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輪迴
小白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隨後他又疑惑道：“這個世界可以幫你掙脫記憶嗎？這個世界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郭生野重新強調道：“蟲族有些克系特製，而且他們似乎剋制人類的科技，皮糙肉厚，人類只能靠異能打。”
小白還未說話，一旁的小唐便恍然大悟：“這不就跟人族和地窟一樣嗎，在地窟，人類的科技全部失效，只能依靠武者的氣血對抗地窟的能量人類。”
郭生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在記憶海里的時候忽然想到了地窟和人類，意識到不對勁之後才清醒過來。”
小白笑道：“看來還是我比較有用啊。”
說着話，他還特意瞟了一眼小唐：“我和野哥單獨相處的時間可比某人少太多了。”
小白得意地笑着，小唐看着這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禁磨牙。
小唐扭頭直接轉移了話題：“那輪迴真是狗東西，陰險卑劣的小人。”
說起輪迴，小白和小唐臉上全無輕鬆笑意，全都沉下了臉。
郭生野倒是早已知道輪迴的不懷好意，輕聲道：“輪迴對我一直心存提防，我本不知它的目的，現在倒是明白了。”
小白愣了一下，小唐疑惑地皺眉。
過了一會兒，小白才似懂非懂地問道：“輪迴是唯一的？”
郭生野讚許地看他一眼，點了點頭：“沒錯。”
小白見小唐不甚明白，直接了當地說明：“正因爲輪迴是唯一的，而野哥是輪迴的種子，或者說是輪迴的下一任繼承者，所以現任輪迴纔會恐慌，忌憚提防着野哥。”
小唐恍然大悟，左手握拳敲擊右掌：“它怕野哥奪權？”
郭生野輕輕搖頭道：“恐怕不止，輪迴是唯一的，也就是說，不止是權力的爭奪，還關係着它的生死。”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艱難道：“輪迴已經覆滅了……”
他擡頭看向還不知情的郭生野，重複道：“在您離開輪迴，去往地府後，輪迴就已經覆滅了。”
郭生野一時之間也有些消沉，隨後又道：“不是覆滅，是涅槃重生，因爲權利的移交。”
小白恍然：“輪迴有了繼承者後，現任輪迴必須要爲此讓路嗎？”
他不是爲之前的輪迴而感傷，他只是有些物傷其類，畢竟下一任的輪迴之主是他們的殿主。
郭生野搖頭否認道：“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放心吧，到時候我們就算丟了輪迴，也有一個地府讓我們繼續存活。”
小唐驚喜道：“我和小白當時還真是歪打正着了？”
他和小白以爲輪迴覆滅，郭生野也就此死去，爲了讓郭生野能夠活下來，他們還去找了地府之主，不過那時候他們已經去晚了，郭生野早已與地府之主達成交易，來到了這個世界投胎轉世。
就連他們也沒想到，當時平平無奇的交易竟然能在未來派上用場，這是一個在未來能夠保命的底牌。
小白和小唐都不由得有些慶幸。
輪迴輪迴，還真是蒼天好輪迴，看誰饒過誰，輪迴之主的交替必然是要導致失敗者的覆滅，上一任輪迴已經死去，郭生野的未來依然撲朔迷離。
郭生野又看向了小白，問道：“他們在門內待得如何？”
小白極爲放鬆地靠着椅背，輕笑道：“過得還算不錯，有武王領着，除了氣氛緊張刺激了點，他們還是挺好的。”
郭生野微微頷首，小白又說道：“說起來，蒼貓那傢伙……我一直以爲它是小貓，沒想到啊，居然是隻老貓。”
小唐的神色有些微的古怪：“老貓？”
小白說道：“沒錯，它活的時間說不定比你我都長。”
活了那麼長時間的老東西還能那麼單純？
小唐的臉色更奇怪了：“可能它和我一樣，將漫長的年歲都睡過去了吧。”
小白撲哧笑出了聲：“它其實和咱們還挺像的。”
他順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小唐遲疑道：“它……腦子有病？”
“你腦子纔有病！”
小白沒好氣地罵道。
隨後，小白又緩和了語氣說道：“那老貓的記憶不太好。”
他若有所思道：“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爲它老年癡呆，記憶消退了。”
蒼貓從門外冒出了一顆火紅色的大腦袋：“你才老年癡呆，你才記憶消退，你纔是老貓！”
果然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容易被抓現行。
在氣氛逐漸走向尷尬的時候，郭生野朝蒼貓招了招手，蒼貓喜滋滋地邁着小碎步過來了。
郭生野揉着大紅貓的腦袋，若有所思道：“看來你套了蒼貓不少話。”
這話是跟小白說的。
小白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又道：“只是朋友間的隨意聊天啊，哪裏有什麼套話不套話的。”
郭生野輕嗤一聲，低頭看向蒼貓說道：“這種小孩心性也很好。”
更何況蒼貓到底不是真的小孩，雖然有些天真單純，但性子通透，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這就足夠了。
小白忽然想起什麼，問道：“野哥，你以前養過寵物嗎？”
在他的記憶中，郭生野似乎是沒有養過寵物的。
難不成是頭一次養寵物，所以野哥才這麼寵愛蒼貓？
沒想到，郭生野卻說：“養過。”
此話一出，不止是小白小唐震驚，就連蒼貓也直立起身子，大大的金色貓瞳不敢置信地看着郭生野的眼睛。
那雙貓瞳裏簡直就是寫滿了“你非要我失望地看着你嗎”。
一人一貓對視良久，直到蒼貓堅持不住地眨了眨眼，氣氛才鬆快下來。
蒼貓不甘心地問道：“我不是你唯一的貓了嗎？”
郭生野隨口道：“你可以是我唯一的姐。”
小白勾了勾脣角，又很快放平，這裏除了小白和郭生野的網速極快外，蒼貓和小唐這兩個老古董都是一臉茫然。
蒼貓奇怪地爭辯道：“本貓是公貓。”
郭生野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是公貓。”
隨後他又看了看蒼貓的品相，頗爲遺憾道：“如果我開貓舍，肯定讓你當種貓。”
蒼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我纔不要。”
郭生野挑了挑眉，隨口安撫道：“好，那我就不開貓舍。”
蒼貓一臉感動：“小野，你真好。”
郭生野驕傲地點了點頭，沒錯，他就是這麼好。
小白眼睜睜地看着話題被郭生野帶歪，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問道：“野哥，你什麼養過寵物？”
郭生野思索片刻，說道：“不算是寵物，以前養過看家護院的狗，養過戰馬，還養過熊貓。”
真要論起來，他養的動物可真是多了去了，如果都跟着他的話，他甚至能在這個世界開一家動物園。
小唐感興趣地問道：“熊貓？你真的養過？”
郭生野點頭道：“在現代的時候認養過，在其他世界的時候，倒是養在家裏過。”
比如古代世界，比如異獸世界。
郭生野低頭看了眼蒼貓，改口道：“我以前當過御獸師，自然養過很多獸類。”
蒼貓好奇道：“御獸師是什麼？”
郭生野解釋道：“就是和獸類簽訂契約，人類可以通過契約獸來增強自身實力，也可以通過指揮契約獸來進行作戰。”
蒼貓點了點大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就像是姬瑤和小鳳凰那樣。”
郭生野遲疑了一瞬，還是戳穿了殘酷的現實：“姬瑤和小鳳凰是平等關係，然而御獸師和契約獸卻不一定，有很多品行卑劣的御獸師會將契約獸當作奴隸奴僕來使喚。”
蒼貓卻不在意這個，它雖然自稱是貓，但它確實不是獸類，和契約獸品種就不同，而郭生野，還有它接近的一些飼主品性也都不錯，並不會對它做出這樣的事情。
郭生野笑道：“不過大部分的御獸師對自己的契約獸還是挺好的，畢竟一隻契約獸都挺昂貴的，完全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蒼貓問道：“就像是貓果那樣嗎？”
郭生野頓了頓，問道：“你想喫貓果了嗎？”
蒼貓不好意思地擡起爪子碰了碰自己的臉蛋，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火紅色的毛髮遮掩了它的羞澀，旁人看不出一點臉紅。
郭生野輕笑道：“你可以去找方平要。”
小白戲謔地看了眼郭生野，沒等蒼貓說話，自己將話題扯回來：“你在御獸世界有什麼精彩的經歷嗎？”
他對御獸世界很感興趣，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他也很想要去。
郭生野思索片刻，說道：“有吧，那個世界中，我被逐出家族，靠着打零工供自己上學，順便攢錢買契約獸，這段經歷還挺精彩的。”
他說完後，小白和小唐原本期待的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這到底哪裏精彩了？”
蒼貓不懂地問道。
郭生野笑道：“因爲後來的故事就很千篇一律，比如我買到了一隻喜歡的契約獸，我和契約獸在學校的比賽中大放異彩，家族重新來人請求我回歸家族，各大名校也來邀請我入學，之後更是一帆風順，從參加全國賽事再到參加國際賽事，無一敗績。”
小白在心裏嘆了口氣，果然，前期的鋪墊就是爲了後面的凡爾賽。
好一個千篇一律！
好一個郭生野！
真是凡爾賽中的凡爾賽，蒼貓就不該給他當捧哏。
然而蒼貓不懂小白的蛋疼，它仍然睜着亮晶晶的眼睛，誇讚道：“小野你好厲害。”
郭生野身心舒暢，道：“還好，不過確實挺無聊的。”
他倒也並不是爲了炫耀，對他這種歷經世事，可以說是體驗了上萬本起點男主的生活的人來說，白手起家的經歷對他而言，更加有趣。
對於郭生野這種人來說，每個世界都是一個大型遊樂場，給他更多的苦難，他都不覺得是苦難，反而會更加躍躍欲試，想要挑戰難關的好勝心。
小白問道：“你在御獸世界打什麼零工？”
郭生野輕笑道：“在御獸世界，最好賺的錢就是在契約獸身上，所以我考了幾個證，給契約獸看病、美容、指點進化方向等。”
也是因爲這段學習經歷，他纔給自己挑了一個既閤眼緣，性價比高，天賦還不錯的契約獸。
蒼貓瞠目結舌道：“你管這叫打零工？”
作爲一隻極其不愛學習的貓，它覺得郭生野這樣做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不就是沒有錢嗎，別的學生打工都是去當便宜勞動力，怎麼你就直接考證996了？
郭生野笑眯眯道：“其實還挺有意思的，我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也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
他興致勃勃道：“人類和異獸簽訂的契約保證了人類的絕對統治與人身安全，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異獸作爲獸類，本就對人類的情感情緒極爲敏感，簽訂契約後，對人類的情感更加敏銳……”
小白恍然道：“但是人類對此毫不知情，契約獸其實對飼主的表裏不一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怕異獸表現出來，人類其實也不會往契約上面想。”
郭生野點了點頭，笑出了聲：“比這更狠，不知道是誰改動了當時的契約，爲異獸留了一手，簽訂契約後，異獸不止是對情緒變化敏感，更可以聆聽到人類的心聲。”
小白神色有些古怪道：“御獸世界不會有可以讀心的異獸吧？”
郭生野幸災樂禍地笑道：“有，不過那異獸不會讀心，它只是當時比較笨蛋，把自己暴露出來了而已。”
小白驚訝道：“異獸不能說出自己可以通過契約讀心的事情？”
說完，小白又點頭自我肯定道：“也對，對契約保密本就是契約內容的一種。”
郭生野好笑道：“沒錯，最開始被發現可以讀心的異獸被人類供起來了，覺得它特別厲害，是物種變異的產物，爲此還做了不少實驗。”
小白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也樂不可支道：“還真是挺諷刺的，當初的契約是哪個天才提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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