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打臉
隋禾到達北區的時候，正碰上一羣人從前方一棟高大建築中簇擁着走出來。好好一條五人寬的大路，硬是被他們走出了一個排的效果。隋禾避到馬路最旁邊,還是差點跟一個人擦上。
那人是刀疤臉,典型的兇惡長相,小眼睛轉向隋禾,“啐”了一聲：“怎麼走路的？”
隋禾沒想過末世也能遇上這種人物，實在懶得搭理,繞過刀疤臉繼續走。那刀疤臉慣於作威作福,難得遭人無視一回,小眼睛一瞪：“敢不理我？”
隋禾都走上那棟建築的臺階了,刀疤臉還不依不饒地追過來：“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B級進化者！”
隋禾全當沒看見這跳樑小醜,自顧去了服務區。他正要向工作人員開口,刀疤臉就打斷他：“你來進聯幹什麼？你也是進化者？”
隋禾充耳不聞,問工作人員：“加入進化者聯盟有什麼條件嗎？”
工作人員有些忌憚地瞥了刀疤臉一眼,才說：“有進化者徽章就行。你要加入嗎？請給我看一下。”
隋禾點點頭,拿出徽章遞給工作人員。半路卻橫生出來一隻黑手,作勢要搶奪徽章。
要是災變前隋禾會耐下性子跟這人掰扯，爲了隱瞞身份的初衷也不會橫生枝節。但現在，他是從深淵中走出來的、唯一的人類,他是經歷過無數惡意與善意、在生死一線徘徊過的“英雄”。
隋禾臉色沉下來，手握成拳，重重在刀疤臉的手腕上敲了一下。這是S級的力量，刀疤臉一個B級如何能承受，慘叫一聲，手瞬間不自然地垂了下去。刀疤臉臉色扭曲，驚怒地看着表情不變的隋禾，咬牙切齒地放狠話：“你給我等着！”說完，迅速離開了大樓。
隋禾微微側頭掃了一眼。刀疤臉來尋釁滋事竟沒有一個人跟着，想必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人物。
他收回目光，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處理好手續，交了會費後，得到一把鑰匙。066這種小基地，B級就是很不錯的戰力了，B級及以上進化者每人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休息室。隋禾順着號碼512找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房門進去，就被裏面的灰塵嗆得連打幾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收拾好房間裏的一片髒亂後，順着地圖冊的指引去了任務大廳。進聯和自由小隊不一樣，沒有固定的小隊，一般是自己挑選任務，再和接了同一個任務的人組在一起。所以進聯除了單人任務，就是隨機組隊。
隋禾挑了“去武器庫保養槍械”的簡單任務，才工作十分鐘，就看見一羣人向武器庫裏走來，爲首的是個墨鏡男，刀疤臉跟在他後頭，說得唾沫星子直飛。
隋禾站在原地不避不讓，直到刀疤臉看到他。
“嚯，還真是冤家路窄。”刀疤臉興奮地吐了口唾沫，“大哥，就是他！”
墨鏡男和他背後一羣小弟齊齊看向隋禾。一小弟問：“你什麼等級？”
隋禾手上保養的動作沒停：“B級。”
“B級也敢挑釁我們大哥！你知道大哥是什麼等級的嗎？A級！”刀疤臉轉向墨鏡男，臉上的疤都在抖，“大哥！快收拾他！”
墨鏡男嘴脣一撇：“B級不值得我出手。”
“我來！我也是B級！”一個小弟爭着表現自己，走到隋禾面前，“你和我去擂臺！”
隋禾覺得來到北區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很魔幻，簡直就像老掉牙的九流電視劇。他放下手中的槍，語氣有些無奈：“在這裏就行。”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小弟背後，乾脆利落地一扭一摔，小弟瞬間撲街，再起不能。
墨鏡男意識到隋禾不是個隨便的對手，袖子裏的肌肉開始隆起：“你當真是B級？”話音未落，身形一閃，右手裹挾着凌厲拳風朝隋禾的臉砸來。
隋禾不緊不慢地捏住墨鏡男的手腕，那拳頭就停駐在離他鼻子不足五釐米處，不得寸進。他輕輕一擰，“咔擦”一聲脆響，這隻手就脫臼了。
墨鏡男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整個身體生生僵住。他的小弟們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刀疤臉更是嘴裏能吞下雞蛋。
滿室寂靜中，隋禾慢吞吞地說：“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B級進化者。”他捏着墨鏡男的手腕，一時覺得那些骨骼十分脆弱，只要他想，他可以完全捏碎。
墨鏡男動彈不得住，額頭漸漸滲出冷汗。他腮幫子繃得死緊，咬着牙憋出一個字：“好。”
隋禾這才鬆開手。
墨鏡男踉蹌幾步，不甘心地問：“你當真是B級？”
隋禾拿出徽章在墨鏡男眼前一晃：“看清了嗎？”也不在意墨鏡男究竟有沒有看到，他興致缺缺地收起徽章，又拿起槍繼續擦拭。
墨鏡男狠狠地盯了隋禾一陣，也沒招呼一衆安靜如雞的小弟，轉身離開武器庫。
大部分小弟毫不猶豫地跟着墨鏡男離開，有三個卻留了下來，其中赫然有刀疤臉。
刀疤臉咳了一聲，心虛道：“你好像比我們大哥、不、比王六厲害不少……”小弟甲點頭如蒜搗：“對對，王六仗着自己是A級，一直對我們呼來喝去的，還真把自己當舊社會老大哥了？”
小弟乙直奔主題：“不知道大哥姓什麼，大哥您看小弟我怎麼樣？”
什麼看你怎麼樣？選妃嗎？隋禾果斷拒絕：“不。”
三人還想說什麼，在隋禾冷下去的目光中，各自對視一眼，還是夾着尾巴溜了。
這進聯的風氣還真是別具一格。隋禾暗想。趨炎附勢、恃強凌弱……希望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毛病吧。
不過，S級的力量竟然可以吊打A級，這差距也太大了。這種力量堪稱突如其來，一定與深淵有關，有沒有可能……是那怪物的血？
隨便買了個新手機後，隋禾聯繫上俞旌。兩人約在066唯一一家裝潢精緻的二層小酒店見面。
災變前，這種規模的小酒店到處都是，十分不起眼。災變後卻成了有錢人的享受。
隋禾剛走進包間，耳垂就開始發燙。他坐在俞旌對面，拗出一個禮貌的假笑：“你等很久了吧？”
“沒有沒有。”俞旌連連搖頭，“我剛到。”
隋禾瞟了一眼茶水少了大半的、涼透的玻璃茶壺，恍惚了一瞬。災變前，他也是這樣，提前很久到場等一個……思緒一觸即收，他很是親切地問：“今天在自由小隊怎麼樣？”
俞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邊整體實力不如045……我這個水平都能直接加入最強的S01小隊。”
“你的實力已經非常強了，不然你也無法加入045的A02。”隋禾覺得自己像一個分裂的人，心裏是對俞旌的懷疑和忖度，嘴上卻在毫不吝惜的誇讚。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的人，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俞旌被誇的臉紅，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不一會兒，他又神色尷尬道：“前輩，我、我去趟洗手間……”
多半是水喝多了的後遺症。隋禾點點頭：“去吧。”
俞旌一離開，隋禾就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他對着一室空氣，冷淡地開口：“原爭，我知道你看的到。你在深淵，我干涉不了，但我要求一定的私人空間。”深淵的時刻和人間的時刻其實不是完全對應的，時間流速也有微小的差異。他沒有說出詳細的時間限制，但他相信原爭會明白。沉默了一會兒，他又生硬地說了句，“守好通道樹，不要讓怪物到人間來。”
如果細究當初的條件，隋禾提前回來就算是毀約。但他和原爭誰也沒有提這件事，就好像……面對隋禾的威脅，原爭可以無原則退讓。
推門的聲音打斷了隋禾的思考，服務生進來送餐。俞旌回來後，兩人開始喫飯。
去過深淵以後，隋禾對正常食物的需求越來越少。以前是正常成年男子的飯量，現在卻喫一點點就飽了。即便這樣，他也不會感到飢餓，甚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他覺得不對勁，可暫時無法追究。
隋禾吃了幾口就撂下筷子，瞥了眼俞旌面前摞得冒尖的飯碗。俞旌注意到隋禾已經喫完，開始加快速度。隋禾說：“沒事，你慢慢喫，現在還早。”
俞旌腮幫子鼓鼓地點頭，速度還是沒慢一星半點。
隋禾耷拉着眼皮出神。思緒第無數次拐到那個名字上，又及時停了下來。他沒忘記那個怪物能聽到自己名字的能力，因此在心底總是以“怪物”代稱。他無論如何不能讓那怪物察覺到一丁點，他對那怪物的感情。
俞旌快速扒完飯，臨出門前冒出一句：“前輩，我、我可以請您看電影嗎？”
“看什麼電影？”隋禾隨口問。
這時，隋禾耳垂上的熱度消失了。他瞬間沒了演戲的心思，嘴角程序化的弧度落了下去。
俞旌沒有察覺到隋禾的變化，又驚又喜地說：“《英雄出征》，是講前輩您的故事的。”
隋禾心裏冷笑一聲：我纔沒興趣看我的“被迫死亡”過程。他簡短地拒絕：“不用了。”懶得管俞旌有些不解又有些驚訝的神情，隋禾看了看手機，“時間不早，回去吧。”
深淵。原爭眸子上覆着一層紅色，山洞被他自己毀得稀爛。
忽然，他毫無預兆地化爲原形，像失去了意識般，僵硬地砸進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碎碎念：
別問，問就是我心血來潮想寫打臉情節（看過好多打臉爽文自己就想試着玩一下哈哈哈，但我好像寫得不是很爽，還是要多學習！）
pps：本咕咕昨天晚上把jio燙傷了嗚嗚嗚，開水澆腳背，嘩啦一層皮就沒了qaq太不小心了我，今天全程翹着腳碼字（雖然很慘但聽起來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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