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比超模黑粉更超模的艾麗婭
就算再有經驗,面對這種電話恐嚇的傢伙,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打圓場。
只能讓導播切掉這段別播吧?
粉絲們竊竊私語着,不知道這是電視臺安排的,還是真的有了這種喪心病狂的黑粉意外。
艾麗婭則是摸着下巴,回憶着一些有的沒的,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似乎不是假事兒。
酒鬼薔薇聖鬥……嘖……不是吧……那個少年犯,不是應該早就被抓了嗎?
我真的活在2022年,而不是活在1997年?
讓我看看今年都發生了什麼——
拓麻歌子爆火,口袋妖怪綠葉正在製作,特攝片開始拍迪迦奧特曼了……
嘖!沒錯!自己真穿越到了1997年了!
正想着呢,田中皆實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一行人就急急忙忙地闖進演播廳。
爲首的一個赫然是之前和艾麗婭見過好幾次面的松本警視,身後則是阻攔不及的電視臺工作人員。
“等一下!等一下你們不能進去!”
“爲什麼不能進去?讓開!”松本警視推開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態度強硬。
他本身就是強硬的風格,畢竟作爲搜查一課的課長,要是還和氣生財,那本子的警視廳也就沒人可用了。
更別說他之前還‘設計’了一下本家同姓的松本大臣,雖然對方因爲‘癌症’去世了,可也有他的一份努力。
這樣的前提下,松本警視儼然就是殺瘋了的姿態,纔不會給誰面子。
哦,不對,他還是要給艾麗婭面子的……
在看到艾麗婭之後,松本警視就先是鬆了口氣,又板着臉要求電視臺趕緊停下節目的錄製。
粉絲們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嘀嘀咕咕,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警視廳都來了啊!看來有的事情真的不是假的啊!
艾麗婭站起身:“好久不見,松本警視。”
松本警視心說我倒是想要不見到你,可問題是沒得選啊。
“艾小姐,借一步說話。”
說着他從身後的一個人手裏接過卷宗,伸手示意艾麗婭找個犄角旮旯說清楚發生了什麼。
……
……
“一個——極端的厭惡者?”
艾麗婭看着卷宗檔案,眯着眼睛思考這玩意兒和自己印象裏的那個瘋子有沒有聯繫。
酒鬼薔薇聖鬥,在她的記憶裏,是個喪心病狂的反社會人格的傢伙。
對方是個14歲的少年,但是行爲極端兇殘,三起犯罪事件襲擊了五個無辜受害者,導致三人重傷兩人死亡。
這種事情別說在當年的本子,就算是在更混亂的地區,也可以說得上是窮兇極惡,艾麗婭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情就是因爲當時這個傢伙鬧出了近似‘黃道十二宮’殺手的動靜,震驚整個地區。
現在的情況也類似,已經發生了兩起案件,四個小女孩受到了襲擊,幸運的是都活了下來。
但是即便活下來了也是重傷,因爲對方實在是太兇殘了,下手毫不留情。
“前天下午4點半左右,在神戶那邊的街道上,兩名國小女童被他從後用槌子攻擊,其中一人重傷。”
“沒有目擊者嗎?”
“……有,事實上,受害者之一就親眼見到了對方,並且確認犯人穿着西裝外套,手持學生用的書包。”
“這不就是國中學生的校服打扮嗎?人呢?查不到?”
“可是學校拒絕受害女生去指認學生照片。”松本警視的表情有點難看。
艾麗婭擡起頭,像是看傻逼一樣看着松本警視,後者不敢和艾麗婭的眼神對視,只能無奈移開。
“你在和我開玩笑?”
“警視廳也無權……咳,對方是私立學校,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們只能要求對方協助調查。”
“那你找我做什麼?”
“受害者當時在路上玩拓麻歌子,再加上後續的恐嚇信,我們覺得你有可能是第三次襲擊的目標。”
“你們他媽的有目擊證人,有懷疑對象,有抓人的機會——然後他媽的沒辦法查,只能他媽的找到我這個可能遭遇襲擊的被害人,然後他媽的要來保護我?”
艾麗婭晃了晃手裏的文件:“你他媽的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瘋話?!”
艾麗婭的日語很流暢,但正是因爲太過流暢,所以含媽量就跟金手指翻譯一樣信達雅地翻譯了出來。
松本警視面紅耳赤,有種被上司訓斥的荒誕感覺:“但是我們確實是不能繞過程序……”
“那就讓那個私立學校的校董去死!”
檔案裏說得很清楚,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受害女生的父親,向該校服的國中要求提供學生的照片,以讓女兒指認犯人。
但學校卻透過警察拒絕了這項要求,認爲這有損學校名譽。
於是該父親向警察提出被害報告後,再度要求指認學生的照片,結果還是無法獲得答應。
艾麗婭撩開披風,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氣:“好,我知道你是來讓我罵的,你不能做這些事情,我可以,我理解你。”
廢話,現在極道也好官方也好,誰都不願意戳艾麗婭,生怕她被一戳一蹦躂。
可問題犯人既不是什麼極道,也不是什麼老謀深算的陰謀家,就是一個純粹的窮兇極惡的瘋子。
他厭惡拓麻歌子,厭惡艾麗婭,更可以理解爲厭惡這人世間的熱鬧——偏生現在最熱鬧的就是她。
這下好了,有聯繫了,松本警視第一時間就來‘保護’艾麗婭了。
至於說要讓艾麗婭做什麼……
呵,艾麗婭從來不在乎什麼本子警視廳的程序正義。
暗自鬆了口氣的松本警視像是沒聽到艾麗婭的話一樣,指着第二份傷人事件的記錄。
昨天中午12點25分,有人向一名國小的女生詢問廁所的位置。
被害者帶領他到學校的廁所時,他對對方說“把臉轉過來吧,我要謝謝你”,隨即用鐵錘攻擊被害者之後逃逸。
之後受傷的女孩被同學發現,被老師送往醫院,可是目前依舊因爲腦挫傷而昏迷。
此外,中午12點35分左右,犯人在逃離案發現場約200米外,被另一名同校的國小姑娘看見。
犯人使用一柄刀刃長13釐米左右的刀具刺向目擊證人的腹部,目擊對方的女孩受傷正在搶救,好在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連續兩起案件都目擊到了對方,但是孩子都處於受傷的狀態,只有第一起案件的第二名受害者目前有指認的能力。
“我會聯繫人,把那所學校買下來,所有的學生資料轉入你們警視廳,偵查分析多久能完成?”
“大概今晚……另外你或許要看看這個,這是對方送來的挑釁信,他自稱shoollkill,寄到了電視臺裏。”
犯行聲明文,類似犯罪預告,艾麗婭看着那上面的字跡,眼神逐漸轉冷。
這玩意兒還不是一般的長,說是犯罪預告,但是咖啡色的信封內有三頁共1,400字的信件,同樣用紅色墨水寫成。
信上包含了六個字“酒鬼薔薇聖鬥”,分別代表“酒精”(酒)、“死神”(鬼)、“玫瑰”(薔薇)、“聖徒”(聖)、“搏鬥”(鬥),因此對方被稱爲酒鬼薔薇聖鬥。
除此之外,日買新聞社也收到一封關於本案件的信。
信中提及“酒鬼薔薇聖鬥”承認了兩起傷害案,並威脅將會有更多兇案。
而且更多的兇案的目標之一就是艾麗婭,言之鑿鑿地要把‘那個討厭的女人腦袋割下來’的威脅躍然紙上。
艾麗婭相信他做得出來,因爲歷史上,這個傢伙真的殺了第三起案件的受害者,並且把孩子的腦袋割下來了。
甚至因爲他的惡行,本子還進行了少年犯罪事件相關的法令修改,其兇殘和惡劣影響可見一斑。
艾麗婭翻看着複印的信件,開頭寫着『現在,就是遊戲的開始。』的字樣。
信的內容乏善可陳,都是一些胡言亂語一樣的話。
非要說有什麼有意義的內容,就是信中提及『當我殺人或導致他人身體遭傷害時,我覺得自己從持續的憎恨中獲得自由,我能夠從中得到和平,減輕我的痛苦的唯一方法,就是增加其他人的痛苦。』
這也是警視廳確信對方是個窮兇極惡的瘋子的證據,這已經不是正常的壞人該有的姿態了,完全就是精神失常。
『我把我的生命當作賭注押在這遊戲上,如果我被逮捕,我會被處以絞刑,所以警方會憤怒和堅持的追捕我。』
信中還斥責本子的教育制度,對方聲稱是『強迫性的教育造就了我,一個隱形的人。』
艾麗婭看得血壓都高了,松本警視沉聲道道:“最開始我們把他的名字拼成了鬼薔薇,他還很憤怒。”
不但憤怒,並且還給出了後續的犯罪預告,聲稱如果再念錯他的名字,或讓他憤怒,他將會在一個星期內殺掉三顆野菜,如果警視廳認爲他只會殺害兒童,那真是一個大錯特錯的想法。
“他把周圍的人比作野菜,可以想見是完全沒有把周圍的人當成是正常的人來平等對待了。”
“不要和我說這些,抓到他然後絞死他是你們的事情。”
“艾小姐,你的安全……”
“你應該擔心的是他的安全——我發現他之後,他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我弄死!絕對不會有寬恕!”
“……”
“把那個學校的聯繫方式給我……算了,我找人來。”
艾麗婭想了下,沒有讓雷總出面,而是聯繫到了安和由美子。
安和由美子現在已經掌握了安和家的資源,有艾麗婭提供資金,她買個學校什麼的很輕鬆。
不買其實也行,但是不買的話艾麗婭怎麼封殺那些狗屎一樣的學校管理層?
安和由美子快速趕到,在得知了事件的前因後果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艾麗婭不應該牽扯其中。
“如果隨便來一個人,就以這種瘋狂的行爲作爲要挾,難道大小姐需要爲你們警視廳當保姆嗎?”
上一個這麼當警視廳的保姆的,是號稱平成警察救世主的工藤新一,但人家是個名偵探。
艾麗婭這種角色,放到柯南片場裏面,大抵是和偵探無緣的。
她只能在劇場版裏出現,然後成爲人形高達京極真和富家千金園子的結合體,富家高達艾麗婭。
除了爲主角提供庇護之外,包括並不僅限於追殺琴酒,讓酒廠那幫二五仔滿世界叫爹。
安和由美子非常不滿意警視廳的表現,雖然她知道這次是那個犯罪分子威脅艾麗婭,才讓警視廳有了藉口讓艾麗婭幫忙繞過一些該死的流程——畢竟他們是見識過艾麗婭之前發飆時候的鈔能力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不都應該是警視廳的職責嗎?
松本警視收起卷宗:“安和小姐,我們現在就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你也不想看到艾小姐受到傷害吧?”
“那你們的意思,就是守株待兔,讓大小姐成爲你們的誘餌?!”
“不,我們已經在調查相關的嫌疑人了,國中那邊的嫌疑犯指認,只要資料送到就可以開始,我們有把握在三天之內把他抓住,他只是一個窮兇極惡的嫌犯,並沒有什麼讓人害怕的地方。”
襲擊小學生,疑似是個國中生的犯人,除了憤世嫉俗和手段狠辣之外,並沒有讓警視廳忌憚的地方。
只是這些案件依舊讓社會恐慌了起來,短短的兩天時間,輿論就快要把警視廳給淹沒了。
“就像是宮崎勤一樣?”安和由美子嗤笑出聲:“你們警視廳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大家相信你們在保護民衆,可就連民衆都知道你們沒有!”
宮崎勤是之前的一名臭名昭著的犯人,四宗幼女拐帶殺害案件的兇手。
女童被虐待並殺死,其遺灰甚至被人擺回家中門前一紙皮箱內。
可這些案件警視廳卻只是稱爲117號事件,調查毫無進展,後來機緣巧合才抓到了他這個真兇。
而御宅族形象,也是因爲宮崎勤事件典型化:人際關係及與人溝通出現問題,沒法接近女性,是典型的失敗者。
宮崎勤事件引起本子社會譁然,之後更有反對御宅及針對御宅相關動漫畫行業的一連串示威、聲討行動。
其後對動漫畫及同人界的禁制及自我監察達到史無前例的頂峯,伴隨着案件的審理期間,整個業界面對長達幾年的低潮期——題材倒退、數量減少、倍受各方歧視批判。
松本警視正色道:“就是因爲這樣,我們才擔心艾小姐——以及拓麻歌子這款產品本身引發的輿論問題。”
萬一有人把這些事情歸咎於艾麗婭製造的產品,把她也污名化,那警視廳能怎麼辦?
“拓麻歌子和宮崎勤收藏的御宅動畫之間是兩碼事!你們警視廳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如果安和常務你非要這麼理解,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只能表示我們警視廳也在努力。”
“夠了。”艾麗婭擺手制止了他們的爭吵:“冤有頭債有主,把人找出來,該判死刑盤死刑,該怎麼樣怎麼樣。”
不過她是有點信不過本子這邊的死刑的,他媽的當年宮崎勤殺害了四個小女孩,都拖了快十年才正式執行。
要是這次抓到這個嫌犯,艾麗婭怎麼也得讓法務部打官司把他當場釘死!
松本警視得到了想要的‘幫助’之後,鬆了口氣:“那我們就等艾小姐你的消息了。”
安和由美子氣得直哼:“我倒是寧願永遠不聽到你們警視廳的消息!”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無事發生,坐在辦公室裏喝咖啡。”
松本警視站起身:“安和常務,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成見,但希望起碼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團結對外。”
這裏的對外當然不僅僅是針對嫌犯,還包括了一些輿論方面的問題。
財團b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拓麻歌子成了對方犯罪的誘因,如果財團b甩鍋警視廳,大家都很難做。
安樂樂在艾麗婭身後小聲嘀咕:“咱就賣個玩具,怎麼還成了出頭鳥了?”
松本警視瞥了她一眼,本來沒注意,然後猛地回過頭,死死地盯着她的外套腋下位置。
安樂樂和他對視,然後伸手進去掏了掏,從外套內兜裏摸出來一個拓麻歌子:“怎麼樣?”
“……”松本警視心說你覺得我想是瞎子麼?
他一個老刑警,配槍半輩子,看不出來對方懷裏揣的是什麼東西?
艾麗婭按着桌子起身:“送客——明天我希望聽到犯人被抓到的消息。”
“希望……艾小姐能夠儘量剋制,我們會盡力保證您的安全的。”
能別用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儘量別用,別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保你大爺,就你們這種投資環境,我忙完了馬上就要跑了知不知道?”
“……咳咳。”
……
……
“最近別出門。”
回到酒店,艾麗婭再三叮囑孩子們,然後打開了酒店的大電視。
電視裏面,恰好正在講述有關酒鬼薔薇聖斗的事情,很顯然這些媒體不介意喫人血饅頭。
『這是一起典型的隱蔽青年併發症。』
節目邀請的專家這麼說着,在身後的白板寫下『引きこもり併發症狀』的字樣。
『最糟糕的一件事情就是,這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發生的類似事件。』
『爲什麼呢?』主持人一臉好奇:『這難道不是一些非常兇殘的個例嗎?』
『不不不,警視廳目前給出的嫌犯可能,是少年犯,而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着無論是嫌犯的家人,或是整個社會,都忽略了一些顯而易見的跡象。』
專家畫出一些思維導圖:『我們的兒童在六歲時就要面臨一個極爲困難嚴苛的考試,孩子的表現大大影響了他們的整個人生和未來,這是會決定孩子能否進入良好的私立小學,或是進入受人鄙棄的公立學校。』
主持人捧哏道:『這和少年犯的犯罪行爲,有關係嗎?』
『當然有,家長過於強調孩子的表現,我想“酒鬼薔薇聖鬥”的母親也不例外,這對少年犯來說是很大的心理壓力。』
『原來是這樣的誘因……那麼拓麻歌子,爲什麼會成爲對方厭惡的東西呢?』
『大概是因爲太美好了吧,這種簡直就像是現代童話一樣的東西,對於內心兇殘的犯人來說,簡直就像是喜歡夜行的動物看到突然的亮光一樣刺眼,爲什麼會有這樣東西,還是毀滅掉算了,抱着這樣的想法,他的破壞慾可能會進一步加強。』
安樂樂看得直呲牙:“這什麼專家?黑裝粉吧!”
這麼一說,還有人敢買拓麻歌子?
哦,你快樂了,拿着這東西在那裏玩,壞人一看好傢伙,你居然敢這麼快樂,咣噹就是一錘子。
怪不得會引起社會恐慌,有這種狗屁專家,別說是玩具了,就算是穿個什麼顏色的衣服都能成爲誘因。
艾麗婭則是雙手抱胸,一臉淡然:“他說得有道理。”
“啊?有道理?大小姐你說什麼呢!”“不,我沒開玩笑,那個傢伙——酒鬼薔薇聖鬥——確實是個被壓垮了的少年精神病。”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但是也有關係……通知所有經銷商,下架拓麻歌子,另外讓財團b派人去慰問那幾個受傷的小姑娘,成立一個專門的救治基金,捐贈醫療款,最後,發通告,告訴那個酒鬼薔薇聖鬥,我就在這裏,有什麼壞事衝我來。”
“……大小姐你真的要釣他出來?”
“這些媒體是白癡,警視廳都還沒確定嫌犯是誰,他們就透露了少年犯的消息,對方不傻的話現在估計都開始潛逃了,不挑釁他難道等他躲起來再搞點壞事?”
至於說對方兇殘不兇殘什麼的……
就這麼說吧,也就沒撞到手裏,不然安樂樂得把他生拆了,當場表演一個三拳打到裝死。
“好吧,我這就去辦……不過還真是可怕啊,現在的孩子壓力這麼大的嗎?”
“所以我纔要給他們帶來快樂啊,哪怕只有一點點。”
“……什麼時候大小姐你變得這麼偉大了?”
“就在剛纔。”
……
……
第二天,艾麗婭的訪談節目連帶着新聞通告,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知道艾麗婭真實武力值的,都對這麼一個四萬億の千金的勇敢大加稱讚。
正面挑釁這種窮兇極惡的犯人,這可不是有錢惜命的人該乾的事情。
而訪談裏面艾麗婭的做自己和討厭讀空氣之類的言論,也成爲了少年人熱議的話題。
甚至有所謂的教育專家跳出來,表示可能那個少年犯就是因爲討厭艾麗婭這種‘耀眼’的存在,纔會變得過激。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看到別人過得太好了,太亮眼了,嫉妒了,所以就犯罪了。
艾麗婭沒鳥他,只是保留了起訴他的權力——不會發言可以表演個打火機,別來湊熱鬧。
拓麻歌子的全線暫停銷售,也讓輿論開始變得混亂。
對此艾麗婭的解釋,是‘不願意把希望寄託在嫌犯的良心上’,不給對方找事兒的理由。
只要抓到嫌犯,拓麻歌子就會恢復銷售,至於說中間的損失什麼的,她不在乎。
這下讓一些叫囂艾麗婭乘機炒作的傢伙也不好說什麼了——你怎麼還真的接招啊!
隨便來個犯罪分子恐嚇你就停下,那你以後生意都別做啦!
時間就這麼到了第二天晚上,艾麗婭還在等警視廳的消息,卻先一步接到了電視臺的來電。
『艾小姐!出事了——那個嫌犯——那個傢伙綁架了一個小姑娘,並且要和你決鬥!』
“……”
艾麗婭掏了掏耳朵,把電話拿遠點看了看,自己是不是拿錯了什麼東西。
等到把電話重新靠近耳邊,她才聽見對方焦急的呼喊:『艾小姐?艾小姐你在聽嗎?』
“我在聽,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個嫌犯綁架了一個孩子,現在就在日買電視臺總部的頂樓,要求我們開啓直播,還要你到場!』
“警視廳呢?”
『警視廳的人正在抓捕他,就在現場圍着,但是沒有用,談判專家也沒用!』
正說着呢,警視廳那邊聯繫艾麗婭了。
松本警視的聲音有點沙啞,很顯然這事兒他也覺得上火牙疼:『艾小姐,請你來一趟電視臺,可以嗎?』
“那個傢伙你們不僅沒有抓到,反而讓他綁架了一個孩子,跑到電視臺要求和我決鬥?”
『……很抱歉,我們差一點就抓到他了,但是搜索他住所的時候,被他逃掉了。』
“看出來了,穩住他,我現在就過來。”
艾麗婭掛斷電話,旁邊聽完了全部的安樂樂攔住她,比劃了個狙擊的姿勢。
“去現場看看再說吧……這都叫什麼事兒?”
……
……
“這都叫什麼事?”
談判專家茫然地看着對方身上的繩索,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高樓天台:“他瘋了嗎?”
“你是談判專家,你問我?”
“我是談判專家——可是我沒有和這種傢伙談判的經驗!他今年多少歲?14歲?”
14歲,窮兇極惡,綁架了一個小姑娘,把對方綁在自己身上,然後站到天台邊緣威脅警視廳。
警視廳能怎麼辦?給他兩槍?
樓下已經在佈置氣墊了,可之前佈置好了一個,對方就繞着天台走了半圈,白布置了。
不得已,警視廳也只有同意對方的要求,把艾麗婭請過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想要打敗艾麗婭。”
“爲什麼?”
“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挑釁信,包括我們搜查出來的日記,都是這樣的。”
他們搜查對方住所的時候,發現了對方寫的日記。
在第一起兇案發生之後,對方在日記上寫着『我今天做了一個嚇人的實驗,來證明人類有多麼脆弱』的記錄。
而且還很詳細,有心理描述:『當女孩轉向我時,我便揮動了手中的鐵錘。我想我敲打她了好幾下,不過我記不太清楚,因爲我實在是太興奮了。』
就算是警視廳見慣了那些殺人越貨的壞蛋,也沒怎麼見識過這樣的變態。
第二起兇案也有記錄,他在後續寫着他媽媽的反應,他媽媽並不知道他是兇手。
『今天早上,我媽說:‘可憐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好像快要死掉了。’但是我沒有會被捕的跡象……因此我要感謝神明……請繼續保護我。』
而和歷史上不同的是,因爲拓麻歌子過於熱門,再加上艾麗婭這麼一個橫空出世的傢伙,案件的熱度並不算極高。
在發現媒體都在討論現象級的電子玩具之後,他就在日記里加上了對拓麻歌子和艾麗婭的厭惡。
而這種厭惡,在艾麗婭接受訪談的時候達到了巔峯,他甚至還卡着點打電話給訪談節目,正面挑釁她。
在他的日記裏,艾麗婭成了好孩子和少年偶像的代表,是應該被他毀掉的正面形象。
“他的心理已經完全變態了,我們檢查他的日記,發現在他就讀小學的時候,就開始攜帶鋒利的武器。”
警視廳的警視擦了把汗,和談判專家講述着對方的精神狀態。
“他自述就像是拿着槍一樣拿着求生刀和紡織用剪刀時,他的憤怒就會減輕。”
“……還有嗎?”
“在12歲的時候,他開始對小動物進行非常殘忍的虐待,比如在街上將青蛙排成一列後用自行車把它們輾死、切斷貓的四肢、將鴿子斬首之類的,這應該和他的童年有關係。”
“我沒辦法了。”談判專家嘗試着用已知的信息和對方協商,可換來的只是辱罵和抗拒,只能無奈退回來。
他看了看手錶:“我唯一的建議,是不要刺激他,他很有可能會傷害那個小孩子。”
旁邊沉默地松本警視聞言望向那個小女孩,後者頭上有受傷的痕跡,似乎正陷入了昏迷。
昏迷的小女孩被對方用繩子綁在自己腰間,非要說有什麼顯眼的,就是小女孩手上還有一個帶着防丟繩的拓麻歌子,正在晃晃悠悠地像是吊墜一樣耷拉着,時不時發出提醒餵養電子寵物的提示音。
“他正在幻想,自己能夠破壞一切,艾麗婭就像是那個大魔王——不對,就像是那個守護社會正面的勇者。”
“他感覺自己像是大魔王?”
“很類似,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他的社會經驗和閱歷,讓他無視了那些規則,他現在很衝動,非常衝動。”
這不廢話麼,不衝動的人,會跑到高樓的天台上,來威脅警視廳,威脅一個身家四萬億円的富豪?
警視廳現在還真不想艾麗婭過來,那樣只會顯得警視廳太無能。
這也是爲什麼哪怕電視臺打電話給艾麗婭了,警視廳還藏着掖着的緣由。
松本警視的電話屬於是私人行爲,警視廳知道之後,大抵會埋怨他做出這種讓警視廳蒙羞的事情來。
好片刻之後,伴隨着一陣直升機的聲音,隔壁大樓的停機坪上出現了一架救援用直升機的身影。
大家下意識望過去,飛機上跳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就是艾麗婭。
艾麗婭也望過來,深深地看了眼那個站在天台邊緣,被一大羣人包圍的少年犯,然後走向了天台的電梯。
過了幾分鐘,電視臺這邊的天台電梯響起,艾麗婭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視下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纔有空認真打量起這個所謂的酒鬼薔薇聖斗的模樣。
酒鬼薔薇聖鬥都什麼破名字——還是叫少年犯a好了,這也是警視廳給對方的命名。
因爲對方纔14歲,所以警視廳嚴格封鎖了對方的信息,只用少年犯a來稱呼他。
當然啦,艾麗婭知道他的真名——東真一郎。
來之前艾麗婭詢問過法務部那邊,發現如果按照本子現在的法律,兇手並不會被判死刑。
甚至因爲未成年的關係,檔案中兇手的名字都是用少年a代替,應該會被送到感化院。
然後如果他稍微配合點——或者假裝配合一點,就能夠在十年八年之後保釋出院。
歷史上他確實是這麼出來的,三起案件導致兩死三重傷,97年犯事兒,04年的時候就被假釋出院了。
後來還把自己的犯罪的事件寫成了一本自傳,曾登過亞馬遜暢銷排行榜第一名,書中的兇手毫無悔過之心。
所以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艾麗婭也不會放他被抓……
“喂——”
艾麗婭無視了阻攔她的警視廳幹員,往前走了幾步:“我過來了,然後呢?”
“……你就是艾麗婭?”
“我就是艾麗婭!你想要做什麼,對我來,把孩子先放下!”
“你就是艾麗婭——”少年犯a突然就興奮了起來,雙眼帶着血絲的他死死盯着艾麗婭:“你過來!”
艾麗婭眉頭一挑:“好!”
說着她毫不猶豫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舉起雙手錶示自己毫無威脅。
“等等!!”
就在艾麗婭快要靠近他七步之內的時候,對方突然喊了停。
艾麗婭眸光閃爍,雖然看起來這就是個普通的少年犯,但是他居然能察覺到威脅?
可誰知道對方並不是察覺到威脅,而僅僅是要求電視臺把直播開啓。
“快打開!打開直播——我說過要直播的吧!你們這些傢伙!”
電視臺的負責人無奈地望向艾麗婭,然後又望向警視廳的松本警視。
說句老實話,從收視率方面的私心來說,他老早就想開直播了,巴不得十個機位懟着拍。
可問題是不管出於警視廳的警告,還是艾麗婭的身份問題,他都不敢隨便拍啊。
警視廳要隱瞞少年犯的身份,就連名字都要給他掩蓋,怎麼可能開直播。
而且現在這種情況,怎麼看都是警視廳丟臉好吧!
“去,把直播打開,滿足他的要求。”艾麗婭毫不猶豫,然後擡高聲調:“只要你把孩子放下來,我可以開直播!”
“別犯傻了!這可是我的護身符!沒有她的話,你們一定會殺了我的!”
少年犯a露出嘲諷的表情:“艾麗婭,你就是艾麗婭啊……你想要把這個孩子救回去?”
“想!”
“我就知道,你這幅表情,一定是假裝出來的!你心裏害怕極了,可是卻不好意思說,只能夠假裝是一個正直的人,對吧?只要你承認,我就放過你!”
“我承認的話,你能放過孩子嗎?”
“不能——”
“那我只能說,你錯了,我一點都不害怕。”
“你!”少年犯a表情頓了一下,隨後扭曲起來:“直播打開了沒有!我知道你們有沒有開!我知道!”
說着他開始掏東西,這動作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最後他當着大家的面,掏出來一個手機,然後打電話並且開了免提:“媽媽,你在聽嗎?”
『一郎!一郎你在哪裏?今天好多警——』
“你不要說話!打開電視,打開!”
『電、電視?』
“打開電視,看日買電視臺!你能看到我——他們如果開了直播,你就能看到我!”
『好!好!我馬上就去看……電視……日買……一郎你不要做傻事,你不要做傻事啊!』
少年犯a不搭理他媽了,只是把手機捏在手裏,當做電視臺有沒有開直播的依據。
本子的電視臺有很大的自主播放權,插播緊急新聞甚至是八卦新聞都不是新鮮事。
當初木村拓哉和工藤靜香訂婚的消息,幾個大電視臺每隔15分鐘就插播一次,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現在日買電視臺突然停止一檔節目的播出,把畫面切到了直播的天台場景,再配上新聞記者的室內播報前因後果,一下子就把整個觀衆羣體都給看懵了。
這是什麼?新的戶外節目?
等等!這場面好像不是節目啊!難道這是戶外直播的新聞嗎?!
少年犯a得到了電視臺真的開始直播的消息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揮舞着手裏的刀子:“艾麗婭!你有四萬億円的財產對不對!”
“對,你想說什麼?”艾麗婭昂首看着他:“現在直播打開了,把孩子放下。”
“我要你和我決鬥——上來!上來!站到這上面!你一定不敢!你那麼有錢,你怕死!”
一幫警視廳的幹員趕緊七手八腳地拉住艾麗婭,瘋了纔會讓她上去。
眼見着艾麗婭被拉住,少年犯a把刀子架在腰間的孩子的脖子上:“你不上來,我就殺了她!”
“好!我上來!”
艾麗婭推開周圍的人,一個起身直接跳上了足有人胸口高的天台邊緣,看得大家心驚肉跳。
這下也沒人敢去拉她了,警視廳只要求電視臺趕緊關掉直播,然後讓艾麗婭下來。
“如果你們敢關掉直播,我也會殺了她——艾麗婭!你敢過來嗎?”
“放下孩子。”
“不放!”
“我來當你的人質,把孩子放下。”
“……”少年犯a比劃了兩下刀子,疑惑地看着艾麗婭:“你不怕死?”
“我怕死的話,就不會站到這裏來。”
“我會殺了你!”
“你沒有那樣的本事,你只會欺凌弱者,你甚至不敢把孩子放下,你不是說要和我決鬥嗎?我就站在這裏,然後呢?”
“我敢!”
“你不敢,你敢的話,把孩子放下,我來當你的人質。”
少年a梗着脖子和艾麗婭對視,好片刻之後擡手按住腰間的繩釦,作勢要拉動。
一幫警視廳的幹員趕緊簇擁過去,緊盯着他的動作。
然而他卻停了下來,哈哈大笑:“一羣蠢貨!你以爲這樣的激將法就能騙到我嗎?沒用的!”
說着他比劃了一下刀子,抓起那個輕微滴滴響聲的拓麻歌子:“艾麗婭,你爲什麼要弄這樣的東西?”
“當然是爲了賺錢,我是個商人。”
“不!不對!你這是在欺騙他們——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東西!”
“你想聽什麼回答?爲了給這個世界多一點美好?我是個商人,我無意去挑釁誰,你找錯敵人了。”
“你知不知道,我好討厭你!我討厭這種東西!太虛僞了!”
“如果我虛僞,我就不會站在這裏,我會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在酒店裏看電視直播。”
“……我不管!你就是虛僞!你這種傢伙——你這種傢伙啊!真該死啊!”
“那就衝我來,把孩子放下,我就站在你面前,你既然這麼討厭我,手裏還有刀子,來動手啊!”
“你——”
“不會連這種事情都不敢吧?連赤手空拳的人都不敢對付,只會傷害比你更弱小的孩子,你這樣的傢伙,真的有做人的覺悟嗎——這樣的兇性都沒有,你甚至都不配稱作案犯,只是單純的人渣而已,到底有什麼資格和我對話?”
電視臺忠實地直播了艾麗婭和少年犯a的對峙,天台上,並不寬敞的護欄只有兩腳寬,身邊就是萬丈深淵。
漆黑的天幕,倒映着光影的胳膊的玻璃大廈,兩道身影就這麼互相佔據了天台的兩端。
警視廳的人更像是呆頭鵝一樣的背景板,只能夠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無計可施。
不知道多少觀衆爲艾麗婭捏了一把汗,而耷拉着腦袋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人質小女孩,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同情。
“我就在這裏,在你面前,你可以用一萬種說法來詆譭我,但是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把那孩子放下,我來當你的人質,我不怕死,你怕嗎?”
“……艾麗婭!艾麗婭!!!”
“看來你是怕的啊……”
“艾——麗——婭————”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