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喫醋
可就在這時,劉源端起杯子對韻真和劉蔓冬說道:“既然蔓冬不讓我買單,我就多敬幾杯酒……韻真,我敬你一杯……”
韻真擺擺手笑道:“劉總,你可是清楚我的酒量的,再喝下去可要出醜了……乾脆我就以茶代酒吧。”
劉源把酒杯在韻真的杯子上碰得叮噹響,堅持道:“韻真,也就幾杯葡萄酒,醉不了你,我心裏有數……咱們一筆寫不出三個劉,就算醉了也是醉在自己家……來,我先幹爲盡……”說完一仰脖就幹掉了一杯五糧液。
韻真偷偷瞥了王子同一眼,見他嘴裏叼着一支菸,眯着眼睛注視着自己,於是微微一笑,嬌聲道:“你勸酒的花樣真多,連個姓也能說出這麼多話,真是服了你……”
說完,纖纖蘭花指端起酒杯仰着雪白的脖子把紅豔豔的葡萄酒慢慢灌進了殷紅的小嘴裏。那模樣看的兩個男人直上火。
王子同見劉源給韻真敬酒,嘴裏還佔着她的便宜,哪裏還忍得住,儘管知道韻真不會對自己假以辭色,可仍然端起了酒杯,心想,不管怎麼說,她也不至於絕情到一點面子也不給吧。
“韻真……回來這麼久了,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聊聊,可總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前一陣還去過你家看看老爺子,可惜你不在家,今天就借蔓冬的酒敬你一杯……”
韻真倒是沒想到王子同居然會給自己敬酒,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對他的態度,很明顯,他這是在下賭注,想在劉源面前掙點面子。
俗話說禮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果自己在這個場合斷然拒絕了他,不但他羞刀難歸鞘,也顯得自己小心眼,畢竟人家是在向自己敬酒。
可是,一想到當年他和吳世兵也是像今天這樣,你敬一杯我敬一杯,最後敬得自己被他佔有了身子,心裏面就像吃了一隻蒼蠅,那杯酒就端不起來,只是盯着眼前的酒杯猶豫不決。
“王總,我們行長剛放下杯子,你馬上就端起杯子,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這樣吧,讓我們行長先緩一下,我先敬你一杯吧。”就在韻真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見徐萍端起杯子說道。
徐萍是在王子同去了美國之後進的銀行,所以並不認識王子同,可她聽說過這個名字,也知道他和韻真的關係,只是以前並不清楚他們離婚的原因。
可是,自從她和自己的行長搞到一起之後,韻真已經在牀上把她和王子同的那點事早就告訴她了,心裏明白自己的假老公對這個假男人深惡痛絕。現在見到了王子同本人,忍不住就有一種厭惡的心態,看着王子同的眼神也就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通過察言觀色,她倒是覺得劉源好像對行長挺有意思,雖然心中也有點醋意,可一顆心眼馬上就不自覺地偏向了劉源,而對王子同產生了排斥的心理。因此,她見韻真猶豫不決,便馬上出來擋駕。
王子同一愣,沒想到韻真的一個小跟班竟然會不識時務地跳出來,要是換做平常,他也不會在意,反而會感到高興,因爲,他已經把徐萍觀察了好一陣了,覺得這個女孩不僅相貌俏麗,從脖子下面露出的一片肌膚來判斷,應該還有着一身細皮嫩肉,倒是有點像當年剛剛委身自己的韻真。
只是,她出現的有點不合時宜,再加上這小丫頭看着自己的眼色總覺的乖乖的,竟有點不屑一顧的神情。
王子同心裏一陣惱火,不高興地說道:“這杯酒是我敬你們行長的,你別搗亂……”
徐萍一聽,嬌聲道:“王總,如果我敬你的酒你不喝,那我們行長也可以不喝……怎麼?難道你今天只跟我們行長喝酒不成?”
徐萍的胡攪蠻纏搞得王子同上不上,下不下,尷尬的同時心中火苗亂竄,他已經注意到了劉源臉上的那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了,這個時候如果在和徐萍糾纏下去,勢必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
王子同強忍着心中不快,恨恨地盯了韻真一眼,衝徐萍冷冷說道:“妹妹,既然你是你們行長的保護人,那說明你的酒量很好了?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換成白酒?”
徐萍雖然有點酒量,可並不擅長喝白酒,聽了王子同的挑戰,心裏對他更加厭惡,覺得一個大男人這麼較真純屬小心眼,聯想到韻真描述過的有關他身體的殘缺,簡直就沒有把他當男人看,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斜睨着男人說道:
“我從不喝白酒,你要是不服,你也可以喝紅酒,我不會和你計較……這杯酒可是我敬你的,你愛喝不喝,我自己先喝了……”說完一杯紅酒咕嘟咕嘟喝得一點不剩,那架勢比上次和陳默喝酒的時候還要生猛。
王子同端着個杯子下不來臺,一張臉都漲紅了,坐在一邊的劉蔓冬見他一臉憤憤不平的神情,生怕他發作起來,馬上端起杯子說道:“子同,人家小姑娘誠心敬你酒,你就不要推辭了,來,我陪你一杯……”
王子同沒辦法,只好悶悶不樂地幹掉了杯中酒。
那邊劉源就笑呵呵地衝徐萍說道:“萍萍,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怪不得你們行長走到哪裏都帶着你呢,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徐萍一聽,馬上就把王子同扔在一邊,笑道:“劉總,你別急啊,我們行長不能喝酒,今天我就代她給桌子上的每一位領導敬一杯,你要是不嫌我喝紅酒,等一會兒好好陪你喝幾杯……”
說完就和劉蔓冬南琴分別碰了一杯。韻真桌子底下一隻腳砰砰徐萍的腿,笑道:“萍萍,悠着點,就你這點小酒量,還敢跟劉總叫板,小心等一會兒把你賣了還不知道找誰算錢呢。”
劉蔓冬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劉源的身上,王子同明顯受到了冷落,尤其是韻真,幾乎不看王子同一眼,只顧和劉源小聲嘀咕,眼看着王子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於是就衝南琴使了一個眼色。
南琴心思靈敏,馬上就明白了乾媽的意思,端着一杯酒衝王子同說道:“王總,上次在我乾媽家裏沒喝好,今天就多喝幾杯,來,我敬你一杯。”
南琴在王子同的公司幹過幾天,現在又是劉蔓冬的乾女兒,既然她端起了酒杯,王子同就不好拒絕,同時也明白她是有意緩解自己的尷尬,於是就勉強笑道:“小筠,我和你乾媽可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今後就別叫我王總了,乾脆就叫叔叔吧。”
南琴笑道:“好啊,那我就敬叔叔一杯……”
南琴話音一落,那邊徐萍忍不住撲哧一聲嬌笑,笑聲中多少有點肉麻,衝劉蔓冬說道:“劉總,剛纔王總還喊我妹妹呢,既然現在小筠叫他叔叔,那我豈不是……”
韻真在徐萍腦袋上拍了一下,嬌嗔道:“你這小東西,這麼一點便宜也不放過,我看你已經醉了……”
劉源有點幸災樂禍地端起酒杯對王子同說道:“王總,來來,我們親近一下,雖然你現在是美國人,可根還在我們臨海,我就代表家鄉的父老敬你一杯,歡迎你回來參加臨海市的開發建設……”
王子同從劉源的話裏聽出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明着是和自己親近,實際上是在擠兌自己,那感覺好像他是自己的領導似的。可人家把話說的冠冕堂皇,不好直接拒絕,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悶酒。
由於酒精的作用,起先桌子上沉悶的氣氛漸漸沒有了,幾個人舉着杯子你來我往喝的不亦樂乎,就是王子同也和劉蔓冬南琴左一杯右一杯喝的滿面紅光。
只有韻真一杯酒一直抿到最後,徐萍早和劉源嘻嘻哈哈鬥作一團,一張小臉喝的嬌豔欲滴,即便劉源看了也忍不住心動。
韻真趁着桌子上一片忙亂的時候,站起身走出了包間,外面竟然一個服務生都沒有,於是只好自己一個人沿着靜悄悄的走道一直往前走,在一個拐角處找見了衛生間,雖然她並沒有喝幾杯酒,可臉上已經有了一點熱乎乎的感覺,走起路來也有點暈乎乎的。
從衛生間出來,韻真一邊洗手,一邊端詳着鏡子裏那種暈紅的俏臉,忽然覺得自己今天表現的是否有點過分。
從王子同尷尬的神情來看,自己顯然達到了報復的目的,但同時是否也給了劉源一個錯誤的信號?另外劉蔓冬的熱情也有點令人生疑,畢竟她和吳世兵關係密切,按道理她沒有必要這麼這麼急迫地和自己拉關係。
這樣想着,韻真就爲自己輕率的決定感到有點後悔,覺得不應該莫名其妙地接受劉蔓冬的邀請,畢竟,這個女人的背景過於複雜了,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徐萍顯然已經有點喝多了,再糾纏下去可別鬧出什麼事情。
“啊!”忽然,韻真嘴裏發出一聲嬌呼。她忽然在鏡子裏看見了一張通紅臉,幾乎就在她的肩膀後面,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那眼神就像一匹飢餓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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