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委
毫無疑問,他想要欣賞自己的身子了,他總是說對自己的身子百看不厭,他喜歡在強烈的燈光下盡情的把玩。一想到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就像一名醫生一樣查看自己的身體,李繼薇一張臉變得滾燙。
忽然李繼薇覺得一隻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掌心裏好像還墊着一條手帕。
這個老混蛋,又要玩那種病態的遊戲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際,李繼薇忽然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爲那手帕上有一股甜香的味道,吸進肺裏之後有點**辣的感覺。
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首先看見的是一隻大手,掌心裏果然有一塊白色方巾,不過隨即她就注意到那隻大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佛珠,每一顆珠子都在燈光下閃爍着光澤。
不是吳世兵!李繼薇的身子一瞬間就扭動起來,嘴裏發出恐懼的嗚嗚聲,可是身後的那個人一下就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那隻手更加用力地捂住她的嘴。
劫財?戒色?不!不!不!這是謀殺……吳世兵……
也就是短短十幾秒鐘,李繼薇的身子就由劇烈的扭動變成了一陣陣痙攣,隨即就慢慢鬆弛下來,就像歡愉過後的女人一樣,最終軟的成了一灘泥,只有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裏面殘留着極度恐懼的神情。
“讓她睡一陣,再過兩個小時把她帶到山裏面……”
緊接着從外面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低頭仔細查看了一下失去知覺的李繼薇,擡頭對另外兩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毫無表情地說道。
“記住,別碰她的身子。”走到門口,那個男人還回過頭來特意交代了一句,然後就自顧出門走了。
剩下的兩個年輕人看看牀上玉體橫陳的女人,忍不住嚥了一口吐沫,其中一個忍不住伸手輕輕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撫摸了一下,笑道:“這兩個小時我們可是要受罪了。”
另一個走過去把窗簾掀起一角朝外面看了幾眼,回頭說道:“如果你不想變成太監,最好還是忘掉自己的那個玩意。”
“我也就說說,也許老大對她有興趣呢。”
吳世兵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陰影裏,一直擡頭看着樓上的窗戶,直到裏面的燈全部關上,才緩緩轉身離去。
不過,他並沒有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兩個小菜,一瓶酒,坐在一扇窗戶前,一邊慢悠悠地喝着,一邊就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爲了一個科長的職位,讓老婆去給當時的支行行長送禮,結果,那天晚上金燕深更半夜纔回來,渾身酒氣,不管他怎麼問也不說話,只是躺在牀上哭泣。
後來他才發現。老婆送禮送得連內褲都沒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就不用問,不過他也沒有問,也不想問,只是把老婆抱在懷裏一遍遍地說着對不起……
一個月之後,他就如願以償地當上了科長,而當年那個支行的行長名叫李偉,現在已經退休了,他就是李繼薇的父親……
韻真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女人,她能夠從別人的一個微笑,一個眼神,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話中捕捉到微妙的信息。
而今天早晨,當她走進辦公大樓的時候,即便她失去所有的敏感性都能從遇見的每一個同事的臉上看出些許曖昧的味道。但是,這種曖昧和上次體檢發現她是個處女的情形又有點不一樣。
區別就在於上次人們的曖昧中帶着點驚異和同情或者不可思議的味道,而今天她卻從某些正直的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絲鄙夷和不屑。一羣神經病。
韻真一邊琢磨着那些眼神,一邊換上職業裝,還專門在鏡子裏把自己看了半天,沒有發現能引起別人誤解的痕跡。
桌子上有一份關於行裏各部門季度考覈的統計數據,應該是早上徐萍送進來的。韻真拿起來掃了一眼,儲蓄部第一,信貸部在所有的部門中排倒數第三,比上個季度又下降了一名。
韻真的心思不在這上面,那些曖昧的眼神一直讓她心神不寧,原本以爲徐萍馬上就會進來給自己一個答案,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到她的動靜。
這死丫頭今天倒是沉得住氣。就不信她今天沒有小道消息要向自己彙報,難道還要讓自己求她不成?
“你進來一下。”韻真最終還是沉不住氣了,拿起電話沒好氣地說道。
“行長,有事啊?”徐萍規規矩矩地問道,在韻真的印象中,還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祕書這麼矜持過。
“哦……吳行長來了嗎?”韻真沒話找話地問道。
“一大早就來了,看你不在,剛纔和張行長一起出去了……行長,你是不是沒開手機啊……”
韻真從包裏面掏出手機一看,該死。昨天晚上被母親嘮叨的直犯困,忘記充電了。
“他沒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看他挺着急的……”
韻真暫時忘記了那些曖昧的眼神,她擔心昨天自己捅的馬蜂窩是不是炸了,心裏想着要不要給吳世兵打個電話。
“行長……今天上午信貸處的孫副處長的老婆來過行裏了……”徐萍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韻真知道孫濤的老婆胡英是長江路支行的一個出納,來行裏辦事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這話要是從徐萍嘴裏說出來,那就肯定有文章。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是來告你的狀……”
韻真見徐萍一臉嚴肅地說這事,忍不住撲哧一笑道:“奇怪,她告我什麼狀……我和她八竿子打不着……”
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就不出聲了,隨即冷哼了一聲,問道:“是不是有人嚼我的舌根子?”
“反正現在行裏面傳聞你和孫處長……死灰復燃……說有人看見你們在遠東酒店……”
“放屁!”韻真一下把手上的文件扔在桌子上,忍不住罵了一句。
徐萍嚇了一條,一向溫文爾雅的行長怎麼忽然口出粗言,一時感到不太適應,連忙解釋道:“我……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韻真緩過神來,長長出了一口氣,毫無疑問,這是別有用心的人乾的別有用心的事,只不過沒有想到反擊的這麼快,雖然只是一個不攻自破的謠言,可用心非常險惡,其目的顯然是想把自己的名聲先搞臭。
問題是孫濤是幹什麼喫的,難道他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聽任別人慫恿他老婆來糟賤自己?不過,這事應該還有一層意思,和自己昨天推薦他出任新華北路支行行長有關,身處於這種流言蜚語中,在下次的行長會上,自己怎麼再好意思推薦孫濤呢。
“啊……小徐,這種荒唐的流言蜚語不要理她……我看誰敢到我面前來說搬弄是非……”韻真恨恨地說道。
徐萍點點頭,她注意到行長的臉微微泛紅,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真的……
“對了,行長,電腦城的那個人把第一個文件夾解密了,你最近忙,我已經去把文件拷過來了……”
“哦。怎麼不早說,盡說這些沒用的事情……快拿來我看看……”
徐萍把一個u盤遞了過去,韻真就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然後馬上把u判插進電腦上打開了那個文件,乍一看有點面熟,再仔細一看,竟然和上次那封電子郵件一模一樣,一時感到一陣迷惑,隨即又把那封電子郵件調出來逐一進行了比對,竟然一字不差。
韻真歪着腦袋想了半天,忽然就氣沖沖地衝出辦公室,把那個u盤扔在徐萍面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拿到這個文件的?”
“前……前幾天……怎麼?”徐萍站起身來,心裏一陣發虛,低着頭不敢看上司。
韻真冷笑一聲道:“沒想到你居然敢在我面前玩這種小把戲,你說,爲什麼不直接給我,要發那封電子郵件?”
徐萍也不明白自己哪個地方露出了馬腳,心裏一陣驚慌,不過也不敢撒謊,吞吞吐吐地說道:“行長……其實……其實那個陳默是……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讓你知道……怕你誤解……”
韻真一聽,鬧了半天徐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給自己的男朋友攬生意呢,不過,一聽說自己的祕書已經有男朋友了,馬上就想起了那天和秦笑愚開的那個玩笑,不知爲什麼心裏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至於女孩心裏那點小九九她根本就不用去猜。
“你也是的,既然是你的男朋友就早說啊,只要有技術,給誰做不也一樣給錢嗎?回去告訴陳默,只要他把剩下的那些密碼都破解了,我除了那兩萬之外再給他加兩萬……”韻真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萍說道。
“那兩萬?你……你給他付錢了?”徐萍喫驚地問道。
“是呀,他沒告訴你?”
徐萍咬着嘴脣半天說不出話,一張俏臉漲的通紅,一雙手攪在一起,好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韻真看的有點奇怪,還以爲自己的祕書有點不好意思呢,笑道:“給錢是應該的,叫別人幹不是一樣要付錢……”
徐萍這才眼淚汪汪地說道:“行長……我當初就告訴他免費……我真的不知道他要你的錢了……我……我讓他把錢還給你……”
其實,徐萍倒不是爲了陳默拿韻真的錢生氣,而是覺得男朋友也太不地道,拿了錢不但瞞着自己,居然還用那筆錢做好人,想用一把手機佔自己的身子,一想到這事就氣的渾身顫抖。
韻真可猜不到兩個小情侶之間的這些彎彎繞,她也相信徐萍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女孩,多半還是他那個男朋友不甘心白忙活,所以就拿了自己的錢。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讓他抓緊時間,做生意嗎,錢總是要給的……”
正說着,韻真聽見自己的手機在裏面響起來,於是丟下徐萍走了進去,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妹夫李明熙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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