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劇場版拍攝失利,畫風突變 爲『紫姐姐的罪袋』6/10
約翰遜一巴掌抽在那個警衛頭子的臉上:“狗一樣的東西!還不開門!”
崩牙雄看着他身後的那些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人員,一時之間搞不清楚他是來騙來偷襲,還是真的有關係。
沒想到啊沒想到,約翰遜動作還挺快,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樣的人脈呢?
警衛頭子想說什麼,可是很顯然黑蜂虎並不是和他談條件的,而是來賺錢——劃掉——速戰速決的。
混在人羣中的她擺手做了個戰術手勢,同事立刻心領神會,直接拔槍抵在了對方的頭上。
就是說有些時候,認證不認證,已經不重要了。
以後或許會被塞耶啊信猜什麼的扒了皮,但是比得上現在直接被爆了頭嗎?
在這邊的大環境下,誰都不乾淨,只能說大家對於有些事情都心知肚明。
警衛頭子連忙服軟,拘留室的門被打開,蔣老闆被迎出來。
她從煙盒裏拿了根女士香菸,黑蜂虎很有眼力地給她點着。
“買他們的命,多少錢?”
“抱歉,我們不接這樣的生意,如果是大規模地傷害官方人員,以後我們的日子不會好過。”
“槍給我——”
黑蜂虎掏出配槍給她,蔣老闆熟練地拉動槍栓,給人羣裏面一個警衛擡手就是兩槍直接打穿大腿。
“他是信猜的人,那些混混也是他放進來的,很熟練,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意味着得罪了信猜這個暹羅的地下王者,就算是跑到了機場馬上就可以離開也不好使,一樣要被收拾。
而被收拾的方式很簡單,男的打成殘廢,關進監獄裏摘腰子,當漁奴或者蝦奴。
女的被蹂躪之後拉去賣——暹羅可是有名的相關產業聚集地。
黑蜂虎看了眼那個還在哀嚎的傢伙,給朗姆洛使了個眼色,後者無奈地聳肩,把他拉出去‘包紮’傷口。
“蔣老闆,你現在是準備回去,還是有別的什麼打算?”
“我表妹還在暹羅城區,爲了她的安全,我準備僱傭你們去幹掉信猜,敢嗎?”
“當然可以,信猜可不是什麼官方——但是信猜手底下人很多,風險很大,我們要這個價。”
黑蜂虎豎起兩根手指,蔣天藝吐出一口菸圈:“沒問題,兩百萬美金,我現在就轉給你。”
黑蜂虎看了看手指,有沒有可能救人這三百萬美金的大頭就已經囊括了很多東西,兩百萬是國元優惠dlc?
但是沒關係,有錢不賺王八蛋,她默默收起手,點了點頭。
蔣天藝看她的動作,還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以爲她要價兩千萬——那就誇張了吧?
好在雙方達成了共識,黑蜂虎也不介意共享一些情報。
“暹羅這邊的局勢出現了一些問題,保皇派的長公主突發心臟病進了醫院正在搶救,文官集團似乎有點躁動,另外有小道消息表示,這次對長公主的襲擊,極有可能是軍方做的。”
蔣天藝腦門蹦出來幾個問號——自己就進來大半天,這是什麼奇葩劇情?
向來和王室穿一條褲子的軍方突然跳反,文官地主集團能走大運撞上這種好機會?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國相巴育就是軍方出身,軍方跳反,豈不是意味着現在的暹羅官方和暹羅王室狗咬狗了?
“情報保真?”
“除了軍方指使襲擊這一點目前存疑,其他的可以保證,另外有個商業方面的消息,國際遊資正在大規模調動地下資本,黑市已經和他們達成初步協議了。”
暹羅現在的經濟策略,有一個很微妙的事情,那就是匯率官方固定。
可問題是官方固定的匯率只在銀行有用,在市場上——尤其是黑市,匯率波動尤爲明顯。
國際遊資炒家們和黑市那邊展開談判,大家一起聯手噶銀行的韭菜,用波動的匯率去撞暹羅銀行的官方匯率。
這樣一來二去,中間套利的空間太大了,利潤動輒數以億計。
黑蜂虎不懂金融,但是她懂黑市。
最明顯的就是他們之前買裝備的時候的價格和現在對比,幾乎是每個小時都在變。
蔣天藝眯着眼睛思考了一陣,示意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的警衛頭子舉起手,然後在他的手心裏摁滅香菸。
看着後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蔣天藝望着他地眼睛:“你應該慶幸,之前我打那個電話,你沒攔着……”
至於說另外一個給蔣天藝通風報信的外包安保人員,則是得到了來自她的饋贈,足夠他少奮鬥十年那種。
“現在護送我回城區。”
“你不趁現在離開嗎?我們有辦法讓你的飛機順利起飛。”
“不,我要去找人。”蔣天藝哼了聲:“不把利息賺回來,怎麼對得起我今天喝的這幾壺茶?”
她這輩子極少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看起來智珠在握,但更多隻是不願意露怯罷了。
如果沒有崩牙雄護着,可想而知她這樣的大美人被人和七八個混混關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
信猜這些人,玩法低劣但是足夠直白有效,再多的金錢權勢,在最簡單的人身暴力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反過來也一樣,倘若有人能夠以個體的力量威脅到他們,那就是雄霸天下的秦王也得服軟的存在。
所謂『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就是如此。
秦昭襄王能怎麼辦呢?只能說先生坐,何至於此……
所以說這就是鬥獸棋一樣的規則,互相制約。
只不過現代社會,幾乎沒有可以以個體力量讓這些權貴震怖的人存在了。
非要找例子的話,早些時候的本子第一鐵炮足輕應該算是一個,對方以一己之力嚇得那些權貴趕緊和宗教切割。
黑蜂虎看了看手錶:“蔣老闆,我們的任務結算,是保證你安全抵達任一目的地,如果護送你回城區,那麼後續的安全問題就需要你們自己負責了。”
“我僱傭你們當護衛呢?”
“很抱歉,我們有預定了,不過你如果需要安保服務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防務提供商。”
“好——”
……
……
“好是什麼意思?”
“……好的意思就是,你說了算。”
黑衣女人聞言,只是俯瞰着面前的人,眼神冰冷得像是在打量一個死人。
而被她盯着的暹羅國相巴育,冷汗順着臉頰滑落下來,卻不敢稍微動彈一下。
好幾秒之後,黑衣女人收起架在對方脖子上的刀,拿起桌上的電話:“打電話給你們的銀行協會會長。”
“女士,如果你現在離開,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辦——而且你私自闖進來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三——”
“我、我打!我打!”
國相喉嚨滾了滾,只能是哆嗦着手打電話給祕書,讓她轉接銀行協會。
說是銀行協會會長,但是按照現在的內閣成員來計算,改組之後的內閣財長就是那位會長。
好一陣之後,包括銀行協會會長在內的四個人一起來到國相辦公室,他們都是現在泰王的心腹。
當年暹羅國王的實權被奪,實行君主立憲制,就留下了巨大的權力真空。
包括內閣、軍方、保皇派等各路魑魅魍魎都覬覦着原本屬於國王的權力。
但是反過來,這些傢伙不是一條心,也給泰王重新奪回大權留下了空間。
具體的邏輯很簡單,在一方取得了泰國內閣施政權後,受到另一方勢力的反對,那麼內閣就需要支持。
泰王作爲沒有實權但是依舊是名義上的元首,擁有聲望和大義,是暹羅穩定的象徵。
那麼他支持的內閣,也就獲得了法理正義。
反過來也一樣,反對派獲得他的支持,就有挑戰內閣的說法了。
就這麼在兩派的權力鬥爭之中,作爲中間人的泰王反而顯得超然了幾分,地位被無形擡高。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暹羅兵變,時任暹羅武裝最高指揮的差瑪南上將參與兵變,一舉推翻了蓋威遷國相的內閣,並且在兵變之後得到了拉瑪九世的認可,授權他組建內閣。
投報桃李,爲了感謝拉瑪九世的支持,差瑪南在當上了國相之後,先後起草了好幾部法律,特別賦予拉瑪九世國王任免國相、大臣、議會議員的權力,把人事任免權交還給了國王。
那也被認爲是泰王自當年後被強制君主立憲以來,第一次收回實權的重大象徵。
等到後來的炳·廷素拉暖接任差瑪南的國相大權後,延續了他對國王絕對忠誠的路線。
不僅支持拉瑪九世的各項計劃和舉措,還在政務上處處請示泰王。
這進一步消除了泰王虛職化的處境,徹底實現了國王虛權與首腦實權的反轉。
不過也不是一直都這樣,比如說前國相他信就是個叛逆的。
他反過來走親民的路子,壓縮泰王的權力,是很特殊的一屆特殊內閣。
作爲文官地主集團明着跟泰王幹架的象徵人物,他信一度獲得民衆的支持,把王室壓得喘不過氣來。
結果是他出國訪問的時候,被幾十個人的兵變部隊推翻,拉瑪九世直接把桌子都掀了。
現在的內閣就是掀桌子的那些人組成的,他們對泰王宣誓效忠,獻上忠誠。
再加上軍方和王室相互庇佑的傳統,所以國相巴育其實就是拉瑪十世的傳聲筒真是一點沒錯。
而現在,傳聲筒被劫持了——對方甚至就一個人,一把刀,走路一樣走進來的。
衛兵呢?安保呢?特勤部門呢?都夢遊去了嗎?
國相一動不敢動,頸脖間的傷口都凝出了血痂。
黑衣女人坐在國相面前的椅子上,背對着進門的人,甚至還有閒心給自己倒了杯水。
四個人一進來詫異了一下居然有客人,然後跟國相打招呼。
但是當客人轉過臉之後,時任財長的銀行協會會長當即就變了臉色。
“秦、秦——秦女士?!”
他直接無視了國相鐵青的臉色,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一樣彎着腰,連忙湊到對方面前。
“秦女士,您怎麼來了?我應該去迎接您的——”
“我來不是做客的,只是來告訴你們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我來了,第二——”
她站起身,將那杯水喝完,然後放下空杯子。
“你們暹羅完了。”
“……”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絲毫沒有跟對方多說什麼的打算。
國相巴不得她趕緊滾,可是銀行會長卻臉色蒼白被嚇得似乎話都說不囫圇,驚慌地左右看。
“發、發生了什麼……秦女士!秦女士請稍等一下!”
但是他跟出門口的時候,對方已然不見了蹤影。
“立刻調集部隊!出動二空輸!”
國相氣急敗壞地打電話調兵:“還有!把裝甲車都開過來!我——”
銀行會長撲過去按掉他的電話:“我們完了!!”
“她才完了——你也完了!我要把她碾死!”
“你、你到底幹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趕緊去拉架,好懸把爆發的國相和怕得渾身發抖的銀行會長拉住。
“完了……完了……”
“貝迪!你醒醒——醒醒!”
一個同僚用力地搖晃着銀行會長,最後無奈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清醒一點!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
“對!對!清醒一點……馬上召開發佈會!”
“什麼?”
“不對不對——查!快查一下銀行那邊!查一下那些外資企業!”
他心急火燎地直接抓起國相面前的電話就給手底下的人打電話,各方信息光速彙總到了案頭。
然後大家都沉默了……
wtf?!
發生了什麼?
六個小時之前,大批國際炒家像是聽到了發令槍一樣,一起行動。
他們利用各種在暹羅的外資企業作爲跳板,從十多個不同的渠道瘋狂借出泰銖。
銀行內部的賬務流通都不是實時的,更遑論這些渠道還不只是銀行。
六個小時的時間差被他們借走了海量的泰銖,多得那數字寫零都得擔心寫錯的地步。
與此同時,市面上出現了巨量的拋售的訂單,這些泰銖被兌換成各種外幣。
一時之間,市面上的泰銖已然有了爛大街的趨勢,就連黑市都被佔領了,服務方一臉茫然。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啊?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要做空泰銖……”銀行會長擦着額前的汗:“來得及,還來得及,我們還有外匯儲備,只要禁止他們從銀行借錢,就能夠攔住他們——加利息!加拆借的利息!”
他哆嗦着手拿過計算器按了幾遍,然後露出一個哭喪着臉的表情。
“可是我們至少要投入進去60%的外匯儲備……”
國相巴育不懂經濟,他花了好一陣才理解對方幹了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對方從銀行借錢,然後在市面上製造泰銖貶值的恐慌,然後把泰銖換成外幣。
等到泰銖貶值了,對方再用外幣從市面上收購泰銖,還給銀行。
假設以前的泰銖按照匯率來算,他們借出去的錢價值一百億美金,貶值之後只價值五十億。
那麼還回來之後賬平了,被貶值的五十億的差價就被他們賺走了。
這種事情一旦成規模地做,泰銖有什麼結果可想而知。
“加利息!加一百倍的利息!不讓他們借!”
“加也沒用,他們借了太多了。”
“借了多少?”
“目前來算的話,按照固定匯率,大概相當於三百二十二億美金……”
“……多少?!!”
“三百二十二億,六個小時,這筆錢如果被全部扔到市場上,會造成——”
“三百多億!她給我不行嗎?就因爲一個信猜?!”
國相巴育驚怒交加,打斷了銀行會長的話。
然後大家齊齊茫然:“信猜?誰是信猜?”那是什麼大佬?我們暹羅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嗎?價值幾百億刀樂?
就在大家搜腸刮肚地思考這是哪個國際有名的金融大鱷或者是什麼名人的時候,國相說了句老佛寺。
結果就是好幾個暹羅權勢最頂峯的人互相面面相覷,有種被馬桶扣在了頭上的錯覺。
說信猜他們還真不認識,就是說開席喝酒,對方都得是在最開始站着給他們敬酒的那桌。
輪着碰個杯就不在意了,什麼檔次大家坐一起……
但是說老佛寺,他們就還是有點印象的。
幹髒活兒的幫派嘛,就像是紫荊那邊的社團名字一樣。
可是你這畫風能湊一起嗎?
千億級別的國際遊資,幾個小時啃下來百億計的利潤,眼見着就要造成市場恐慌。
目的居然是爲了一個大混混——當年索羅金一頭撞紫荊地界上,就爲了個銅鑼灣陳浩南是吧?
信不信憤怒的股民連丁蟹都不在乎了,一人一塊錢買刀手直接劈了浩南哥啊!
“這——我——爲什麼?”
銀行會長茫然得像是剛出生,又問了句:“爲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她跟個鬼一樣闖進來,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然後跟我說讓我徹查信猜,把他抓起來絞死!”
之前這些事兒還不太好說出口,主要是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
要是一個運氣好的瘋子,那他堂堂國相的臉還要不要了?
現在發現是個大佬,而且是人家正式拜訪,自己都得去機場接機等對方下來的大佬,那就沒什麼心理壓力了。
在半個小時之後,暹羅的官方終於搞清楚了一個不太算邏輯的邏輯。
信猜,老佛寺的大師,保皇派的馬桶——好吧也算是他們的馬桶。
之前應該是招惹到誰了,以至於對方叫家長,卻把不應該出現在這種層次的家長給叫來了。
“所以是誰?”
“東文酒店今天發生了一起衝突,聽說還動了槍……國際級別的安全防務人員。”
“爲什麼?”
“不知道。”
“信猜在哪裏?”
“……不知道。”
“老佛寺被燒了,是他們乾的嗎?”
“……”
“也不知道?”
“不、不太清楚……可能需要再查一下……”
國相巴育額角突突突地跳,血管都快爆炸了,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你又不能做事又不去死,我也很難辦啊!!
他好艱難壓住憤怒:“聯繫了國王沒有?”
“國王不接我們的電話,長公主突發心臟病,據說是有一個安保人員使用吹箭,往她身上注射了特殊的藥物。”
“這和不接我們的電話有什麼關係?我——等下,安保人員?!”
王室的安保人員是誰提供的?不就是他們軍方麼?
國相眨了眨眼,恍惚地坐下來,一瞬間只覺得四面八方深沉的壓力如同潮水,轟然坍塌。
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失心瘋,首先讓人襲擊了長公主,想要給保皇派一點小小的翻身當主人的震撼。
其次,自己安排信猜去挑事兒,惹來了國際遊資金融炒家的反噬,造成了幾乎是既定的未來市場恐慌。
最後,泰銖被做空,國王的資產大幅縮水,民衆苦不堪言,對背鍋俠王室怨聲載道。
保皇派失去了未來的核心支柱,行動力大打折扣——總不能指望智障王子挑大樑吧?
自己就可以乘虛而入,一舉推翻國王,就算不能夠篡位,起碼成立一個軍方爲主的內閣不是問題。
“爲什麼,信猜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他望着身邊的助理:“他到底招惹了什麼人?這合理嗎?”
助理乖巧地搖了搖頭,就是說有沒有可能,信猜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藉口?
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說不定他可能跑路了呢……
合理什麼的——現實世界哪裏有那麼多邏輯,又不是寫小說。
“先、先去醫院……對,先去醫院。”
國相整理了一下思緒,還是起身決定先親自去見國王。
想要把王室整垮沒那麼簡單,拉瑪十世不堪大用,但是他妹妹還在。
只要詩琳通公主還在,王室的聲望就還在,民衆們就還是願意承認王室的地位。
“還有——準備晚宴,邀請酒店那邊的客人。”
“哪個酒店的客人?”
“……你再問一遍!”
“……”
……
……
“宴會?”
艾麗婭單手抖開請柬:“還是王室的宴會——什麼情況?”
“據說是邀請了很多外資過去,大概和之前國際遊資金融炒家動手有關係。”
掉線好幾集的雷丞相出現了,坐在艾麗婭對面,拆着一個手臂那麼長的鹽焗羅氏蝦。
“國際遊資?做空泰銖那事兒?”
“嗯,今天上午開始就有人動手了,動作很大,暹羅的銀行都快被借空了。”
“怎麼突然這個時候動手,沒頭沒腦的,你之前不是說會在apec大會之後再下手麼?”
“誰知道呢,可能是有人帶頭吧,我聽說最先動手的是羅斯柴爾德基金會。”
“地攤文學貨幣戰爭是吧,羅斯柴爾德家族和洛克菲勒一起控制世界,是不是還有個共濟會啊?”
雖然在十九世紀,羅斯柴爾德確實是在歐洲成爲了金錢和財富的代名詞,可不代表現在還有那麼大影響力。
在國內,羅斯柴爾德有個馬甲,叫中海基金,規模現在好像才一百多億。
之前一頓貼身肉搏,使用的最高端的商戰技術是偷對手的商業談判文件,然後被抓了個現行。
就是說不能低估這些老牌的勢力,但是也絕對不能吹得跟貨幣戰爭歷史學一樣。
所謂不列顛還在,羅氏就還在——可現在不列顛還在麼?
吔羅氏蝦啦……
艾麗婭剝了個羅氏蝦,有點埋怨對方狠狠地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相比起整個暹羅的資本動盪,泰銖被做空,信猜什麼的事情簡直小到不能再小了。
這種情況下泰王哪裏還有心思和她談這種小生意,估計都忙着去收拾爛攤子去了。
當然啦,如果泰王自己不要臉的話,那倒也不算爛攤子——他也可以跟外資一起收割暹羅的財富。
反正最後受苦的只是民衆,他兌換泰銖掏空銀行說不定比外資還更方便一點,左手倒右手了屬於是。
“亂七八糟,什麼機械降神,我的劇場版這不就創業未辦而中道崩殂了嗎?”
“什麼機械降神?”
“沒什麼。”
“什麼劇場版?”
“咳……也沒什麼,雷總你也要下場了嗎?”
“嗯,大家都動手了,我們不去的話,喫不到肉。”
“有沒有辦法,啃國際遊資一口?”
“除非和暹羅的銀行合作,他們禁止外資拆借,提高這些炒家的財務成本,然後靠外匯儲備硬撐。”
“能撐的過來?”
“我覺得不行,而且暹羅對於銀行沒有完全的掌控力。”
而且除了銀行,還有別的渠道拆借。
能夠買入泰銖的渠道多了去了,銀行不借,本地的企業借不借?
中小商戶借不借?甚至是黑市上那些有錢的個人也會貪便宜。
當一個事情烈火烹油的時候,就算是清潔工阿姨都會興沖沖地加入其中,樂此不疲。
當初本子不就是麼,誰還幹實業啊,本土製造業從銀行拿到錢,轉手就投到二級市場去了。
投機一個月的收益,比得上做實業兩年的利潤,這種誘惑只要身在其中就幾乎無法抵擋。
雷總計算過國際遊資的規模,按照現在的這批炒家來算,他們頂多只需要三個月就能搞垮泰銖。
國際市場已經聽到泰銖貶值的風聲了,而且股市、期貨市場、外匯市場都已經用腳投票做出了相關反應。
唯一讓他疑惑的,就是這次的國際遊資過於激烈,有點不像是爲了賺錢,反而像是砸場子……
不過這種激烈也有好處,那就是諸多國際資本都會趕緊跟進,以免分不到一杯羹。
他喝了口茶,對暹羅的下場報以悲觀:“暹羅的外匯儲備撐不住之後,一定會宣佈放棄固定匯率,到時候就是真正的市場恐慌了,到時候泰銖貶值的話——國際遊資大概能賺50%。”
換而言之,國際遊資從銀行借出來價值一百億刀樂的泰銖,最後還回去的成本大概也就五十億。
中間這五十億的差價,那就是實打實地薅羊毛薅走了。
借的越多賺得越多,能借出來一千億,就能賺走五百億,要是借出來一萬億——哦,暹羅沒這麼多錢。
“爲什麼他們能夠從銀行這麼大規模地借錢?”
“這就要問暹羅的金融策略了,他們大概以爲外資借錢,是爲了投資經濟吧。”
艾麗婭發現自己以前好像就和雷丞相討論過這個話題,最後的答案是暹羅普通卻自信。
現在切實地來看,甚至都不能算普通——就這投資環境,自己作爲外商敢來嗎?
“阿西……失望了……”
艾麗婭扔掉蝦殼:“去赴宴吧,看看官方什麼說法,是要下戰書還是大家談個道下來。”
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到底還是個做生意的,而不是專精商業談判的。
就是說最高端的商戰手段,目前用出來有點讓別的友商佔便宜的意思,她就得先忍忍了。
不然她去給大王宮換了個主,別的國際遊資半夜做夢都笑醒爬起來開香檳,這能接受?
看到別人佔便宜,比自己虧了錢還痛苦……
旁邊的安樂樂悶頭大喫,眼見雷丞相離開了,這才擦擦手遞給艾麗婭一張支票。
“什麼?”
“五百萬刀樂,蔣老闆給的。”
“……刀樂?”艾麗婭看了看單位,大喫一驚:“不是國元嗎?”
她僱傭黑蜂虎團隊攏共也才一千萬不到,本來打算和蔣老闆五五開的,怎麼現在反倒賺了兩千萬?
安樂樂也大喫一驚:“單位是國元嗎?”
“不對嗎?”
“啊,一般都是用刀樂結算的。”
“唉,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艾麗婭把支票遞回去:“分一千萬給黑蜂虎他們,多出來的一千萬我們平分,你也有小金庫了。”
對於黑蜂虎他們來說,這種外快賺到的錢更類似於給老闆打工出了趟差。
至於說老闆能拿到多少,再分他們多少,那就要看老闆良心了。
不然那些安保團隊跟着去談生意,看到僱主生意合同成交金額幾千萬幾個億就直接搶啊?
就是說大家都有行規在的,沒有職業道德雖然可以賺得更多,但是隻能一頓飽。
安樂樂哦了聲,揣好支票:“還有一件事啊,我收到了一份名帖。”
“什麼東西?名片?請柬?之前那個?”
“不是啊,是這個——”
她掏出來一份名帖,特別復古的那種,用一個盒子裝着。
這玩意兒就是名片盒子,只不過稱之爲拜匣,長尺餘,包着錦鍛,是那種很低調奢華的風格。
和艾麗婭的純金、鈀金名片不同,對方的名片是一張紅底黑字的紙。
正面黑字做『秦』字,背面則是寫着『專誠拜謁,不作別用』
“還是紅紙……”
“有說法?”
“看時代吧,明朝時候的拜帖名刺,要當過翰林者纔有資格用紅紙,寫大字,地位尊貴。”
所謂望門投刺,就是現在本子那邊互相交換名片的古代起源,大家互相交換名刺,就當做拜訪過了。
現在本子那邊都還把名片寫作めいし,羅馬音讀音就是類似名刺的meishi。
和印刷的名片不同,名刺都是自己寫的,以示尊敬,像是書法大家的名刺就很有收藏價值。
比如說蘇東坡啊黃庭堅啊之類的名刺,其實和書法作品沒什麼區別了,那不比明星簽名強得多?
“你認識這個人嗎?”
“就是不認識啊,對方派人送來的,我覺得挺厲害挺正式的,而且他們還提了一句安先生。”
“嗯……那應該是你師傅的朋友吧,安姨的畫風和這種大佬就差不多。”
安樂樂於是恍然,把東西收起來,心說以後見到師傅可以問問是她的哪個老朋友。
“你不還人家一張?要回一張纔有禮貌的。”
“可是我沒有啊——我去做幾張名片?”
“那怎麼行,我幫你寫一個,取紅紙來,不過你不是安姨,所以要做小輩回禮。”
紅紙取來,艾麗婭找了支筆,揮筆而就——
『晚輩安樂樂再拜問起居天台玉宵山環溪觀』
這格式就是先書身份和名字,稍空後寫上“問起居”的問候語,
最後下端偏左的地方,用稍小的字體寫上鄉里,按理說還要再加一個字,但是樂樂沒有字。
安樂樂吹乾墨跡:“大小姐的毛筆字真好看——另外你怎麼這麼懂這些啊?”
艾麗婭心說我穿越之前,多少也有點別的副業來着,這還是大明的規制,能不熟悉麼。
不過話到嘴邊就成了網上學的,略懂,大概這樣反正大家都是復古裝逼,互相腦補。
樂樂找了個紫檀木的匣子,裝好之後招來給她送信的郵差:“請把這個送給之前的那位先生。”
艾麗婭喫着蝦瞥了眼那個郵差:“要不是人家說專誠拜謁,不作別用,你該去登門拜訪纔對的。”
“嗯,可是我只知道先生姓秦,也不知道他和我師傅是什麼關係啊。”
“能夠知道你在這裏,也知道你的身份,手眼通天唄,要是有壞心早就動手了。”
“也是,那我打電話問問師傅吧。”安樂樂顛顛兒地跑去給安姨打電話了。
而艾麗婭,則是回憶着剛纔的那個秦字,眯着眼睛吐出一截蝦尾巴。
有的話她沒跟樂樂說——那個字,不一般啊,運筆如刀,鐵畫銀鉤,這是功夫,不是書法。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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