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原來是劇場版,我悟了!

作者:吞噬藥師的寶木德里奇
“安和純,財團b的常務,財團b目前實際上的負責人,此外擁有多個其他會社的股權。”

  “舊華族啊……”

  “與其說是舊華族,不如說是一方豪強,在他的老家有兩個縣的議員都是他的人。”

  “手握票倉,又有錢財,最重要的是曾經和暴力團有過很深入的關係,你覺得他有可能是幕後主使嗎?”

  “什麼意思?”

  “藤田剛的信息你也看了,那個傢伙輕浮無用,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策劃出這些事情的人。”

  幾個警部在小房間裏對着信息資料分析着細節,牆上張貼的照片裏,艾麗婭的側臉照片安靜地看着他們。

  有一個警部擡眼和那張照片隊長,咂了咂嘴,將手裏的磁力飛鏢扔過去。

  啪地一下,飛鏢砸在艾麗婭照片的腦門上,晃了晃在白板上粘穩了。

  “你這位恣意の千金,實在是招惹了太多的人啊……”

  “那幾個綁架犯運回來了嗎?”

  “剛押送回來,要去詢問嗎?”

  “當然,他們可是當事人,黑田那個傢伙,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有點問題。”

  根據目前他們手裏的線索來看,其實脈絡還挺清晰的。

  艾麗婭早些時候,和財團b的藤田常務之間有矛盾,雙方甚至有過擦邊規則的過激行爲。

  而後續因爲這樣的舉動,艾麗婭和財團b之間鬧翻,從有可能的併購再到現在的雙方敵對,可謂是人盡皆知。

  藤田常務本身的職務被剝奪,財產被瓜分,以至於他的兒子藤田剛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做出了綁架的舉動。

  至於說爲什麼不綁架艾麗婭,而是綁架她身邊的人,這就還有待商榷了。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事情還能控制在一起激情犯罪的案件裏,是惡性的事件。

  但如果涉及到財團b的安和常務,這就又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安和常務協助甚至是教唆藤田剛,幫助他犯下這樣的罪行,藉以達到打壓艾麗婭的目的?

  目前這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證據,實在是做不得準。

  不,倒不如說就算是有確切的證據,也並不能說明什麼,除非是把藤田剛抓住,然後由他來供述指認。

  警視廳的幾個警部走在走廊裏,低聲交流着想法,有文員趕過來遞交了幾份臨時查到的資料。

  幾名警部看完了手裏的資料,俱都停在了走廊裏,互相交換眼神。

  最後爲首的那名警部嘆了口氣:“慢了一步,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事情了,請課長來吧。”

  原本負責這件事情的最高責任人,是警視廳的一名警視,就是之前在富人區塔樓公寓那邊負責現場指揮的那個。

  這已經是很高的規格了,畢竟警視廳四萬多人,構架其實也就9個部門和分課,下轄10個方面本部和警察署。

  警視已然是各個分署長的級別,相當於一個市局在現場指揮分管。

  而現在僅僅只是幾份臨時查到的資料,就直接把事情上升到了本部課長警視正,又高了一級。

  雖然大家毫不懷疑要是這事兒沒進展的話,後面很可能會把警視廳的一哥警視總監也招來。

  但那不是以後的事情麼?這纔多久啊,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刑事總務課和捜査一課都派了人過來,搜查一課的課長被叫來的時候還有點疑惑。

  “發生了什麼?”

  “之前的搜查,發現了很嚴重的問題。”一個下屬將資料遞給他:“在藤田剛的住處,發現了大量的工程炸藥。”

  “……”

  “除此之外,還有部分未完成的定時炸彈,至少有10枚。”

  搜查一課課長眨了眨眼,而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的已經不是普通的綁架犯罪了,這都是什麼可怕的蟲豸啊?!

  “馬上把第1機動隊調過去,爆裂物處理班現在在哪裏?”

  “已經在路上了,另外銃器對策部隊也在趕過來的路上。”

  對方都玩炸藥了,很難說手裏不會有槍,這種極度瘋狂危險的傢伙,把事情上升到了可怕的地步。

  之前遞給艾麗婭的定時炸彈是假的,原本還可以解釋爲搞不到真炸彈。

  但是現在來看,或許又是心理戰術的一環,類似狼來了一樣的迷惑行爲,欺騙當事人。

  倘若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假炸彈,那麼第三次第四次降低了防備之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呢?

  藤田剛的可惡和狠辣,在一瞬間展露無疑——真是個可怕的罪犯啊!

  “另外之前的三名被逮捕的綁架嫌疑犯,其中的一個確認有……問題,應該說是問題吧。”

  “什麼問題?”

  “在對方的身上搜出來了一百萬円的現金,根據他的交代,是安和由美子給他的。”

  “安和由美子是誰?”

  “安和純的孫女,財團b的負責人,據說和艾麗婭有很深的矛盾。”

  懂了,這意思是要對付艾麗婭的人,極有可能是根基深厚的本土oldmoney?

  神仙打架你們倒是搞點商業手段啊,怎麼奔着綁架勒索定時炸彈來了……

  “先去審訊那幾個綁架嫌疑犯,另外——”

  “課長!”

  “另外……什麼事?”

  “艾麗婭來了。”

  “來了就來了,讓她等着——另外——等下,誰來了?!”

  “艾麗婭小姐。”

  “……請她到會客室,我馬上過去。”

  ……

  ……

  “我真的是清白的!我——我沒有綁架艾小姐!”

  黑田的好兄弟痛哭流涕,十分後悔。

  後悔當然不是因爲害怕警視廳,他這種暴力團分子來這裏就跟回家一樣。

  他後悔是因爲自己的抱大腿計劃中道夭折,居然成爲了綁架艾小姐的嫌疑犯。

  用腳想想,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對方都不會用他了。

  那些大人物有的是狗可以使喚,怎麼可能留下他這種疑似有問題的呢?

  “是黑田!絕對是黑田!他栽贓陷害我——你們去抓他——還有他妹妹!你們快審問他妹妹!”

  兩個負責審訊的人揉了揉額角,對面前這個廢物點心有點無語。

  第一,你所說的黑田已經進來了,人家還是自首的。

  把人送到塔樓公寓的事情,發生在對方自首之後,明顯是有人冒用了他的名義。

  這種不在場證明比什麼都直接,證據這種東西從來都是論跡不論心的。

  其次是你們綁架了人家的妹妹,大家親眼看到的,哪有審訊受害者的,精神有問題麼?

  “我真的是無辜的!我爲……我……我反正絕對沒有冒犯大小姐的意思!”

  “可是我們確實是在你所在的地方,發現了被綁架的受害者,還是兩名。”

  “那是因爲黑田想要實施犯罪,我爲了制止他,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的好兄弟,組裏的頭目,黑田,纔是犯罪的主謀?”

  “對!是他!”

  “而你綁架他的妹妹,只是爲了阻止他……你到底是爲誰做事的?”

  你以爲你是什麼正義的使者麼?

  “我……我……請讓我見一見艾麗婭大小姐吧!我可以證明我自己的清白!”

  “不可以。”

  “還有由美子小姐!請讓我向由美子小姐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應該向我們說明,到底發生了什麼。”

  “……”

  這是能說的嗎?這是能夠作爲證據進行交待的嗎?

  說自己收了安和由美子的錢,然後帶着人行兇殺人,準備把黑田廢掉送到對方手裏謝罪?

  他沉默了好一陣,垂下頭:“我要見安和由美子小姐,她是知道我的,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

  玻璃窗外,兩名警部雙手抱胸,陷入思考之中。

  作爲職業組,尤其是能夠從東大出來,再殺穿國一考試,最後進入警視廳的職業組,他們智商都不低。

  外人可以說他們風格迂腐,流程繁瑣,行事拖沓,遇到事情就是開會開會開會……

  但那不是他們的問題,是本子這個地方的這國怎問題,起碼在他們升上去之前,他們的風格還不至於那麼拉垮。

  現在高智商職業組們敏銳地發現了不對……

  “這個傢伙和黑田,有人說謊了。”

  “我覺得是黑田,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他應該隱瞞了什麼,而這個傢伙……他很有可能是選擇了當叛徒。”

  當極道的叛徒,去給大人物當狗,這種事件屢見不鮮,甚至可以說是極道洗白的重要途徑之一。

  “申請一份調查協助,請安和由美子小姐來,我們詢問一點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爲安和由美子做事?”

  “有可能,而且之前的調查,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事情,財團b和艾氏集團的實際關係,並沒有那麼差。”

  “什麼意思?”

  “艾氏集團併購財團b其實已經完成了,價格非常高,我懷疑新聞裏的那些矛盾,是他們的什麼商業計劃手段。”

  “也就是說,財團b的安和常務,和艾麗婭其實沒有實際上的矛盾?”

  “對,安和由美子這段時間甚至一直跟在艾麗婭身邊,有點類似於……質子的感覺。”

  “所以黑田說謊了,藤田剛其實並沒有和安和常務有關聯?”

  “尋找一個突破口試試看吧,實在不行的話,動一點手段。”

  “這樣的話,會被抓住把柄的。”

  “如果不這樣的話,你覺得那位恣意の千金會怎麼樣?還有三名受害者至今不知道在哪裏。”

  “……唉。”

  ……

  ……

  “黑田,很抱歉地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一名文員臉色不是很好看:“之前的救援行動出了意外,你的妹妹……現在正在醫院接受搶救。”

  黑田呆滯了一瞬,然後整個人掙扎着想要暴起,憤怒地罵着什麼。

  “不是我們動的手,是綁架你妹妹的那三個嫌犯,有人帶着土製的鐵炮,在反抗的時候走火,裏面裝填的鐵砂和彈丸誤傷了你妹妹,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放心,只是打到了……打到了胳膊。”

  只是打到了胳膊的話,需要搶救嗎?

  黑田喘着粗氣,直勾勾地望着那個文員,後者有幾分內疚地移開眼神。

  當然不是對黑田內疚,而是救援行動不利誤傷人質這種事情,實在有點讓人感到憋屈。

  玻璃窗外的兩名警部對視了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放下手走進去,把文員換了出來。

  “黑田,你之前隱瞞了什麼?”

  他把一疊材料扔到桌上,強光的檯燈扭過去抵着對方的臉:“綁架你妹妹的三名嫌犯,和你的說法完全不同,他們爲安和由美子做事,而安和由美子和艾麗婭並沒有矛盾,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他們不過是和你之間有衝突而已!你纔是那個綁架了艾麗婭的妹妹,然後意圖用這種方式驅虎吞狼的傢伙!”

  “……”

  “怎麼,被戳穿了,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辯白了嗎?還是說你聽不明白驅虎吞狼這個成語的意思?”

  “我妹妹……”黑田捂着臉:“我妹妹究竟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你妹妹沒事。”警部微微眯起眼睛:“她很好,並沒有受傷,剛纔是資料出錯了。”

  “我要見她。”

  “不行,你是嫌疑犯,她是受害者,你們暫時不能見面,要探視的話,得等到案件結束她才能探視你。”

  “我要見她!她受傷了對不對——她出事了對不對!!”

  “……沒有。”

  “……”黑田擡起頭直直地看着他,好一陣之後頹然地垮下肩膀:“好吧……我……我之前確實是說謊了……”

  警部精神一振,但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振奮的意思,反而更是不屑地往後靠了靠身子。

  這個姿態,意味着他從心理上不需要黑田的闡述辯白,他已經有了完整的證據鏈,只是等待黑田承認罷了。

  黑田身子微微佝僂起來,手上的手銬輕微抖動着,發出嘩嘩的聲音。

  “我其實……我之前確實是爲藤田先生做事,我派遣了手下去盯梢,想要查清楚艾麗婭她們的行動軌跡。”

  “這些你已經說過了,說點你隱瞞的。”

  “我並不是因爲良心發現,不敢招惹這些大人物,才停下了行動,而是被背叛了……”

  警部眼神一閃:“你的好兄弟轉投了對方,爲對方做事,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知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我才被迫停下了行動,而且還被刺傷了。”

  “然後呢?”

  “然後,我知道我不能夠再這麼下去了……我會死的……招惹那樣的大人物,或許有機會逃脫,但是被背叛,被同類追殺,大家都是下水道里打滾的老鼠,他們是絕對會下狠手,不給我掙扎的機會的……”

  黑田的聲音帶着疲憊和解脫:“這些年,我已經撈夠了錢,本來打算過一段時間就上岸的,他做得對,爲那些大人物做事,確實也是一個好辦法……我錯過了這樣的機會,又受了傷不想死,所以只能來坐牢了,坐牢總好過被人殺死在不知道什麼角落,不是嗎?”

  “那麼綁架案,和你有什麼關係,藤田剛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藤田先生的計劃,他只是安排我去盯梢對方,並且讓我爲他準備了一批炸藥。”

  炸藥,那一批在藤田剛住所發現的工程炸藥!

  警部換了個坐姿:“炸藥?多少?”

  “三箱,每箱24公斤,是郊區一座大樓爆破的時候會用到的,我從黑市搞來的。”

  三箱工程炸藥,但是之前搜查到的據說只有兩箱。

  這意味着有24公斤工程炸藥不知所蹤,這些東西要是做成炸彈,後果難以預料。

  要知道爆破一幢大型建築,用到的炸藥量也不過是幾百公斤,這玩意兒用來針對個人的話威力可想而知。警部用手裏的筆敲打着桌面,好片刻之後望向黑田,眼神緊盯着他:“你還隱瞞了什麼?”

  “我……”

  “黑田,我想你應該明白你的處境,你出去的話,要面對的恐怕不是一個人的怒火。”

  “……”

  “安和純,你難道就真的不知道他曾經是做什麼的嗎?稻川會的會長見到他也要先鞠躬行禮,這樣的人,真的是你能夠誣陷的存在嗎?”

  “我——”黑田掙扎了一會兒,似乎被徹底擊垮了心理防線:“我其實……我並沒有聽到過藤田先生,說和安和常務有聯繫,我只是在之前的新聞上,看到艾麗婭和財團b之間有矛盾,覺得這樣可以……可以混淆你們的搜查方向。”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不知道。”

  “什麼?”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對我有什麼用,我只是單純想要多拉一些人下水!”

  黑田擡起頭,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被背叛了——我差點死了!爲什麼他們能夠幾句話就讓人給他們賣命!就是因爲他們天生就是什麼高貴的人嗎?!我要不是被背叛了!我也能夠成功脫身!你們根本抓不到我!我自首不是因爲你們有本事,而是因爲我實在是沒地方可以去了!”

  “……”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做就進來了,難道我甘心嗎?既然我下半輩子都要坐牢,那我爲什麼還要良心發現!我巴不得藤田先生能夠把他們都弄死!都殺掉!全都殺掉——他們也該死——我要在監獄裏看着他們一個個死掉!那個什麼艾麗婭!還有那個安和——他們打起來啊!他們不是那麼大的矛盾嗎!打起來!全都打起來然後同歸於盡啊!!”

  “……”

  警部看着歇斯底里的黑田,眼神裏帶起幾分不屑和憐憫混雜的情緒。

  人們總是會對大自然的饋贈報以不信任,而後對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深信不疑。

  將對方一段段擊垮之後,挖出來了潛藏的心魔,警部便不再關注這種走狗式的小人物。

  好片刻之後他垂下目光,調轉手裏的筆,在資料上的那個黃毛輕浮男的照片上畫了個圈。

  那麼目前就只剩下這個最危險的男人了。

  ——藤田剛!

  ……

  ……

  艾麗婭在會客室裏,見到了這件案件的新負責人。

  “我是搜查一課的課長,松本。”

  “……”艾麗婭看着這個眼睛上有一道傷疤的警視,有種微妙的不好預感。

  “松本警視,認識一位叫目暮十三的警部嗎?對方應該也是搜查一課的。”

  “目暮十三?”松本警視皺起眉頭:“並沒有這樣的人,是有誰冒用搜查一課的名義,接近過艾小姐嗎?”

  他頓時警惕起來,這難道是和之前類似的,使用不被人懷疑的身份犯案的手段?

  “不,只是聽說,沒有那樣的電信詐騙。”

  “啊,這就好……艾小姐,警視廳的調查已經有了一部分成果了。”

  “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已經成功獲救了嗎?”

  “你的妹妹已經在醫院接受了全面的身體檢查,並無大礙,如果能見到艾小姐,她一定會很安心的。”

  這意思就是你趕緊去看看你妹妹吧,別在這裏給我們加壓了。

  可是艾麗婭卻只是單手撐着下頜,端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卻有種大佬看下屬的風範。

  松本警視自顧自地說着話,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只能是安靜地和對方對視。

  要知道就算是面對警視廳的一哥警視總監,他也沒這種微妙的心理壓力。

  這個少女,似乎有種令人畏懼的魄力——哪怕乍一看是這般稚嫩清麗的容貌。

  艾麗婭垂下眼簾:“據說有三名嫌犯被逮捕了,我想要見見他們。”

  “這不符合規定,艾小姐,還請不要讓我們難做。”

  艾麗婭沒有說話,只是抱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熱氣,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幾秒鐘之後,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走廊傳來,而後是開門的聲音。

  松本警視扭頭看去,趕緊站起身:“部長!”

  來人赫然是警視廳的警視長,刑事部的部長,搜查一課的頂頭上司。

  急促的腳步聲來自於身後那些追趕這位警視長的下屬們,因爲身量很高,行走之間步伐很大。

  而且作爲警視廳理論上的第三把手,對方自然是走路帶風,無人能擋。

  艾麗婭打量着這個警視廳的大佬,就確定這個世界的設定很微妙地又跑去借鑑人家柯南了。

  雖然沒有目暮十三和他單推的危險工藤老弟,但是卻有松本清長和小田切敏郎是吧?

  你這樣搞得我很急啊,這些人出來,後續沒點追車戲爆炸戲什麼的,也配叫劇場版?

  雖然艾麗婭自認武力遠超獨角獸小姐,單手就能對抗人形高達京極真,但是身邊人怎麼辦?

  “艾小姐。”小田切警視長和艾麗婭握了握手,聲音自帶堅毅buff:“安和常務向你問好。”

  “小田切警視長和安和常務關係很好?”

  “我們曾經在同一個弓道九段的老師手下學藝,他曾經向我誇獎過你的技藝,說你是心技一體的天才。”

  “無他,唯手熟爾。”艾麗婭點了點頭:“既然都認識,那我也就不客套了,我要見那幾個傢伙。”

  “可以,松本,你去安排一下。”

  “是!”

  “艾小姐,我們要先跟你說一下情況,另外安和由美子小姐有跟你在一起嗎?”

  “由美子?”艾麗婭眸光一閃。

  對方先是點明和安和常務的關係,又叫由美子來,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爲什麼了——

  “這麼說,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由美子是估計接近我,充當內應,綁架案也只是一次警告,想讓我滾出這個市場?”

  艾麗婭抖了抖手裏的資料:“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啊——何等可怕的決意!”

  安和由美子坐在旁邊不說話,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

  最大的問題其實並不在於她說什麼,而在於收了她一百萬円的傢伙,確確實實被抓到‘綁架’了鈺妹妹。

  他說沒有綁架,但是鈺妹妹就是在他那裏被發現的,另外還有一個被綁架了的女人,這叫當場抓獲。

  “藤田剛失蹤了,有可能是他在幕後安排了這一切,而之所以把人送到黑田那裏,有可能是他並不知道黑田被背叛了,而是依舊把黑田當成是他可用的一個棋子,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旁邊的松本警視點頭:“選擇自首保命,確實是很讓人意外,他們這些極道的人,幾乎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自保。”

  要麼逃要麼死,坐牢算是什麼一回事?

  艾麗婭不置可否,翻了翻後面的幾頁,定格在一張證物照上。

  “意思是藤田剛手裏,很有可能還掌握着至少24公斤的工程炸藥?”

  “是的,所以這段時間,請務必小心一切來源不明的物品!”

  “只有千日做賊,哪裏有千日防賊的……藤田剛在哪裏,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目前來說還沒有,我們正在緊急搜查對方活動過的地方,但是他最後一次在酒屋裏出現之後,就不見了。”

  艾麗婭舉起那張證物照片,上面是成箱的工程炸藥,以及一部分沒做完的炸彈。

  “你們是在哪裏找到這個的?”

  “藤田剛的住所。”

  “會有人大大咧咧地把這些東西往家裏放嗎?”

  “這……”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疑點,而且比較遺憾的是我不喜歡搞推理講證據,我習慣有罪推定。”

  換而言之,不是尋找犯罪的證據把人送進去,而是先把人捏在手裏,讓對方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擡手招來安樂樂:“放話出去,之前的假急救車,懸賞1億円,藤田剛,懸賞20億,讓極道的人都動起來,我要這三個嫌疑犯,外加那個黑田所有的行動軌跡記錄,見過的有賞金十萬円,能夠搞到拍攝到他們行動畫面的攝像頭資料的,雙倍,有關鍵信息的可以給更多,讓那些傢伙全都給我動起來——”

  安樂樂收起小本本,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而當着警視廳的三把手的面還這麼囂張的艾麗婭,卻像是沒見到松本警視微妙的表情一樣,又朝由美子招手。

  “這幾個人,電話也好通信也好網絡也好,這幾天的所有記錄都調取出來,如果警視廳這邊不允許調查的話,找人買通通訊運營商那邊的人,從他們的後臺查。”

  “艾小姐——”松本警視皺起眉頭:“這樣的行爲,是違法的!”

  “讓第二搜查支援的技術支援系來協助吧。”小田切警視長打斷了松本警視的話。

  第二搜查支援,隸屬於警視廳的搜查支援分析中心。

  是犯罪廣域化和電子化的對應部隊,對電子機器的解析和搜查支援系統得到的搜查信息進行分析。

  聽起來很高大上,但其實就是電視劇裏面負責追查公共電話亭到底是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技術人員。

  松本警視還想說什麼,小田切警視長便已經擺手讓他安靜。

  “實際上,已經可以設立特別搜查本部了,這些事情即便艾小姐不說,我們也會去安排的。”

  特別搜查本部,其實應該用一個更容易理解的詞語來形容——專案組。

  當刑事部長認爲有必要時,可以發佈設立「特別搜查本部」的命令。

  這種特別搜查本部一般都應對於大案重案,比如早年間的上祖師谷三丁目一家四人搶劫殺人事件。

  犯人在世田谷區上祖師谷3丁目,殺害了包括年幼孩子在內的一家4人,手段極其殘忍,影響非常惡劣。

  警視廳甚至開出了一千萬円的高額懸賞,但是因爲沒能夠找到兇手,所以案件被擱置,

  那起滅門慘案也和『八王子女性3人射殺事件』、『歌舞伎町大廈火災事件』並稱爲平成三大懸案。

  如果藤田剛真拿着24公斤工程炸藥想要搞一把大的,那特別搜查本部的成立的確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艾麗婭很顯然是並不相信警視廳的執行能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憤怒表達得異常直觀。

  警視廳的懸賞上限是一千萬円,而艾麗婭給極道開出的價碼是二十億円。

  三百萬円就可以讓黑田遭受背叛。

  一千萬円是一個滅門狂徒的賞金。

  八千萬円就可以買富人區的高檔公寓。

  二十億円已經和藤田剛父親的所有財富等同了,那可是一個經營已久的大企業高管外加股東的全部身家!

  這種鉅額的懸賞,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可以讓賞金獵人聞風而動,把藤田剛從地溝裏掏出來。

  猜猜看如果藤田剛想要往外逃竄,蛇頭是要他的船票錢,還是想要拿他去換二十億呢?

  可這還只是開始,據說之前這位花費了700億円,只用了5分鐘就強行收購了星野酒店。

  而目的也只是爲了動用酒店背後的人脈來催促警視廳行事,以及徹查酒店本身的人員問題。

  想來她完全不在乎花費更多,把膽敢伸手向她身邊的賊人挫骨揚灰。

  在老友安和常務的勸說中,小田切警視長已經一再調高對對方的評估,並沒有小覷對方的意思。

  她並不懷疑由美子,也不在意安和常務是否有忠裝反的可能,這種氣度並不是僞裝出來的,是真正的有底氣。

  有錢的人很多,可是艾麗婭這樣的人太少,少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有錢人。

  而且從始至終,她把握着主動權,並不跟着別人的節奏走,也不去屈從於那些條條框框。

  如果警視廳不立刻去查,她甚至直截了當地敢於‘收買’通訊運營商的內部人員,何等張狂。

  用金錢驅使極道,用人脈催促警視廳,既不拘泥於所謂的流程正義,也不屑於去踐踏當前的規則。

  看得出來,她對於這個社會的‘運行’瞭解深刻,俯瞰着整個生態位不同區域的運轉方式。

  這種可怕的決意,這種如同利箭離開蓄力已久弓弦一樣的迅疾如雷姿態,實在是讓令人炫目,望之心驚。

  她真的才18歲?難怪安和僅僅是和她見過一面,就表示這樣的人絕對是不可輕易戰勝的豪傑。

  如果真的是藤田剛想要報復她,那隻能說那個傢伙選錯了對手,並且將會遭遇此生最大的噩夢……

  “那麼接下來,我們去見一見那幾名嫌犯吧。”

  艾麗婭站起身,剛準備去和那幾個爛番薯臭鳥蛋好好solo一番,就瞧見安樂樂跑了回來。

  她手裏拿着一個平板,上面是剛發送過來的郵件。

  “大小姐!有人聯繫了我們,索要贖金!”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艾麗婭的臉上,想要看清楚她的表情。

  “多少錢?”艾麗婭沒有表情,平靜得很。

  “……十億舊鈔,不連號,不準裝最終裝置和染料彈,要求我們在24小時之內送到目標地點。”

  松本警視伸出手:“請給我們看一看郵件的具體內容,十億円現金的話,我們可以聯繫銀行方面準備!”

  “不,是美金……也就是——差不多1400億日元的樣子。”

  松本警視大爲震驚,這如果真的湊出來,簡直就是世界第一綁架案了吧?!

  上一次這麼恐怖的要價,大概得是紫荊那邊的世紀賊王‘大富豪’綁架李黃瓜的兒子,要價10億3800萬。

  可是那筆錢換算成美金,也不過是一億兩三千萬,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艾麗婭嘆了口氣:“回郵件問他,見過十個億現金堆在一起有多重嗎?”

  說着她和兩個警視廳的大佬聳了聳肩。

  “我見過,十一噸重,他無論如何也拿不走的,所以這種要求,明顯是障眼法。”

  “那艾小姐,是不準備答應他嗎?這樣的話我們後續就——”

  “不,我答應,如果他真的要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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