我說着說着話,就突然變成了血盆大口的怪物,要喫我。”
師叔皺了皺眉,沉聲說道:“別哭了,這個樣子……真的太難看了,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師妹一臉疑惑,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方平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他不喜歡這些一直躲在暗處的老鼠。
華國征戰多年,未曾與諸位謀面,也很少聽到各方動靜,害得我都以爲我國便是抗戰唯一陣地了。”
大殿內,方平高居首位,身邊是吳奎山、吳川和林龍三人,下方則是坐着大量的來自不同勢力的強者。
“環兒,你怎麼了?”
方平忽然心有所感,大咧咧地掃視了一圈,都沒發現那股窺視的目光來自何方。
方平沒有想過,郭生野人在地窟的可能性。
“你看一下,你所看到的怪物是這樣的嗎?”
這副模樣真是讓屏幕外的人都看得皺眉。
青年好不容易止住哭聲,抽抽噎噎地說出了事情的經過,時不時還瑟縮一下。
青年心慌極了,依舊是不停地探頭,想要看巷子中有沒有人追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生死時速突破了他的極限,青年很快就將他們甩得沒影。
但是有什麼辦法,還是放心不下。
小白亦步亦趨地跟在郭生野身後,鍥而不捨地問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等到時機合適,這些老鼠便跳出來,從利益出發,在天平兩端下注,爲不曾減弱的戰火增柴添油,將其譽之爲“同爲三界之人,無敵我之分,無陣營之分”。
這也太驚悚了吧?
除了他和龍變,在場無人知曉,如入無人之境……
青年看着不掩擔憂的師叔和同門,抱着師叔的大腿嚎啕大哭。
“……”
呵呵,不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了。”
郭生野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小白模糊的面容:“說起來,你什麼時候能有臉?”
不對,等等,他怎麼會來?他怎麼來的?
“哈?天外天中也有這樣的貨色嗎?還以爲能被帶出門的都是些精英呢。”
“這是魔法。”
感覺被罵了的小白不敢說話,見郭生野臉色越發不耐,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能要等兩界統一?”
不至於吧?
說真的,要是能把郭生野推進火化爐,全身都化爲灰燼了,他的嘴還留着。
難道這些年龜縮在狹小之地,短暫的和平與漫長的時間讓他們變得麻木和愚鈍了嗎?
在這些老鼠眼中,地窟和地球一體,然而卻能讓兩界戰火紛飛數百年,不曾調停,不曾喝止。
小白一愣,是啊,它都問完了,還一直跟着殿主幹嘛呢。
“這明明差很多啊!”
郭生野不太喜歡這些老古董,只看他一直稱他們爲“老鼠”,就知曉了。
“師叔,師兄他怎麼了?”
郭生野有些遺憾地想道。
青年感動地看向了一向嚴厲的師叔,還是師叔最靠得住,等回去後,他一定跟他的父親美言幾句,師叔是能擔得起大任的人物。
秦鳳青咋舌,夠狠的,殺人誅心啊。
“嗚嗚嗚……”
郭生野擺了擺手,推門進了寢殿,而小白停在原地片刻,目送殿主進了門後,離開了這裏。
“我……”
在衆人擔心師叔的皮是不是會被擠皺出印子的時候,師叔忽然鬆開了眉頭,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輕聲道:“別害怕,師叔在這裏。”
郭生野淡淡道。
“不過是流點血,又有什麼要緊。”
青年的肩膀再次被搭上了一隻手,師妹的聲音在青年的耳邊顯得陰惻惻的。
師叔回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奇怪,總感覺有一股窺視的視線。
郭生野淡淡道:“當然是被那青年的師叔發現了,這行人中,也只有那個師叔實力稍微高一點。”
師叔厲喝道。
外面的世界好危險。
青年下意識回答道,皺着眉,忽然發現不對勁:“咱們宗門……沒養妖獸啊……”
準確地說,或許是等殿主徹底能夠承接三界。
青年扒着牆角,往外看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小白擡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指着從他眼中流出來的血。
爲什麼,爲什麼第一次出師門,第一次來到人間界,就要遇到這樣的事情!
“這地方是不是不對勁,你一走進這條小巷,就昏過去了。”
話落,他眼睜睜看着師妹那張漂亮的臉上長出了一隻長長的喙,張開了自己的嘴,尖利的細密的牙齒在光線下甚至閃着白光,朝着他的喉嚨叨去。
明明這些老鼠,也曾經是人,也曾經經歷過戰爭,也曾看過醒目的鮮血,感受過切身的疼痛。
隨着師叔的話語逐漸落在青年的耳邊,青年周圍的人面容逐漸模糊,唯一能看得清楚的只有那不斷張大的嘴巴。
郭生野極爲淡定地擦去,平靜道:“不過是軀殼太脆弱了,不必擔心。”
郭生野輕飄飄地說道:“差不多。”
張武問道:“那這個青年遭遇的到底是什麼?是幻術嗎?”
“啊,不用了。”青年抹了一把臉,汗如雨下,他拽着師妹,貼着牆面,低聲道:“這地方不對勁……”
秦鳳青不屑地抱臂點評道。
現在光幕中的場景,已經不在小巷中了,而是在大殿內。
“不過這是什麼科技啊?”
“差不多,一般人走進那地方,情緒本就會被放大,更加敏感,所以很容易被騙,很正常。”
“哈?”
屏幕忽然黑下來了。
郭生野不爽地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了冰冰涼涼的可樂,把可樂喝出了酒的架勢。
“絕巔死後,天上會下紅雨,那我在那個地方住久了,也會給那地方留下點什麼東西,這很正常吧?”
青年瞬間昏死在地。
畢竟衆所周知,哪怕兩界曾經爲一體,如今也是兩界。
“算了,我們先去看看房子吧,一會兒走的時候再來找他。”
此話一出,不少人臉色微變。
師妹從上往下望着他,再次好奇地問道:“你說的血盆大口是什麼樣子?比咱們宗派領地裏的那隻妖獸還要可怕嗎?”
方平如果能直接開罵就好了,但是不行,作爲各方第一次會晤,自然是得表現出我方應有的氣度。
能給你們看個短片,已經夠意思了。
“被發現?”
不過此時雖然沒有酒,也不減它的好滋味。
郭生野再次停下腳步,問道:“你一直跟着我幹嘛?”
而郭生野坐在寢殿中的那把被血染紅的椅子上,手一揮,面前再度出現了那光幕。
這些都是他的手下嗎?
爲什麼能這麼熟練地編出玩弄人心的劇情啊?!
一張張血盆大口自上而下,包圍着,想要吞噬掉青年的頭。
秦鳳青忽然有些可惜這屏幕被發現了,不然還能看一場大戲。
師妹好奇地歪頭道:“哪裏不對勁?”
秦鳳青順從地改口道:“魔法居然能夠被人發現嗎?”
沒有線索,師叔只好領着衆人再次回到了那間房子前。
師叔腳步減緩,停留在原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這地方可能有古怪,我們要小心點。”
這個人的童年不至於這麼悽慘吧?
還是他們的本性,就是如此?
郭生野揉了揉眉頭,感覺這倆人問題真夠多的,有些後悔留下這兩個人。
“嘿嘿。”
他的瞳孔放大,冷汗涔涔,緩緩扭過頭,卻看見正在扮鬼臉的師妹。
後續居然還要採訪他。
小白一哽。
“殿主,你沒事吧?”
秦鳳青眼睛和嘴巴幾乎睜得一樣大,小白都擔心他的眼珠子掉出來:“什麼什麼什麼,等等,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繫嗎?還有這一點也不正常啊!”
方平笑容滿面,率先開口道:“天外天、界域之地、六大聖地、各國官方……今日諸位齊聚一堂,着實不易。
“哎,這主播不行。”他一邊喝,一邊吐槽道。
怎麼可能有人在地窟坐着,就能知曉人間界發生的事情呢。
“啊?”
郭生野再次不動聲色地歪着腦袋,用手捂住了又開始流血的耳朵,輕描淡寫道:“哎呀,看來是被發現了。”
看來是郭校長來了……
顯然,師叔和青年的同門和秦鳳青想的一樣,眉頭越發緊皺。
郭生野不得不再次強調。
郭生野堅定地說道:“正常。”
既然郭校長在場,那華國直接無敵了。
“我?”師妹笑嘻嘻地揮了揮手裏拿着的飲料瓶,道:“我好奇人間界的美食,就在半路去買了可樂,師兄要嚐嚐嗎?”
張武頗爲嫌棄地瞥了秦鳳青一眼,十分自然地鼓着掌,一臉欽佩道:“真是沒想到,殿主的童年竟然過得如此多姿多彩,難怪殿主如今這麼出色、優秀,讓人佩服!歎服!”
“伱在幹什麼?”
果然,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郭生野在光幕前坐着,悠哉地往嘴裏扔了顆花生米,是上次回去從家裏冰箱裏找到的,老爹的下酒菜。
“比那可怕一萬倍。”
這個人爲什麼這麼兇殘啊?
“被誰發現?”
青年再次鬆了口氣,拍着胸口,癱倒在地:“你嚇死我了。”
“是,師叔。”
“謝謝師叔。”
郭生野在實力弱小的時候,在地窟待的時間不短,不算短,親眼看到過太多死亡,也親手製造了許多死亡。
“強者基本上都能發現被人窺視的目光,所以也挺雞肋的,平時用來看個樂子罷了。”
“方宗師,野王曾告知本帝,此次會議,他也會關注。”
“……”
只是下一秒,龍變天帝的聲音出現在了方平的耳邊。
青年探頭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小巷,再次貼着牆面,道:“師叔他們都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替換了。”
“啊?師兄,你是指這樣嗎?”
張武沉默了一會兒,遲疑地問道:“這……真的正常嗎?”
屏幕旁邊的秦鳳青和張武嚥了咽口水,偷偷看了眼神色不變的郭生野。
迴應他的是青年一連串的哭聲,師叔和幾個同門師兄弟對視一眼,皆是無奈。
“是有人襲擊你了嗎,師兄?”
郭生野淡淡地看着殿內衆人的臉色變化,他們的辯解之詞、爭執之言。
屏幕還在播放着,等到那個青年緩慢地睜開眼時,就看到了師叔一行人圍成圈關懷地看着他。
實力最強的師叔,在青年清醒之後,還能得到青年的信任嗎?
估計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別哭了!”
“那地方又有什麼特別的呢?”
“……殿主最近一直都會流血嗎?”
郭生野走路的速度不快,起碼在小白將秦鳳青踢飛後,趕過來的時候,郭生野還在走廊上走着。
他渾身一抖,僵硬地扭着脖子回頭,看到熟悉的師妹,鬆了口氣,問道:“師妹,你怎麼在這兒?”
隨後,小白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感覺很模糊,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沒有,最近一直風平浪靜的。”
有的人真的,死了八天,嘴還是硬的。
武者,生活在亂世的武者,手上都沾染着敵方無辜之人的鮮血。
而坐在大殿內的老鼠,卻是在身後藏滿了無數無辜的屍體。
它們就站在這座屍山上,俯瞰着這片被戰火籠罩的大地。
神色輕蔑,眼神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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