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練功，豹死留皮
“我現在最要緊的，是熟悉這具身體，還有，武功。”
魏蒼黎伸出右手，虛空握拳又鬆開，端詳着自己的手掌。
皮膚不白，手掌粗糙，老繭不輕，是一隻握劍多年的手。
原身的劍術修煉，大致分爲兩個階段。
十歲多點，母親喪命之前，劍術只是他作爲貴族子弟強身健體的鍛鍊，並不要求與人廝殺。
而母親死後，原身已然對武功着魔，六年裏練就了一身殺人劍術。
魏蒼黎穿越過來，沒什麼參照，不知自己的劍術水準可以對付什麼層次的羅網殺手。
天字級肯定別想，殺字級，能碰一碰嗎？
屋內燭火晦明搖晃，一隻飛蛾撲棱着，盤旋在蠟燭上方。
魏蒼黎耳朵一動，眼睛盯上那隻飛蛾，目光漸深。
“飛蛾翅膀振動的頻率，在我眼裏，好慢。”
“燭火燒出的熱氣在上升，氣流被飛蛾扇動，我，聽得見。”
魏蒼黎眼睛一轉，立即記起一件事，恍然若有所思。
“這原身突破玉龍九式失敗，內力全失，但身體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感知能力比先前提升了一個檔次。
魏無忌的血，只能讓玉佩現出相星七絕四個字。而我的血，能讓玉佩現出完整的傳承。其中差別……”
玉龍九式，是一把鑰匙。
姬姓魏氏，兩百多年，沒有人能將玉龍九式練至大成。
結合魏無忌的描述，魏蒼黎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玉龍九式，是一門練體的功法，不是橫練那種，而是洗髓換血，甚至血脈提純的奇特神功。
只有這部神功大成，徹底改造身軀，才能用血液去解開傳承玉佩。
血脈反祖？還是某種進化。
創造玉龍九式，搞出這種血脈傳承方法的魏文侯和李悝，又是什麼鬼才。
這……，簡直玄幻。
不對，秦時明月的世界，有黃帝天書，有九天玄女，武俠的確是武俠，說玄幻也沒差。
這個世界，水很深。
“呼～”
幽靜的房間內，自己的呼吸格外深沉，魏蒼黎席地坐下，放下心頭諸多雜念，沉浸到那部神祕的功法中去。
相星七絕第一層，豹死留皮。
……
意識世界，還是那片宇宙星海。
魏蒼黎踩在一顆不知名的星星上，擡頭望了一眼那格外閃亮的東方蒼龍七宿，努了努嘴，開始修煉。
豹死留皮，有外功招式，有並行心法，儼然是一層內外兼修的武學。
魏蒼黎依循着記憶，半馬站樁，雙拳緊握，全身鼓力，發出第一拳五指如鉤，力透指尖。
起初，他動作很慢，極爲生澀，不過很快上手熟練，動作欲狂。
這門武學不負它的名字，象豹取意，身法敏捷，動如狂風。拳掌攻防時，剛猛迅疾，變化多端。
魏蒼黎在意識世界，將外功招式配合內功心法，練得滾瓜爛熟。
與此同時，房間內，他盤坐在地上的身軀，皮膚表面不知怎麼，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昏黃的光輝。
片刻後，
“嗯，豹死留皮，一門對修煉極有裨益的拳法，運拳之時，心法運行配合，作用一加一大於二，可倍速提升內功修爲。
嘖嘖，這作用，我記得天龍八部裏面，段譽的凌波微步也是，一邊跑路，一邊可以增漲內功，是加速修煉的神技。”
魏蒼黎高興得喜上眉梢，美滋滋地睜開眼，就準備在現實世界開始修煉。
擡起手來，他愣住了。
“我的手？好像，不一樣？”
魏蒼黎將手掌攤開，定睛一看，沒啥變化，皮膚不白，老繭很重，也比較粗糙。
“錯覺嗎，算了，先修煉要緊。”他皺着眉嘟囔一聲，抓緊時間進入修煉狀態。
很快，屋內便掀起陣陣空氣呼嘯的聲音。
可憐的燭火在風中凌亂，把魏蒼黎練拳的影子撒滿房間，陰森詭異。
……
絕學的名字，當然不是瞎取的，豹死留皮，除了象豹取意這一特徵，更核心的要義，落在一個“皮“字上。
魏蒼黎初步熟悉了功法，他沒錯，豹死留皮的確是練體之拳。
不過等他練得精深了就會知道，這是練體拳法中，進一步細分的練皮法門。
人體的皮膚，是大自然進化之下極爲強大的器官。
這門絕學以特殊的行炁法門練皮，練至大成之時，皮膚的知覺能力，猶如金蟬應秋風，即使不依靠聽覺、視力，依舊可辯萬物，行動不受限制。
防禦能力，自我調節能力，皆可足稱“超人”，鋒利的刀劍亦不能傷。
……
魏蒼黎沉浸在修煉中，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
丑時深夜，只在他揮灑汗水的時候，便悄然換出了日光。
咚咚～
敲門聲響起，屋外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公子，公子？你起了嗎。”
是原身的那個貼身侍女，如晴。
魏蒼黎聽出來人，緩緩收拳，氣沉丹田，長吁一口清氣，“呼，起了，進來吧。”
“是，奴婢，啊，公子——”
如晴推開門，正要走進，猛地一眼就看見魏蒼黎赤着上半身，汗水密密如油，精壯的肌肉微微泛光，身材極好。
她驚叫一聲，連忙撇開眼睛，半個身子躲在屋門後，俏臉泛紅，心跳個不停。
“那個，公子，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如晴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不斷眨巴着，上下嘴脣互咬，說話磕磕絆絆。
魏蒼黎回想了一下原身和這個侍女的關係，便漫不經心解釋道：“我武功突破失敗，內力全失，好在並沒有傷筋動骨，自然要抓緊時間，把失去的練回來。”
“什麼！公子你還練功練了一夜！”
如晴大驚失色，頓時伶俐地跑進屋來，秀眉蹙起，美眸脈脈擔憂，盯着魏蒼黎道：“公子，練功過度也會對身體有害，你怎麼能，你該好生修養恢復纔是。”
侍女如晴，是原身母親留下的。
原身對她極好，不像是對待下人，甚至教了她內功，雖不很高明，卻對身體健康有益。
魏蒼黎看着這個關格外心自己的小姑娘，眼中閃了閃，點頭回應：“嗯，我會注意的。如晴，練了許久的拳，感覺胳膊有些酸，你給我按按吧。”
如晴一聽，兩眼放光，臉蛋微紅，熱切地喊出聲來：“是！公子。”
還好還好，公子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有因爲武功的事情鑽牛角尖，太好了！
嗯，公子的身材，真是，嗯……
咦？公子的皮膚，是不是變好了？
果然內功能養容顏，我平時也得好生修煉纔是。
嬌俏的小侍女，盡心盡力給魏蒼黎揉捏着肩膀、胳膊，心裏頭時時滾動着各種奇妙心思。
“對了，如晴，昨天后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魏蒼黎享受着按摩，忽然開口問道。
“有！”
如晴一拍額頭，焦急直跺腳。
“哎呀我差點忘了跟公子說，君上竟然把採音夫人關起來了，說是我們全部都被羅網組織盯上，採音夫人有羅網間諜的嫌疑。”
驚鯢，被拿下了！
魏蒼黎嘴角勾起，狠狠攥緊了拳頭。
他內心頗爲激動，佯裝震驚道：“什麼？羅網間諜？怎麼可能。”
“是吧公子，奴婢也覺得。採音夫人那麼溫柔的一個人，身子骨也柔弱，之前好多名醫都這麼診斷，她怎麼會是羅網的人呢。”
呵呵，我也不懂，驚鯢到底怎麼把自己僞裝得這麼神乎其技。
不過，那不重要了，驚鯢，作爲我穿越到這個世界帶來的第一個重大改變，你，去死吧。
魏蒼黎眉頭一挑，雙眼半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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