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沒想到吳世兵信誓旦旦地向劉原保證,他有能力有信心擺平劉韻真,並且許諾給他一筆比上次申請的數額多三倍的貸款,也就是說給他十個億,不過,必須要用一家新公司的名義提出申請。
劉原本來就和吳世兵合作多年,對他很信任,現在見他說的有把握,就當真了,回去之後就風風火火地上了一個新項目。
沒想到等他與合作方把合同簽好,就等着錢的時候,卻傳來了這筆貸款再次被劉韻真否決的消息,結果讓他白白損失了幾百萬。
這下,劉原不但埋怨吳世兵,把劉韻真也恨上了,原本他還準備和劉韻真接觸一下,看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大不了燒燒香,只要她開口,他就準備滿足她。
結果吳世兵給他潑了一頭冷水。劉原沒想到劉韻真竟是本市有名的商人王子同的前妻,他和王子同雖然沒有直接打過交道,可也聽說過他的大名,他手裏的資產並不比自己少,只是後來去了美國發展。既然劉韻真是他的前妻,自然就不是一個缺錢的主,一點小恩小惠根本就沒法打動她的心。
而此時的吳世兵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已經仁至義盡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幼稚地認爲,劉韻真不過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等她過足了癮自然就會慢慢涼下來,沒想到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蹲在自己頭上拉屎拉尿,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
吳世兵在銀行系統摸爬滾打幾十年,怎麼能受這種窩囊氣,更不能容忍一個女人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他勸住了劉原妄圖賄賂劉韻真的念頭,決定拿出點顏色給她看看,如果她還執迷不悟,那就只有魚死網破了。
劉原聽從了吳世兵的勸告,他本來就對劉韻真沒有信心,再說,他也不可能同時養兩個人,算來算去最終還是把賭注壓在了吳世兵的身上,畢竟他們互相之間知根知底,誰知道劉韻真那婆娘到時候會不會倒打一耙。
離開了吳世兵,劉原就接到了情婦蔣明玉的電話,說是有事想和他談談,約他在海濱度假村見面。
劉原一肚子氣,原本沒有心思搞女人,可一聽見明玉在電話裏嬌滴滴的聲音,忽然就覺得有點上火,左右沒什麼大事,於是就想着先泄泄火,慢慢考慮一下劉韻真的事情。
“看你這樣子是被哪個女人拋棄了吧?你把人家當誰了……”一番**之後,明玉轉過身來趴在男人身上低聲問道。
劉原不理會明玉,閉着眼睛只管喘氣,腦子裏還想着照片裏的那個女人,只覺得心裏又愛又恨。嘴裏似自言自語地嘟囔着三個字:“劉韻真……”
劉韻真?明玉嚇了一跳,擡起頭盯着男人的臉,只見他閉着眼睛好像是在說夢話。難道他認識韻真?
不會這麼巧吧,一直以來自己之所以挖空心思避免他們兩個見面,就怕兩個人搞到一起去。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旦互相認識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雖然韻真是自己的好朋友,但這種引狼入室的事情絕對不能幹。
儘管男人剛纔那聲夢囈一般的三個字聽得並不是太清楚,就算說得是劉韻真三個字,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可明玉怎麼也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心。
“劉韻真是誰呀,我有個同學也叫劉韻真……”明玉把頭枕在劉原的胸口就像是隨意聊天似的問道。
果然,劉原的身子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疑惑地問道。
“你那同學是幹什麼的?”
“銀行副行長。”明玉的語氣似乎爲自己有這樣的同學感到驕傲。
劉原放在女人胸前的手停下來,可也就是一小會功夫,接着又慢慢揉起來,不過顯得有點心神不屬。
“你還有一個當行長的同學?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劉原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
“你那個劉韻真是幹什麼的……”明玉撐起身子盯着男人的臉問道。
“哦……一個客戶,老來找我麻煩……”
明玉搞清楚劉原嘴裏的劉韻真和自己的閨蜜不是一個人,一顆心就鬆弛下來。
“跟我說說你那個同學,你和她關係怎麼樣?”劉原無精打采地說道。
“老公……”明玉不願意和劉原談論韻真,尤其是這個時候更不願意談起她,她一翻身整個身子趴在男人身上,嘴裏嬌媚地嚷道:“現在別說她嘛……今天保證不求饒……”
劉原被女人惹得火燒火燎,爽的嘴裏哼哼幾聲,隨即就在明玉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痛得她尖叫一聲,身體裏的那股火就減弱了不少。
“好嘛好嘛……”
明玉眼淚汪汪的盯着男人,那一副嬌滴滴的可憐樣讓劉原狠不下心來,於是低聲道:“我正想貸點款,說不定你能給牽個線呢,這裏面自然也有你的好處。”
明玉好像早就有先見之明似的,怕得就是兩個人搞到一起,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一旦被另一個女人迷上,就是結髮夫妻都能拋棄,更可況是已經玩弄一年多的情婦。更何況,韻真現在正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
雖然明玉對自己的相貌也很自負,但是站在劉韻真面前往往讓她自慚形穢,這倒不是劉韻真有怎麼樣的美貌,而是那一份書卷氣和貴婦人的品位讓她感到望塵莫及,而這種品質並不是她能學習模仿,簡直就是與生俱來的吸引男人的本錢。
明玉本想輕描淡寫地找個藉口回絕掉男人的要求,比如十幾年沒來往了,或者兩人之間有嫌隙等等。可是,男人的後半句話對她更有吸引力,那就是他說的好處。她現在太需要錢了,簡直就是等米下鍋呢。
“我們的關係還可以,不過,她只是副行長……她的心思都在別的地方,對銀行的事情根本就沒興趣。”
“她有什麼興趣?”劉原一隻手輕輕地安撫着女人,兩隻耳朵豎了起來。
明玉猶豫着,想起韻真那近似荒唐的招租啓示,一種奇怪的心態佔據了上風,似乎肯定男人會不恥這種行爲似的。
“她太可笑了,堂堂行長居然要通過租房子的辦法來找男人,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勸也勸不住……”
“你說什麼?你這個同學是哪個銀行的……”劉原一把將女人推下身來,覺得什麼地方搞錯了。
肯定不是一個人,雖然他沒有見過劉韻真,可給他的印象是年輕有爲,野心勃勃,甚至不苟言笑,應該是個不講情面的刻板冷美人。一定是搞錯了,一個行長怎麼會用出租房子的辦法找男人呢?
分行每半個月一次的信貸審查會議已經延遲了半個小時,主管財會的副行長周建和主管行政的副行長潘旭東以及來自八個支行的行長早就坐在會議室等候多時了,獨獨不見行長吳世兵和主管信貸的副行長劉韻真。
不過,行長們好像並不着急,每半個月的審查會也是他們難得的一次聚會,趁着吳世兵和劉韻真沒到,大家剛好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於是乎男人們抓緊時機和幾位支行女行長們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新段子,可女支行長們也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不時的回敬幾句。
一時,會議室裏不時傳來一陣陣鬨笑,在外面聽上去,不像是在開信貸審查會議,而是在舉辦聯歡會呢。
而此時,在寬大豪華的行長辦公室裏,吳世兵已經和劉韻真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以至於吳世兵就像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盯着眼前這個熟悉的女人。
他簡直不相信原本當做花瓶提拔起來的副行長會向自己露出鋒利的爪子,以至於那張美得讓男人感到自卑的臉此刻因爲固執而變得既醜陋又邪惡。
必須制止她,如果讓她走的再走的遠一點,說不定會把以前那些爛帳也翻出來,到時候就不是和她爭權奪利了,而是要面對法官講清楚。
“好吧,韻真,既然你堅持你的看法,我尊重你的決定,畢竟你是主管信貸的副行長,但是,和平南路支行的五億貸款必須放行,否則,你批准的那幾家貸款我一家都不會簽字。”
吳世兵無奈之下決定有條件地再次向這個女人妥協,不過這是暫時的,只是戰略撤退,爲的是調整策略,下一步更好的進攻。
由於剛剛發生的爭執,劉韻真的臉上佈滿紅暈,她自己也有點不相信會用這麼大的嗓門說話,以前可從來沒有過。
看着吳世兵手裏玩的滴溜溜轉的那支金筆,劉韻真明白,所有的貸款項目,即便自己有否決權,可沒有最後的放行權,要想把錢貸出去,最終還要吳世兵手裏的那支金筆簽字才能通過。既然他已經讓步,乾脆見好就收。
記得前夫王子同曾經教導她說,權力場上的爭鬥並不是每一次都要取得決定性的勝利,而是一個循序漸進迂迴曲折的過程,自己和吳世兵顯然還沒有到最後的攤牌時間。
今天所有支行的行長們都在,一旦他否定自己手裏的那幾筆貸款,且不說無法給企業交代,自己一點點建立起來的副行長的威信恐怕也會大打折扣,這可不是一筆貸款能夠換的回來的。
“吳行長,你也別生氣,我是就事論事……你別忘了,我可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堅持信貸原則、秉持公正公平的精神還是從你身上學來的呢。”劉韻真微笑着說道。
吳世兵只能苦笑,知道自己在一些大小會議上口還喊得太多,一身正氣表演的過頭了,現在被她拿來堵自己的嘴,真不知道這小**葫蘆裏買的什麼藥。
“趕快走吧,都遲到半小時了,別人還以爲我們兩個躲在辦公室裏幹什麼好事呢。”吳世兵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道。
劉韻真好像對吳世兵下流的暗示並不在意,反而衝他微微一笑,一邊轉身朝門口走去。
吳世兵看着女人包裹在雪白緊身褲裏的圓滾滾的屁股,禁不住後悔沒有在她當副行長之前享受一下這個尤物,隨即又罵自己沒出息,有賊心沒賊膽,當時被王子同嚇破了膽,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信貸審查會議象徵性地走了一個過場,沒有人能看出吳世兵和劉韻真之間有什麼不對勁,事實上,由於在辦公室裏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妥協,所以兩個人在會議上發言的時候顯得和風細雨,配合默契。
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們在半個小時前已經成了一對解不開的冤家,儘管劉韻真還沒有意識到,可吳世兵已經決定要讓這個忘恩負義的娘們付出代價,然後身敗名裂,即便趕不出銀行系統,起碼要讓她從自己身邊滾蛋。
劉韻真回到辦公室,打開衣櫃,從裏面挑選了一條牛仔褲和一件淡藍色的t恤,然後脫下那身銀行的制服。
她一點都不喜歡穿那身制服,制服雖然讓她看上去變得端莊,卻掩蓋了她風姿卓越的佳人本色,所以除非在銀行上班,只要走出銀行的大門,她是一定要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
對着鏡子轉一個圈,牛仔褲不僅襯托出兩條修長的美腿,更突凸顯出渾圓飽滿的翹臀,而寬鬆的t恤讓她感到自由,同時薄薄的面料又遮擋不住胸前脹鼓鼓的一對酥乳,她覺得自己這身打扮讓她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看看手錶,已經十二點鐘了,劉韻真給自己的祕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下午要去見一個客戶,不一定來辦公室了。
而實際上,她下午並沒有什麼客戶,而是已經約好了自己的老同學蔣明玉在一家意大利西餐廳共進午餐,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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