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激將衛莊
當然，是成熟期的他們，不是現在，現在他倆還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
不過，這兩個小年輕現在的實力，也強得有點超常了。
有韓申和荊軻兩人作爲對比，魏蒼黎更能體會到，蓋聶、衛莊妖孽似的武學天資。
韓申的年紀，已經二十三，據他自己所說，劍術突破大成就是不久前的事。
荊軻、蓋聶、衛莊，三人的年紀應該差不多，上下浮動不超過兩年。
可以肯定，他們都不足二十歲。
原本魏蒼黎還覺得，蓋聶、衛莊都是十四五歲之後才拜師鬼谷派，所以在這個時間段，荊軻的實力會比他們強上一籌。
今日事實證明，大錯特錯，荊軻還卡在大成的瓶頸之下，而蓋聶、衛莊已踏足大成之境，是江湖上獨擋一面的高手。
想想也是，荊軻還是被公孫羽保護得太好了，劍染血不足，份量不夠。
蓋聶、衛莊兩人，鬼谷子甚至敢放徒弟兩個去招惹羅網，用羅網的恐怖給兩人設置考驗。
劍，沒有血與火，怎麼可能成長。
“劍術大成，橫劍攻於技，縱劍攻於勢，蓋聶，衛莊……”
魏蒼黎口齒輕動，自言自語，雙眼中閃過一道靈光。
自己來參加論劍大會的目的是什麼？
偷學！
不對，習武之人的事，不叫偷，叫觀摩學習。
憑藉自己超強的眼力、感知能力，還有武學悟性，儘可能地吸收更多劍招，豐富到自創的劍法中去。
做這些，是爲了尋找突破“技劍道”“勢劍道”的契機，成爲劍術大成的高手。
鬼谷縱橫劍術，橫劍攻於技，縱劍攻於勢。蓋聶、衛莊兩人，簡直是最完美的學習對象！
一想到這兒，魏蒼黎心中熱切的情緒難以壓制，於是也擠出人羣，堂堂正正走上前去。
……
鬼谷縱橫，風胡子世家，雙方十幾個人正劍拔弩張呢，荊軻大咧咧闖過去，徑直堵到了蓋聶面前。
“蓋聶，幾年不見，你好像變帥了嘛。”
荊軻很仔細地瞅了瞅蓋聶，摩挲着下巴嘖嘖稱奇。
蓋聶平淡如水的眼神，出現了些微波瀾，也看着荊軻道：“你，變化不大。”
“哎，那沒辦法咯，堂堂鬼谷派培養出來的氣質，我可比不了。”
荊軻將頭一歪，無辜地擺了擺手。
衛莊在旁看見師哥和這個不着調的陌生小子交談，不禁白眉豎起，眼中掠過一絲兇光。
這貨是誰？
這麼跟蓋聶說話，看來關係非常要好。
他怎麼不知道，蓋聶還有這樣一個“朋友”。
衛莊泄露出的情緒，被荊軻敏銳地察覺。
“嗯？旁邊這位就是，你在鬼谷派的同門？”
荊軻看向衛莊，嬉笑的臉色收斂，格外認真地說：“鬼谷派幾百年的規矩，每一代鬼谷先生，都只收兩名弟子，一個是縱，一個是橫，互爲對手。兩人之中，只有勝利者才能活下去，成爲新一任的鬼谷先生。”
“所以蓋聶，你……”
衛莊眼神一凝，注意力瞬間高度集中。
蓋聶，你有把握獲勝嗎？
衛莊以爲，作爲蓋聶的朋友，荊軻會這麼問。
他很想聽聽，蓋聶會怎麼答。
然而，
“所以蓋聶，你是師哥還是師弟啊？”
荊軻話峯一轉，朝着蓋聶眨了眨眼睛。
衛莊差點憋出內傷，握劍的手臂青筋凸起，臉頰腮幫子的皮肉都有些顫抖。
這個蠢貨！
到底是誰！
蓋聶對此早有預料，不動聲色瞥了衛莊一眼，淡定地回答：“小莊入門晚一年，我是師哥。”
衛莊，拳頭硬了。
噌～
鯊齒劍歸入劍鞘。
衛莊滿臉不快，眼中盡是冷意，盯上了荊軻。
“師哥，我怎麼從未聽說，你還有這樣一個朋友。”“哈哈，以前不知道沒有關係，現在知道了。認識一下，我叫荊軻，楚木那個荊，接軸那個軻。”
荊軻笑嘻嘻地自我介紹。
“荊軻……”
“沒錯，荊軻。你叫什麼名字。”
“……”
衛莊不想回答。
他就很不理解。
蓋聶爲什麼會和荊軻這貨是朋友。
他們兩個人，性格真合得來嗎？
能有共同語言？
匪夷所思。
衛莊不回答，旁邊有蓋聶替他答。
“你是衛國人，小莊全名，衛莊。”
得到蓋聶的提示，荊軻恍然大悟，朝着衛莊狠狠抱拳，“原來如此，衛莊兄，幸會幸會。”
“……”
衛莊不想搭理他，跟蠢貨說話，簡直浪費時間，還不如去收拾風胡子世家那什麼梅啊、竹啊兩個庸才。
而後，衛莊冷眼越過荊軻，只邁出兩步，前方魏蒼黎正好走了上來。
“你，擋住了我的路。”
“鬼谷傳人慾給鯊齒劍正名，不若稍等幾日，屆時在論劍大會上擊敗手持名劍的各路高手，勝得堂堂正正。”
魏蒼黎眼神毫無閃躲，自信即巔峯，雙目直視衛莊，脣角輕揚。
“此時尋釁風胡子世家，只會惹人嫌惡，陷入寡不敵衆的境地，頗爲不智。”
不智！
鬼谷傳人，不智？
衛莊笑了。
“哦？你是想站出來，說服我。”
蓋聶劍眉微動，看着魏蒼黎頗爲年輕的相貌，眼中略有憂色。
小莊動怒了，這個年輕人恐怕……
“關羽師弟？”
荊軻呢喃自語，眉頭緊皺，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
關羽這是在，挑釁？
他不是挺怕麻煩的嗎，自己想找他切磋，關羽都有閃躲的意思。
那這會挑釁衛莊又是幾個意思？
“口頭說服鬼谷傳人，關羽自問沒有這樣的口才，只能據實說話，講講道理。”
魏蒼黎笑容和善，十分“友好”地繼續說：
“論劍大會乃是江湖盛會，就我所知，農家俠魁田光，墨家鉅子六指黑俠，這兩位實力天下頂尖的前輩已經入住山莊。
鬼谷傳人固然實力強橫，不過若是尋釁滋事，擾亂了大會，惹得一衆前輩出手，那樣的後果，只怕鬼谷傳人也承受不起。”
“關羽，呵呵，你說了一圈，原來是狐假虎威。”
衛莊冷笑聲聲，鯊齒劍同時出鞘。
“講道理，我來告訴你，劍，纔是道理。”
剎那間，一道橙紅光芒，落地如流星。
當～
鯊齒一劍，勢大力沉，衛莊兇猛霸道的力量，死死壓住魏蒼黎。
“弱者，才需要狐假虎威。”
“唔。”
魏蒼黎口中悶哼，手中劍斜向一撤，藉助衛莊的力量，極速閃身。
“好快的劍，又重又狠，這就是衛莊……”
魏蒼黎有所預估，心中仍然喫驚不小，不敢怠慢，全神貫注，防備衛莊的追擊。
不過，衛莊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擡劍一指，指過魏蒼黎，又指向風沐谷、風致林。
“你們三個，可以一起上。放心，我不會下殺手。”
“畢竟，死人便無法收場，惹出農家俠魁，或者墨家鉅子，我很害怕。”
衛莊朝向魏蒼黎，眼神睥睨，不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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