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這!?【大章】 作者:未知 梁凡翻了一下殷如令留下来的教材,随便扫了几眼,差点忍不住给自己一個嘴巴子。 单個的字他都认识,但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他却是两眼一抹黑,自己到底是有几個菜喝成這样,竟然有勇气暂代县学教习? 梁凡翻了几页教材,实在不知所云,就把它们扔在一边,拿出自己的志怪小說,算了,還是看小說有趣,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至于明天怎么替代教习教书,那明天再說,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反悔,說自己沒時間,殷如令還能把自己怎么滴? …… 不提梁凡暗自打退堂鼓,殷如令却是满脸开心,在他心目中,梁凡就是一個博学古今的大学者。 天知道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和王捕头甚至還有镇抚军的何川都尉,给梁凡搜集了多少书籍孤本。 既然梁凡看了這么多书,那么說他学富五车一点都不過分,而现在只不過是县学教习而已,在梁先生面前還不是手到擒来? “王捕头,你去县学吩咐一下,让县学学子明早早点出发,争取在给梁先生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是。” “对了,等一下你走的时候,顺便让那個西风口的商人来一下,他不是說要把怡春楼买下做酒楼嗎?” “是的,那個叫王德发的商人已经来過几次了,等下卑职出去的时候,就让人把那個商人带過来。” “嗯,那你现在就去吧!” 王德发进来的时候,殷如令正在书桌前批改公文,把他带进来的县衙让他站在一旁等候,這样過了好一会儿,殷如令才批示完公文抬起头来。 “哦,是王员外吧,衙役怎么這么不懂事,怎么让你站在這裡等,来来来,快請坐。” 殷如令一脸笑容,王德发弯下腰连连出声,“不敢不敢,知县大人面前我站着就好。” “怎么,我让你坐,你都不坐?” 看到殷如令突然黑了脸,王德发连忙坐下来,殷如令瞬间又恢复了笑脸,堪称变脸绝技,:“王员外,不知你为何想要买下怡春楼啊?” 怡春楼自从上次白莲教事件以后,就已经彻底被官府查封,但它毕竟是西宁最高的楼,這样空置也是一种浪费。 所以殷如令在和何川商量完以后,并且得到了镇抚军方面的同意,最后還是决定把怡春楼出售,這才有了這次殷如令和王德发的会面。 “县令大人有所不知,我王德发从商三十年,自十五岁就跟随家中长辈闯西风口,這三十年经商也算略有资产。 但我终究年纪大了,老了,走不动了,所以我就想置办一份产业,在西宁彻底安定下来。 大人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選擇西宁,上次白莲教作乱西宁,在大人手裡也沒讨到好,這可是让我們這些商人大开眼界。 既然白莲教都在西宁翻不起风浪,那么西宁绝对安全,商人更注重治安這方面,何况我這种要安居养老之人。” 殷如令闻言点点头,闯西风口虽然收益极大,但闯南走北也极其辛苦,王德发想要安定下来,這也完全說的過去。 “王员外,你的通关路碟户籍我都查验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你准备多少银子买下怡春楼?” 這怡春楼卖出去也算官府库房的收入,库房更是政绩的体现,所以殷如令不得不抛下文人的矜持,直接开口和王德发商讨這怡春楼的价钱問題。 “县令大人放心,我想买下怡春楼做成酒楼,绝对不会耍心眼,以怡春楼的地段和建筑高度,我做价8000两如何?” “8000两?”殷如令看了一眼王德发,心中不由暗自赞叹王德发的商业精明,殷如令心裡的最低价位是7000两,王德发的出价让殷如令不得不对王德发高看了一眼。 “行,那我也不讨价還价了,毕竟王员外有如此诚意,我再多加阻拦反而是枉做小人了。” 接下来殷如令便拿出房契地契,又拿出官府买卖文书,有殷如令這個父母官在,所有手续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王员外,酒楼开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到场祝贺。” “大人放心,到时候一定会来叨扰大人,希望大人不要嫌我麻烦。” 這次交易殷如令与王德发也算各自满意,毕竟王德发买到了满意的产业,殷如令获取了不菲的政绩,双赢。 王德发回到自己在西宁安居的宅子,這是他到达西宁前就买好的,殷如令能答应把怡春楼卖给王德发,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此。 毕竟王德发举家都迁到了西宁,那么王德发应该是真心想在西宁安居乐业。 “老爷,怡春楼已经谈下来了嗎?” 老管家端来一杯茶,王德发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什么时候把东西取出来?” “先不要轻举妄动,在不能確認安全的情况下,我們暂时不要有把东西拿出来的想法。毕竟何川還在西宁,更别說圣女曾经說過需要千万小心的人物梁先生還在西宁。” 老管家点头表示明白,就此又恢复了以前老爷与管家的正常言行,看到這,谁又能想到他们是白莲教教徒? …… 西宁城南,一個老房子裡,小格正听着自己线人的汇报。 小格听从庞廷文的吩咐,暗自潜伏留在西宁,因为怡春楼毕竟有墨门机关,如此重要的东西,庞廷文也不可能不派人盯着。 “你是說,殷如令已经把怡春楼卖给了一個西风口的商人?怡春楼以后還要被改造成酒楼?” 小格听到這有点着急,要是怡春楼在施工途中,机关被无意间碰撞自毁,那自己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行,你继续监视怡春楼,有情况再来汇报。” 线人离开以后,小格把情况写在纸條上,绑在一只信鸽身上,然后把信鸽放了出去。 看着渐飞渐远的信鸽,小格只能祈祷庞廷文快点发出指令,不然自己還只能继续潜伏,不能轻举妄动。 …… 孙乾這几天把自己锁在房间裡一心研究白莲教的踪迹,脸色比之前更显苍白,可惜直到现在,他還是一无所获。 “别座,何川来消息了。” 孙乾揉了一下大阳穴,拿過何川送過来的密函,確認封口无误,這才打开了密函,看了起来。 “怡春楼被一個西风口的商人买下,准备改造成酒楼,在何川探子的监视下,买卖之人并无异常。 梁先生竟然還答应了殷如令的請求,暂代县学教习教育县学学子?” 孙乾看到第二條消息时,差点闪瞎了双眼,這是开什么玩笑?一個世间堂堂大宗师,竟然去教一些少年学子读书? 孙乾暗自可惜梁先生竟然不是在中府隐居,从梁先生答应殷如令這种要求就看的出来,梁先生实在是太過看重人情。 只是自己与梁先生相识太晚,虽然上次借送鲜果那次机会,也算是和梁先生重修于好,可你要說和梁先生有了交情,又有些吹過头。 不過何川最近做的不错,他借用送书的机会,已经成功可以和梁先生搭上话了,虽然现在還不能进梁先生的院子,但好歹也算巨大的进步。 被梁凡出山执教县学這個消息一冲击,孙乾暂时也把白莲教的事放在一边,准备先休息一会儿。 等到孙乾状态好一点以后,孙乾又继续考虑破解白莲教此次显露踪迹的目的。 這几天白莲教在中府還沒有任何动静,虽然镇抚军的巡查更加严密,但還是沒有找到白莲教的踪迹,這实在令人疑惑不解。 白莲教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 君别离已经到达自己第十一個目的地,這裡也有一個白莲教分舵,舵主不是一個武修,却是一個医科圣手。 谁能想到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竟然是白莲教叛逆? 不過等到君别离赶到医馆之后,却被告知老大夫因为年老体衰,已经告老返乡,而他的徒弟们也跟着回去了。 這让君别离有些无奈,看来白莲教已经得到消息,开始隐藏自己的行踪了,不過自己杀了白莲教這么多人,为何他们還不来找自己麻烦? 這還是锱铢必较的白莲教嗎?還是那個对敌人无限骚扰直至敌人死亡的白莲教嗎? 带着疑惑,君别离沒有在城中多加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向下一個目的地进发。 虽然机会不大,毕竟现在白莲教看起来有了安排,自己想找到他们绝非轻而易举,但是只要有机会就要抓住不是? 而此刻中府一個隐蔽的宅子裡,池苏念已经得到了消息,君别离果然又找上了白莲教的据点,幸好自己此前已经通知了這些圣教分舵,让他们立刻隐蔽蛰伏起来。 君别离,实在是欺人太甚,要不是自己不想触怒梁先生,并且也有掩护西宁拿取墨门机关圣物的目的,不然池苏念早就让人截杀君别离,哪能让他這么嚣张? …… 乌衣巷今天格外安静,不是街坊百姓们不在家,而是他们尽量放低了声音,因为他们怕影响县学的读书郎念书。 今天一大早,乌衣巷的面馆包子铺等如往常一般开业,谁知道却看到一堆穿着县学服装的学子在王捕头的带领下,走进了乌衣巷。 看到這些未来的文曲星,都井井有條地进了梁先生的院子,所有人都好奇這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王捕头从院子裡出来,他瞬间就被乌衣巷的街坊团团围住,王捕头解释了一遍以后,乌衣巷的街坊才恍然大悟。 “想不到竟然是知县大人請梁先生出山教导县学学子,我說什么来着,我以前就說過梁先生博学古今,這下证明我沒說错吧。” “就你?一個卖包子的吹什么牛?要我說我才是知道梁先生何等博学的第一人,你们也知道梁先生最喜歡我們家羊杂面。 我记得梁先生怎么夸我們来着,对了,梁先生是這么說的,日啖细面三两碗,不辞长作西宁人。 你们說說,這要不是学富五车的博学之士,能說出這么漂亮的话嗎? 這些县学学子可算有福了,竟然能有机会被梁先生教导,只可惜我家小子還太小,只能在私塾开蒙念书,不然现在要是进了县学,那也是一场造化。” “就是,咱们父母官可是三榜进士出身,连他都要拜托梁先生做教习,可见梁先生在文学方面是何等大的造诣。” 不谈乌衣巷的街坊怎么夸梁凡,此刻梁凡让十五個县学学子统一姿势排队站好。 所有学子也十分好奇地看着梁凡,毕竟听說這是知县大人费了大功夫亲自請来的先生,也不知道第一天他会教自己什么知识? 梁凡打起床就开始懊悔昨天自己太心软,虽然自己有過求学拼搏的经历,但现在自己为的是什么? 享受生活啊! 所以梁凡已经做好了决定,让這些学子自己失望透顶,让他们知难而退,自己重获自由生活! 就在此时,梁凡看了一眼所有学子,直接說了一句:“自由复习,自己找地方坐。” 說完梁凡就躺倒躺椅上,也不管学子的反应,学子们则是一脸痴呆。 這就是知县大人請来的饱学之士?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