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
韻真聽完柳中原的電話,沒好氣地告訴他,今晚他的貓肯定是喫不上晚飯了,因爲自己今晚就沒打算回去,說完就氣哼哼地掛掉了,原本還以爲他有什麼大事,沒想到竟然是讓自己替他喂那隻貓。這就是男人,他們總能把自己的承諾在機會成熟的時候反過來。看這趨勢,要不了多久,不是他替自己看家護院,而是自己成了他的家庭主婦了。
其實,柳中原並不是真的指望韻真替他喂貓,當他得知韻真晚上不回去的消息之後,十一點多鐘就找了個藉口溜回了別墅。
進屋之後,他也不開燈,因爲他在韻真的電腦上看見了幾個黑屏,斷定這趟屋子裏裝的監控系統不是那種帶夜視的紅外探頭,而是普通攝像頭,現在就不知道是有線還是無線裝置。
柳中原把外套甩在牀上,然後首先從自己的臥室開始檢查,從看過的畫面角度,他能夠確定探頭的大概方位。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去了一趟電腦城,裝作一個買監控設備的顧客和一家店主聊了好長時間,基本上掌握了各種袖珍攝像頭的性能。
根據那個店主的說法,如果屋子裏裝的是依靠照明線路供電的有線攝像頭的話,那麼在黑暗中指示燈會發出微弱的紅光,當然不特別注意是不會發現的,因爲攝像頭肯定裝在一個非常隱祕的部位。
柳中原對自己被韻真監控的心情很複雜,不過絕對不會因爲自己的**被她偷窺而感到氣憤,而是深受刺激,同時,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女人在暗地裏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就會產生莫名其妙的興奮。
實際上韻真這種近似變態的心理,正好迎合了他的某種需要,因爲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發現女人和自己有很多共同之處,起碼心理上都存在見不得人的陰暗一面。
所以,他費盡心機尋找那隻隱藏的第三隻眼並不是想阻止它繼續窺視自己,而只是爲了印證女人偷窺自己的事實。同時,他也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要以其之道還施彼身,來而不往非禮也,要看就大家一起看。
一想到韻真在臥室裏的各種畫面將毫無遮掩、毫無知覺地展示在自己的眼前,柳中原激動的渾身顫抖,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在明玉的身上所能體驗到的,明玉帶給她的是生理的快感,而韻真帶給他的則是心靈的震顫,不可同日而語。
柳中原在臥室裏折騰了半天,也沒有發現想象中的紅光,便排除了有線攝像頭的可能性。他跑到外面,把整棟別墅的總電源關掉了,然後從一個包裏面拿出一個四方儀器,拉長天線,就像一個工兵一樣撅着屁股在房間裏到處探測。
沒一會兒功夫,儀器就收到了信號,指示燈微微閃爍的同時,想起了輕微的滴滴聲。柳中原臉上露出了微笑。
終於逮住你了,你這隻小野貓,從今天開始,你在沒有什麼祕密可言了,不管你躲在哪裏,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在剝下白天的面具之後,在脫掉了那身衣服之後,你究竟有着怎麼樣迷人或者放肆的模樣呢。
儀器裏的嘯叫聲越來越大,柳中原忽然意識到那隻偷窺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雖然不起作用,可耳朵還是很靈敏,也能夠記錄聲音。
匆忙之間趕緊調小了音量,目標已經很明確,那隻眼睛就藏在桌子上的一排作爲工藝品的福娃裏面,那些福娃都有一雙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即使在夜晚仍然閃爍着幽光,那個攝像頭肯定就在其中的一隻眼睛之中。
柳中原關掉儀器,直起腰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然後從包裏面拿出兩個從電腦城買來的袖珍攝像頭,做賊似地在黑暗中朝着樓上摸去,那隻貓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神情肅穆,彷彿和主人一樣不懷好意。
明玉和柳中原的戀情短短兩個月就發展到了頂峯,開始的時候,她還心驚膽戰地怕被劉原察覺,可是在嚐到了甜頭之後,膽子漸漸大起來,雖然兩個人沒有住到一起,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要在辦公室裏幹一次。
當然,除了忌憚劉原之外,明玉對韻真也懷着一顆內疚的心,畢竟韻真招柳中原入住別墅的意圖很明顯,並且一點都沒有瞞着她。就算韻真心裏還沒有拿定主意,可自己無疑已經在挖她的牆角了。
其實,那次喝醉酒被柳中原**之後,明玉的心理很矛盾,最終之所以採取了息事寧人的態度,還是考慮會所經營的成分多一些,畢竟會所剛剛起步,需要一個懂行的管理人,在這方面她已經對柳中原的才能深信不疑。
只是接下來兩個人會發展到夜夜相姦的地步,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總以爲,即便柳中原對她有誘惑力,可對劉原的恐懼和韻真的存在能夠讓她控制自己,不會陷入感情的漩渦。可後來發生的事情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怎麼回事。
每次在男人的身下**的時候,她就什麼顧慮都沒有了,等到完事之後心裏又患得患失,可等到第二天晚上會所漸漸安靜下里之後,她又迫不及待地來到辦公室,一邊喝着葡萄酒,一邊期盼着柳中原的出現。
她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成熟少婦的心態,而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在初嚐了禁果之後欲罷還休的感覺,一想到男人超強的性能力,腿縫裏就會感到陣陣麻癢,甚至聽見他走過來的腳步聲渾身都會顫抖。
難道真的愛上了他?明玉不止一次地這樣問過自己,不過最終她沒有承認自己和柳中原的關係是真的出於情感,而是覺得自己在劉原這個老男人的懷抱裏已經沉溺的太久了,那種有一頓沒一頓的飢餓感讓她心中惱火,並且這種靠金錢養育的肉慾已經讓她感到厭倦,感到麻木。而柳中原卻以他的青春活力重新喚起了她的激情,讓她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明玉聽柳中原說家裏的貓忘記餵了,要早點回去,心裏不禁有點失落感,難道一隻貓比自己還重要嗎?她不動聲色地讓他給韻真打電話,沒想到韻真晚上不回別墅,無奈只好幽怨地看着男人離去。
可是,等到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人坐在黑暗的辦公室裏,一邊喝着葡萄酒,一邊琢磨着是不是要給柳中原打電話,問問他喂完了貓之後還回不回來。
可這也太露骨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他自己想讓他做那事嗎?昨天晚上還躺在辦公桌上和他待到了半夜,難道連一晚上都忍不過去嗎?也許自己在他的眼裏就是個蕩婦,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過去劉原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碰自己一下,可也沒有這麼衝動過呀!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心徹底搞亂了,今後該怎麼辦呀,乾脆明天問問他,問他到底愛不愛自己,如果他只是貪圖自己的美色,那就和他一刀兩斷,再也不讓他碰自己的身子。
可是,萬一他真的是愛上了自己呢?難道就要和他一直這樣下去?他說他母親從日本回來了,如果手裏能有一筆錢,乾脆就和他遠走高飛,從此雙宿雙飛做一對恩愛夫妻。
可這種想法聽起來就像是一個遙遠的夢,即便自己願意,誰知道那個壞蛋心裏怎麼想?不管怎麼樣,眼下還不是破釜沉舟的時候,一切就看他對自己是不是真心,在沒有徹底明白他的心意之前,劉原那裏是絕對不能露出半天風聲,韻真那裏倒是可以再探探她的口風,從目前來看,她好像對自己的房客並沒有多少熱情,既然這樣,還是想辦法先讓男人從別墅搬出來再說……
“黑燈瞎火的發什麼呆呢?”
突然,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只聽哐噹一聲,隨着明玉一聲嬌呼,手裏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來了。該死。怎麼連門也沒關嚴?上帝呀,還好他今天忘記喂貓了,不然……
“你……你怎麼來了……”明玉站起身來,聲音有點發顫地問道。
劉原一伸手就打開了辦公室的燈,一邊狐疑地看着女人的臉,一邊脫下外套扔在沙發上。“我嚇着你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明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一邊拿起男人的外套掛在衣架上,一邊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嗔道:“哪有你這樣一聲不響地闖進來……人家都準備睡覺了……這麼晚還跑來幹嘛?”
劉原坐在沙發上,拿起那瓶葡萄酒看了一眼,笑道:“現在也懂得享受了,以前你可捨不得喝這麼貴的酒啊……”
明玉見男人臉上紅光滿面的,顯然是喝過酒了,心裏稍稍安定下來,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不滿地說道:“這是一個客人送給人家的……哼,你纔不會買這麼貴的酒給人家喝呢。”
劉原笑道:“你這小沒良心的,早知道你有這個愛好,我買一箱子來讓你喝個夠……”
明玉一聽,就把一個身子靠近男人懷裏,她知道他這麼晚來這裏,肯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身子,乾脆快快讓他發泄一下,早點打發他走,萬一柳中原真的回來就麻煩了。
可劉原好像並沒有馬上進入主題的意思,只是一隻手伸到女人的後面摸着她的屁股,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把樓上唐經理叫來。”
明玉一聽,心裏奇怪,男人怎麼會認識唐玉珍,她是自己前不久招來的一個客服經理,女人二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難道他來會所一次就和唐玉珍勾搭上了?
“你叫她幹嘛?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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