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艾麗婭嘴角一翹,綠茶婊生死難料
“什麼?”
“打起來了!”
“哪裏?”
“就我們公司……”
“臥槽誰被打了?大小姐?!”
“怎麼可能。”
艾氏集團的員工,知道會議室那邊上演全武行之後,第一反應是擔心艾麗婭。
沒辦法,柔柔弱弱艾麗婭,誰不知道啊?
至於說打架什麼,反倒不是什麼特別難蚌的事情。
電影裏的商戰就從來不敢這麼演,要運籌帷幄,要喝咖啡開會,要西裝革履,要打壓股價搞股權突襲。
是大佬匯聚一堂,點着雪茄,嘴裏吐着幾個專業名詞,談笑間就敲定了一筆足以影響市場格局的合作。
還有那種隱身於幕後的神祕大佬,輕聲對身邊的下屬吩咐兩句,各大金融市場上就立刻風雲變幻。
高大上!狂霸炫酷!
可與大家想象中截然不同的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商戰,往往是一幅雞零狗碎的畫面。
比如,公司的財務和老闆鬧翻之後,報復的方式是拒絕給公司所有員工發工資。
之前的某不願透露姓名的集團就是這樣,更換首席財務官,卻沒有跟對方說。
正好在外出差的財務在看到公告後大爲火光!
根據詳細報道,他在得知被免職之後,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從公司門口攻入自己的辦公室。
然後將自己鎖在屋內整整三天,拒絕交接,創造了商戰的新類目:武俠劇。
要不怎麼說是東煌傳統文化呢,合衆那邊都是牛仔風格的,用的都是左輪。
除此之外,爲了和董事會鬥爭,把持着公司財務系統的財務拒絕了期間公司賬戶的所有匯款。
這就導致致使該企業供應商和全體員工的三月工資、貨款均無法按時支付……
同樣奇葩的還有更廣爲人知的搶公章。
兩年前,某電商網站的創始人夫妻公開決裂。
然後丈夫帶着四位黑衣大漢闖入企業辦公室,用電鑽打開保險櫃,搶了走營業執照和公章。
隨後在社交平臺發文表示:自己要將公章別在腰上,揣被窩裏!
而另一邊的妻子,則在兩個月後與丈夫的婚姻訴訟中,爲了避免離婚分割股權,堅稱自己與對方的感情仍未破滅。
於是這場婚離到今天仍未離成……
人家丈夫也有話說的,自己創辦網站管理了二十年,根據董事會決議接收公章而已。
什麼叫搶?寫了收條的!
再說了什麼黑衣大漢,完全聽不懂。
自己確實帶了人,但那是新的董事、董事祕書以及公司的助理、司機之類的。
相比起這些鬧得沸沸揚揚但更多是好笑的,真的羣毆風格反而是奔着實用去的。
但是艾麗婭堅決不提倡這種行爲——太壞了!
馬董被她送去了醫院,而唐先生,則是直接被她報警送進去了。
怎麼可以打架呢?絕對不能!
甚至艾麗婭還特意召開了公司高管會議,拍桌子痛斥這種行爲。
“你們當公司高管的,是不是就覺得自己接觸的人都是所謂的高層,潛移默化就把自己歸類爲特權階級了?”
“國有國法!我提醒你們,絕對不要輕視違法的後果,打贏了坐牢,打輸了住院!”
“還有,就算矛盾已經尖銳到了一定的地步,只能用暴力方式來解決,那也要剋制!”
“要佔理!只能正當防衛!堅決不能開第一槍!”
“好了,散會……還有啊,唐氏集團的那些員工,留下來的,行政那邊照顧一下,給友商都準備好接待的項目。”
祕書部翻了翻文件:“大小姐,那馬董那邊的呢?”
“關我什麼事?我認識他們嗎?叫車送他們去機場,仁至義盡,他們老闆還沒給我報銷白車的錢呢……”
會議散會之後,雷丞相留了下來,滿臉問號。
“大小姐,這到底什麼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艾麗婭端起茶杯:“我也不知道老唐這人怎麼想的。”
好傢伙,人前叫人家唐先生,背後就叫老唐了是吧。
安樂樂在旁邊打哈欠:“事兒不大,而且馬董大概率會選擇和解。”
馬董的名字就叫馬董,還挺佔便宜的。
“爲什麼會打起來?”
“大概是因爲老唐真的練過?不是,蜀中唐家真的是古武世家啊?”
“啊,這事兒啊,一百多年前時局動盪的時候,唐家真的是做軍火生意的,暗器也有,當時按照地理位置劃分相江湖勢力,蜀中唐家算是武林十三家之一。”
“十三家?還有哪些?”
“那可就多了,蜀中唐家、江南霹靂堂雷家、下三濫何家之類的,但是現在做生意的,其實蠻少。”
“雷總你知道江南霹靂堂雷家嗎?”
雷丞相沒接茬,他要是什麼雷家出來的,至於讓艾麗婭的媽媽資助成長養大?
“總得來說,唐家算是現在發展最好的一個,他們家有個特點,就是護短,不講理。”
“所以揍人?”
“對他們來說,把你當朋友,那別人不給你面子,就相當於不給他面子。”
安樂樂攤了攤手:“這就相當於在北地,人家大哥都說把你當兄弟了,還沒散桌呢,你就被人打臉了,那大哥能怎麼辦?起碼對唐先生來說,馬董確實不算個東西。”
怎麼辦?當然是直接抄傢伙上啊,能動手的咱就別吵吵。
唐先生這人護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互聯網三馬之間都是表面交情,並不對付。
馬藺和馬董之間當初也有過商業對抗,關係不怎麼好。
他和馬藺交好,甚至都快和對方結成兒女親家了,這怎麼可能給馬董什麼好臉色。
艾麗婭還是懷疑他蓄謀已久,但是沒辦法問。
報警都還是人家借用她的手機報的,可謂是輕車熟路,很顯然對方確信自己能夠私下私了,走個過場罷了。
而雷丞相卻還在看唐氏集團送來的合同,以及那個被留下來的盒子。
人家說送,艾麗婭說不要不要,人家說好吧那就不要。
結果人被抓走了,臨走的時候說我這禮物寄存在你這裏了,還有我這些員工你也看着點。
這甚至讓艾麗婭懷疑這是什麼新的送禮套路……
“合同很直白,贈送股權,不參與決策,沒有投票權,但是可以分紅,是唐氏集團的母集團級別的。”
雷丞相算了算對方的營收,對方雖然體量四千億,可全年營收並不太高,淨利潤計算的話,只有兩百億。
不過這個是相對的,換成普通人的話,人家一年分紅就給你兩個億,什麼概念?
“還有這個。”雷丞相拿出內裏的一頁紙:“那份《洛神賦圖》是贈與,經過了公證處的公證留檔。”
……所以這就是爲了送禮故意打架遁是吧!
“哎呀,這人怎麼這樣呢?”艾麗婭痛心疾首:“我不過是救了他女兒一命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這都不是大事的話,就沒什麼大事了,蜀中唐家三代都是生男的,算下來這個丫頭是他們三代單傳,上面近百個叔叔伯伯爺爺叔公,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的?”
“我去查過啊!我現在可是你的保鏢誒,這是我的職責範圍內好吧。”
“哦,差點忘了……”
“安樂樂小姐。”一說起這個,雷丞相就恨鐵不成鋼,放下文件嚴肅起來:“你這個擁有持槍證的保鏢,爲什麼沒有跟在大小姐身邊?之前賽車場的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裏?”
“我在大嶽紫霄宮。”安樂樂很驕傲:“我去進修了!”
“那大小姐這麼冒險,你就不管管?!”
“大小姐這麼冒險,我管得了嗎!”
“……咳,但是你也該勸勸。”
“霍先生當時就在她身邊,勸住了嗎?”
“可是——你可以建議啊,柔性勸導!”
安樂樂於是現場貼過去,抱着艾麗婭開始柔性勸導,大小姐你以後不要冒險好不好,好不好嘛
“有被柔到嗎?”
“硬了——拳頭硬了——邊兒去。”
艾麗婭把安樂樂推開:“別聽雷總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有能力那就該上。”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可是傳統價值來着。
雷丞相揉着太陽穴,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小祖宗……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捧在手心她要往下跳,含在嘴裏她還能在你嘴裏打你!
“哦對了,雷總,這個給你。”
艾麗婭把盒子推給雷凡:“雖然是摹本的《洛神賦圖》,但也是半個國寶級別的了,你可以拿來收藏傳家。”
《洛神賦圖》是東晉顧愷之的畫作,原《洛神賦圖》卷爲設色絹本。
所謂的設色絹本,指的是兩個概念,一個是絹本,是指畫是畫在絹上的,不是在宣紙上。
一個是設色,指與水墨畫區分的用色手法,因傳統國畫很多是隻用水墨,用了顏色的就叫“設色”。
設色絹本工序繁雜,而洛神賦圖更是其中翹楚。
完整的《洛神賦圖》是由多個故事情節組成的,類似連環畫而又融會貫通的長卷,現在已經失傳了。
現主要傳世的,是宋代的四件摹本,分別收藏在故宮博物院、遼省博物館和弗利爾美術館。
故宮博物院的兩件人物形象基本相似,只不過景物有一繁一簡之分,唐先生這份大概就是繁景那份的再摹本。
之所以再摹本也有價值,是因爲這畫是宋代同時期的臨摹,而且後來也被收藏有序。
最簡單的辨別方式,就是這玩意兒上有乾隆的牛皮癬蓋章,以及『妙入毫顛』的親筆評價。
現在視頻彈幕的發源地,實在說不好是不是乾隆——這貨光是不同款式的印章就有一千八百多枚。
像是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全篇一共二十八個字,可是乾隆題字就加了七十多次,蓋章一百七十多個。
見一次蓋一次,鑑賞一次蓋一次,最後更是加了一萬多字的觀後感,二十八個字的書貼被加到了五米五長。
雖然大家都不爽這貨的牛皮癬行爲,但是反過來這也算是某種文物鑑定的快捷方式。
不過這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比如說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乾隆就打眼了。
富春山居圖的留白處變成了他的地盤,全部被乾隆寫滿了觀後感。
預提欲拔預計等不滿山水樹木,甚至是山坡山頂的任何一個角落。
萬幸的是,乾隆瘋狂提拔的是富春山居圖子明卷真紀,富春山居圖無用師捲逃過一劫。
原因是乾隆帝覺得無用師卷那是個贗品——結果真正的贗品卻被蓋得面目全非。
還有一幅獅子林圖,是元朝著名畫家倪瓚的作品,乾隆推崇備至,在畫卷前後題詞13次,共計2000多字。
實際上那是明朝的仿品,而且他收藏的倪瓚的三幅畫都是仿品。
還有手底下的人坑他的,最荒唐的恐怕就是高士奇了。
明目張膽地將自己收藏中的精品留在家中,另立祕冊,將僞劣、價廉之品進呈給乾隆。
當初高士奇精寫本《江村書畫目》,明確標明瞭“進上”和“呈上”這樣的字。
而這些作品大多是售價幾兩銀子的贗品,比如,在標註進上的錢選《竹林七賢》條下,就注了“不真,二兩”。
不過唐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人家是真的來送禮,順帶搞好關係的。
雷丞相自然是無功不受祿,而且這東西這麼珍貴,應該大小姐收藏。
“收藏什麼啊,真書貼應該在我家。”艾麗婭擺了擺手:“摹本沒意思。”
“不是說失傳了嗎?”
“你猜猜爲什麼失傳了。”
“沒錯,正版的是在玉暖樓。”安樂樂探頭瞧了瞧,表示這個我見過:“我小時候看到師傅拿出來曬過。”
“……環溪觀?”
“嗯吶。”
“咳——那沒事了。”
雷丞相恍惚地收起這副價值過億的珍寶,想了想,又想了想,有點沒能回過神。
他小心地問安樂樂:“你們環溪觀,是怎麼保管那些東西的?”
“怎麼保管?就正常存放啊,樟木箱防蟲,而後拿來曬曬太陽防黴。”
“不是,我是說……這是國寶啊!”
“所以?”
“不怕被偷嗎?”
“誰知道呢?”安樂樂一攤手:“沒有人知道那玩意兒在我們那裏存着。”
“我現在知道了啊!”
“那你會告訴別人嗎?”
“不會。”
“這不就得了。”安樂樂打了個哈欠:“而且就算有人偷,也是爲了錢財,而不是毀壞,拿回來就行。”
歷史上環溪觀不是沒有失竊過,可是盜取那些東西的人保存得比環溪觀還用心,後來又拿回來了。
很快大家都散了,雷總一直在走神,直到拿着東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纔回過味兒。
他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像是燙手一樣趕緊往回跑。
這東西自己能要?!
但是一到辦公室,發現艾麗婭已經不在了。
而問了問祕書部,大小姐似乎是接到了曹公子的邀請,出去玩了。
“去哪裏玩了?”
“賽車場啊。”
“她還敢去啊?!”
……
……
艾麗婭和安樂樂一起,打了個車去的賽車場。
曹公子終於想明白了,大家各論各的,不能他叫艾麗婭大小姐,艾麗婭叫他曹公子。
得是艾麗婭叫他小曹子,他叫艾麗婭姑奶奶……
不過那是內心活動,明面上還是要臉——請她過來也不是玩,而是有人要跟她道謝。
唐欣被救了,但是當時還有一個呢!
艾麗婭這才知道自己當時救出來的那個駕駛員的名字,叫祝清韻。
名字很好聽,乍一聽甚至覺得可能比什麼艾麗婭什麼安樂樂更好看,但實際上是半個爺們兒。
不過現在嘛,也不是說不能中性化,所以大家也沒啥意見。
對方的家庭背景甚至比蜀中唐家更厲害,只是祝清韻和家裏的關係不是很好。
就是那種狠狠地拒絕了家裏給的每個月三千萬的生活費,和家裏鬧彆扭,只要幾百萬的零花錢那種。
人家買一輛拉法都是攢了好幾個月的零花錢,沒想到纔開幾次就出事了。艾麗婭能說什麼?
她掰着指頭算自己花了多少錢,然後發現自己現在哪怕是艾氏集團董事長了,一個月也花不了兩千五。
一輛拉法人家花了兩千五百萬……
之所以是艾麗婭來這邊,也是因爲給艾麗婭準備了價值不菲的謝禮,而且和車有關。
艾麗婭說自己不缺車了,車庫裏一堆。
但是曹公子說這次的車很特別,是小祝的父親的收藏,這次轉贈給艾麗婭,全球只有三輛。
艾麗婭心說這玩意兒有什麼特別的,但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過來瞅瞅。
一到賽車場,就發現人特別多。
但是今天似乎不是有賽事的日子啊?
安樂樂查了查信息,表示曹公子他們可能是湊錢包場了。
“還搞得挺正式……”
艾麗婭和安樂樂一起溜達着進去,像是兩個路人甲。
賽車場很大,除了四個輪子的,自然也有玩兩個輪子的。
看着那些摩托車,艾麗婭不免帶起幾分懷念,當年她也是個騎士來着。
嗯,後來不怎麼騎車了,改成了開戰鬥機……
一羣看起來應該是二代的傢伙,在整備區圍着一輛改裝後的摩托車討論。
“龍少,你這摩托車得好幾十萬吧?”
“也就一百多萬,隨便開着玩玩。”
“龍少,你這車的動力怎麼樣?”
“還行吧,跟專業車手的車也差不多了,在天海市基本無敵。”
這個龍少是天海市有名的紈絝,但是檔次不高,沒能和曹公子他們湊一塊兒。
不過龍少爺不稀得和他們玩,什麼人啊裝模作樣的,自己獨自酷炫就好。
而且自己玩摩托的,和那些玩賽車的不是一個路數的,他們怕死,自己不怕。
“心心,我們去賽道上跑一圈怎麼樣?”
他對旁邊的女孩大獻殷勤,而後者則是對他愛答不理。
如果說唐欣是頂級的白富美,那麼這個心心,大抵就是圈子裏頂級的綠茶妹。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龍少是査心心的衆多舔狗中的一個,自然不會當着他的面說綠茶不好。
龍少走到査心心面前,殷勤地說:“心心,我帶你去兜風怎麼樣?”
査心心微笑着正要說話,然後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恰在這個時候響起。
艾麗婭其實還真沒打算挑事兒,她只是路過,然後告誡安樂樂不能跟着學——
“以後騎摩托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學她那種,穿個裙子下賽道,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血肉模糊。”
可問題是她這說話的時候,大家恰好都在安靜的瞬間,一下子就顯得有幾分膈應了。
衆人立刻被吸引了視線,紛紛看過去。
誰啊這麼拽?
艾麗婭和他們對視了幾眼,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不好意思,路過的,你們聊。
她微微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安樂樂瞥了眼車,不屑地哼了聲,轉身跟着走。
車還不錯,人不行,腎陰虛到腳步虛浮無力,這樣的人下賽道開車也不怕被風吹走。
看到艾麗婭‘嘲諷’了自己,居然就這麼安然離開,其他人卻都還無動於衷!
査心心有了瞬間的表情扭曲——你們不就是看着她長得乖,樣子美麼?
她很快笑着開口,喊住艾麗婭:“妹妹,你也是來玩的嗎?誰邀請你來的呀?”
這種學生模樣的妹妹,絕大多數都是來傍大腿的,要是圈子裏的名媛她應該都認識。
當然啦,最重要的一點是艾麗婭和安樂樂兩人都太樸素,身上加起來也就幾百塊。
艾麗婭今天沒課,上班就是一條普通的素色白裙子。
而安樂樂更簡單了,運動衫全套,棒球帽外加防曬衣。
防曬衣甚至都不是爲了防曬的,只是爲了遮住腋下的槍套罷了。
就是說這種搭配,在清純可愛的人身上,那就是青春。
但是在拜金女的眼裏,那就是窮酸——無非仗着年輕,顏值能打。
艾麗婭回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指着賽場裏面:“他們。”
他們?哦,原來是連具體的人都沒有。
査心心悟了,笑容愈發甜美,言語之間幾句話就輕鬆把立場調換。
艾麗婭懶得搭理這個小喇叭,這種人你跟她說危險,她只會跟你說危險你媽。
艾麗婭倒是很期待她騎車然後見自己媽媽——去另一個世界見。
她要走,査心心沒動,但是龍少要追,而且要讓艾麗婭插翅難飛。
怎麼可以有人不給自己的心心面子?
龍少臉色陰沉地大步往前,擋住艾麗婭的去路。
“心心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艾麗婭不以爲然地挑眉:“聽見了,聊不來——讓讓。”
龍少面露嫌惡,什麼丫頭片子,就這身材,這臉蛋兒……好吧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但是他的心是心心的,爲了幫女神出氣,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之前說得頭頭是道,現在裝了逼就想走?”
艾麗婭心說我要是能裝個逼那倒是好了,他媽的在我的公司總部都能來個過江龍搶戲份,我說什麼了?
她掏了掏耳朵:“怎麼,你有意見?”
“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艾麗婭挑眉:“你要和我賽車?”
査心心故意用激將法,用矯揉造作的聲音甜膩膩地捏嗓子。
“我看還是算了吧,妹妹都沒車的,租車很貴的,要是弄壞了還要賠錢。”
龍少挑釁道:“喂!你有沒有膽子和我比一場?租車費我出!”
艾麗婭當然——當然不會跟他生氣……
她用憐憫的眼神看着龍少,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傻孩子。
“昨天這裏纔有一起車禍,開車要小心,就算是下賽道玩,那也是生命安全第一。”
“呸——你他媽廢什麼話!還車禍,你當你是誰啊?啊?這裏是你的嗎?什麼口氣這麼跟我說話!”
安樂樂在艾麗婭身後眯起了眼睛,隨手抄起一根撬棍就往前走。
艾麗婭伸手攔住他:“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我知道你現在是青春期,想要博人眼球,覺得這樣賭氣很厲害,但是你這麼做太危險了,真出了事情,你爸爸媽媽會很痛心的。”
“……”龍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叫自己年輕人的姑娘。
他媽的!
這丫頭比自己還小吧?她怎麼敢的啊!
査心心貼上來:“龍少,妹妹都說算了,那就算了吧,她膽小,你也得體諒一下她。”
“呵,那倒也是……”
艾麗婭打了個哈欠,懶得和這些小孩子計較。
說實話,這個姑娘太婊氣了,不如美妹妹那種稍微有點綠茶,有點小驕縱,但是又還青春靚麗的來得自然。
她轉身要走,卻又被對方叫住。
“妹妹,你跟龍少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安樂樂本來都把撬棍扔了,聞言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這尼瑪——就路過說了句不要學你穿裙子騎摩托,現在就要道歉認錯?
艾麗婭也皺起眉頭:“我說,你們玩你們的,開開心心不好嗎?”
“開開心心?本來我今天很開心!”龍少挑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
“我爸叫龍驚海!知道吧!”
艾麗婭想了想,這麼霸氣的名字,對方父親來頭不小啊。
所以她搖了搖頭,很真誠:“沒聽過。”
“那你現在聽說了!第一,給我道歉!第二,給心心認錯,我心情好的話,我就放你一馬!”
說到底,還是艾麗婭太老氣橫秋了。
她要是甜甜地說聲哥哥姐姐對不起,龍少估計還真不好對她做什麼。
可是她一開口,那輩分直接奔着龍少祖宗去了,這合適嗎?
這不合適!
龍少這種年輕人,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你讓我喫肉我非得喫屎。
什麼人啊這麼拽,這賽車場是你家開的啊?
艾麗婭和安樂樂對視一眼,安樂樂撓了撓頭:“動手嗎?”
“我算是知道老唐爲什麼那麼熟練了,你們這些武林敗類……”
艾麗婭翻了個白眼,實在不行的話問問對方父親是做什麼生意的得了。
剛打算說話呢,人聲響起,一羣人往這邊出來。
大家扭頭看了眼,龍少頓時高興了:“看到沒!馬少!我大哥!”
“……你不是姓龍嗎?後爹?”
“你——我認的大哥!”
“哦……”
“馬少可是能夠媲美專業賽車手的,你知道吧?”
艾麗婭心說這個我知道,昨天我就聽說了。
她乖巧點頭,龍少於是就很爽了,嗯,你好歹還是有點見識的。
“你別說我欺負你,租車的錢,我出,賽道跑三圈,你贏了,我這輛車,你的!你要是輸了,你要給心心斟茶道歉,認錯叫姐!”
“……就只是斟茶道歉?”
艾麗婭覺得這孩子怎麼還挺大方。
合着吵吵一頓,贏了拿輛賽道摩托走,輸了就叫聲姐?
龍少腦子宕機了下,有哪裏不對,但是好像又沒有。
査心心眼眸閃了閃,挽着龍少的胳膊:“妹妹跟你開玩笑呢,她哪裏敢要你的車啊,贏了的話就當沒事發生吧。”
“也行。”龍少撓頭:“等馬少來了,做個見證。”
“那算了,沒意思。”艾麗婭搖頭:“另外我覺得,還是別等他們來了。”
他要是你親哥,等會兒要揍你。
要不是,那以後就再也不會當你哥了。
何必呢?個小孩子除了叛逆拽一點,沒別的大毛病,以後被社會毒打幾頓就好了。
艾麗婭轉身要走,査心心再度叫住艾麗婭,一而再再而三,艾麗婭都有點煩了。
“你要玩釣金龜婿那套,你自己玩,別拉着路人搭腔,我分分鐘幾千萬上下,沒工夫陪你聊!”
“就是,什麼綠茶婊。”安樂樂可不慣着她:“你再鬧,小心我揍你!”
“你!你們!”査心心咬着牙,然後委屈地開始扭動,瘋狂扭動:“龍~~少~~~~”
龍少也生氣了,心心那麼好,你們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呢?
她雖然是任性了一點,刁蠻了一點,但是她身材好啊!
“不行!你不能走!”龍少攔住艾麗婭:“今天你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
“那我要是不呢?”
“不?呵,我爸什麼身份地位,你可不要逼我!”
很顯然,龍少黑化了,暴怒了,甚至要動用終極大招搖爹了。
好在爹還沒出來,二代們先到了。
査心心光速拋開龍少,湊到馬少面前,乖巧得像是個小迷妹。
“馬少~”
“嗯……”馬少有點心不在焉。
他瞥了眼査心心,甚至有點沒想起來這是誰。
唐欣的狀態很不好,昨天的事情給了她太大的驚嚇,以至於她開始排斥賽車。
作爲青梅竹馬,以前唐欣一直都很支持他的夢想,但是昨天就開始勸他放棄冒險,安全第一。
馬少和她吵了一架,唐欣覺得自己是爲了他好,很委屈,結果就是兩人不歡而散。
他本來以爲自己是堅定地追求賽車的,甚至今天過來還想要繼續下賽道保持狀態。
可是跑了兩圈,卻發現滿腦子都是唐欣含淚說‘那你就去跟你的車過好了’的模樣,一想起來就心痛。
心思恍惚的他現在只想要感謝完艾麗婭之後,回去好好地思考一下未來。
只是左等右等艾麗婭都不來,他乾脆想要去到賽車場最外面迎接她。
一羣人烏泱泱地走過去,然後有人驚呼出聲——
“大小姐?!”
馬少頓時一驚,猛地回頭,哪裏?
大家這纔在人羣中看到一身裙子的小白花,對方戴着個寬檐遮陽帽,差點被掠過。
査心心看着馬少去而復返,直奔自己而來,頓時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不會吧不會吧,馬少難道是爲了我來爭風喫醋了嗎?
雖然龍少很好拿捏,但是馬少家裏錢多啊!
結果馬少走過來,直接無視了她,反而是越過她朝着對面的那個小丫頭走去。
等到了面前,馬少深吸了一口氣,重重鞠躬:“大小姐!”
那些二代也跟着鞠躬:“大小姐好!”
這畫面,知道的是捧場,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斧頭幫。
“?!!!”査心心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什麼大小姐?什麼大?哪裏大了?
“感謝您昨天的救命之恩!”
“今天唐欣她父親來謝過了。”艾麗婭擺了擺手:“人沒事就好,沒必要搞得那麼較真。”
你們這一天天謝來謝去的,要不是說有什麼好玩的東西,自己還真不願意來。
另一邊曹公子也過來了,他眼尖,看到艾麗婭趕緊小跑着過來伺候。
打着傘帶上人,冰鎮的酸梅湯用托盤裝着,很顯然也等了有一陣。
“哎呦我的大小姐誒——您怎麼就走過來的?車呢?”
“我打車來的。”
“沒開車啊?”
“沒——所以今天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這麼多人都來了?”
“我也不敢跟您賣關子了,號稱世界上最漂亮的車,1936年款布加迪type57scatlantic!一共就造了三輛,現在留下了倆,這輛當初被小祝她爸買回來的,花了兩億零七百萬,收藏級!目前全世界最貴的就是它!”
“能開嗎?”
“那是拿來開的?”
“不然呢?”
“……有道理,賽道上可以,上路估計不行。”
“怪不得你們非得來賽車場這邊,這倒是有點意思。”
艾麗婭端起酸梅湯剛準備喝,然後想起什麼。
她越過人羣,端着茶走到査心心面前,雙手奉上。
“好姐姐,之前是妹妹不對,冒犯你了,妹妹給你斟茶道歉。”
“……”査心心手腳發軟,嘴脣都在抖:“你、你到底是……你……”
艾麗婭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翹——
“我叫艾麗婭,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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