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探紅姑一
杜鵑上前拍了雲燕一腦門，斥道：“胡說八道！你當姑娘跟你一樣？別教壞姑娘！”
雲燕摸着腦門，不敢再說了。
葉雪英喫喫的笑道：“今天贏多了，娘一時半會不會再找我打牌了。”
葉雪英這邊高興，葉文英那邊也高興。輸了銀子的三哥在李氏那磨蹭到妹妹走了，向李氏撒了會嬌。李氏就爽快的給了他三百兩銀票。比他輸掉的還多了一倍。李氏看青鳥輸得慘，也賞了她根金釵，補償她的損失。
送走了兒子，李氏有點鬱悶。李氏本來是想教了女兒打牌，然後贏光女兒的錢。等女兒輸哭掉了，嘲笑完女兒後，再把銀子還給女兒，順便再講一番大道理的。譬如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可拘泥於一時財物的得失。牌桌上輸了不要緊，風度不能丟。牌桌上輸了，桌下要賺回來。打牌的目的不是贏錢，而是交際和交易，抱着贏錢的目的去賭，最終只能輸得傾家蕩產之類。
當年，她就是這樣修理三個兒子的。誰知女兒狂贏不已，自己輸得火冒三丈，什麼大道理都憋在心裏講不出了。
半夜子時，葉雪英從牀上翻身坐起來。看了眼外屋睡得正香的雲燕，她悄悄換上青衣，熟練的打開窗子，從窗口溜了出去。
葉雪英這次不是要練御飛針，而是想去探探那幾個紅點。暮春天氣，夜裏有點涼。她走到圍牆邊，一貓腰，三步一竄，就順利的將手搭到了牆頭上。一用力，葉雪英輕巧的爬上了牆頭。
感覺到一手的灰，葉雪英有點鬱悶。沒辦法，她不會輕功，只好用爬的。手上和身上就難免蹭到灰。她往遠處看了看，四下黑黑的，只有零星的幾個屋裏還亮着燈。那是幾個婆子在守夜。遠處有一隊護衛正打着燈籠在慢悠悠的巡邏。
葉雪英不敢往下跳，怕會發出響聲。她扒着牆頭，向下吊，看着離地不遠了，一鬆手，她輕盈的踩到了地面。
葉雪英鬆了口氣，果然，這樣下來，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藉着夜色的掩護，她悄悄向倉庫摸去，那是紅姑所在的地方。葉雪英猜紅姑是害死自己的人，第一次想探查的就是紅姑了。
有小地圖指路，葉雪英一路向後面走。走到一座假山邊上，葉雪英鬱悶了，轉個彎有兩個黃點在那。只要她過去，準會被發現。
奇怪了，這深更半夜的，誰在這？葉雪英仔細看小地圖，一個是廚房裏的胡媽，一個是護衛大隊長張臺。這兩人都是侯府暗衛。
“胡媽，最近後院怎麼樣？”張臺低聲問。
“嘿嘿，老鼠好象有動靜了。”胡媽猶豫了下說。
“什麼動靜？”張臺皺眉，不安的問。
“守二門的溫媽媽昨天突然跑到桃林轉了一圈，今天天剛亮，田嬤嬤就也去了桃林。田嬤嬤回來後，立即就去找了紅姑。我估計是那邊遞了信過來，就不知他們想讓紅姑做什麼。”胡媽低聲說。
“除了下毒，還能有什麼？”張臺撇嘴冷笑。
胡媽點點頭，小聲說：“我們怎麼辦？要不要阻止她？”
張臺沉吟不語。
葉雪英聽了，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心裏慶幸不已，要不是早上遇到田嬤嬤，她還不會想到今晚出來探一探，就不會聽到這樣隱密的消息了。
葉雪英屏住了呼吸，想聽聽這兩個暗衛會怎麼做。聽胡媽的語氣，似乎對自家是有一些善意的，只是顯然並不堅決。由此也可以推斷，胡媽並不是二叔的人，不然不會想到要阻止紅姑。
好一會，張臺低聲說：“我們先別動，等回報了上面，聽上面的指示。”
胡媽吃了一驚，小聲說：“要是等上面的命令，我怕到時會來不及阻止。”
她心裏有數，雪城離侯府有幾天的路程，就算飛鴿傳書，一來一回，等消息回到她這，少說要一兩天。她真不動手，只怕會出岔子。
張臺冷冷的說：“我不管他們怎麼鬥。侯爺是先天大宗師，壽命還長着呢。不管是誰想當侯爺，都要等一二十年以後。現在提前站邊，可不是好事。忠於侯爺纔是最穩妥的，侯爺不發話，我們做什麼都是錯的。我可不想莫名其妙丟了性命，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
胡媽苦惱的說：“你說得輕巧，你在外院是不擔責任。大老爺和夫人要出了事，我在後院可跑不了。上面給我的任務是監視並保護大老爺一家。真要讓紅姑得手了，我不死也要脫層皮。”
張臺尷尬的撓了撓頭。他想了想說：“我往上報，後院的事你看着辦。”
葉雪英聽得好鬱悶，這兩人的態度太曖昧了。好象要管又不願管，不願管還又想管。這太奇怪了。
葉雪英聽得腦子有點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不是很擅長。
胡媽苦悶的點了點頭，沒得到上面新的命令前，她還是得想辦法阻止紅姑下毒。但她心裏沒底。從私心裏來說，她也不想得罪二老爺，她一家七八口人都在侯府。得罪了二老爺，她家可沒好日子過。
要不得罪二老爺，紅姑的事就不能捅到明面上。不捅到明面上，她一個人要防住紅姑下毒，可不容易。廚房進出的人多，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讓紅姑得手了。
胡媽雖自栩精通毒藥，但天下毒藥何其多。她可沒把握能識破紅姑下得毒。天知道二老爺會給什麼毒。
“你不是會下毒嗎？要不你先毒倒了紅姑，讓她躺幾天再說啊！”張臺給胡媽出主意。
胡媽一拍大腿，喜道：“你這個主意好！這樣我就有時間等上面的消息了。”
葉雪英在假山的另一邊聽得很無語，真是太強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行了，你今晚就去毒倒她，我回去睡覺了。”張臺輕笑道。
胡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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