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逼走李牧【求訂閱求月票】
“幷州難道忘了爾等當初在黃河以幷州鼎和長城起誓的誓言了嗎?”
還有趙國臣子希望以誓言來約束幷州。
“誓言?盟約?”公孫墨冷笑。
“是爾等先撕毀幷州與天下的盟約誓言的。”
“難道如今在澹林、林胡、樓煩、以及我國都城外的數十萬大軍是假的?”
“本使此行,不是來與諸位討價還價的,只不過是爲君上傳聲,通知諸位一聲罷了。”
“趙王可以不答應。”
“本使也會在此行之後,帶領使節館諸子撤回王城,將來,戰場上見吧!”
公孫墨冷冷的說着,一甩長袖,轉身就要朝宮門外走去。
“特使請留步!”李牧終究是出聲了。
一旦公孫墨帶着幷州使節館的人離開,那麼趙國和幷州也就再沒有緩和的可能,也再沒有能夠談判的機會。
“趙國可以交還樓煩、澹林和林胡,撤兵,同時交出雁門關,賠償一百萬。”李牧緩緩開口。
他很清楚幷州現在也不想跟趙國開戰。
經歷了阿拉善大戰後,幷州的糧草、輜重其實也已經不足以再支持與趙國的大戰。
可是,這不代表幷州不能對趙國宣戰。
一旦幷州對趙國宣戰,他們可以拖上個三五年,等到國力恢復之後,就會大規模的進攻趙國。
宣戰不代表就要立馬大規模開戰,完全可以小打小鬧的先僵持着。
“李牧,你敢!”趙國朝臣怒目而視。
交出雁門關,等於是將趙國北方門戶交給了幷州。
趙國北部對於幷州來說就是一個脫光了衣裳的女人,赤裸裸的在勾引人家犯罪。
公孫墨轉身,冷笑着看着趙國諸臣攻訐李牧。
當初幷州東部不設防的時候,他也曾不斷求見這些朝臣,求見趙王,但是得到的都是奚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現在誰還敢跟他大聲說話。
他就站在這裏,這些人卻只敢去攻訐李牧,而無一人敢對他斥責一句。
“對了,君上還有一句話,讓本使帶給李牧將軍!”公孫墨覺得火還不夠大,繼續拱火道。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看向了公孫墨和李牧,疑惑幷州和李牧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李牧心底一涼,他想阻止公孫墨開口,他很清楚公孫墨想說什麼。
這是明擺着的離間計。
幷州若是執意跟趙國開戰,那麼首先要除掉的就是自己。
有自己在,幷州很難逾越雁門關,甚至幷州的老兵們也不敢對自己動手。
可惜,這是在朝堂之上,他想阻止,其他朝臣也不會答應,只會更加認爲他和幷州還有什麼交易。
“君上說了,李牧將軍是當之無愧的當世名將,幷州也受將軍恩惠頗多,故而不願與將軍開戰,爲保全將軍之名聲,幷州不會強求將軍加入幷州,希望能離開趙國。”公孫墨緩緩開口。
李牧沉默了。
幷州沒有招攬他,只是讓他離開趙國,這是在保全他的名聲。
加入幷州,他就成了叛國之將。
離開趙國,即使趙國滅亡了,也與他無關。
就像如今在楚國賦閒的廉頗一樣,趙國滅亡了,難道還能說是廉頗的問題?
“在本使來之前,君上已經下令軍統,將將軍的家人帶出了趙國,送往了秦國隴西的李家。”公孫墨繼續說道。
divclass=contentadv李牧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是先禮後兵啊。
柏人李家和隴西李其實是一家,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很多時候,秦趙兩國都選擇性的忽略。
現在被幷州提了起來,等於是將這個被刻意忽略的祕密提到了明面上。
將來無論李牧再怎麼努力,趙國都不可能再信任他。
你們李家子弟,一脈去了秦國,一脈去了幷州,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真的還會忠誠趙國?
“沒錯,本使就是在離間趙王與李牧將軍的關係,那又如何呢?”公孫墨笑着看向了坐在上位的趙王遷。
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就是在離間你們君臣關係,你又能如何?
你還敢用李牧嗎?
還敢相信李牧嗎?
你不敢!
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
“整個趙國,唯一值得幷州重視的也就只有李牧將軍一人而已,但是現在……”公孫墨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中意思,懂的人都懂。
我幷州唯一忌憚的就是李牧。
但是,我就是當着伱們的面去離間你們君臣關係,你們還敢信李牧嗎?
郭開看着公孫墨,又看向了李牧和上位的趙王遷,作爲將趙遷扶上王位的人,他比誰都清楚趙王遷的性格。
有了公孫墨的這一番話,原本就不信任李牧的趙遷更加不敢去信任李牧了。
尤其是與趙國最爲敵對的秦、並兩國,都有李家人在其中擔任要職。
秦國隴西李世襲狄道侯,李牧的堂兄弟李瑤如今貴爲秦國九卿,李信更是秦國北地軍團最高統帥。
李牧嫡長子李仁,如今也是幷州九卿,幷州軍方最頂層將領之一。
就這種情況,換做誰都不可能再敢讓李牧擔任軍中要職了。
“李牧將軍,君上已經很給您面子了,不然戰場之上父子相見,人倫之傷,希望將軍能好好考慮。這話是本使自己的意思,並不是君上的意思。”公孫墨繼續開口。
李牧也沉默了。
戰場之上,父子相見,確實是人倫之傷。
他知道言晏絕不會讓李仁領兵攻打趙國,更不會讓他和李仁沙場相遇。
可是這也是在警告趙國,不能用他。
信陵君最爲人詬病的一點就是在管邑之戰的時候,讓人將管邑守將之父縮高調到戰場之上。
最終縮高自殺,信陵君也與安陵君決裂,從此不合。
如今幷州做出了表率,不會將李仁調到前線,那麼趙國呢?
趙國敢有違人倫,將李牧派到戰場之上讓父子兵戎相見?
“並君無愧毒士之名!”李牧深深的嘆了口氣,言晏將他的所有退路都給封死,給定下了,他不可能再在趙國任職。
趙國的士兵也不會再信任他,因爲他的家人都被送走了,嫡長子也在他國擔任要職,他已經被安排好了一切。
李牧將自己的兵符印信和甲冑當着趙國滿朝文武的面交出、脫下。
然而,李牧做的一切,趙王遷和整個趙國朝堂卻沒有一人去阻止。
李牧終究是失望了。
哪怕趙王開口勸說一句,他都有可能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
可惜沒有。
與其說是幷州在逼他離開趙國,不如說是整個趙國都在逼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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